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杰下面的基金會除了對外的LONG基金運作正常之外,其余的基金會都在整頓當中,這次整頓,發現了不少的問題,裁撤了不少人員,其中九個人被起訴,他們都是在捐贈的過程中手腳不干凈,而且涉及的金額不少,這九個人,估計得在囹圄之中度過十個以上的春秋。全文字閱讀
通過這次整頓,陳康杰將下屬的基金會整合成三個,面向教育領域的名叫向日葵基金,預示著這是一個面對陽光的機構,青少年是祖國的未來,是點鐘的太陽,而向日葵在生長習性上恰恰和太陽有著很強的對接性,所以就用了這么一個名字。
另外的兩個基金會,一個是針對基礎設施的,例如捐資修建水窖,捐資修建鄉村公路和橋梁等等,這個基金會取名為復興基金會,最后一個是面向社會的,救助孤寡,助殘,獎勵見義勇為人士等等,取名為愛心基金。
做這樣的調整,是希望他們能夠走專業化的道路,各有所長,便于管理和核查,同時也有利于受助對象。
向日葵基金原來的理事長就因為涉案金額較大被移交司法機關了,現在的理事長是剛剛獲任的,名叫顧春燕,此前供職于青少年發展基金。
向日葵基金目前依然還在整頓當中,大筆資金審核完了,但是,很多百萬一下的小額費用還沒有整清楚,對于向各個高校的捐助,也調整了方式方法。
以前對各個高校的項目捐助,都是按照年度劃撥,現在被調整成了按月劃撥,這樣便于監管資金的流向和用途,發現不對,就會立即停止調查,減少資金的浪費和風險。
醫學院的兩位領導找到向日葵基金的新理事長顧春燕的時候,他正在埋頭審閱一大堆報表。
“樸書記,陳院長,你們怎么跑到我這里來了。”顧春燕并沒有顯得多么客氣,僅僅是站起來而已。
上任之后,顧春燕到省內的各個高校考察過,每所大學都將他當成財神爺,殷勤備至的給予接待,各個學校都是黨委領導和行政領導全體出動,所以顧春燕一眼就認出了醫學院的兩位領導。
“顧理事長,我們前來拜訪,是有點事想和您溝通一下。”樸書記和陳院長互相對視一眼,最后由陳院長出頭說話,學校是行政首長負責制,那些資金的缺失,陳院長面臨的壓力最大。
“陳院長,你是說今年的捐助資金嗎。”顧春燕很清楚他們所來的目的,于是也不打彎彎繞,開門見山的問道。
陳書記道:“是啊,是啊,我們合作得好好的,怎么倏然之間就把我們的資金停了呢,這是不是中間出了什么誤會啊。”
顧春燕說道:“我們基金會以前相對來說有些混亂,真正進行整頓,這想必你們是知道的,我們將資金停下來,就是為了便于審核和審計,你們看,我辦公桌上的報表,都是去年的資金使用情況,都還沒審核清楚呢,你們還是回去等等吧。”
“顧理事長,那不是說我們的資金被用到中醫學院那邊去了嗎,這又是怎么回事。”樸書記急切的補充道。
顧春燕雙手交叉撐在辦公桌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兩位醫學院的領到。
這資金我們用給誰不用給誰,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你這樣質問,作何道理,我有必要給你們匯報和解釋清楚嗎,反而是你們拿了錢,應該給我一個完整的交代才對,怎么還給搞反過來了。
“顧理事長,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我們的科研計劃都已經報備上去了,項目也在關鍵的進行中,這資金突然停止了,我們后續不好辦吶。”發現顧春燕面有慍色,陳書記趕忙解釋道。
顧春燕以前在青少年發展基金會擔任高層,那是一個半官方的機構,多多少少就養成了一些官架子,不過選擇她來向日華基金會做掌舵,主要還是看中了她的專業能力,從名氣上來說,向日葵基金會沒有國家青少年發展基金會那么大,然而其所掌握的資金,那就不是國家青少年發展基金會可以比擬的了,這是吸引顧春燕前來的最重要因素。
顧春燕抿了抿嘴說道:“樸書記,陳院長,我們基金會的資金如何使用,這是有一定內部章程制約的,按理說,我不需要向你們解釋,不過你們既然來了,又問出口了,那我就和你們說一下,我們之所以加大對中醫學院的資助力度,是因為他們在資金的使用效率上和對社會的貢獻方面,比你們做得好,做得更加人性化。”
陳院長辯駁道:“他們做得比我們好,不會啊,我們的科研成果每年都比他們多,拿到的獎項也比他們多啊,怎么會他們做得比我們好呢。”
顧春燕道:“陳院長,醫學研究和教學的目的是什么,是為了拿獎嗎,就是為了發表論文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們自己出錢成立一個大型研究中心就可以了。”
“學醫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提高人民群眾的健康水平,是為了救死扶傷,醫者父母心,我們一直都是這么去做的嘛,我們學校的學生,畢業了都是進入到各級醫療系統當中去,我們的附屬醫院,每年也給數萬名患者提供服務。”樸書記說道。
“樸書記說對了,的確如此,無論醫療水平多好,無論你們的技能多高,最終還是要服務于廣大人民群眾,恰恰就是這點,中醫學院做得比你們好,所以我們經過考察后就認為,他們既然這方面做得比你們好,干嘛不加大對他們的扶持,讓他們做得更好呢。”顧春燕說道。
“這他們怎么會做得比我們好,他們附屬醫院接收的病人,還不到我們的百分之六十呢。”陳院長不服氣的說道。
“呵呵,陳院長,這個不是以接待病人的數量多少來衡量的,他們起碼不會將交不起費用的病人趕出去,不會讓病人在病床上等死,而你們會,單單就這點來說,他們的醫德,就要高得多,剛才樸書記說醫者父母心,說救死扶傷,這難道算醫者父母心,這難道算救死扶傷嗎。”
“不會吧,我們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陳院長有點不相信。
顧春燕沉著臉說道:“那你們是覺得我在說謊嗎,昨天晚上,你們醫學院接收了一個車禍傷者,就因為家人沒有繳費,愣是不給做手術,人家哀求暫緩兩天都不行,傷者只有十來歲,如果你們是傷者的家人,你們作何感想,這還算是一家有良好作風的醫院嗎,你們的附屬醫院都如此,那么可以側面反映出你們對學生的道德培養上是多么的缺失,既然你們那么會賺錢,那我們何必還要投錢進去呢。”
樸書記和陳院長都被顧春燕說得有些臉紅,他們是學校的管理者,可同時他們也是相關領域的專家教授,被人如此在道德上進行批判,怎么著面子都是有些掛不住的。
“顧理事長,我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啊,醫院并不是慈善機構,要采購醫療設備,要采購藥品,要給醫生和護士解決待遇等等,這些沒有一大筆錢是沒辦法維持的,全國哪家醫院不這樣啊,病人來我們醫院,要是都不繳費,那我們再財大氣粗也支撐不起啊,醫院也必須要靠收益來維持運營嘛。”附屬醫院歸樸書記管,所以他臉紅過后,不得不給一個解釋。
這樣的解釋是無可厚非的,顧春燕也知道全國都差不多,可是他接到的命令并不能夠讓她就這樣放過去。
“沒有人讓你們免費治療,可是,人命關天的情況下,是生命重要還是金錢重要。”
顧春燕的話再次讓兩位醫學院的領導啞口無言,毫無疑問,生命永遠比金錢重要,即便在現實中,不少人不會這么看,可是對于兩位為人師表的醫學專家來說,他們是不能反駁的,如果他們否認,不僅僅會影響到自己的品行,那筆錢,他們也休想再拿到。
“顧理事長,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我們正的很為難,來醫院看病的群眾,大多數都困難,而我們頂多能對一少部分人進行費用的減免,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憋了半天,樸書記才憋出那么一段話來。
“樸書記,你是做黨務工作的,你應該清楚,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思想的問題,如果思想到位了,如果真正將救死扶傷當做最終目標了,那么,是能想到辦法解決問題的,我們不是經常講那么一句話嘛,辦法總比困難多,你說是吧,不好意思,今天我還有很多工作,就不留二位了。”說完之后,顧春燕也不顧兩位領導的面子,拿起一份報表又研究起來。
走出顧春燕的辦公室,樸書記和陳院長兩人面面相覷,自尊心和傲氣讓他們有點想放棄這筆錢,可是一想到學校里面的那一大攤子,兩人的理智又戰勝的面子,因為他們清楚,一旦他們意氣用事,那失去的,將是更大的面子。
在回校的路上,兩人經過一陣商量,唯一能做的,就是對醫學院附屬醫院進行整改,特別是昨天晚上接受那起車禍傷者的科室,那是要進行處罰的,就是因為他們的一個失誤,導致幾千萬就這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