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進文的把握沒出任何問題,第二天下去,李國占就來到了雙臨市國土局,面見汪四方。
“四方兄,今天來就不跟繞圈子了,直接說,你跟局長周全源的關系怎樣。”李國占想盡快抄底,見到汪四方后點了支煙,就笑呵呵地問他。
“什么意思。”這個問話有點突兀,汪四方一時間不知該怎樣回答,“有棘手的事要辦。”
“不是。”李國占笑道,“這么說吧,如果周全源出事,你會不會護著他。”
“嚯。”汪四方仰頭咧嘴一笑,道:“我明白了,你就放心吧。”
“明白了。”李國占眉毛大幅度拉了上去,笑道:“明白就好,不過只是明白還不行,我還需要你的幫助,給指個路,周全源的臟屁股都坐在了哪兒。”
“哦。”汪四方眉頭一皺,尋思了下,道:“周全源在幾乎所有能違規的地方,都集中到了一個人身上,就是久大集團的胡貫成,久大集團你也不是不知道,前幾年可瘋狂得很吶,各處拿地搞開發,為什么那么得心應手,那都是因為周全源在幫忙,什么土地農轉商報批、土地證發放、建設用地審批、工程驗收還有緩繳土地出讓金等,那里面怵目驚心的事情多著了。”
“有無可查證據。”李國占道,“無證不立啊。”
“只要想查當然會有。”汪四方道,“你要知道,再堅固的堡壘,只要從內部攻破,那就是一盤散沙。”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李國占道,“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點一下就成,不要深入,萬一事情不成被倒打一耙,怎么也不能把你給刮上吧。”
“好,那我就點一下。”汪四方道,“其實也很簡單,只要把省里的文件精神和雙臨市的比照一下,就可以從好幾個缺口切入進去。”
“有這么簡單。”
“你以為呢。”汪四方道,“其實真相是最不復雜的。”
“哦。”李國占點了點頭,“那看來周全源的膽子也真是太的,照那么看來,事情大多還跟省廳領導有關。”
“那個你就別管了,有些事是一把手領導之間協調的。”汪四方道,“你只要弄一份材料,直接遞到部里,然后坐等結果就行,至于他們咬還是不咬用不著cāo那個閑心。”
“也是,上樹摘梨,哪還管梨樹死活。”李國占點頭笑道,“好了四方,我先回去,如果有需要深入指導的地方我再來。”
李國占滿意地離開了,汪四方指的路子讓他不虛此行,很快,他就電話詳細告知了譚進文。
譚進文得了消息自然不會耽擱,立馬就告訴了潘寶山。
得了路子的潘寶山,轉而就找到了鄧如美,有些事情需要跟她好好說一下。
“鄧姐,這兩天有些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我一直忙于應付,還沒跟你好好商量呢。”潘寶山見到鄧如美后顯出一副深沉的樣子,“福邸小區的開發計劃擱淺了,對我們來說是個大損失。”
“我也正為此事發愁呢,但始終都沒想到好的解決辦法,所以也沒跟你聯系。”鄧如美道,“政策性危機,很難化解的啊。”
“政策也是人為的,是段高航和萬少泉他們故意針對我們做的手腳。”潘寶山道,“他們也真是太沒品位了,竟然為了私怨作出如此決斷,簡直不可思議。”
“我倒不覺得有什么,領導也是人,不管當多大的干部,私心雜念總免不了。”鄧如美道,“間接聽說了段高航和萬少泉那么事情,我對他們心胸的狹隘是一清二楚,所以,他們做什么我都不覺得奇怪。”
“嗬,看來這方面我還真得向你好好學習學習。”潘寶山嘆笑道,“我就按捺不住,所以就和魷魚采取了一點緊急措施,拿住了雙臨市規劃局局長王仲意,希望通過他能尋到解決好法子,然而就像你說的,剛性的政策不太好變通利用,王仲意也束手無策,不過,我們的努力也沒白費,他另外指了條路子,說可以重新選址,建一座新城,我覺得還可行。”
鄧如美乍聽很詫異,從字面上不難理解,這又是個大手筆,能運作得過來,不過,經過潘寶山一番細說之后,她也點起了頭。
“是也可行。”鄧如美道,“不過前期工作難度有點大,要協調好三市國土方面的關系,不容易啊。”
“所以要對周全源使絆子嘛,把他給套倒,然后讓他去協調。”潘寶山道,“我們坐等收成就行。”
“你想好套路了。”
“當然,要不也不來見你啊,否則兩個人相互聽哀嘆,卻找不到出路有什么用。”潘寶山笑道,“此事,只要盯住一個人就行,久大集團的胡貫成,國土方面能違規的,周全源在他身上都有體現,馬上我就理出個思路來,保證能讓周全源心驚。”
聽到潘寶山說起久大集團,鄧如美表情一下凝重起來,“久大集團的實力相當雄厚,如果把它們牽扯進來,那就化友為敵了,我們江山集團又會平添不少阻力。”
“哦,久大集團跟江山集團的關系還不錯。”
“至少表面上還可以。”鄧如美道,“久大集團的胡貫成主動向我們示過好,兩集團之間有相互的交流學習,這在大多數開發商對我們充滿敵意的環境里,那也算是一種支持吧。”
“嗯,你說得也是。”潘寶山點頭尋思著,“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做得過分了,引得久大反目成仇,沒準往后就會麻煩不斷。”
“是啊,那正是我所擔心的。”鄧如美道,“噯,能不能給胡貫成一番暗示,看看他能否轉嫁危機。”
“哦。”潘寶山聽了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可行,既然周全源和他關系密切,那么他就有可能了解周全源一些其他方面的事,如果能同樣克制住周全源,又有何不可。”
“可以先試試,如果實在行不通,那也就怪不得我們了,畢竟也算是有招呼在先。”鄧如美道,“噯對了,寶山,你說能不能直接對周全源下手,繞過胡貫成,那樣一來,事情可能就會簡單許多。”
“我也想啊,就跟拿下王仲意一樣,設個套按部就班,把周全源往熙閣會所一引,他肯定也跑不了。”潘寶山說起這事很是感慨,“不是情況突變嘛,媒體昨天都播發了中紀委和zhōngyāng教育實踐活動領導小組的通知,要求整治樓堂會所中的歪風,就是劍指私人會所,現在,各級紀檢監察機關都開始強化監督執紀,眼睛直盯黨員領導干部,對出入私人會所吃喝玩樂的,都要嚴格責任追究并及時通報曝光,你說,在這風口浪尖上,哪個領導干部還敢往會所里跑。”
“哦,那是難行得通了。”鄧如美道,“不顧管一管也好,拋開我們熙閣會所不說,單就這種現象而言,我還是挺贊成zhèngfǔ這么做的,可以說,那些看上去雅致的私人會所,其實就是黑暗和骯臟交易的溫床,就拿雙臨來說,我知道很多公園甚至是一些可以稱得上是文物的建筑內,都有私人會所,老百姓的眼睛是亮的,那些私人會所占據公共資源,卻專為領導干部享樂服務,花來花去都是納稅人的血汗錢,老百姓心里、嘴上都痛恨著呢。”
“鄧姐,今天聽你說了這么一番話,我很高興。”潘寶山道,“你身上的正義和正氣,更讓你散發著一股偉大女性的特殊氣味,令人折服、著迷。
“我也就是隨便說說發點牢sāo而已,因為開發福邸小區,沒少跟官員打交道,有時候我真的很來氣。”鄧如美道,“我越來越覺得,階層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聽說首都那邊很多會所都是會員制,進去消費都得接受幾道關口的嚴格檢查,然后就是暴殄天物式的瘋狂。”
“你也不要太激進,階層差別從古至今都有。”潘寶山道,“就說以前的青樓吧,你以為一般小市民能進去。”
“總之都是男人犯的事。”鄧如美突然笑了,兩眼水汪汪地含著股情玉,“討論那些干什么,不管怎樣,都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該吃腥的還是要吃,我估計下一步,在單位上班的女性可能要遭殃了。”
“哦,這論斷還挺新鮮。”潘寶山也笑了起來,“說說,為什么。”
“你想啊,先是酒店賓館,然后是樓堂會所,那些地方都不能去了,領導沒地方撒歡了,哪能憋著,只能是在自家地盤上溜達,所以本單位或者同系統的女人,可能就成了他們的菜。”鄧如美道,“道理跟村級單位是一模一樣的,村長為什么能睡半個村,因為他們大多檔次不怎么夠,出去打野食太吃力,所以沒別的選擇,只好把快活的目光鎖在村里頭。”
“照你這意思說,那往后單位的領導不得睡半個單位。”潘寶山摸著腦袋笑了,“那福利可不一般啊。”
“福利。”鄧如美走到潘寶山身后,輕柔地捏著他的脖子,“瞧你說這話時的表情,怎么就跟說自己一樣。”
“怎么可能呢。”潘寶山歪著嘴角道,“我只是很感慨而已,你說的確實是有道理的,不過嘛,如果單位的領導是女領導呢。”
“女領導不是領導,女人就不是人。”鄧如美帶著笑,側身一翹腿,坐到了潘寶山的腿上,身子一傾,“呶,現在我就是女領導。”
潘寶山頓時感到了一股壓力,室內空調的溫度很宜人,根本用不著外套,鄧如美穿了件緊身薄毛衣,經過哺rǔ后的雙rǔ就顯得愈發巨大,在襯罩的托舉之上,更是有股波濤洶涌的氣勢。
在沒有什么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潘寶山索性丟開腦中的一切,直沖著鄧如美充滿的身體,盡情猛享了一次饕餮大餐。擺渡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