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羽天齊在這賭場內呆了下來。而這一逗留,就是五日的時光。這五日中,羽天齊和天機子并沒有外出,僅僅每天去賭場玩幾把,而羽天齊也是每天都能贏上不少的天材地寶。雖然每日的量看似不多,但五天加起來的總量,卻也是筆不菲的財富,而這,也不出意料的引起了賭場高層的注意。
第六日,當羽天齊再來到賭場時,接待的除了夢姑娘,倒多了名年邁的老者。這老者身材雖然瘦弱,看起來弱不禁風,但羽天齊卻是感覺到,這老者是名通天境的強者,雖然不如自己,但這是羽天齊目前為止見到的最為厲害的一個角色。
“夢姑娘,今日似乎有些不同,不知這位老先生是?”在走入賭場,夢姑娘便帶著那老者迎了上來,羽天齊瞧見,立馬不失風度地打起招呼。
夢姑娘聞言,展顏一笑,對著羽天齊言道,“洛公子賭術超群,小女子這幾日受益匪淺,或許是我賭場好久沒有出現像洛公子這樣的賭術高手,所以我賭場內的大師聽聞,有興趣想與洛公子切磋一二!”說著,夢姑娘讓開身子,介紹起老者來,“這位便是我賭場的易大師,希望公子不吝賜教!”
“原來是易前輩,失敬失敬!”羽天齊展顏笑道,“晚輩只是對賭術稍有涉足,還遠遠談不上精湛,今次怕是要叫大師失望了!”
“嗯?”這姓易的大師從頭到尾都表現的極為清高,此刻聽見羽天齊示弱,其眉宇間的傲色更甚,當即嘴角露出抹不屑的笑容,道,“怎么,洛公子是看不起老朽,不愿與老朽過招?”說到這,易大師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天下間欺世盜名之輩甚多,在賭術上沒有多年的經營,想成神成圣也是天方夜譚,洛公子年紀輕輕,或許也正如你自己所說,在賭術上只是略知皮毛,還談不上什么高手。”
此時此刻,這易大師極為不給面子的鄙夷道,這頓時令得在場的羽天齊、天機子和夢姑娘都有些發愣,因為誰也沒想到,這易大師竟然如此張狂,不可一世。
對于易大師的囂張,羽天齊并沒有動怒,僅僅沉默了片刻后,嘴角便露出抹濃郁的笑容,看這笑容中,已然多了絲耐人尋味的味道,當即,羽天齊云淡風輕地說道,“哈哈,易大師說的極是,我年輕尚輕,的確沒什么本事。不過我這人就有個優點,就是習慣求教。既然易大師是個中高手,今日晚輩便向易大師討教一二,易大師看可好?”
見羽天齊立馬約戰,夢姑娘和天機子都是極為無奈,因為他們似乎已經感覺到,羽天齊有些生氣了。而對此,易大師則是不以為意,因為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就是要與羽天齊一戰,“哈哈,很好!老夫今日有興致,就指點指點你這個后生晚輩!”說完,易大師大袖一揮,極為猖狂的掉頭而去,其口中還不時發出陣陣戲謔的笑聲。
“若不是為了大事,老子現在就干掉他!簡直目中無人!”天機子乃是當世頂尖強者,其何曾受過這樣的氣,頓時陰沉著臉低喝道。
羽天齊聞言,莞爾一笑,道,“好了,就個不著調的老不死,何必因他動怒,回頭我便給他還以顏色!”羽天齊安慰了一聲,便看向了站在遠處的夢姑娘,見后者一臉歉意地看著自己,羽天齊頓時走上前,道,“夢姑娘,這不會就是你搬來的救兵吧?”
夢姑娘聞言,有些惱怒地瞪了眼羽天齊,然后才幽怨地說道,“洛公子,咱們也算朋友了,小女子也不瞞你,這幾日你的表現,已經被我們東家注意了,所以他才派這易大師過來搓搓你的銳氣。”說著,夢姑娘四處瞅了瞅,然后才壓低聲音道,“洛公子,小女子見你心地善良,不如你聽我句勸,就此離開吧,這繁客城,不適合你呆著。”
“我心地善良?”對于夢姑娘的勸慰,羽天齊倒是沒有細聽,完全就被夢姑娘這句心地善良弄得有些發懵,因為羽天齊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善良之輩。
一旁的天機子也是微微愣了愣,隨即便桀桀笑道,“小女娃子,你說這小子心地善良?嗞嗞,當真是好笑至極,如今老夫才知道,什么叫胸大無腦!”
“你!”聽見天機子的鄙夷,夢姑娘臉色頓時一寒,極為不服氣地辯解道,“洛公子是個怎么樣的人我不清楚,但是洛公子卻對小女子極為忍讓,這一點毋庸置疑,我說他心地善良又有何不對。”說著,夢姑娘也懶得與天機子理論,目光炯炯地看向羽天齊,等待著羽天齊的答復。
羽天齊瞧見,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沉默了片刻,才忽然開口道,“夢姑娘,為何你要勸我離開?”
“不為什么,總之你聽我的沒有錯,這里不是善地,你留在這里對你有害無益!”夢姑娘眼神有些閃爍地說道,顯然,她有著自己的難言之隱。
只是,夢姑娘的難言之隱,羽天齊卻是知之甚詳,這原因,就是因為這里是屠盟的大本營。當然,這不是羽天齊此刻在意的,羽天齊真正在意的是,為何這夢姑娘會突然對自己動了惻隱之心。若是換做平日,羽天齊或許會接受,但是此刻,羽天齊卻不能如夢姑娘所言,所以當即,羽天齊嘿嘿一笑,流露出抹痞態道,“夢姑娘,你說話好生奇怪,也罷,我和你明說了吧,賭博是我的嗜好,讓我不賭還不如直接殺了我,更何況如今遇見了高手,我更是不會放棄,所以,夢姑娘你的好意,我就心領了!”
說完,羽天齊大大咧咧地朝前行去,口中還不忘得瑟一番道,“夢姑娘,回頭待我贏了,我送你些天材地寶,哈哈!”
見羽天齊突然變換的態度,夢姑娘看的也是有些愣神,她實在看不清,羽天齊究竟是怎樣的人。只是,雖然想不清楚,但是夢姑娘卻知道,自己似乎越來越在意羽天齊了,不為別的,就因為羽天齊對自己的容忍,對自己的寬容。而這就要追朔到相遇的第一日,自己唯一獲勝的那盤牌局上,因為這是夢姑娘第一次任性得到了別人的包容。或許這對于別人來說是九牛一毛的小事,但對于出身并不好,又一生凄苦的夢姑娘來說,卻是難得的理解。
“這洛公子!”看見羽天齊和天機子走入大廳,夢姑娘思肘了半晌,終于忍不住一跺腳,緊跟而去。雖然接下來的事與夢姑娘已經無關,但是她卻不想看見羽天齊吃虧甚至受到坑害,所以夢姑娘還是硬著頭皮跟上去,想要適時的提醒羽天齊,即使她知道如此做已經違規了,但是她還是如此選擇了。
就這樣,一行人進入了大廳,而易大師一進門,并沒有深入,僅僅在門口的牌桌前站定,等待著羽天齊到來。
“小子,賭術入門時需要學習牌技,可待你大成時仍就需要學習牌技。可以說,牌技便能看出一名賭術高手的真實水平,今天,老夫便和你玩玩這牌!”說話間,那易大師已經走到了賭桌前,右手一揮,那副牌便全部自行躍起,極為精準的落在了易大師的手中。
走到近前的天機子見狀,目光不由得一變,因為天機子看的真切,這易大師做這個動作時,并沒有動用任何修為,僅僅用的是賭術。且不說這易大師為人如何囂張跋扈,但能夠如此隨心所欲的控制著一副牌,可見其賭術的確有著幾分高明。
羽天齊見了,也不由得暗暗點頭,這易大師,的確是賭術高手。這一刻,羽天齊剛要上前迎戰,一旁的夢姑娘便再度輕聲道,“洛公子,你不再多想想嗎?現在離去可不晚,這易大師可是我們這數一數二的高手!”
羽天齊聞言,微笑地看了眼夢姑娘,對后者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眼神,便自顧自走到了易大師身旁,目不轉睛地看著后者,道,“易大師,既然要賭,那也有個彩頭,不知這規矩是不是和以往一樣呢?”
“哈哈,小子說的極是,今日這一局,便賭小子你之前贏得所有賭注,若是老朽勝了,那你贏得的所有天材地寶都得奉還,若是老朽輸了,那你贏得賭注就翻倍,如何?”易大師極為淡然道。
羽天齊聞言,展顏一笑,道,“好,那便一言為定!可以開始了!”
易大師點了點頭,隨即不再多言,一雙目光始終注視著羽天齊,而他的右手,則是拿著牌旋轉了一圈,頓時,這些牌猶如變活了一般,瞬間飄飛而起,灑滿了天空,然后一張張自行飄舞而下,籠罩住了羽天齊和易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