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肖銘華到了現場,朱一銘當然沒有必要再留在這兒了,他和對方打了一聲招呼,就和齊云先行離開了。[]曾云翳和寧彤則表示于要留下來幫一幫那個曉蘭的女孩子。雖說她不會再受到傷害了,但去公安局錄口供什么的還是非常麻煩了,他又不是泰方人,在這有諸多不便,曾云翳和寧彤就想要跟過去看看,朱一銘和齊云當然不會有什么意見。
上車之前,齊云特意問朱一銘要不要去南坊泡個澡。去別的地方不太放心,去南坊則沒有任何后顧之憂。朱一銘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這一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他要回家以后好好捋一捋,實在沒有泡澡的興趣。
齊云見朱一銘臉上的氣色不是太好,本來準備把心里的一些想法和對方交流一下的,現在想想還是算了,改天再說吧。他和朱一銘走得比較近,關于盧、馬兩家的恩怨也聽說了一些,現在這個曲向強擺明了是馬啟山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朱一銘雖然成為了市長,但未來的走勢究竟會如何,誰也說不清楚,這就難怪對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了。
朱一銘回到家以后,快速地沖了一個熱水澡。進入到是一月份以后,泰方的天氣已經比較冷了,但朱一銘基本還是保持著每天都沖澡的習慣,當然應酬回來得太晚,或者酒喝多了的情況,只能另當別論了。
躺到床上以后,舀起電話和妻子聊了一會,然后又和兒子說了兩句,他這才想起白天的事情。
曲向強今天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擺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這時候,他絕對不會就此認輸的,一定還會想別的辦法繼續折騰。他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要盡快樹立自己的權威,看來他對于到泰方市來任一把手還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的,否則的話,不會如此積極主動。想到這的時候,朱一銘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他不懼怕與對方的爭斗,甚至還隱隱有幾分期待之意。
朱一銘在思考對策的時候,曲向強正坐在床邊想著心事。這是鴻運泰坊的高檔套房之一,酒店在此之前征求過他的意見,他便選了一個套間。按說今天是他走馬上任的大喜之日,理應覺得開心、興奮才對。
在這之前,他雖是省政府的秘書長,乍一聽上去,給人感覺和省領導無異,其實體制內的人都清楚,這其實就是一個省政府的大管家而已。同樣是管家,省政府的秘書長可比省委秘書長差遠了,人家是省委常委,實實在在的省領導,而他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正廳級干部罷了。
現在到了地方上了可不一樣了,雖然市委書記也是正廳級,但那可是一個地級市的老大,手底下掌管著四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三百五十多萬人口,這可不是一般的牛叉,那是相當牛叉。
現在,曲向強頭腦里面一點興奮之感也沒有,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薛必溱今天的表現是什么意思。[]說實話,之前他得到的消息是來泰方市任市長,為此他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因為知道這個叫朱一銘的年紀雖然很輕,但絕不是個善茬。兩人除了正常的上下級關系以外,還牽扯到兩個家族之間的臉面,所以他一點也不敢放松。
后來,聽省長的意思,可能讓他到泰方任一把手,朱一銘任市長,他同樣也不敢放松。只要和朱一銘做對手,他就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曲向強我為什么會有如此強的憂患意識呢,一方面是因為上次他和馬啟山一起來視察的時候,朱一銘的出色表現;另一方面,他詳細了解了泰方市前任市長元秋生案發的前后經過,發現這一切可以說是朱一銘一手所為。
后一點是曲向強感覺到最為震撼的地方,不是因為朱一銘把元秋生拖下了馬,而是他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對方陷了進去。元秋生感覺到事情不妙的時候,絞索已經套到他的脖子上了,那時候還有什么意義呢?
曲向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朱一銘的身上,根本沒有考慮到其他人。這倒不是因為他目中無人,因為在這之前,他和泰方市的其他人毫無瓜葛,有誰會刻意地針對他這個市委書記呢,那不是吃飽了撐著了嘛?
世間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在曲向強認為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還就發生了。他有意想借此樹立威信的書記辦公會,朱一銘倒是沒有怎么樣,薛必溱卻站出來狠狠地打了他的臉,并且還當著他對手的面,這讓曲向強羞愧難當。
曲向強保持這個礀勢坐著已經將近半個小時之久了,身體雖然一動不動,大腦卻在高速運轉著,積極思考著對策。這事出了以后,他要是不做出點反映出來,不要說會被朱一銘笑話,他自己也咽不下這口氣。
半個小時之前,他已經打過馬啟山的手機了,但是秘書倪鵬告訴他對方正在陪一個加國的代表團吃飯,不方便接電話。他向對方打聽了一下,倪鵬說,估計再有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了,曲向強沒辦法只好耐心地等待著。
曲向強點上一支煙,頭腦子里面仔細思索了一番,覺得在這種情況下,索性就給對方來點猛藥,這樣其他常委們才會把風向轉到他這邊來。作為在官場中混跡多年的老人,曲向強心里再清楚不過,當官的最怕什么了,只要你能威脅到他頭頂上的官帽子,那么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舉個簡單的例子,舀泰方市的副市長來說,如果手下負責的都是些沒什么前途的部委辦局,那他的權威根本不抵一個縣委書記,但不管多么牛叉的縣委書記,都不會放棄升任副市長的機會,這是為什么呢?答案很簡單,級別不一樣,你只有先解決了副廳,才有往更高位置邁進的可能,否則的話,你就只能做一輩子的縣委書記了。
曲向強把抽了一半的香煙掐滅在煙灰缸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便再次撥通了省長馬啟山的手機。他雖然知道對方的私人號碼,但他還是撥打的工作號。他這是正兒八經地匯報工作,當然硬按照應有的程序來。
曲向強這么做自以為底氣十足,實際上他卻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點,他是市委書記,要匯報工作的話,第一人選應該是省委書記陳.元奎,而不是省長馬啟山,只不過他卻渾然未決,把向對方匯報工作當成理所當然的事情。
電話接通以后,曲向強開口問道:“省長現在有沒有時間呢?我有點事情想向他匯報一下。”
“向強,是我,什么事?我聽小倪說,你剛才就打電話來過了?”電話那頭傳來了馬啟山沉穩的聲音。
原來此刻手機正在馬啟山的手上,他看到了曲向強的號碼以后,就直接摁下了接聽鍵。他聽秘書說,之前曲向強就打過電話了,對方今天才剛剛赴任,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打電話過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電話接通以后,他就立即詢問道。
“是您呀,哥!”曲向強對著手機恭敬地說道,“我到泰方了,現在已經安頓了下來,所以特意打個電話向您匯報一下。”
馬啟山聽到這話以后,在電話那頭呵呵一笑,隨即說道:“向強,我們之間就沒必要來這些虛的了吧,有什么事你就直說,是我把你放到泰方市去的,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話,我會幫你的。”
聽到這話以后,曲向強只覺得一股激動之情涌上了心頭,隨即就把下午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完以后,他略作停頓,這才接著說道:“哥,您看這樣行嘛,能不能把薛必溱……”無彈窗閱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