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靈兒、劉珍此時也都跑了出來,當看到眾人七手八腳的把奄奄一息的李玉從車上抬下來時,兩人也是驚呆了,尤其是看到李玉口中還不斷溢出的鮮血,兩人突然覺得,身邊的世界到處都變的一片黑暗。
“少主哥哥,你說話啊,你這是怎么了,生病了嗎?我是珍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當看到李玉的這般模樣,劉珍聲嘶淚下,面目表情極度扭曲,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的狂奔而下。
“少主?劉靆,少主怎么?難不成是被人打傷了?你快說話啊!于老頭,你怎么也一聲不吭,不是安排你跟著保護少主的嗎?怎么出去了半天,就讓少主成了這般模樣,于老頭......”說話的婉靈兒雖然不像劉珍那樣的沖動,但言語只間,看到了婉靈兒驚恐、悲傷、疑惑、憤恨眾多的表情摻雜在一起,臉上的表情難以形容。
“這怎么回事兒?殿下剛從宮里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也沒有見到他怎么動手啊,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這般模樣?”看到如此場景,驚魂未定的陳宮和不知是在問別人還是自言自語。
“你個死太監,問誰呢,不是你跟著少主一起出去的,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難道你不知道?還這般的裝腔作勢,還不趕緊去請郎中過來,看看少主到底怎么樣了!”這時范虎出來,對著陳宮和罵道。
在這危急時刻,陳宮和也不跟他計較,連忙又叫了一個特遣隊的少年,就要上車,這時,劉靆還沒有忘記李玉昏迷之前吩咐自己的事情,趕忙叫上了趙勇、瘦猴、鍋蓋、二憨等人,卸下了車上的布匹,藏于后花園的密室當中,雖然不明白少主為什么在昏迷彌留之際,還關心這些布匹的丟失,看來這些東西是至關重要,雖然看上去很是精美,但有錢什么不能買到啊,也不至于讓少主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還念念不忘藏好這些東西,劉靆估計肯定不一般。
在車上的東西都卸下之后,陳宮和便乘坐馬車火燒火燎般的趕往離太子府最近的坐堂藥鋪而去。
此時的李玉已經躺在了西廂房的侍寢間,雖然婉靈兒和小珍已經幫李玉擦拭了半天嘴角的血跡,但還是看到李玉嘴里不斷冒出的鮮血,看到如此的情景,婉靈兒和小珍已經哭的一塌糊涂,而小青則是跪在床頭,拉著李玉的手,表情木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仿佛就好比心中的那個天,突然間崩塌了般,一副求死之心的模樣。
西廂房門口以劉靆為首的一群少年,正圍著于滄海好像在說著什么,于滄海不但說著話,還不時的用手比劃著什么。
“這般說來,是少主為了救你,把內力輸于你的體中,在你與那太監秦忠葛對決之后,少主都這般模樣了?難道聯合你們兩人之力,都未把那死太監怎么樣?”當聽完于滄海的講述之后,劉靆追問道。
“我們還能有口氣活命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不過這次卻是讓這小子替我受過了,平時也看不出來呀,怎么關鍵時刻這小子為了救我,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估計他是把那老太監打來的掌力全都吃下了,以至于才會受到這么重的內傷,這該是如何是好啊?”于滄海也是第一次的感到李玉雖然平日里坑人拐騙,時有發生,但關鍵時刻還真看到了他真情實意的一面,如此,老夫可真是無以為報了。
眾少年也是如熱鍋上的螞蟻,全都聚集在李玉西廂房的門前,六神無主的轉來轉去,雖然知道也幫不上什么忙,可眼睜睜的看這李玉昏迷不醒,每個人的心比刀割還要難受,有的已經開始抱怨于滄海沒有保護好李玉,他安然回來,而少主便成了這般模樣。二憨卻是急的抱住了門前的一棵柏樹,狠狠的用頭不斷的撞擊,弄得枝上的針葉,嘩嘩的直往下掉,一時間,眾少年們竟如無頭的蒼蠅般,不是你轉過來撞到我,就是我扭過去撞到你,全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而太子府也從未如此之亂過,更是無法形容眾人此時的焦急心態,真是一鍋粥啊一鍋粥,
正當大家都焦慮不安的時刻,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背著一個藥箱,在一個少年的拉扯之下,跌跌撞撞的小跑進來。
“少主在哪里,郎中來了,這是溧陽城里最好的郎中,大家快讓讓,趕緊讓這郎中給少主看看。”
說著圍在太子府西廂房的眾人趕緊都閃開了一條路,讓這郎中趕緊到了屋內。
這老郎中,剛到屋內,也是一陣驚恐。因為在慌亂之中也沒有作什么考慮,再加上對方給的銀子很是大方,直接塞到手里的是一千兩銀票,這可是從未有過的。所以也就急匆匆的趕忙過來,誰知馬車剛停到了府前,才得知是給當朝的皇太子殿下瞧病,路過大門口的時候,還抬頭看到了門前正上方牌匾上寫太子府,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得到了證實,自己就是來給當朝的太子爺瞧病,頓時嚇的魂飛魄散,渾身顫栗,更不知此行是福還是禍,一時間竟然自己的腿都不聽使喚,全靠旁邊的一少年,半拽半扯的拉進李玉就寢的屋內。
也是不敢怠慢,趕緊上前來,平息了一下狂跳的心境,拿起李玉的手腕,開始把脈。不把不要緊,這一把立刻又是嚇的自己魂魄全無,為什么,因為以自己行醫問道的經驗,這人脈象分明已是微不可尋,生死僅在那一線之間,要知道這眼前之人若是無法挽救,自己不也是難能活命。
“老郎中,你看怎么樣?有何危險快快講來。”于老頭也是擔心不已,趕忙過來詢問。
“是啊,少主這到底是怎么了,大家都快急死了,快說說。”圍在李玉旁邊的婉靈兒和劉珍也是焦急地問道。
“各位爺,老夫也知道了,這就是當朝的皇太子,但老夫還是說句不該說的話,殿下此番出血不止,定是內腑受到極為嚴重的損傷,心肺皆已破裂,要是再不想辦法止血的話,老夫估計......”
正當下面的話不知道該不該說的這個郎中,被一聲打斷了。
“估計個屁,要是少主有什么危險,你也休想活命。還不快想辦法治傷,你要是不盡力,我現在就劈死你。”這時已經跑進屋的二憨,面目猙獰,平日里一臉的憨厚樣子從未如此失態過,聽到這老郎中就要說出不入耳的話語,趕忙晃了晃自己偌大的拳頭,狠狠的警示道。
“二憨,不要打擾郎中給少主治傷。”看到此時,劉靆在一幫趕忙出來制止二憨的魯莽行為。
而那郎中卻并未多加在意劉靆的恐嚇,而是略微把脈和詳查之后,從藥箱內拿出幾根十余寸長的銀針來,然后在燭火上略微的燒灼了一番,消毒之后,開始對著李玉胸口處的內關、膻中、太沖,中脘等穴道,手法嫻熟,沉穩有力,快速的將整個銀針盡.根扎入,過了片刻,李玉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可口中的鮮血卻停止了外溢,眾人眼睛一亮,都圍了過來。
“還真是神了,經過你的銀針度穴之后,少主哥哥不再吐血了呢,是不是少主哥哥這下就沒事了?”劉珍對著這老郎中一臉的擔心。
“這位郎中,看到你的手法也確實不簡單,想來也不是徒有虛名,你來說說這小子,怎么樣了,是不是修養一下,就會好轉?”于滄海看似跟這老頭年紀差不多,但語氣上也很是尊重。
“好轉?不瞞各位爺,小老兒看病不管貧賤,只說病理,若有得罪之處,敬請海涵。我這銀針度穴之法乃是祖傳救命的一種秘術,但也僅是堪能把這人的內腑出血止住,但其性命仍然是命懸一線,時刻都有殞命的危險,你們就是現在殺了小老兒,我也要實言相告,不過奇怪的是,要是換作一般之人,早就撐不到此刻了,經過切脈,發現這人受到如此之重的內傷,竟然還能有口真氣護住心脈,如此奇異之事,簡直就可以說是不死之身了,小老兒此刻也弄不清楚了。”說完話的老郎中,一臉的疑惑之色。
“丫丫的,說了半天俺還是沒有聽懂你的意思,到底少主是生是死,你給個痛快話,不要拐彎抹角,俺聽你說話,感到很是頭疼!”二憨才不管什么不死之身,而是只關心李玉的生死,于是追問老郎中。
“腹內出血,是止住了,但此刻性命還是危在旦夕,需要靈丹妙藥來滋養修復受傷破裂的心肺,小老兒能力有限,只是聽聞其有,可從未見過,剩下的也無能為力了。”這老郎中也是沮喪的說道。
“老先生,若是皇宮大內可有你說的靈丹妙藥?”婉靈兒趁勢問道。
“皇宮大內到是未曾聽說過,或許有那靈丹妙藥,但沒有對癥下藥之人,僅有奇藥也是無濟于事啊。”
隨之一番思慮之后,緩緩而道:“想來,現存世上,若論醫道一途非武當道場的大羅神仙坤陽道長為首,也許只有那坤陽祖師前來救治,方可安矣!”
“大羅神仙,坤陽道長,此人現在何處?”屋內的眾多少年齊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