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三十里處聚集著十幾萬人,隱含殺機無限,是打仗還是在演兵?張怕帶人向那面靠攏。幾息間來到附近,看見前方十里地糾集著十幾萬大軍在打仗,戰線橫著排開,兩幫人殺的熱鬧。這讓他有點兒想不通,三千里的國土至于打的這么慘烈么?
雙方軍隊穿著重鎧,一方是黑色鎧甲,約五萬人;另一方是青色鎧甲,約八萬人,或執厚重大刀,或執單柄長錘,勇猛拼殺一處。兵器撞擊聲,劈砍鎧甲聲,叮叮當當好象許多鐵匠在打鐵。黑色鎧甲隊伍雖然人少,但從場面上看絲毫不落下風。
張怕瞧著希奇,從沒見過這樣打仗的,進攻靠大刀大錘,防護靠鎧甲,全是實打實的接觸碰撞。大刀雖然鋒利,大錘雖然威猛,但重鎧更加結實,尤其要害處關節處統統加厚,連帽盔前面的面罩都是鐵的,只露出兩只眼睛。他看的清楚,一人掄起大刀劈到對方身上,刃口深達一分,對方咋的沒咋的,操起大錘反手砸來,可見鎧甲有多厚。
張天放感慨道:“佩服佩服,兩群烏龜對著砍,看誰殼更硬。”方漸也很吃驚:“一身鎧甲連兵器加一起少說三百斤,這些人力氣真大。”步兵穿重鎧,體力差的連舞刀都成問題,可眼前十幾萬人很是強勁,閃展騰挪輕松異常。
看來雙方將領都很在意士兵生命,否則不會以重鎧武裝隊伍。萬多套重鎧,那可都是錢啊。因為穿的厚實,大多士兵并不是直接被砍死或砸死,而是生生被震死。頭盔結實,人的腦袋卻沒那么結實,一錘下去,只要正中目標,七竅流血是常事。
殺場上煙塵四起,煙塵下掩著無數具失去生命的身體,在煙塵中,雙方軍隊在僵持。
張怕長嘆一聲,他去哪,哪里就混亂,整個兒一煞神,連坐船出海都能打上兩架。看著雙方士兵互相收割生命,心里有些不忍。戰場上的慘厲如非親見,根本難以想象。他想制止雙方戰爭,可是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愿意打就打吧,兩方面大勢力的爭斗必然以流血為代價,只要沒決出勝負,戰斗就永不會停止。更何況他又如何制止?說兩句話勸大家?問題是誰會聽?這些連命都不要的殺神會聽你的羅嗦?
猶豫會兒,戰場上又死去數百人。不空口喧佛號:“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張怕馬上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他決定制止這場戰爭。哪怕士兵們明天還打明天就死去,能讓他們多活一天也是好的,活著就有希望就有未來,如果死了,連虛無都是別人的。
讓丫頭們停在原地,自己穿上一身伏神鎧甲沖進戰場,他要殺死領兵將領,逼雙方退兵。
戰場正中有一個大戰團,數十員猛將在戰團內拼命,拼的最兇的是兩個高大漢子,二人沒穿鎧甲,赤著上身,一人掄根兒粗大鐵棒,一人拿對兒巨大鐵錘,叮叮當當砸個熱鬧。張怕也不廢話,從兵丁中間穿過進到戰團里,然后公平的一人給一巴掌,倆猛將死掉。
主將戰死,身邊護衛及手下將領瘋子一樣奔張怕而來。
張怕慈悲眼神掃過眾人,暴喝聲:“都給我停下!你們老大已經死了!”瘋狂的護衛們置若罔聞,腳下不停,高舉手中刀,不要命猛沖過來。
張怕看著他們悍不畏死的模樣,輕聲道:“既然你們想死,我成全你們。”雙掌似蝴蝶穿花,在人群中翩翩走一遭,然后就聽到咣鐺聲不絕于耳,兩名將軍的護衛隊及手下將領大部分在同一時刻死去。那雙輕輕手掌比大錘還要厲害,拍碎重鎧,也拍去他們性命。
而后展開背后翼翅,帶身體飛起十米高,怒喝聲:“還不速速退去。”這一次喊話有了效果,雙方士兵先是愕然,有人低呼道:“修真者!”
主將被殺,戰場上有修真者出現,所有士兵都知道此戰無勝算,殺志漸消,各自后退,退到一里外結陣以待,雙方士兵居然停住不走了。
難道還想打?張怕有些生氣,這些人怎么不知道好賴?再次暴喝:“還不走?等死呢?”
聲音很大,氣勢驚人,但是雙方士兵不為所動,隊伍中各有一只響箭升空,炸出團黑色濃煙,久久不散,而響箭炸裂那聲巨響已經傳出遠遠。
喲嗬,叫幫手?張怕大感興趣向兩面張望,來的應該是修真者,不知道實力如何。
空中黑煙還沒散,已經有修真者到來。雙方各飛來三人,成品字型停在各自軍隊上空,下放便有人匯報詳細情況,而后便見六人十二道眼光齊看向張怕。
張怕神識掃過,都是修士,結丹高階修為,比自己低兩個境界。于是放下心來,沖兩個方向分別問話:“你們來干嘛?”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六人如同一個人一樣瞬間招出法劍,六個人六柄劍同時發動,目標是張怕。
張怕嚇一跳,速度好快!六人抬劍便刺,劍尖已及身體。更讓他吃驚的是這些人明明分屬兩個陣營,卻攜手對付自己,前三劍后三劍將自己包住。太詭異了,沒通過氣沒對過暗號沒使過眼色,怎么就能相互信任巧妙配合聯手起來殺我?
情況危急來不及多想,招出伏神劍,身體溜溜打轉,舞動伏神劍格擋敵劍。,連續六聲嗤嗤聲響過,六柄法劍齊斷,六人閃身后退,拋掉手中斷劍伸手一探,掌中又出現一柄新法劍,劍尖直指張怕。
張怕瞧的心驚,他們怎么就能配合到如此地步?要說以前沒練習過,打死他也不信!搞不好師出同門,根本就是一起的。
事實是他猜錯了,這六人分屬兩個修真門派,是夙敵,以前絕對沒配合過。而剛才也同樣沒有配合,要說配合,只是三人之間的配合。之所以看起來像是配合無間,是因為他們有同樣的對敵經驗和果決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