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天這一頓揍真是爽,那兩個家伙簡直毫無招架之力。”
“我靠,人家有招架嗎?就是被動挨打而已,不過,這種方式我喜歡,老大,你太牛逼了。”
“那當然,也不看看老大是誰,那可是打遍全校無敵手的高手,對付幾個小流氓還不手到擒來。”
“只是老大有所限制,打得還是有些不過癮,那兩個家伙實在太欠揍了,如果可以放開打,那就好了。”其他人都是興奮,陳文杰這家伙卻有所惋惜。
陳康杰一個爆栗敲在他的腦袋上:“你丫的想打死人啊?人家又沒有什么罪大惡極的地方,小小懲戒一下就是了。這一切還不都是你這家伙惹起來的,現在卻好意思反過來說風涼話。”
“嘿嘿,老大,我哪里說風涼話嘛,我只是只是替你不值而已,你都沒有得到動手蹂躪的機會。”被敲打了,陳文杰并沒有生氣,反而一副討好的樣子。
“切,陳文杰,你這話就有些不對了,要不是有老大的蹂躪,我們能夠那么任意施展嗎?”譚健說道。
“以后少惹事,今天要不是我在,你們就要吃大虧,那些家伙倒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徒,但是要將你們收拾得生活不能自理,還是很有可能的。”對于這些家伙,陳康杰只能無奈的苦笑搖頭和叮囑一下。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陳康杰他們這一屆學生,紛紛踏出校外實習,譚健他們幾個則是打著實習的旗號經營著自己生意。
學校剛開始并不知道這么回事,后來他們的老師也紛紛的聽說了,但是,并沒有一個老師阻止和反對,甚至于在校內還給他們提供一些簡單的便利。
目前在校大學生創業的并不多,就算有,也是小打小鬧,而能夠像譚健他們那樣得到風險投資的協助,得到銀行的支持,投資數百萬的創業項目,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在學校里,甚至有些人已經盤算好了,如果他們成功,那么他們的事跡就會被拿出來宣揚,從而成為他們的政績以及學校榮譽宣傳的一部分。起碼一個側面證明的學校對學生的培養是卓有成效的,并不循規蹈矩,是適應這個社會發展大潮流的。
而陳康杰這段時間也離開了筑城,只不過,他并沒有像他給齊云芳他們說的那樣是去什么南美,跟隨騰飛汽車公司國際部的人去考察市場。
陳康杰去了哪里呢?他居然跑到了草海縣一個叫牛棚鄉的一個偏僻小地方。
這個地方屬于高海拔地區,交通落后,即便是距離最近的省道,也有二十幾公里,整個鄉就只有一條碎石路通過,每天各有兩趟班車與七十多公里之外的縣城做來回。這里的鎮上,或許還不如發展好的地方的一個村,鄉上就只有兩百米長的一條小街,如果不是趕集的時候,鄉上開的幾個店鋪一樣冷冷清清。
從幾個指標就可以看出這里的落后,這里沒有加油站,沒有超市,沒有銀行,信用社也沒有,街道上沒有路燈,甚至于,這里連像樣的館子也沒有。
即便是鄉政府,也僅僅是一棟兩層樓的土磚房,而且,派出所,稅務所,郵政所等等全部集中在這棟土磚房的兩側院子里。
如果說這里還有什么看起來像樣點的設施的話,那么就是距離鄉政府兩百多米遠的牛棚中學一級另外兩所更加偏遠的小學了。并且,這三所學校還是陳康杰捐資建立起來的,花費了幾十萬和數百萬不等。
最開始,陳康杰對希望小學的捐資才是幾萬塊,可是,隨著現實需求的改變以及物價的快速上漲,幾萬塊已經很難有所作為了。于是他下面的基金會也大幅調整的額度,一般小學的建設費用為三十到五十萬,一般中學的費用為一百萬到三百萬不等。關鍵要看學校的覆蓋面積、學生人數以及需要改變的程度。
那么陳康杰為什么會在這個時間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呢?他就是來視察一下自己捐助的學校嗎?
答案是也不是。說是,是他來這里的確與他捐助的學校有關,說不是,是他沒有打算視察一番就走。他打算在這里當一個月的志愿者教師。
“杰少,這個地方真是太落后了,你看,這條路就沒有一段是完整的,如果開來的不是皮卡車,估計寸步難行。”坐在前面開車的錢德貴說道。
“是啊,看他們的房屋,就曉得大家還很窮,我注意了一下,磚石水泥房寥寥無幾,這還是在道路兩邊,如果是在更偏的村子里,估計情況會更糟。”錢德貴后面的熊自強說道。
皮卡車陳康杰沒有坐后面,而是坐在錢德貴旁邊的副駕駛位置上。
實際上,不用錢德貴和熊自強描述,陳康杰就已經看到現實情況了。在這里,工業生產幾乎為零,而農業生產也十分落后,陳康杰注意到,一路上的兩邊山上,幾乎就種植一種農作物,那就是玉米,而且,那玉米的長勢還不怎么好。
在如此落后的經濟發展水平下,當地人能富裕起來,那才是怪事。
此時,陳康杰的心底里沉甸甸的,重生之后,他還是第一次深入如此偏僻的地方。這個地方名義上距離兩邊的兩個鄉鎮都不遠,但是,由于交通基礎設施的落后,不管是去與彩云省接壤的中水還是去省道邊的依那,都十分不方便,走路得好幾個小時,坐車基本上就別想,沒有車可以坐,除非運氣好能遇到路過的拖拉機。那即便是拖拉機,也要一個多兩個小時。
陳康杰他們今天要去的地方還不是在牛棚街上,而是下面一個叫街子的地方,那個地方距離鄉政府所在地還有十幾公里路程呢。
如果說到鄉上的道路還能通兩趟班車的話,那么到街子的道路基本上就只有馬車和拖拉機了。泥巴路很窄,崎嶇不平,陳康杰他們的皮卡車走起來都顯得顛簸不堪,甚至還有幾次地盤被刮到。
“杰少,你真要在這樣的地方呆一個月嗎?我看這里的條件那么艱苦,也許連個衛生的廁所都沒有,你真能適應嗎?”龐輝在陳康杰的身后詫異的問道。
陳康杰深呼了一口氣:“能適應要適應,不能適應也要適應,別人能活下來,我干嘛就不可以。或許,我就應該到這樣的地方來感受一下,報紙上,電視上,似乎說得我們國家已經都好了,實際上,我們的國情絕對不止沿海或者一些大中城市可以代表的。對于廣大的農村地區,包括我在內,相當多的人應該都缺乏必要的了解和認識。大家停留在表面化的程度上。”
“杰少,那你這就不是來當志愿者,是來做考察的了。”錢德貴說道。
“你這是什么邏輯啊,難道考察就應該走馬觀花,前呼后擁的聽人介紹?那樣能得到什么實際信息啊?只有在這里找個事情做,踏踏實實的待下來,融入到當地人的生活中,與當地人無間隔的相處,實際上才能得知真實的狀況,包括他們的所思所想。我做志愿者教師,一方面是補充一下當地的教師缺額,另一方面,做教師,不僅僅和學生打交道,也要接觸家長,接觸當地的鄉親,只有得到他們的信任,他們才會與你無話不談。幾十年前,我們的領導人就說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可是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愿意到群眾中去了。”陳康杰道。
“杰少,那我們現在是直接去街子小學呢還是去那個給你寫信的張文明小朋友家?”錢德貴吐了吐舌頭后問道。
錢德貴并不會與陳康杰辯駁,他不僅覺得自己根本辯不過,甚至,對于陳康杰說的一些東西,他都不是完全能夠理解明白。
“你認識那個張文明家嗎?”
“不認識。”
“那就是了,當然是先去街子小學。”陳康杰笑道。
陳康杰之所以會來到這么偏僻的地方,是與街子小學一個叫張文明的小學生寫給他的一封信有關。
在捐助街子小學的時候,基金會還給他們訂閱了幾分報紙和學習資料,幫助他們擴大視野。張文明也是通過哪些資料才給陳康杰寫了信,雖然這個小朋友的字寫得歪歪扭扭,甚至錯別字一堆,但是,其意思不但表達清楚了,而且還打動了陳康杰。
在張文明的信中,他告訴陳康杰,他們這里十分偏遠落后,雖然學校修得很好很漂亮,但是,卻沒有老師愿意在這里留下來教他們。他們學校一百個學生,可是卻只有兩個老師。
現在更加困難的是,兩位老師中的其中一位還病倒了,根本無法上課,只靠另外一位老師十分艱難的給他們代課,而且要從一年級到六年級。
在這種局面下,他們現在一天有超過半天的時間都是自己上自習,或者做老師提前布置好的作業。
張文明向陳康杰呼喚,他們很需要老師,十分需要,希望陳康杰可以幫助一下他們。
如果是需要錢,那陳康杰好解決,但是這需要的是人,陳康杰就不好弄了,于是,他只有自己來給這些小學生上課,然后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解決老師的問題。
一所學校,最關鍵的不是教學樓,而是老師,如果沒有老師,即便在皇宮里,那也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