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卡斯的自言自語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共鳴,因為醫師們都聚集在一個礦車上,他們低聲的交談著關于藥物方面的知識。而那些兵士們則好奇的打量著以后他們工作的地方。
地下三百米深,不多長時間庫卡斯他們就通過這軌道抵達了最下面一層。是的,今后他們的任務就是看守最下面這十八層西方區的一萬礦工。一路上他們見軌道兩旁有大小不一的洞穴,里面駐扎了大量的軍人,很明顯,這些軍人們是用于防止礦工暴動的。
十多輛礦車先后停了下來,而庫卡斯他們則從里面跳了下來。等庫卡斯跳到地上后,發現在他身前有一隊數百人的隊伍正靜靜的站立在這里。
“是庫卡斯大人嗎?”這隊伍中走出一中年軍官來。這軍官只有一條臂膀和一個眼睛,身子有些佝僂,在他身上,庫卡斯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很明顯這軍官也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
“是的,請問你是那位?”庫卡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軍服,他這身軍服是營寨中的人知道了他的職位后,連夜替他趕制出來的。而穿戴了這身軍服以及擁有了懷中的印章后,庫卡斯就已經是一名軍官了。當然,至于他這個軍官是否合格,那就不是我們在這里討論的了。
“哈哈!你是來代替我的。我即將離開這里了,漫長的時間里,讓我忘記了我的名字。”這獨眼軍官咧嘴大笑起來。他從懷中取出一張厚厚的牛皮卷軸來遞給庫卡斯,那牛皮紙上書寫了一些交接命令,上面有十多個印章。很明顯,這牛皮卷軸已經被十多個掌權者保存過了。
接過那個牛皮卷軸后,這獨眼的軍官從懷中取出一個印章來,而后在眾人的見證下,把印章烙印在那卷軸上。如此一來,算是徹底交接了彼此的工作。
那即將離職的獨眼軍官詳細的給庫卡斯講述了管理礦工們的事情。當然,這些事情其實在軍部下發的礦工管理手冊上都以及描述了出來。
“其實你最應該注意的是那些盤踞在這要塞中的各個勢力。”那獨眼軍官見庫卡斯悶頭悶腦,又從庫卡斯身上感受到了強橫的血腥氣息后,心中敬佩,因此稍微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每天軍部都要跟你索要足夠量的礦石,而一萬多名礦工挖掘的礦石是足以支付軍部的索取而且還有少量剩余的。那些盤踞在這個要塞中的大勢力們就會跟你索要這些剩余。當然,你可以免費提供給他們,也可以提供給軍部換取軍工,從而在軍部那里得到更多的好處。”
“唔!”庫卡斯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把這個獨眼軍官的話放在心上。
那個獨眼軍官見庫卡斯沒有放在心上,也就懶得再跟他說什么了。也沒有其他什么客套話,這軍官只是禮節性的朝庫卡斯行了一個軍禮后,就帶領他的手下鉆入礦車中發動信號,而后朝上方行去。當然礦車朝上行走跟朝下行走一樣,一路上必須不斷的更換牽引用的繩索,最后才能抵達到礦洞外面去。
這獨眼軍官帶領他的人離開后,將會在這營寨中等待,而后積攢夠一定的人數后,就會返回帝國內部。在那里他們或是取代起先的軍隊,或是徹底退役回到家鄉務農或是成為一名傭兵。
在那些人離去后,庫卡斯就按照手冊上的教導,一板一眼的把手下數百兵士分成是十個小隊,每一個小隊管轄一千人。而他則挑選了其中最強壯的十名兵士作為他的護衛,協助他統管那十個小隊。
等這一切都結束后,已經是到午餐的時間了。這時早就有兵士按照那名軍官的說法,在這巨大的地下礦洞中找到了庫卡斯他們的休息場所。
這時一個巨大的地下礦洞,正中央是一條條通向上方的是鐵軌,在四周圍有數十條同道。而庫卡斯他們則坐落在最西方的那條通道中。
順了通道進去,不過十多米距離,就又有一個大空間出現在庫卡斯他們眼前,而這個大空間中四周圍又有一個個小的通道,那些通道后面都是更小一些的空間。這里面有的是用于睡眠休息的場所,有的是存放各種食物補給的場所。
其中一條通道斜著朝下方蔓延過去,那通道比任何一個通道都要大一些,通過這個通道,則可以看到那些礦工們。
簡單的制作了一些食物食用后,那些醫師們就挑選了一個房間進去了。而庫卡斯則留下一小隊兵士來保護那些醫師們外,他就親自帶人通過那個挖掘用的通道朝下方行去。
這通道十分簡陋,四周圍凹凸不平,很明顯沒有經過任何打磨和裝飾。而踏入這能夠容納五人并排行走的通道不過數十步后,就有大的拐角。這些拐角在這一段通道中足足有五六個。
越是朝斜下方走去,一陣陣叮叮當當的聲響就越是響亮。那些聲響全都是礦工們挖掘礦石而產生的聲響。
等庫卡斯他們再一次繞過一個拐角后,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出現在他們眼前。這個地下空間很大,而且是朝下傾斜的。在這巨大的空間中堆放了大量的礦石。在四周圍又有一些小的通道,不時有礦工們背了大量礦石出現在這里,而后把身上的礦石傾倒在中央。
那些礦工們對庫卡斯他們的到來顯得一點也沒有在意,他們只是佝僂了身子,一手用棍棒支撐了身子背運礦石,一手捂著胸口吃力的喘息著。破舊的衣服、漆黑的面孔、干瘦的身子,這一切都讓庫卡斯想起了前世他見到的一些煤礦工人。
一名礦工背了礦石還沒有傾倒在中央位置,真個身子就晃動了一下,而后癱軟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一些從他身旁路過的礦工們則在傾倒了礦石后,把他拖拽到了一個角落。在那里庫卡斯看到了三五個黑漆漆的尸體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