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前,守在醫院的幾人都回到的家里。孫純清楚陳傳山的傷勢,也沒有開口詢問。倒是三個女人,疑惑地掃描著他。季小娜更是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圍著他轉了兩圈。
孫純沖著她一呲牙,“要不要看看牙口?小姐,我身體倍兒棒,您就行行好,把我買下吧。”
季小娜繃著臉,“不許嘻皮笑臉!老實交待,下午和什么女人跑了?還把電話關了。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
孫純看著女人漸漸紅了的眼圈,連忙安慰道:“好啦好啦,我這就老實交待。我下午就是被那個陳傳山的妹妹叫走了,她要問問我和她哥哥沖突的情況。我當然一五一十說了,她就請我吃了碗陽春面,然后就送我回來了。”孫純虛虛實實地說著。
“陳琪!你原來是被陳琪叫走了!怪不得管家說送你回來的女孩兒有些眼熟呢。”
霍遠閣屁股上像被火燎了一樣,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也走到孫純身邊繞了一圈,還在他身上摸摸捏捏。
“嘿,嘿,你們真以為進了牲口大棚呢?”孫純摔掉霍遠閣的手,對他的舉動大為不解。
“師傅,我要叫你師傅。和陳琪交過手,還能全須全蚓兒地回來,你是怎么做到的?”霍遠閣一臉的崇拜。
女人們更為不解,孫純也好奇地問:“陳琪很有名嗎?”
“有名?那可不是一般的有名,現在她可是香港風頭最勁的人物之一。”霍遠閣嘴里嘖嘖有聲,“你們前一段都不在香港,不知道這件事。當時所有的香港媒體都瘋了,只要是有關陳家四小姐的新聞,都可以賣出大價錢。我要是把今天下午你們交手的事透露給媒體,嘿嘿,估計能賺上一輛寶馬X5。”
其余的幾人更來興致了,陳田榕直接擠到霍遠閣的椅子上,一個勁地催他快說。
“嘿,這題材,絕對可以讓梁羽生再寫一本《龍虎斗京華了。上個月,香港警察的精英飛虎隊和國際刑警聯合在港大的體育館里設下擂臺,在今年畢業的大學生中招收有武功特長的警員,開出了極為優厚的薪水和條件。結果卻是讓人大失所望,連想看看熱鬧的媒體都在抱怨,現在的大學生中竟找不出一個合格的香港特警。就在大家以為這個擂臺賽就要掃興收場時,陳琪小姐出現了。”
霍遠閣像極了說書的藝人,在最關鍵處停了下來,似乎等待著人們的喝彩捧場,可他忘了身邊坐著的是一個什么樣的小魔女。鼓掌和喝彩都沒有,只有一只小手狠狠掐在他腰間肉厚的地方。
“好好好,小姑奶奶,我這就接著說。這陳琪一上臺,就把飛虎隊中的幾個霸王花給撩倒了,接著又挑戰飛虎隊的男成員,把幾個五大三粗的特警隊員全放倒在臺上。最后國際刑警里一個據說是格斗教員的以色列人上場,結果楞是被這陳琪小姐打下了擂臺……”
兩個小女人不再關心霍遠閣的故事,都跑到孫純旁邊,也像霍遠閣剛才一般,在孫純身上摸索起來,連陳田星子也是一臉關切地看著他。
孫純按住身邊的兩個女人,問有些興味索然的霍遠閣:“這陳琪到底是什么來頭?有這么好的武功。”
“哈哈,所有的香港人都在問這個問題。”臨時客串的說書藝人又來了興致,“香港媒體發了瘋似的調查,只了解到陳琪是陳家這一代的四小姐,是上大學時回的香港。而且這丫頭大學四年默默無聞,同學都不知道她的身份,更沒有人知道她會武功了。不過,我倒是聽她那大嘴哥哥講過一些。”
陳田星子插口說:“小琪是這一輩兒里我接觸最少的,聽說很小就被他爸爸送到內地上學,只是逢年過節才見上一面。這姑娘和誰都冷冰冰的,不太合群。”
“上學只是個幌子,”霍遠閣神秘地說:“我聽她哥說啊,實際是拜道觀里的一個師太為師,修煉武功。她的師門我們老太爺都知道,好像也是道門的一支。”
“那小琪現在是香港警察了?”陳田星子問霍遠閣。
“說這故事吸引人,就在于這的結局了。”霍遠閣越發得意起來,“飛虎隊和國際刑警都爭著要陳琪加盟,可這丫頭卻說她根本無意當警察。出頭上擂臺,全是因為警察們太過囂張,在報上把香港大學生說得太難聽了。”
“后來呢?”季小娜也被這故事吸引住了。
霍遠閣喝口水清清嗓子,才繼續有聲有色地說:“后來這丫頭就進了她爹有股份的香港電視臺。結果一堆導演和制片人找上她,讓她主持節目,讓她主演電視劇。這幫人,一是巴結她老子,二也是借助她的人氣。可這丫頭也有性格,硬是推掉了這一切,從最底層的助理開始干起。確實讓人佩服。”
“太煩人了,你們別老說那丫頭了,”一旁早已不耐煩的陳田榕叫起來,“我餓了,孫純今天才吃了一碗面,我們出去吃宵夜吧。”
按孫純的要求,四個青年男女找了個海邊的排擋,一口氣要了十幾種海鮮、小吃,痛快淋漓地吃喝起來。
陳田星子仍是沒有出來,到了香港后,女人一直深居簡出,在家里也很少和孫純交談。孫純在內心覺得輕松的同時,又微微地有些遺憾。初次見面時的那種怦然心動,是身邊所有女孩子不曾給予他的,只是現在看來,他們今世是沒有這種緣分了。
席間,霍遠閣接了個電話,他一臉喜色地用粵語嘰里瓜拉地說了一通。孫純和季小娜聽不懂,陳田榕問他是不是有朋友要來,霍遠閣支支唔唔地含糊了過去。
十幾分鐘后,孫純聽到身后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霍大哥,我能坐這兒嗎?”
孫純抬頭一看,正是下午才分手的陳琪。
霍遠閣連忙招呼陳琪坐在他的身邊。滿面春風的陳琪,全沒有了下午冷若冰霜的樣子,向陳田榕和孫純點點頭,對她身邊另一側的季小娜說:“你好,我是陳琪,中午我們在醫院見過一面。”
除了陳田榕臉色有些不豫,陳琪很快和另外三人有說有笑起來。不過,她大半時間是在和季小娜聊,陳田榕的臉色也慢慢緩和下來。
一頓飯一直吃到月上中天才散了席。陳琪和幾人揮揮手,再次和季小娜約下明天見面的時間,就開上她那輛小車走了。臨別時,甚至沒有多看孫純一眼。
季小娜和陳琪約好,明天去參觀香港電視臺。季小娜本想叫孫純一起去,可孫純實在對此沒有多大興趣,就推說和霍老太爺有事。季小娜沒再堅持,陳田榕倒是一臉欣喜,她一直擔心她的男人會被她漂亮的侄女迷住。
駕車疾馳的陳琪十分興奮,越來越有意思了,那個武功深不可測的年輕人竟是她的同行!北京,我馬上就會去的。陳琪在大腦中飛快地謀劃著。
對于他身邊的女人,陳琪毫不擔心,那還沒發育成熟的小姑姑、那看著有些妖冶的大陸女主持,看來都和他有些曖mei的關系,但那不過是些庸脂俗粉。等他見識了自己溫柔動人的一面,領略了保留了二十二年的處子之身,她不信他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更何況,也是最主要的,他們是志同道合的修道之人,天底下,哪里去找這天作之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