孫純在樓下接到樸秀姬,從出租車的后備箱里拿出空姐的拉桿箱和一個敞口的大袋子,孫純從里面看到裝有泡菜的罐子。
孫純愛憐地看著細嚼慢咽,卻已吃了兩碗飯的樸秀姬,她更瘦了,臉色也不好看,看來她最近過的并不順心。見女人終于放下筷子,他胡擼了一下她的頭發,溫柔地說:“先去洗個澡吧,我給你按摩放松一下。然后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一切就都好了。”
出于當了幾十年醫生的習慣,孫純在家中備了一個小藥箱。當他磨磨蹭蹭地拿著藥箱從樓上走下來時,樸秀姬正從衛生間里出來,拿著一條大浴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孫純站在樓梯口楞住了。女人只穿了件性感的白色絲制睡裙,上面兩根細細的吊帶,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胸肌,下面僅僅遮蓋住小巧渾圓的臀部,兩條長長的大腿明晃晃地刺著他的眼睛。更要命的,是女人的睡裙里面是一片真空,胸前的兩點嫣紅,下身那一簇烏黑,都令孫純血行加速,心跳加快。
樸秀姬看到一臉呆相的孫純,得意地旋轉了一下身體,裙裾微微飄蕩起來,俏臀和那私密處若隱若現。
可惜,精心設計的女人此刻碰上了一個不解風情的懵懂少年,只見他慌慌張張,抱頭鼠竄般地逃回到樓上。女人在一怔之后,“咯咯”地嬌笑起來。
孫純自己也覺得好笑,自己真的變成柳下惠了?但他清楚今天樸秀姬的舉動,明顯是受了飛機上的刺激,他不愿在這種情況下得到女人的身體。孫純收攏心神,體內氣息自然流轉,然后拿了件自己的毛巾浴衣,走下樓來。
被肥大浴衣裹住的女人也安份下來,孫純問她都磕到了哪里,女人只是說后腦勺磕了個包,現在還在疼。
孫純撩開她的頭發看了看,還好,沒有出血。他從藥箱里拿出瓶紅花油,往自己手心里倒了一點兒,雙手快速搓動了幾下,把微熱的掌心貼在女人頭腫的地方。
樸秀姬靜靜趴在男孩子的懷里,呼吸著他身上淡淡的一種說不出來的好聞的味道,全身都放松下來,疲憊飄蕩的身心像是回到了停泊的港灣。
幾個回合下來,樸秀姬頭上的包迅速縮小。孫純滿意地看看雙手,短短的幾個月,他這從未練過任何氣功的身體,竟神奇地把白秉義身上練了四十幾年的養生功嫁接了過來,而且似乎更加精純。難道如同傳說中的“鳳凰涅槃”,思想和技能在輪回之后竟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這是個孫純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不過畢竟是件好事,他對此還是極為愉悅。
樸秀姬似乎睡著了,閉著眼在他懷中一動不動。孫純抄起女人的身體,把她抱進樓下的客房里。
孫純除去外面裹著的毛巾浴衣,把女人臉朝下趴在床上,又把被子攤開拉到女人腰間。樸秀姬仍是一動不動地任由他的擺布,孫純也不知她是睡沒睡著。
當他把雙手貼上她的脖頸時,女人才低低地發出如同呻吟般的聲音:“唔唔唔,燙。”
孫純一驚,觸電般地拿回雙手,他把雙手相互握住,果然掌心發出灼熱的如實質般的氣流。真氣外溢?他又驚又喜。
白家的養生功實際上就是道家的煉氣功法,即是以“吸取天地精華”的方法修煉。據說一共有三層心法,可惜傳到白秉義爺爺時,第三層功法已經遺失了。不過這三代人都未突破養生功的第一層境界。好在白家歷來視養生功為醫家功,只要能夠祛病健身、防病治病就可以了,并不追求什么“大道”。
而這真氣外溢,正是第一層功法“練精化氣”大成的標志,他馬上可以進入“練氣化神”的境界。
孫純不知如何處理這種情況,平心靜氣時,掌心溫度如常,可一準備運勁按摩,掌心就變得火燙。他只好拿過那件毛巾浴衣,把它鋪在樸秀姬身上。
不敢再從脖頸處開始,只好把雙手放在她的臀部上方,沿著脊柱兩側,緩慢而有力地推上去。在脖頸處略作停頓,然后雙手往下滑過女人的肋部,又回到起點。一氣呵成地完成了整個動作,孫純氣息不變,他得意地想,就是白秉義盛年也不過如此吧。
孫純不敢再往下按摩,他畢竟不是柳下惠,也不知道真氣刺激了女人的敏感部位后,會有什么效果。他繼續老老實實在女人上身“耕耘”,卻不知道女人早已沉沉地睡著了。
又持續了十幾分鐘,孫純額頭微微冒汗,才發覺了女人的狀況。他匆匆給她蓋好被子,上樓去研究他的養生功。
孫純氣定神閑地站起來,他看看手表,才發現他第一次修煉這“練氣化神”的功夫,竟用去整整兩個小時。他此刻真氣充盈,通達全身,第一次感受到精氣神融會貫通的舒暢。
他走到陽臺上,把窗戶全都打開。冰冷刺骨的夜風涌入,令孫純的精神更為振奮。體內的元和之氣,第一次流經奇經八脈,第一次流經十二經脈,如云似雨,流潤全身,透皮肉,入骨髓,四肢五臟皆受其浸潤,有如流水滲入地中。他久久沉浸在這動人的感受之中,好像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他忽然擺了個起手式,打起了太極拳,可惜屋內太過狹窄,沒做了幾式就頂到了墻。孫純匆匆換過衣服出了門。體內盈蕩的真氣使他有一種發泄的玉望,另外他也想看看,他是不是已經成了傳說中的內功高手。
在小區不遠的街心公園里,孫純在黑暗中行云流水般打完一套二十四式的簡易太極拳,第一次有了拳書上說的舒筋活絡、百脈流暢的感覺。
他繼續興奮不已地在公園里巡視,好在他很快找到下一個試練的對象公園當作圍墻的鐵柵欄。他把雙手各放在一根拇指粗細的鐵棍上,微一用力,兩根直直的鐵棍開始彎曲。他吐了口氣,再次發力想將鐵棍復原,不料一根鐵棍經不住他的“蹂躪”,上端與橫梁的接口處“啪”地掙開,嚇了孫純一跳。他看看四下無人,慌忙逃離了“作案”現場。
下一個試驗品是塊小小的鵝卵石,他在電影電視中無數次地看到高手們把杯子或手里的東西捏成齏粉的鏡頭,自然想親自演練一下。可這一回,小石子把他的手硌得生疼,他也未能捏碎,氣得他用力把石子摔在地上。“啪”小石子四分五裂,濺起的碎塊打到自己腿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孫純看看手表,已經是夜里兩點多了,自從取到藏寶后,他很少折騰到這么晚。小小地發泄了一下,身體內的氣息漸漸平穩,他志得意滿地向家里走去。
樸秀姬還是趴著的姿勢,只是被子被蹬到腳下,短短的睡裙翻卷起來,露出細膩渾圓的兩個小屁股。孫純忍不住用手輕輕拍了兩下,才給女人蓋好被子,掩住門上樓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只睡了三四個小時的孫純還是按時醒來。他下樓聽聽樸秀姬屋中仍是靜悄悄的,就獨自出門鍛煉去了。
拎著買好的早點回到家,女人已經起來了。今天樸秀姬老老實實地穿了身家居便裝,只是把頭發自然盤起,露出那細長雪白的脖頸。
樸秀姬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接過早點,孫純看著她仍有些憔悴的面容,心里涌上一股憐愛。他輕輕地把女人擁在懷里,女人不動,只是把臉緊緊貼在他的胸口上。孫純低頭看著那細嫩的脖子和烏黑亮麗的頭發,忽然想起前一陣買的一件蝴蝶玉簪。就擁著女人上了樓。
“喜歡嗎?當初看見這件玉簪就馬上想起你來了。你們不讓留長發,可你又不舍得剪太短,正好用玉簪把頭發盤起來。”孫純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話。
他買這件玉簪時,根本沒想到過送給誰,只是覺得它做得很巧妙,實在是現代人制作的不可多得的精品。玉簪是中國傳統的樣式,造型卻明顯吸收了國外首飾的特點,大方簡潔。玉簪的材質是比較低等的雜色翡翠,還有不少黑點,但這恰恰成就了制作者的匠心,翡翠自然的顏色巧妙融入到造型之中,形成蝴蝶五彩斑斕的身體。用行話說,這是一件精美的“俏色”玉器。
樸秀姬最初還以為男孩子終于要完成昨晚沒有進行的事情,身體一陣陣地發軟。可后來見摟著她進了書房,并從一個錦盒中拿出一個蝴蝶玉簪時,才明白誤會了男孩子的意思。不容她自怨自艾,那精巧的玉簪立刻占去了她的心神。她愛不釋手地把玩了許久,才把玉簪放到孫純手上,嬌憨地說:“你來幫人家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