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被發現,雖然不知道這個星球上有什么,只為了穩妥起見,用神之心重新再凝個黑色護罩,將本命白骨罩住。
此地深達萬米,光不能進,到處漆黑一片,以黑色護罩封住這一片地方,最是恰當。于是,張怕藏在萬米海底緩慢吸收混在海水中的無形力量。
因為不用再飛,不用擔心其他事情,可以專心修煉。也因為這些力量被抵消和消散掉三成多,剩下的力量變安穩許多,給修煉帶來方便,所以僅僅一年后,張怕就將這些力量全部收納到元神之中。
在他的元神里,有冰晶有神淚,若不是因為元神之體收納力量很是費勁,張怕早就搞定這些力量,從容離開這里。
不過現在離開也不晚,在搞定那些力量之后,收回本命白骨和神之心,元神上浮,沒多久出現在海面。
海面平靜如鏡,高天上是白云暖陽,很是一種美麗景象。張怕看了會兒,心道還不錯,挺好看,閃身朝陸地飛去。
這是個普通星球,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修者,有的只是鬼怪神魔之說,比如鬼魂什么的。無形張怕很快到達陸地,在各處溜達,打算尋個身體寄身。若是沒有身體,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方便。
他把目標定在墳場,尋找新死之人。只是連續看過數個墳場,也沒有找到適合寄身的尸體。按說他的要求不算太高,只兩點,一是年輕男子,二是不能太難看。可就是這么簡單的條件,硬是尋不到合適身體。
時間一晃而過,白天換成黑夜。張怕看看天,心下暗笑,夜晚正是鬼魂的世界,好象自己現在這樣。
天黑下來之后,墳場變得陰森可怕。偶爾配以幾聲怪異鳥叫,或是鬼火森森,更顯得恐怖。張怕當然不在乎這些。只管在每一個墳地里穿行。
這里是他看過的第十七個墳場,看過無數尸體,找來找去都是不滿意。當看完這個墳場,隨便選個地方坐下。低頭琢磨琢磨,苦笑一聲,都已經這副模樣了,還挑挑揀揀做什么?他之所以找不到合適身體,是因為太過挑剔。不想讓這樣的身體代表自己。可是天下之大,去哪里才能尋到一副和他一個模樣的身體呢?
想明白原因之后,稍微猶豫片刻,隨便選個墳鉆進去,片刻后,從墳頭鉆出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書生,身體瘦弱,快速走向不遠處的城市。
晚間。城門關閉。張怕走到城門下。左右看看,沒發現有人,便是使用法術進到城中。選了個還點著燈火的客棧過去,剛要進屋,忽然發覺不對,這一身衣服很是古怪。不是常人該穿的。當下無奈一笑,重又出城。將衣服送還到那個墳中。而后飛去河流,從頭到腳仔細清洗干凈后。才又回到城中。
既然有了身體,本命白骨幻化出一件普通長袍罩身,讓此時的小小書生,看上去很是干凈利落。
張怕本想飛離這顆星球,尋找重新擁有身體的辦法,可是在過去的數年時間里,都是一個人呆著,整天看著黑暗星空,實在無聊,此時就想先歇息幾天,在人間各處轉悠轉悠放松放松,所以又是回去客棧中,先找地方歇下。
城中幾條街道燈火通明,尤其酒樓妓院,多有人來往。就連張怕入住的客棧大堂,都是坐著十幾桌客人邊吃邊聊。
看著熟悉場面,張怕暗笑,不知道有多久時間沒這樣熱鬧過,當下以神念掃查店內,知道這個星球的錢依舊以金銀為主,便是選個空桌坐下,點些酒菜,聽著店內客人說話。
如此坐了半個時辰,張怕想回房歇息。剛起身,看到客棧外進來一個算命先生。張怕暗暗一笑,看來大家生活的世界相差不大,這里也有相師。
他想離開,未料相師竟是徑直朝他行來,走到面前后仔細打量,看了又看,或搖頭或點頭,口中無聲的念叨著什么。
張怕好奇問道:“先生這是做什么?”方才聽人聊天,知道說的是同一種話語,倒是省了學習語言的麻煩。
聽到他問話,相師皺著眉頭低聲說道:“不應該啊。”
“不應該什么?”張怕接話問道。在這個時候,邊上有客人說道:“神算先生快請坐,這里坐。”憑此一言,就知道相師在這片地方混的很好。
相師沒有理會那人說話,探出右手,想要觸摸張怕手腕。張怕趕忙退開,問道:“先生要做什么?”相師想了想,輕聲說道:“你不應該是這個人。”
聽到這話,張怕有點吃驚,這家伙是蒙的,還是真的算出來的?他怎么知道我不是這個人?當下笑道:“我不是誰?”
在張怕說話之時,相師始終盯著他的眼睛看,看了好一會兒,再琢磨好一會兒,嘆氣道:“學藝不精,唉,學藝不精。”說著話,轉身走向屋外。
在這座城中,相師確實大有名望,他往外走,客棧老板快步迎上,笑著說話:“難得來小店一次,還請先生賞臉,吃頓便飯可好?來,這面請。”
他想請相師吃飯,相師笑著回話:“太客氣了,飯就不吃了,心意領了。”口中應付掌柜,心中依舊在琢磨張怕的事情。
相師往外走,張怕打量過去,覺得這人很有些道骨仙風,好象真是那么回事。便是開口說道:“先生若有暇,不妨來此一坐,大家邊喝邊聊,豈不快哉?”
他想的是,若這個相師果真靈驗,便問問什么時候能夠見到宋云翳五女。
聽到他說話,相師停下腳步,看看客棧老板,又轉頭看看張怕,笑著應道:“也好,正好渴了,就叨擾先生一杯水酒。”老板在邊上接話道:“哪要叨擾客人的,先生只管吃,都算在我身上。”相師笑著道聲謝,走到張怕對面坐下,取過酒杯,滿上一杯酒之后,端在手里,輕輕搖晃著問道:“先生可有事情問我?”
張怕笑道:“先生大才,在下確有事情想要詢問先生。”相師喝掉杯中酒,笑道:“就是一個算命的,不用叫我先生,我姓龍,行二,稱呼一聲龍二即可。”
張怕道:“豈敢如此無禮,便稱呼龍先生吧。”相師龍二道:“隨你。”跟著又說:“你有事情問我,其實我更有事情問你,不知道先生方便回答么?”
還沒問問題,先問能否回答,從此一言就知道相師問的絕對不會是簡單問題。張怕道:“若是龍先生能幫在下釋疑,就是答你問題又如何?”
龍二笑道:“就依你說的,你先問問題。”
張怕點點頭,掃量周圍一眼,先舉杯敬酒,而后說道:“先吃酒,有什么話一會兒再說。”意思是這里人多耳雜,不方便。龍二笑著說好,舉杯同飲。
在這座城中,神算龍二的名頭很響,從他進入客棧時起,周圍就有無數目光追著看;原本喧鬧大堂,此時也安靜許多,都等著聽他說話。
二人喝了會兒酒,張怕道:“我在這里借住,敢請龍先生上樓一敘。”
樓上是客房,龍二點頭道:“正有此意。”有件事情讓他迷惑,十分想弄明白是什么回事,就算張怕不提,他也會主動提出。
于是,張怕讓客棧老板準備兩壺清茶,又及瓜果等物,送到樓上客房。待東西上齊,張怕和相師進屋對坐,此時才開口詢問心中疑問。
張怕先開口問道:“方才在樓下,龍先生說不應該,說我應該不是這個人,還請先生解惑,到底是什么事情不應該?我不應該是哪個人?”
此時屋中無人,房門關閉,正方便詳談。龍二回道:“恕在下直言,冒失處還請見諒。”張怕道:“咱就是說話,有什么見不見諒的,先生盡管說。”龍二點頭道:“既如此,我便直言了。”說完這句話,轉頭看看關閉的房門,又及不遠處的窗戶,最后再仔細看張怕面容一遍,這才輕聲說道:“先生容貌清奇,英姿風發,該是有大才之人,只有一點,觀先生身體有死氣,面目也是死意橫生,按說該是久死之人才有此相貌,可先生行動說話完全正常,頭頂隱有凌云之志,所以我說不應該,一個不應該是說這面貌這死氣,該是死人,不該還活著,另一個不應該是說死氣如何能與凌云之志同藏于一個身體之內?如同兩個人一樣;以上兩種說法,無論哪種,這死氣都不應該屬于先生,所以說,你不應該是這個人。”
說到這里,龍二起身抱拳道:“如此咒先生,還請恕罪,只是這些話如梗在心中,不吐不快,也是實在不明白,才會說出,先生萬萬不要生氣,若不高興,只管打我幾拳出氣。”
張怕心下很有些吃驚,自己是神人之體,好吧,身體沒了,就是個神人元神,來這里隨便借個尸體來用,卻被一個普通相師看出端倪,這人實在有些本事!按這種情況來看,興許真能算出什么時候會見到宋云翳五女也說不準。當下起身說道:“龍先生請坐,不用老是恕罪什么的,說說話而已,哪有什么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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