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藏的話,下章我還寫H。。。)
洗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被敏慧按摩了肩背后,整個人輕飄飄的好像能飛起來一樣。才十四歲的小丫頭手上的力氣不大,但卻恰到好處。吃過了柳眉兒親手做的早飯,劉凌換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只帶了聶人敵兄弟二人打算去探望一下養病在家候申。
候申這個年紀本來不該生場病就臥床不起的,三十歲正是強壯的時候,既脫去了青澀又不失干勁。可是自從去了一趟草原,被耶律雄機留在軍中觀戰待了近半年,回來之后候申好像脫了一層皮似的,蔫的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或許是不適應塞北苦寒,或許是被半年不間斷的血性殺伐嚇壞了,回來之后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來。
勉強在軍機處忙了幾天就一病不起,每日高燒不退,太原府里的名醫請遍了也瞧不出癥結所在,孝帝派了御醫來診治,已經貴為太醫院首席御醫的李東昌親自過來診治,卻也是束手無策,一直念叨著說師父吳夲神醫說好了要來太原卻一直沒來,若是神父在就好了,一定能看出病因。
劉凌年前一直在西夏以戰練兵,回來后又忙著擴充修羅營的事,總想去看看候申卻不得空,好在回來之后一切順利,修羅營交給花翎和趙二練兵,影衛在趙大的領導下,基本上用三年多的時間已經滲透到了周邊幾個大國內,今天沒什么要緊事,劉凌就打算看看這個被孝帝送到大遼受苦回來的軍機處大臣。
也不騎馬,劉凌很久沒有時間在大街上散散步,既然今天打算去看看候申,反正兩家只隔了幾條街,劉凌就打算一路走過去,半路也好順道買一些禮品。
僅僅是一年的時間,太原殺人夜之后造成的影響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朝廷政令清明,百官也恪盡職守,百姓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屯田帶來的好處在太原大街上就能一目了然,一年前還滿布大街的乞丐流浪者如今已經幾乎看不到影子。
流浪的難民若是有口飯吃,誰又愿意東奔西走風吹雨淋?朝廷下令屯田,大量的難民就都找到了歸宿。只要肯賣力氣,一日兩餐飽飯朝廷灌了。肯吃苦的,貢獻大的,朝廷還會獎勵給個人一小塊地,雖然不如軍功換來的勛田那樣賦稅錢糧全免,但只收一半的賦稅已經讓百姓們開心了。
去年一年都風調雨順,夏糧,秋糧豐收后,百姓們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存糧,再也不用忍饑挨餓。
百姓們的要求其實很低,只要能填飽肚子,手里還略有盈余就心滿意足了。這個時代還不像現代,人們都過度的追求金錢。從漢以來,士農工商這樣的觀念早已經深入人心。商人在這個時代是社會地位很低的,只要還能從田里刨一口吃食,大部分人都不愿意經商賺錢。
凡事都是相輔相成,農民們有飯吃有余糧,日子過的平穩踏實,商人們的生意也要好很多。有資格發戰爭財的都不是一般的商人,靠著一家店鋪,或者是走街串巷做買賣討生活的小生意人,還是愿意發太平財。
朝廷收糧的價錢很公道,給的都是分量很足的五銖錢。乾佑十年以后鑄造的摻雜了大量鉛和錫的劣質銅錢購買力很低,嘉豐三年重鑄的五銖錢分量足純度高,更受老百姓的喜歡,購買力也遠高于乾佑銅錢。
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日常需要的東西都要花錢來買,賣了糧有了錢,農閑時候逛逛街購物這也算不上什么奢侈的事。國家政策好,百姓們就能安居樂業。
隨著國家越來越富裕,物價也逐漸的歸于正常。
眼看著已經七月,夏糧即將入庫,又是一個豐收的好年景,所以百姓們的臉上都掛著滿足幸福的笑容。朝廷的法度政策好,老天爺也變得溫柔善良,風調雨順。說來也就怪了,大遼那邊從去年十月份就開始飄起鵝毛大雪,牲口被凍死不計其數。大漢這邊卻到了臘月才下起第一場大雪,正好給過冬的麥子蓋上一層厚厚的被子。
劉凌穿了一身黑色的錦袍,原本就英俊帥氣更顯得玉樹臨風。都說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黑色和白色是永遠也不會落伍的色彩,唐朝以前,帝王的服飾就是以一身黑色為主色的。直到唐朝建立之后,唐太祖李淵才規定皇帝的服色為明黃色。
他身后的聶人敵兄弟二人,也換了一身簇新的金衣影衛的制服,白色的錦袍,繡著淺黃色的金線,兄弟二人看上去也是風流倜儻。這衣服雖然是代表著影衛的身份,但除了影衛自己人之外,別人倒也看不出什么。
三個人一路走,速度也不是很快,劉凌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看著太平年景下百姓們的笑容,他心里也很高興。至于候申的病他卻并不怎么擔心,或許當世神醫都看不出候申病因是什么,但劉凌卻能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隨便買了些時鮮,劉凌一路走到了候申的大宅子門前。不管怎么說,軍機處的大臣在大漢就相當于宰相,即便你只是三品,四品的官員,只要進了軍機處,一般都會被人當做宰相來看待的。以候申來說,他是禮部尚書,正三品,但行使的卻是宰相的職權。這樣的大人物生病,平日里自然少不了形形色色的人來探望,可是劉凌到了候申門前的時候卻發現侯大人這里,竟然冷清的很。
大門雖然開著,但門前并沒有迎客的小廝,這禮部尚書大人的府門前還真是怪異。
不過等劉凌進了門之后就明白這是為什么了,只見在正門的一左一右,拴著兩條小牛犢子似的大獒犬,粗大的鎖鏈也鎖不住它們的煞氣,見到有生人出現立刻咆哮起來,很快地面就被爪子蹬出一個深坑。
“什么人!沒帶眼啊,四處亂闖!這是禮部尚書候大人的府邸,是隨便進來的嗎!”
門房里的小廝跑出來喝問,原本氣焰囂張,人仗狗勢。結果被聶人敵的眼神冷冰冰的掃了一眼,這小廝立刻就不敢在趾高氣昂。
好家伙,那眼神能殺人呢。
青衣小廝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去看聶人敵的眼睛。
“去告訴你家主子,我家王爺來看他了。”
聶人敵冷聲說道。
“王……王爺?”
那小廝嚇了一跳,偷偷往后看了看,沒見到車駕駿馬,但這幾個人確實氣勢不凡,尤其是那個一身黑衣的青年,更是顯得高高在上,器宇軒昂。這小廝平日里迎來送往也算是有些眼里,不敢懷疑聶人敵說的真假,恭恭敬敬的給劉凌他們行了禮:“奴婢這就去稟報我家大人,王爺請先到客廳少坐片刻。”
自從候申派人尋來這兩條惡犬,登門拜訪的人確實幾乎杜絕了,府里落得個清閑,只是這看門的小廝也少了一門財路,心里自然不痛快。以往有人拜訪的時候,大人的那些所謂的遠親啊,故交啊,門生啊,誰想見大人不都得先塞給他一些銀錢,現在財路斷了好久,好不容易有人登門,他本想裝出點氣勢來好所要好處,沒想到今天來的這個實在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不必了,侯大人重病之身還是不要隨便走動的好,本王直接去看他就是了。”
劉凌擺了擺手:“帶路吧。”
那小廝不敢阻攔,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帶路。說來也怪,那兩只看樣子能生撕活人的大獒犬,在劉凌率先走進大門的那一刻,忽然嗷嗷的尖叫了兩聲,兩只獒犬都是夾著尾巴縮成一團,使勁往后退,奈何后面就是墻壁,兩只獒犬退無可退,嚇得嗚嗚的叫著,身子縮在墻角處瑟瑟發抖。
劉凌微微一笑,負手而入。
聶人敵和聶人王兄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相顧愕然。
他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論個人修為,十個劉凌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們兄弟中任何一人。可是,那獒犬看到他們兄弟二人的時候依然囂張的吼叫,用力的拽動那粗大的鎖鏈,咆哮著向往前沖。而劉凌進入大門之后,這兩只兇惡的獒犬怎么就蔫了?
兩個人都從彼此的視線中看到了不可思議,王爺身上有什么氣勢竟然能把這兩只喂食生肉茹毛飲血的畜生嚇成這個樣子?
他們兩個人不知道的是,雖然他們二人的修為遠高于劉凌,但身上的煞氣卻遠遠不如,劉凌此生,到現在為止,間接直接所殺之人何止數百?雖然人們聞不到,但獒犬卻能聞到劉凌那一身的血腥味。
劉凌隨在那小廝的身后不緊不慢的走著,到了候申臥房門口的時候,他示意那小廝不要通報,他擺了擺手讓那小廝推下,他自己走了上去,敲了敲房門。
“滾!難道忘記我說的了?不管是誰要見我,我都不見!”
屋子里傳出一聲嘶啞的咆哮,正是候申的聲音。
“侯大人,好大的威風?”
劉凌也不生氣,只是站在門前淡淡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