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里和明鏡似的,一旦動到市人醫,那就意味著這事進入了真正地攻堅階段了,因為到時候對手一定會想法設法地設置各種各樣的障礙的,那樣的話,到時候不亞于一場你死我活的斗爭。////
這事談完以后,魏煌又主動說起了朱一銘上次拜托他的關于去省總行查天成集團貸款的事情。他對朱一銘說道:“老弟呀,我托的人是華夏銀行的,在省內銀行系統也算有點名氣,臨來的時候,我特意打了個電話過去,他說在華夏銀行這邊沒有他們的貸款記錄,至于說其他銀行,他需要花點時間去打聽一下。”
“哦,那就謝謝老哥,也請向你的這位朋友表示感謝。”朱一銘說道。
“你我之間就不要那么見外了,這事你有沒有打定主意呢,是雙劍齊發,還是準備把這事先放一放?”魏煌問道。
“兩件事情之間并不矛盾,這事我讓開發區和招商局的同志去辦的,和這邊沒什么交接。”朱一銘說道。既然和對方結成了同盟,那就沒必要隱瞞什么了,不是都說互相信任是合作的基礎嗎!
魏煌聽了這話以后,心里一震,想不到這個年青人居然有這么大的魄力,這兩件事情隨便拿出一件來,一般人都不敢隨意出手,他現在居然要兩件事情一起辦。通過和他交流,可以看出來,他絕對不是一時頭腦發熱,而是經過了仔細的思考,認真的布局。這個年青人可不是池中之物,加以時日的話,定能做出一番成就呀,以后一定要加強和他的聯系,對自己的晉升絕對是大有裨益的。
就拿眼前的這兩件事情來說,要是真把蘇運杰、潘亞東都搞翻了,那最大的受益者可是他魏煌,這也是他愿意動用一切關系支持朱一銘的根本原因。現在魏煌搞不清楚的問題是朱一銘這般拼命是為了什么,難道單單就只為了升遷,看這趨勢,似乎不太像,可如果不是為了這個,他又能從中獲得什么呢?魏煌思索許久,也沒有找到答案。
朱一銘看見魏煌一聲不吭,正在發愣,于是出聲問道:“老哥,你在研究什么呢,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問題?”朱一銘看了他的表現還真是有幾分擔心,因為他很清楚魏煌看問題是非常細致的,往往能發現一些不為人所注意的問題。
“沒有,我在研究你!”魏煌邊說,邊端起酒杯,沖著朱一銘做了個干杯的動作,然后一揚脖子喝盡了杯中酒。
“研究我?我有什么好研究的?”朱一銘喝完酒后問道。
“哈哈哈,天機不可泄露。”魏煌一本正經地說道。朱一銘也跟著傻笑了兩聲,說實話,他是真沒有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進入了七月,恒陽的天變得異常炎熱起來,樹上的知了整天叫個不停,讓人覺得心煩意亂的。朱一銘的辦公室里面卻是涼風習習,曾善學一大早就幫他打開了空調,在里面辦公真是說不出愜意。
這天下午,朱一銘的心里都很不平靜,因為中午的時候,肖銘華打來一個電話,說晚上準備動手。朱一銘嗯了一聲,對方就掛斷了電話,顯然說話不是很方便。朱一銘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今晚公安局的人準備對云海酒店動手了。這對于朱一銘來說,也是非常關鍵的,因為下一步究竟該如何行動,就等著他們這邊的結果呢,所以他自然非常關心。
下班回到宿舍以后,他想想還是不放心,于是拿出手機來,發了一個短信給肖銘華,讓一有結果,立即和他聯系。過了近半個小時,肖銘華才回短信,“知道,我會特別關注胖魚頭和三指的,放心。”朱一銘看后笑了笑,隨即在手機上打出了六個字,“你辦事,我放心”隨即摁下了發送鍵。
肖銘華聽到手機嘟的一聲,拿出來一看,見到朱一銘的這六個字,噗的一下子笑出聲來了。坐在對面的李亮見后,問道:“笑什么呢,是不是你媳婦又說今晚不回來,三個月之內就不準回家了?”
“局長,那是唯一的一次,您別老拿出來說事。”肖銘華臉拉得老長。上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他沒和李倩說,結果對方發來了威脅短信。他在看的時候,不小心被一個小警察看見了,于是這事就在公安局里面傳來了。一般人是絕對沒有膽子當著他的面說這事的,但是李亮當然例外。
“呵呵,你小子還有意見,我說你謊了嘛?”李亮質問道。通過提拔肖銘華,他在和裘兆財、肖云飛的交往中一直處于上風,所以平時他對肖銘華還是非常關照的,兩人私下之間說話還是比較隨意的。
“局長,只怕這次您要失望了,這短信可是市領導發來的,喏,請您過目。”肖銘華邊說邊把手機遞給了李亮。
李亮一看果然是朱一銘發來的,于是笑了笑,也沒有再多作追究。他對肖銘華說道:“時間就定在十點半吧,那時候應該是那生意最紅火的時候,讓扈彪帶著刑大的人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查,把那些阿貓阿狗全都給我查個底掉。你親自帶幾個人去六樓找胖魚頭,另外要特別關注三指的動向,一旦發現其行蹤,就不能讓他跑了,必須把他給我帶回來。另外,我已經和武警支隊的人聯系過了,到時候,他們會配合你們行動的。”
“是,局長,請您放心,保證完成任務。”肖銘華收起了剛才的嬉皮笑臉,邊敬禮邊嚴肅地說。
“好,你先過去讓大家休息一下,十點鐘的時候集合,到時候由你帶隊出發,這次任務我就交給你負責了,除了剛才的兩點以外,還有一個我要特別提醒你的,一定要注意自身和同志們的人身安全,這些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等,一定要增強自我保護意識。”李亮也是一臉嚴肅地說道,“我會一直在辦公室里面等你們的消息,如果有什么情況及時報告,不要擅作主張。”
“是!”肖銘華大聲答道。聽了李亮的話,他的心里一陣感動,不管對方的關心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到了市局以后的這段日子,李亮確實給了他很多的幫助與提點,這也是他能夠迅速成長的一個重要原因。
肖銘華回到辦公室以后,撥通了朱一銘的電話,把動手的時間和相應的安排向他做了一個通報。他這樣做倒沒有泄密的嫌疑,首先朱一銘是絕對可以信任了,其次李亮也要求他多與朱一銘保持聯系。這次查云海酒店絕不僅僅只是查黃、賭、毒那么簡單,要是那樣的話,完全應該由治安大隊去干,怎么會勞煩刑警大隊的人出手呢?
朱一銘聽后很是滿意,要說隔行如隔山還真是一點沒錯,這個計劃幾乎無懈可擊。肖銘華還向他透露,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動手,就是想等高鋒不在家的時候,這樣更能保證不會走漏消息。雖說挑選出來的人都是信得過的,但是他畢竟是副局長,誰又能保證沒有人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他呢?因為誰也不能對執行任務的人說,這個消息不能告訴高副局長,那樣的話,可有點指著和尚罵禿驢的意思了。
今天早晨李亮安排高鋒去應天出差了,然后隨即決定就在今晚動手,有點想讓對手措手不及的意思。對方就算有所防備,也不會想到公安局會這么快動手,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朱一銘特意提醒肖銘華要注意安全。肖銘華卻笑著說:“沒事,你別看那個胖魚頭、三指之類的平時囂張得不行,要是真收拾到他們的話,誰敢沖著警察下手的,倒是那些從外地流竄過來的,你別看他們一、兩個人,有時候還真得防備著點,往往會出其不意地給你來一下子。”
朱一銘聽后笑了笑,說道:“還是要多注意一點,小心無大錯。”肖銘華應了一聲以后,掛斷了電話。他又打了一個電話給李倩,告訴對方今天值班,不回家了。李倩說道:“你不是前天剛值班的嘛,今天怎么又值班了。”
肖銘華這才記起他確實剛值過班,剛才也就隨嘴一說,沒有太在意,現在老婆叫真了,只好繼續編下去。他沖著話筒說道:“高局長去應天出差了,今天我替他值班。”李倩聽后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就掛斷了電話。肖銘華一般有什么行動的時候,都告訴李倩值班,避免她擔心。雖然平時公安系統的人比較舒服,但要真遇到什么事情的時候,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在和平年代,和其他行業相比,也可以算是一個高危職業了。
肖銘華把電話都打完以后,決定休息一下,因為一會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呢。他躺在會客區的橡木沙發上,很快進入了夢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猛聽見手機鬧鈴的聲音,他一激靈,連忙從沙發上坐起身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以后,就來到了刑大大隊長扈彪的辦公室。
得知已經準備完畢以后,他讓扈彪把幾個中隊長一起叫了進來,然后把行動的計劃向大家做了布置。這時,大家才知道今晚行動的目的地居然是云海酒店,眾人很是開心,大有處之而后快的意思。因為這地方,大家可沒少挨老百姓的罵,更有甚者,不少人的親戚、朋友還在里面出過事,所以聽說去那兒,一個個都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
十點的時候,武警的人到了公安局,民警們一看,連武警的人都來了,一個個臉上都涌現出興奮之情,不斷地拿眼睛瞟向中隊長,可對方卻根本無視了他們詢問的目光。
好不容易等到十點一刻的時候,局長助理肖銘華和刑警大隊長扈彪一起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大家知道今晚一定要有大行動了,于是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沖鋒陷陣了。肖銘華一聲令下,一輛輛警車魚貫而出,武警的車子壓陣。
十點半,警車和軍車準時停在了云海酒店的門口,車里的人紛紛跳下來,直接撲向了酒店的大堂。前臺的三個男女很快被控制住,為防止他們通風報信,直接把他們押到了警車里面。
肖銘華沖著扈彪使了個眼色,讓他帶人去浴城,讓副大隊長王海帶人去舞廳,這是之前都已經安排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