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的消息傳來,整個京師一片沸騰,死七人,傷十八人的代價竟然殲敵一萬有余,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若是在舊明這樣的大捷戰報是人人都要懷疑的,但是現在這是在大漢,就完全不同了,常笑的脾氣大家都知道,常笑這半年的時間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樹立規矩,在舊明有人敢冒功扯謊,但是在大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尤其是這個消息是從火龍軍之中送出來的,那就更有權威性,真實性不容懷疑!
所有的官員們一個個興高采烈,百姓們則奔走相告,常笑建立大漢朝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官員百姓們盡皆得到了好處,對于大漢也有了那么一絲歸屬感,這種情形尤其是在京師特別強烈。而這一絲本來還十分虛弱的歸屬感,隨著這一場大勝,一下就變得壯大起來,畢竟任誰都希望自己的國家強大,國家強大整天去欺負別的國家,百姓便會感到自豪,要是自己的國家整天被人欺負,自然沒人愿意認同這個窩囊廢的國家,歸屬感也就不強烈。
這一場大捷,朝堂上百官慶祝,歡聲一堂,常笑卻并不覺有多么強烈的開心感覺,也并不覺得得有什么意外之處,要說意外的話,只有一個,那就是火龍軍戰果不佳,竟然放跑了四萬多人,才殲敵一萬,甚至還淹死了七個,實在是不怎么樣!
常笑得到大捷的消息要比所有人都早,早到了那一場戰斗根本就是他親眼所見的。
火龍軍的第一戰,常笑也是非常重視的,雖然明知道絕對不會輸,但常笑還是特意親自跑到戰場上去觀瞧,甚至沒有用龍脈去隔空觀瞧。
那溺死的七人是在交戰之前,一槍沒放與船中落水,被淹死的,死得憋屈,不過也情有可原,畢竟這些火龍軍都是北人,不善游水,這也使得常笑看到了火龍軍的一個軟肋,常笑要想做個路上霸王的話,自然不必去考慮水戰的問題,畢竟中土世界山高地闊,志向小點,做個路上霸王完全夠活了,但常笑的志向不僅僅是一塊中土陸地能夠滿足的,這個世界上有數塊大陸,有著富饒廣闊的土地,寬闊無邊的海洋,要想征服其他大陸,便需要有一支強大的海軍,所以他現在便要開始考慮軍卒們的海戰的問題。現在,京師之外的兵工廠外便已經在開挖水塘了,現在是初春季節,估摸著夏天的時候,這水塘就能夠用來鍛煉火龍軍的水性了,要想訓練水戰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常笑也并非想要自己的火龍軍樣樣全能,只要淹不死就成了,他還要專門在打造一只水龍軍,這個現在已經提上了日程,可惜常笑前世雖然是特種軍人,但對于水軍還是不甚了解,正所謂隔行如隔山,常笑不懂也就不敢胡亂謀劃,這方面,他只能召集專業人士一同出謀劃策,打造水龍軍了。
常笑除了親自觀瞧場外,戰場上的情形還被木圭傳遞回來,半年的時間足夠常笑將整套的摩斯電碼傳授下去,使得常笑手中的這一套木圭變成一個無線電臺!
事實上原本的那一套三百塊的木圭,現在已經被常笑重新煉制了一遍,原本是一塊響動,三百塊同時作響,這樣的話,信息的保密就成了一大軟肋,除了當成是烽火臺外,無法做更專業的用途。
經過常笑重新煉制之后,這三百塊木圭只向常笑手中的那一塊傳遞消息,不會再出現敲擊一塊其他三百塊一起作響的問題,戰場上的一切行動都通過這木圭由戰場觀察員實時傳遞給常笑,常笑并不直接下指令,那個觀察員是鐵龍衛之中的一員,也僅僅只作為一個觀察的身份停駐在軍中,只看不說。
或許是因為常笑本身是軍人出身的緣故,所以他最討厭的就是指手畫腳的監軍,但監軍這個職位卻又是必須的,是帝王的耳目,沒了這個監軍,外面的軍將簡直就等若是一方諸侯了。
常笑思慮一番,便設立了一個觀察員的職務代替監軍。
觀察員的名字很奇怪,但一聽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這對于軍將來說是一件大大的好事,雖然有人在旁邊看著并不舒服,但觀察員要比監軍好上太多了,起碼沒有人對你指手畫腳,勝了分軍功,敗了還要往你臉上踩一腳,吐口吐沫,在這方面常笑給了軍將最大的權利。常笑謀算的未來,將是軍將的未來,征服一個個國家靠文官是不行的,武將是大明擴張的根基!
殲敵萬余,實在不是一個很理想的數字,但作為火龍軍的首戰也算是勉強可以接受了。畢竟這支火龍軍除了將領外還是首次上戰場,而且還是他們最不熟悉的水戰。
雖然這些火龍軍已經經過了半年的訓練,但軍人必須在戰場上磨礪才能成熟,此戰之后,這一支浴血之后的火龍軍才算是徹底成軍。
其實常笑是不希望死太多的人的,畢竟現在常笑雖然并沒有占據整個中土,但已經是整個中土的唯一帝王了,龍脈上的百姓都是常笑的子民,死得越多,對于常笑來說損失也就越大,并且常笑可是還打算要將軍隊朝著外面拓展的,這就更需要強大的人口基數來作為根基,要知道拜龍教這種傳銷組織注定是不能持久的,賣人頭這種集錢方式終究是邪路,時間一久拜龍教便會變成一只怪物,用不了多久整個中土就將容納不下拜龍教這只怪物,到時候,拜龍教就要崩盤,要想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向外擴展,用這個怪物去吞吃其他的國家的子民,這樣即便崩盤,那么作為金字塔塔基的也是外國子民,而不是中土百姓。
拜龍教崩塌的時候,中土世界也就已經完成了最原始的資本積累,將四方國都的民財全都搜刮到了手中,從這一點上,常笑覺得拜龍教這種傳銷組織,要比鴉片還要可怕,當年英國人用鴉片敲開了中國的大門,常笑就用傳銷去鑿碎他們的天窗。
資本的積累本身就是一個流血流淚的過程,這個世界上的資源是有數的,就像是一袋米一般,就這么多,你拿得多了,那么別人就注定要少拿一點,你拿的少了,那么這少拿的一部分自然就落入了別人的口袋之中。
這不是謙讓的問題,在這個問題上,誰謙讓誰就是傻子,是罪人。
在這種不是你多得就是少拿的情形下,多余的同情心多余的情感都是致命的,當然常笑要是能夠將其他國家的子民全都收斂成為自己的子民的話,這一切就要重新再說了。
但,可惜的是,常笑的想法是先用傳銷砸爛它,然后再重建他!
要想將一個傳承了無數年的國度收服,就要將他的筋骨皮全都攪碎,砸爛,然后他才會變得溫順起來,那個時候喪失了民族性的民眾才會對新的統治者生出認同感來,道理說起來很殘酷,是建立在滅絕文化死人無數的基礎上的,但是新秩序的建立永遠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沒有血與火的淘洗,是不會帶來本質上的變化的,更是無法形成全新的秩序的。
從第一個大捷的消息傳來,隨之到來的便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大捷的消息,南明政權基本上還占據著舊明的半壁江山,幅員還算遼闊,雖然許多地方官員是心向常笑的,但名義上還算是南明政權轄區。
火龍軍的仗很好打,無論打到那里都有拜龍教的教眾為火龍軍引路,南明政權草草成立,雖然都是一些明朝舊臣扶持起來的,這些舊臣也有些從政和治理天下的經驗,但也恰恰因此,這些舊臣們忙著的都是爭權奪利,彼此傾軋,明的暗的都是明朝官場上的那一套沉疴頑疾,二百年延續下來的官場規則將他們完全束縛住,他們本來都以為南明政權即便再怎么不堪也要維持一段時間,畢竟大漢才剛剛成立,想要厘清內部,積蓄實力發兵攻打南明,怎么都要數年時間才成。這數年時間足夠他們從容布局了。
但他們完全沒有料到,常笑竟然在大漢建立半年之后便揮兵東上,也恰恰是在此時,南明剛剛將拜龍教斥為邪教,正打算大舉清除南明政權下的拜龍教。
不得不說,這絕對是一個最明智的舉動,拜龍教對于南明來說就是一顆毒瘤,剜下去自己也要受傷,但不剜的話就要給他陪葬,沒什么別的選擇。可惜這個舉動終究是晚了點,要是在弘光皇帝登基的時候便清理拜龍教的話,或許還能有所成績,當然那個時候南明政權非常的不穩定,根本無暇對付拜龍教。
現在的拜龍教現在已經融入了百姓和官員之中,簡直就像是融入到了百姓和官員們的血液之中一樣。
一時間整個南明人心惶惶,畢竟拜龍教和地方上的文官都有關系,文官們很多都是拜龍教的信眾,雖然這個信仰不一定真誠,但每個月真金白銀可從來沒有少拿過,在這種情況下,將拜龍教斥為邪教,這些官員們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腦袋保不保得住,其次就是自己的財產保不保得住,以后的收益肯定是再也沒有了!
就在這個時候常笑的大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