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如烈馬般高速馳騁了一番后,發出了夜鶯般的一聲長鳴,然后如八爪魚般,一動不動地伏在男人的身體上,如雪的肌膚上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如果可以做夢,我就想每天像現在這樣,榨干你,然后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等你掙錢回來,再榨干你。”季小娜喃喃自語,繼而一口咬在孫純肩膀上,用力磨動腰肢,尚未退出甬道的男人象征,漸漸復蘇醒來。
血氣方剛的男人哪堪這般,腰上用勁,和女人互換了位置,然后就大力鞭撻起來。
雨,仍在稀稀漓漓地下著,天色陰沉朦朧,使人分不清這是白天還是黑夜。
“孫純,我決定了,上完春晚后,我就打報告要求調到影視中心去,當個簽約演員。”房間里,季小娜的聲音有些空曠。
孫純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是睡過去一般。
“你這人怎么沒心沒肺的?對人家的事一點兒也不關心。老實交待,是不是巴不得我離開,好瞄準新人吧?”
孫純還是不動,也不答話。季小娜如果還有一絲力氣,肯定會爬起來,把這小男人掐個遍體鱗傷,可剛才貪心地連番戰斗,早已超出了她的身體所能承載的極限。不是為了今天好好和他說說自己的情況,此時早就睡著了。
“我猜猜,到底是哪個小浪蹄子?尹靜?不像。那小丫頭看著傻傻的,可骨子時精著呢。知道爭不過,才不會白白便宜你呢。”季小娜看看不動聲色的孫純,這就是個話頭,辦公室里的小編務尹靜,對于愛情那是出了名的務實。
“不是?!那一定是古麗這大傻妞了。她惦記你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還以為我們都不知道……”
季小娜是公認的美女,當然有走這條路的天份,可更重要的,是她老公執掌著電視劇審批的大權,沒有一個影視業的老板敢忽視他的存在。在這種條件下,季小娜想不紅都難。
無論是作為配合默契的同事,還是關系曖昧的情人,孫純打心眼里是支持季小娜的決定的,只是心底里有一點點迷惑,算上今天,季小娜已經是第二次非常正式地和他談這事了,既沒有征求他意見的意思,又不需要有什么工作上的交接,那是為什么呢?
這不是另一種方式的告別吧?孫純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他平時不主注意報刊網絡上的明星八卦,但也清楚這些年來,在日益壯大的狗仔隊面前,明星們的私生活越來越透明起來,他本人就在香港親歷過。那次和愷蒂的第一次見面,就被媒體敏感地捕捉到了,以至于以后每一次和愷蒂幽會,他都不得不展開靈識,確保不被這些人跟蹤發現。
現在,季小娜恐怕就是有這番顧慮,才如此委婉地表示吧?她畢竟是有家室的人,如果私生活的不檢點被曝了光,對她的演藝生涯肯定是致命的。
“小娜姐,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咱們的關系被別人知道的。”男孩子的手撫上女人的胸脯,捉住那兩點嫣紅,嘴里有了一絲戲謔,“就是你要記得堅持練功喲,作為師傅我還是會經常檢查的。”
季小娜始終有番顧慮,怕他們的關系被曝光,所以要叮囑一下小男人,但小男人又極度敏感自尊,又怕他多心,以后再也不來找她。如今見男人又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沒有什么不愉,心里的石頭穩穩地落了下來。
“還沒有被榨干嗎?”她伸手抓住男人腰間的那點生機,“那姐姐就讓你爬回家去!”
又是一番云雨,汗淋淋的男孩子趴在女人身上,突然冒出了一句:“你說我是不是也該結婚了?”
窗外,細雨如絲。要是在往常,溫如玉肯定會丟下一切,沖入這席天雨地之中,而今……她摸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把目光轉回到面前的畫架上。
一小張A4大小的白紙,像是剛從素描本上撕下來的樣子。女畫家拿起一枝粗粗的炭素筆,寥寥數筆,勾勒出一個孩子的影像。她微微后傾著身子,眼睛瞇縫著,像是在端詳什么,可筆下卻是不停,顯見對于要畫的內容已是了然于胸。
很快,一個兩三歲男孩子的頭像便躍然紙上。女畫家停筆,還是那樣一付表情,似是端詳,似是沉思。半響,一雙素手才把這幅素描輕輕折好,放進一個信封里,再在信封上寫下地址和那個男人的名字。然后把信封放進一個畫夾。
畫夾里已經有了好幾封一模一樣的信箋,里面多是畫,而且畫的多是孩子。溫如玉一只手撫在這些信箋些上,一只手輕輕滑過著自己的小腹,心下還是有些遲疑。
從決定生下肚子中的孩子那天起,溫如玉就打定主意,在幾年時間內不告訴孫純,他是這個孩子的父親。在國內做個單親媽媽可能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難,但機緣湊巧之下,她在這種情況下到了美國,“看來要在這里多待幾年了。”溫如玉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細密的雨絲,慢慢給未來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