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放亮,張建洋吃過母親煮的玉米粥,騎著大排檔老板的250cc摩托車,轟隆隆地在小巷里飛馳而過。
孫大爺早就在小巷口上開張了,正在幫著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學生在修著自行車。張建洋只是減慢速度,和孫大爺打了一聲招呼,又是一擰油門,摩托車發出如同跑車發動機一樣的轟鳴,震得旁邊的門窗玻璃“啪啪”作響。
幾個還沒有出門的人從窗口上伸出頭來想破口大罵,可是見到是張建洋,紛紛收聲,誰不知道如今小巷里,張建洋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張建洋五年前沒有逃離沙城時,玩的就是摩托車。
只是當時受到財力的影響,最多也是弄到一輛125cc的來改造一下,加上一些裝備,變成一輛跑車型摩托車。可是這種摩托車,根本沒有辦法和徐京賀的摩托車相比,先不說250cc的排量,單是這一款摩托車是真正的跑車型,拉風的程度,還有它的速度,遠不是其他摩托車能相比的。
沙城里的摩托車數量并不少,只是燃油的短缺和昂貴,開來上下班,太過于奢侈。
早晨的沙城,街道上都是擠滿了一個個騎著自行車上班的人們,幾乎都是一邊吃著糕點鍋巴之類的,一邊騎著自行車在街道上穿流。這讓人想起了前兩個世紀,也就是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的中國,城市里的自行車,就是一道特色的風景線了。
也許當時的人們,不可能想到,時代在進步,在二十二世紀的人們,又輪回到了他們當時樣子。
250cc排量的跑車型摩托車,確實是拉風,一路轟鳴而過,總是引來人們萬分的好奇和向往。
才離開小巷口不遠,一個化著濃妝艷抹的女人,似乎被兩個年輕人給糾纏住了,拉拉扯扯間,濃妝艷抹的女子,忽然揚起手來,“啪”地聲響,沒有懸念地,其中一個年輕人被打中,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像這種女人,八成不是什么良家婦女,看她的裝扮,充滿了風塵味道,看到這一幕,估計是生意談失敗,升級到肢體談判。
張建洋沒有興趣理會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正想擰油門加速離開,可是這女子被氣極的年輕從扇耳光時甩過來的臉,卻讓張建洋一個急剎車。
摩托車發出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兩個年輕人望著走過來的張建洋,滿臉的不屑。這年頭,想當英雄求美的人海了去,也不差眼前這一個。他們已經計劃好了,一但眼前這人敢幫這婊.子,他們就連他也揍了。
濃妝艷抹的女人見到張建洋時,渾身顫抖了一下,開始死命地掙扎著,可是她被其中一個年輕人兇狠地抓住了頭發,又怎么掙扎得開?
“臭婊.子,你再動,信不信老子當街扒光你的衣服?”那人威脅著。
張建洋“啪”地用打火機點燃一根煙,吞吐著煙霧的當時,冷淡地說道:“如果我是你們,就乖乖地向這位小……女士道歉,然后滾蛋。”
“哈哈哈哈,小子,這只是一個婊.子,千人騎,萬人摸,這你也要英雄救美?”這兩人肆意地笑著,讓眼前這個化著濃妝的女人幾乎恨不得找一條縫鉆進去,她咬著嘴唇,將嘴唇咬出血來。
還沒有等他們笑完,張建洋直接跨出一步,大腳重重地踢在其中一個。
剛剛晉升四星,暴發力是何等的恐怖,這人連個反應也沒有,就被張建洋踹出二三十米遠,發出一聲慘嚎砸在遠處臭水溝里的堤壩上,口吐著血沫,翻著白眼暈死過去。更悲劇的是,這么一暈,人軟軟的滑進到水溝里……
“啊……”的恐叫,抓著女人頭發的年輕人的手被張建洋抓住,只是稍微一用力,手腕處骨頭碎裂的聲音傳出來,然后就是殺豬一樣的嚎叫。
張建洋雙手將對方給舉起來,猛地用力扔出去,像是一發炮彈砸到臭水溝里,飛濺起滿天黑色的污泥。
得到解放的女人,連一聲謝謝也沒有留下,就是捂著臉,飛快地逃離。
“黃云梅,黃云梅!”張建洋叫了兩句,這女人身形哆嗦地停了一下,然后跑得更快,讓人懷疑她腳下的高跟腳能否支撐得起如此快的奔跑頻率。
張建洋并沒有看錯,這就是自小和他玩大的黃云梅,孫大爺口中的黃妞兒。只是張建洋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碰上她,可能是又向她父親送錢了。想到黃云梅現在的身份,連張建洋都是眉頭皺起來,感嘆于天意弄人。
想到兒時那個跟在自己后面,流著鼻涕的小女孩,張建洋望著遠去的黃云梅,若有所思,總覺得,需要為她做點什么。
張建洋并沒有去沙城外的商會駐地,而是直奔寧氏商會的總部。
寧氏大廈前的停車廣場上,張建洋果真是找到了寧薰衣的車,他將摩托車停在寧薰衣的車邊上,加了鎖,拋著鑰匙向著大廈走去。
張建洋這陣子是風云人物,至少在各大商會內部里,都擺有張建洋的資料。可是對于其他的人來說,張建洋到底是誰,誰知道?此時正是上班高峰期,大量的白藍領們,踩著高人一等似的腳步,沒入到大廈里。
看守著停車廣場的保安,警惕地望著張建洋,生怕張建洋做出什么破壞車輛的舉動來。
張建洋摸了摸鼻子:“自己像這種小人?”
走進到大廈里,恰好是上次張建洋來時的兩個保安,他們依稀記得張建洋的樣子,見到張建洋進去,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攔下來。
張建洋也算是輕車熟路,跟著一群穿著職業裝的女白領們擠進了電梯里。頓時,一個個白領都是眉頭皺起來,誰讓張建洋穿著確實不怎么樣,隨隨便便的。她們一個個像是見到瘟神一樣,唯恐躲避不及。
張建洋郁悶了,他聞了聞自己的衣服,有著淡淡的洗衣粉味,沒有什么異味啊,她們躲個屁啊?
有些惱火的張建洋,干脆掏出支煙來,在電梯里直接點燃,然后吞云吐霧起來。眨眼間,整個電梯里,就是殘煙的味道。
“這人有病啊,怎么能在電梯里抽煙,他沒有看到這里禁止抽煙嗎?”
“就是,不會是變態的吧?”
“我看八成是,你們忘記去年……”
這群小白領嘰嘰歪歪的樣子,讓張建洋暗爽,裝什么清高,晚上將這職業裝一脫,還不是……哼哼!
好不容易電梯一停,里面的小白領們,像是一群出籠的金絲鳥,一擁擠出電梯。
張建洋慢騰騰地走出來,電梯里自然是煙霧云漫。將煙蒂按在電梯邊上的垃圾桶里,張建洋彈了彈電梯門,搖頭說道:“現在電費這么貴,還要養什么電梯,直接走樓梯多好。”只要想到這里的員工每天要爬差不多二十層樓來上班,張建洋就是想笑,這非要她們的命不可。
走出來,還沒有進到辦公區,就見到王志兵從旁邊的高層專用電梯走出來。
“王哥,早啊!”張建洋熱情地打著招呼。
王志兵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堆起笑容:“張建洋是你啊,怎么,今天有空到總部來坐坐?”
張建洋笑道:“找會長有點事。”
王志兵狐疑地瞄了張建洋一眼,有些奇怪張建洋找寧薰衣干什么。
剛剛放羊一樣沖出電梯的白領媚媚們,在辦公區里,見到王志兵和這人很親熱的交談,頓時瞪大眼睛。要知道王志兵可是寧氏商會的人事經理,對人事的任命上有著生殺大權,是她們最不敢得罪的領導之一。可是剛剛這個被她們罵成變態的人,竟然和王志兵是朋友。
很多是暗自懊悔,怎么不抓住這個機會和張建洋認識,有些則是擔心張建洋會不會跟王志兵說點什么,讓她們丟掉工作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然,張建洋可沒有這么無聊,和王志兵聊了幾句,然后打著哈哈分開。
等見到辦公區里這些小女人們瞪著大眼睛盯著自己,張建洋又是暗爽,吹著口哨,找到了會長的辦公室,也不經外面秘書的通知,就是推門進去。
這一下,外面盯著張建洋的女人們,更是恐慌,這人竟然不經通告,就這么隨便進入會長的辦公室。
他……到底是什么人?
寧薰衣見到辦公室門不經批準,就被人推開進來,頓時眉頭皺成一團,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不懂得禮貌,不懂得敬重領導的員工。
只是片刻后,沒有聲響,這讓寧薰衣忍不住抬起頭來,等見到是張建洋時,下意識地拍著額頭,剛剛的怒氣,瞬間消失。面對張建洋這種無賴一樣的人,她擺出女強人的氣勢來,對他的作用基本為零,冷漠地說道:“不是說要考慮一段時間的嗎?你來干什么?”
張建洋欣賞著這占面積達到二百余平方的辦公室,驚嘆不已,里面的裝修帶著嚴肅,只要人進來,站在巨大的會長辦公桌前,一股壓力自然升起。這種裝修,是從人的心理角色上設計的,能更大程度讓上位者發揮氣勢的作用。
“會長,想請你幫個小忙。”
張建洋倒是直接了當地說著,然后拉著一張椅子,就這么大咧咧地坐到辦公桌前。
誰料到寧薰衣根本沒有拒絕,干脆凈落地答應:“可以,但也想請你幫我個小忙。”
“呃!”張建洋愕然。
(第三更,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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