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亮盡管心里郁悶到了極點,但這時候,他也不可能直接甩袖子走人。全文字閱讀那樣的話,不光老板那兒不好交代,就是朱一銘也不會放過他。
搞清楚狀況以后,方明亮對倪新軍說道:“倪所長,麻煩你帶我去看一下曲東,這事給你添麻煩了。”
方明亮的這話出口之后,在場的諸人都感覺到很是震驚,尤其是錢福來,幾時見過方大秘對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如此客氣,今天不知出了什么狀況,一個個好像都都變了性子一般。
倪新軍本以為市長走后,他免不了要吃頓批評的,但現在的情況倒似乎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除了錢福來之前有些許動作以外,方明亮則一直對其禮遇有加。
雖說方明亮的表現有異常之處,但倪新軍現在也懶得理會了,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站到市長這邊了,眼前這位雖然是市委書記的秘書,但也不見得就能把他怎么樣,當然他也沒想著去得罪對方。
聽到方明亮的話以后,倪新軍立即站起身來,沖著對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后不卑不亢地說道:“方主任,請!”
方明亮點了點頭,同樣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錢福來、方海山跟在方明亮的后面往前走去,兩人此刻心里很是郁悶,本來想著借這次機會能走近市委書記的圈子,誰知道現在反而把市長給得罪了,現在拖他們辦事的市委書記的秘書反而對其不理不睬的,真是郁悶到了極點。
曲東此刻在審訊室里有種快被憋瘋了的感覺,倒不是有人要為難他什么的,而是從他被帶進來開始,這間審訊室里就再也沒有人進來過。
開始的時候,他還大叫大喊了一陣,可還是沒人鳥他,當他意識到這是一種徒勞無功的舉動以后,便放棄了努力,悶聲不響地坐在椅子上。
當聽到門口有了動靜以后,曲東很是激動,對著門口大聲嚷道:“他媽.的,你們終于知道來看老子了,等我出去以后,一定讓人把你們這些所長、副所長全部換掉,竟然敢把我關在這兒,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聽到這話以后,方明亮的臉色往下一沉,心里暗想道,你這頭蠢貨,自己惹了多大的事情還不清楚,居然還在這裝逼,真不知道是吃什么長大的。
“好了,小東說話注意點,這可是派出所!”打開門以后,方明亮搶先說道,他生怕曲東再說出什么大言不慚的話出來,那樣他的臉上也掛不住。
曲東看到方明亮走進來了,連忙起身激動地說:“方哥,你終于過了,你看看這幫王八蛋竟然把我銬在這兒,把電話給我,我要給叔叔打電話,看看方山派出所的人多么牛叉,竟然敢把他的侄兒銬在這兒。”
方明亮之前就是強忍著了,現在見對方仍在這兒大言不慚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沖著曲東怒聲喝道:“好了,你還有完沒完?”
曲東見到方明亮出現的時候,心里一喜,所以說話的時候更是口無遮攔了。他心里非常清楚,在一座城市里面市委書記的秘書意味著什么,別說一個小小的派出所,就是公安局長見到他也得以下屬自居。
現在見方明亮竟然喝止了他,盡管心里不爽,但曲東也知道這里面一定出問題了,否則的話,對方絕對不會用這樣一種口氣喝他說話的。
意識到這點以后,曲東的囂張氣焰立即不見了,垂頭喪氣地站在一邊。他們這類人,最大的本領就是狐假虎威,現在老虎不鳥他了,狐貍自然也沒有裝逼的資本了,所以只有乖乖認慫了。
方明亮看到曲東不再張牙舞爪了,感覺到他剛才的那話有點傷了對方的面子,于是上前一步,在他的肩膀上輕拍了兩下,低聲說道:“曲東,坐下吧,說說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明亮來找曲東并不是來安慰他的,而是想要搞清楚實情。剛才倪新軍雖然做了介紹,但他畢竟不是當事人,防止有疏漏,方明亮還是決定要和曲東聊一聊。
聽到方明亮的這話以后,倪新軍說道:“方主任,你們談,我去找點吃的來,時間不早了,大家也都餓了。”
說完這話以后,方明亮就轉身離開了錢福來和劉海山對視了一眼,這才緩過神來,兩人一臉尷尬地退了出去。方明亮有話要問市委書記的侄子,他們當然不方便在這聽了,還傻站在這干嘛呢?
等三人退出去以后,審訊室的門咣當一聲被關上了。方明亮一臉嚴肅地對曲東說道:“曲東,你一定要實話實說,現在這事有點麻煩,你也不想給你叔叔惹出什么事來,對吧?”
方明亮感覺到曲東應該已經意識到這事有點不對,但為了讓他引起足夠的重視,他的話說得還是比較重的,希望對方不要再抱有什么僥幸心理亂說一氣,那樣的話,他們可就真的被動了。
之前,曲東還真有這樣的想法,但聽到方明亮的話以后,他心里亂了。在這之前,他就想到對方可能也有一定的勢力,現在方明亮的表現愈加印證了他之前的判斷,在這種情況下,他如果還想打什么埋伏的話,那真是吃飽了撐著了。
曲東隨即就將事情的整個經過詳細地復述了一遍,包括他們那些囂張的話語也沒敢有任何隱瞞。他意識到這件事情甚至已經超出了方明亮的能力范疇,既然如此的話,他當然不敢再有任何大意了。
聽到曲東的話以后,方明亮的心里郁悶到了極點,從事情的整個過程來看,盡管曲東和他的兩個朋友都挨了揍,但卻完全是他們這邊的不對,被揍的一點都不冤枉。要是朱一銘那邊也有問題的話,那這事還好說一點,現在這種情況,方命令都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一番思索以后,方明亮坐正身子,對曲東說道:“曲東,這件事情我必須向你叔叔匯報,否則的話,后果將不堪設想。”
曲東聽到這話以后,身體一震,他剛才之所以把事情說得如此詳細,就是希望方明亮能幫他把這事擺平。現在對方卻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他實在讓他很是不爽,心里暗想道,我要是不怕被叔叔知道,還打電話給你干什么,不如直接給他老人家打電話了,你難道會認為我沒有他的號碼?
方明亮看到了曲東臉上的不爽之情,想了想以后,說道:“曲東,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話,那我就無能無力了。我們之間的關系不錯,和你說句交底的話,這事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根本幫不了,擺不平,你懂嘛?”
曲東聽到這話以后,心里咯噔一下,盡管很不情愿,但他還是開口問道:“方哥,對方究竟是誰,竟然有這么大的能量,連你都搞不定!”
“你不是一直要想要見識一下我們市里的那為強勢人物嗎?剛才你已經見過了,只不過不知道而已。”方明亮答道。
曲東聽到這話以后,稍一沉吟,就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了,脫口而出道:“朱一銘?你是說打我耳光的那個就是朱一銘?”
曲東在和方明亮聊天的時候,無意中聽說了朱一銘的名頭,便有了要見識一下對方的念頭,這事方明亮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會有此一說。
聽到曲東的話以后,方明亮稍稍思考了一番以后,然后說道:“按你剛才說的,動手的那位應該不是,讓保安把你送過來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