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以后,朱一銘心里一驚,吳天誠是一個非常沉著冷靜的人,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情況肯定非常特殊。全\本//小\說//網\盡管滿心疑惑,朱一銘還是笑著說道:“天誠哥,出什么事情了,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呀!”
“一銘,都什么時候,你還有心思說風格什么的,對了,你現在在哪兒呢,我這就過去找你。”吳天誠著急地說道。
朱一銘聽對方說得如此正式,連忙回答道:“天誠哥,我在辦公室呢,要不,還是我去你那吧?你看……喂……天誠哥,喂……”耳邊傳來嘟嘟的忙音,顯然吳天誠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放到辦公桌上以后,朱一銘的心里變得不安起來,說實話,他真有點搞不清楚,吳天誠這么火燒火燎的,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剛準備靜下心來想一想,電話突然叮鈴鈴、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朱一銘很是不爽的拿起話筒,沒好氣地說道:“喂,請問哪位?”
“我是盧魁,現在就到我的辦公室來,馬上來。”
“盧叔,我不知是……喂……盧叔,盧……”說到這的時候,朱一銘的耳邊再次傳來那熟悉的嘟嘟的忙音,盧魁也掛斷了電話。
朱一銘把話筒放下來以后,心里變得很不淡定起來,要說剛才吳天誠的表現最多讓人覺得有點疑惑,而盧魁的這個電話,卻有點讓其亂了陣腳。盧魁是什么人,不說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變,但經過幾十年官場的浸淫,絕對不會怒形于言語之間的,而現在……
稍一愣神以后,朱一銘就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回避是絕對解決不了問題,所以朱一銘選擇了積極去面對。
走到門口的時候,朱一銘迎面遇上了紀海洋,他告訴對方一會會有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子過來找他,讓對方先接待一下,他去盧部長的辦公室了。紀海洋聽后,連忙滿臉堆笑地答應了下來。
上了三樓以后,朱一銘直奔盧魁的辦公室而去。臨近門口的時候,他猛地想起可以先去梁浩康那打聽一下消息。要是有什么情況的話,他也好提前做點準備。
進了梁浩康的辦公室以后,朱一銘就失望了,因為他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一絲驚訝,這就說明他并不知道盧魁讓自己過來。這樣一來的話,想從他這打探消息,那自然是無從談起了。
朱一銘和梁浩康閑聊了兩句以后,就出門去了盧魁的辦公室。梁浩康看見他的背影,心里不禁生起了一絲羨慕之情,不經過他的通報就能直接出入盧魁辦公室的,除了部級領導以外,對方是唯一的一個。朱一銘要是知道梁浩康此時心里想法,怕是不知該哭好,還是該笑好了。
進了盧魁的辦公室以后,見對方手里正拿著一份文件在認真地看著。朱一銘低聲叫了一句盧叔以后,就悄悄站在了一邊。他看得出來盧魁的情緒有點不對,所以也不敢造次,只好做出一副恭敬狀。
盧魁在朱一銘進門以后,眼睛的余光就一直瞄著對方。他雖然從對方的恭敬里面看出幾分疑惑,但卻沒有他最怕看見的慌亂或是不安。這樣一來的話,他也就放了一大半的心了。上次他在和對方談話的時候,就隱晦地暗示了兩句,但現在看來效果似乎很一般,要不然的話,他也不用如此費心了。
五分鐘以后,盧魁把手上的文件放了下來,兩眼直直地看著朱一銘。朱一銘看了對方的表現,心里雖覺得有幾分慌亂,但表面上卻沒有絲毫表示出來,他沒有絲毫退縮,迎著對方的眼神,望了過去。
兩人就這么大眼瞪著小眼,足有三、五分鐘之久。盧魁看了對方的表現,總算放下了心。作為一個上位者,他很清楚,在官場上混的,如果真有什么問題的話,在這個時候,絕對沒有膽量和上級如此對視的。
盧魁挪了挪屁股,把身子坐正,沖著朱一銘故意冷冷地說道:“坐吧,下去了幾天,好像長本事了呀!”
朱一銘沒有沒摸清對方這么說的用意,所以并沒有急著回答,只是規矩地坐在了椅子上面。此時,他的心里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慌亂之感,因為對方說“下去了幾天”。這顯然是指他去寶新區的這段日子,這樣一來的話,他自然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這段時間,他可是中規中矩,一心撲在督查上面,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沒做,就連和談昕約會,都沒顧得上。
盧魁見朱一銘聽了他的這話還能沉得住氣,心里暗暗點了點頭,這一方面說明,那件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另一方面也說明,朱一銘還是有一定承受力的,要不然的話,他不會有如此淡定的表現。
盧魁心里已經基本有數了,也就沒必要再兜圈子了。他從抽屜里面拿出一封信來,啪的一聲甩在辦公桌上,然后冷冷地說道:“你自己看看吧,一大早我就收到這樣一份厚禮,你還真給我長臉呀!”
朱一銘瞥了一眼桌上的信封,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昨天還想到這封信的,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應該要有反應了。今天被吳天誠和盧魁連著兩個電話給搞蒙了,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總算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看了盧魁一眼,笑著說道:“盧叔呀,你可嚇死我了,原來是為了這事呀,呵呵,你要早說的話,我就不用瞎擔這個心了。”
“哦,你知道這信里寫的是什么?”盧魁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后,好奇地問道。
唐浩成搞的這個舉報信,朱一銘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在別人跟前,他也許還要藏著掖著一點,但是在盧魁跟前,就沒那必要了。他決定直接和盤托出,這樣一來的話,盧魁不但不會責怪他,甚至還有能多幾分欣賞之意。
要問在官場上什么最重要,十有的人會選擇加官進爵。這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都說不想做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別忘了在成為元帥之前,你得先把士兵給好好地做下去。也就是說,你在加官進爵之前,一定要站穩腳跟,保住眼前的位置,那樣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朱一銘聽了盧魁的話以后,假意思索了一番,然后認真地說道:“盧叔,你猜得沒錯,我知道這封信里寫的是什么,我還知道里面有兩張照片,是我和一位女士的。對了,您也一定也認識那位女士,我沒說錯吧?”
盧魁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后,真的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對方怎么會知道信中的內容的,他能說得如此清楚、明白,絕對不是瞎蒙的。盧魁看了朱一銘兩眼,沒有出聲,他靜待對方的解釋。
朱一銘看了盧魁的表現,略作沉吟,就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只不過隱去了最先透露給他這個消息的談昕的姓名。
盧魁聽了這話以后,注視著朱一銘好一會,見對方的目光沒有任何躲閃,他才緩緩地問道:“你和這個唐浩成之間有矛盾?”
對于這個問題,朱一銘早就想好了答案,直接把他和林之泉之間的成年舊賬翻了出來,包括優秀學員的事情也順帶說了一下。
盧魁聽了這話以后,不再作聲了,閉目沉思了好一會,他才淡淡地說道:“這事你處理得沒錯,別人都欺上門來了,我們總不能不有所表示,但就目前的形勢而言,可不是一個好時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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