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關城外,興南國二十萬天軍營盤連綿三四十里,步步崗哨,燈火通明。接連三日的血戰,陣亡了不下三萬名精銳士卒,這樣的傷亡占總兵力不算高,但是在短短的三日陣亡,卻是極為驚人。
巨型主營帳內,大群興南國大群將領們正在飲宴,歌姬舞姬鶯歌燕舞。
“上酒,諸位弟兄浴血奮戰了一天,今夜盡情的喝!”“再過兩日,弟兄們攻破鎮南關,殺到興州城下去!”
將領們哈哈大笑,一個個左擁右抱,推杯換盞,尋歡作樂。
十余名身穿赤色長袍的修士從營帳外經過,聞到靡靡酒氣,不由皺起眉頭。
走在前面的一名臉色冰冷的老者,正是拜火門許掌門。他身后則是許緯等等一群筑基期修士。許掌門派遣他的心腹弟子馬昱cāo控興南國王室,調集大軍前來攻打鎮南關。
許掌門不放心,從地焰山親自前來這鎮南關,查看興南國軍隊的情況,沒想到看到這樣的場景。
“爹,軍營之內飲酒作樂,軍紀如此松懈,就憑他們能拿下興州郡?!”
許緯瞥了營帳內丑態畢露的眾將領一眼,很是瞧不起。
“這些將領都是要領兵上陣,說不定明天上陣就陣亡了,能歡世日是一日。只要能攻下鎮南關,隨他們去吧!”
許掌門皺起眉頭,搖了搖頭,轉身帶著眾修士離開。
“孩兒只怕他們誤事,遲遲攻不下鎮南關。不如我直接帶一隊弟子去鎮南關刺殺他們的守將!明日興南的二十萬大軍便能拿下鎮南關!”
許緯想了想說道。
許掌門望著遠處的鎮南關,沉吟了許久。
“烏蘭帝國的帝都和州郡,都有天虛門弟子坐鎮。你若是在鎮南關內遇到天虛門的修士,怎么辦?!”
許掌門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你不動手殺天虛門的修士,便無法殺烏蘭國的將領。你若動手殺了天虛門修士,便等于是跟天虛門直接開戰。你是殺,還是不殺?”
“飛!”
許緯不由語塞。以他的性子若是遇上了恐怕直接殺了。
但是這種事情,豈能由著他的性子來。
“興南國和鳥蘭帝國的征戰只是世俗之戰,影響有限。
如果直接出動修士,遇到天虛仙門的修士,一旦沖突起來,便會成為拜火門和天虛仙門之間的血戰。”
“以我拜火門的實力對付區區烏蘭帝國當然容易。若是我們能直接動手對付烏蘭國1直接換一個烏蘭皇帝便是,也無需去動用興南國的兵馬攻打這興州郡。但是今日我們殺了他們的人,明日天虛門便會殺上門來。仙門之戰,你覺得我拜火門有幾成勝算?”
許掌門面無表情。
“仙門的話勝算極低!”
許緯不得不低頭道。
其實他很清楚,這個回答已經夸大了,不是勝算極低,而是毫無勝算。云州九大仙門之首的天虛仙門,豈是新出現的小仙門能撼動!
“可是,我們要奪地焰山,遲早要跟天虛門起沖突!如何控制這場沖突?”
許緯疑惑道。
“這正是為父殫盡竭慮所要考慮的事情。”
許掌門沉聲道。
“無非是三種局面,對我們最有利的局面,是我們用興南國兵馬占據興州郡烏蘭國戰敗放棄興州郡,我拜火門順利進駐地焰山。天虛門不知地焰山的價值,默認了這個局面。”
“中等的局面,是拜火門和天虛仙門各種cāo控世俗國度的兵馬,相互廝殺,按照修仙界九大仙門之間定下的規矩來占地焰山。這樣的話,大家都能保存實力1不必擔心因為爭斗而傷筋動骨。”
“最糟糕的局面,是拜火門修士和天虛門的修士直接廝殺起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不是我們傷便是他們傷。如果是天虛門傷了,他們肯吃這個虧?他們人多勢眾,不斷調修士過來。最終還是我拜火門會倒霉。”
“拜火門自然要爭取最為有利的局面。最有利的局面失敗,再圖中等局面。萬不得已,才考慮最糟糕的局面。”
許掌門向許緯詳細的解釋道,若不是許緯是他的嫡子,拜火門的未來的繼承人,他也不會如此耐心的解釋。
“孩兒明白!”
許緯點頭,拱手道,“孩兒這便去督促興南國軍隊繼續開戰,盡快奪下鎮南關!這里有二十萬興南國兵馬,爭取在二日內攻破五萬鳥蘭守軍的鎮南關!”
戰火只停息的短短二個時辰。
還不到黎明時分,興南國的一波三萬兵馬,帶著攀城梯,如同浪潮一般再度連夜沖擊鎮南關。
鎮南關城頭守軍被驚動,立刻響起了急促的牛角聲,在城頭睡著的守軍紛紛起來,朝城下涌上來的敵軍瘋狂射箭。箭如雨下,城上城下無數士卒在箭矢下身亡。
這場血戰,一直打到天亮。
葉晨一直在城頭觀戰。
鎮南關的烏蘭守軍越來越少,損失極為慘重,只剩下不足二萬兵力,這樣打下去不到兩日城池便會被攻破。
不過他并不擔心,這樣的損失在可以承受范圍之內。興州城的十萬兵力很快會調過來
天亮時分。
從烏蘭國方向的天空射來四道飛劍的亮芒。
葉晨察覺到了什么,不由朝天空望去。
他看到那四道先芒,是王瑩等四位來了。
其實他很不想把王瑩四人召來,但是他獨自一人對抗拜火門的修士太困難了,需要幾名足夠強力的幫手。她們四人是離他最近的天虛門筑基期修士,只能把她們召來。
四道光芒一斂,四名男女年青修士的身影,飛落在了鎮南關的城頭。
正是王瑩、許萍、康立君、秦濤四名天虛巡視使。
城頭上不少士卒看到四名御劍仙人飛落下來,都看傻眼了,不過敵軍攻打的急,他們也無暇多看,拼命和沖上城頭的敵軍廝殺。
“見過諸位師姐師兄!”
葉晨拱手向四人一禮道。
“葉晨師弟!昨日收到你發來的萬里傳音符消息,便立刻趕來!這興州郡真的有一座大型的地焰山靈地?”
王瑩一襲綠衫,滿是笑容,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她和許萍、秦濤、康立君在帝都游玩,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到葉晨,幾乎把這位在烏蘭邊境辛苦巡視的小師弟給忘了。直到葉晨給她萬里傳音符,才驚醒她,讓她記起還有正事要做。
而且萬萬沒想到的是,葉晨的傳音符給她送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在鳥蘭邊境的興州郡內居然發現了一座新的夫型靈地。
這上報給天虛仙門,可是天大的功勞一件,肯定能夠得到巨大的功勛和獎勵。
最讓她開心的是,這位師弟居然沒有獨自占有這功勞,反而把這情報告訴了她,讓她能分一部分功勞。
不只是她,秦濤、康立君、許萍等人也很是擔心,連夜從帝都趕來,若是假的,便白歡喜一場。
“當然是真的,我親自進入地焰山內查探過,是一座大型的火系靈地口這些已經確認無疑,否則,我也不敢向王瑩師姐說此事。
葉晨淡笑道。
王瑩不由大喜,葉晨不可能當面亂說,這份功勞便是實實在在的能拿到手。
康立君有些疑惑,“你為何在這關隘?還有,這些兵馬在廝殺,怎么回事?”他看向城內外,城外幾乎一眼望不到邊的興南國兵營,很不正常。
“這MM口”
葉晨有些苦笑。
其實他給王瑩發萬里傳音符的時候,只說自己發現一座地焰山,并未絲毫提及拜火門的事情。
他很是擔心,萬一四人知道這里有很多拜火門修士,不敢前來冒險增援,坐視不理。如果不提拜火門的話,他們四人反而會最短時間趕來。
以他對王瑩、許萍、秦濤、康立君等四人的了解,這種事情是完全可能的。王瑩驕傲任性,敢冒險。但是秦濤、康立君不會。有好處他們很感興趣,但是要冒險吃苦,他們只怕立刻躲的遠遠的口許萍隨行保護王瑩,不會答應讓王瑩涉險。如果知道此行危險,他們四人恐怕不會過來。
葉晨將他知道的情況,跟王瑩四人一一講了出來。
從他最初發現地焰山,到拜火門的金丹掌小大群筑基修士試圖獨霸地焰山靈地,再到拜火門cāo控興南國的大軍來攻打興州郡。
葉晨才說完,王瑩等四人的臉色頓時全變了。
“也就是說,現在這地焰山被拜火門的大群修士占據著!?那我們來這里干什么,這不是找死嗎?”
秦濤嚇了一跳,臉色頓時發白。
“瑩師妹,這里不安全,還是盡快離開!掌門雖然讓你來烏蘭巡視,但是他肯定不會希望看到你涉險口拜火門有
金丹修士在這里,他若殺我們,那是易如反掌!”
許萍神情擔憂道。
“不錯,我們五名筑基修士有什么用根本不是拜火門一位金丹修士和一群筑基修士的對手!瑩師妹,我們立刻撤,等到天虛門的金丹長老帶人來了,我們再來不遲!”
康立君也在一旁急忙說道,他現在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哪里是什么天大的好處,分明是一個大火坑,沾也不能沾。
“不走!這樣一份大功勞在眼前,我為什么要離開!我爹老是說我什么也不會干,這次我立下一件大功給他看看,我也能做大事!葉晨師弟一個人在這里待了一個多月也沒有離開,我們五名筑基修士為何反而要逃?要走你們走!”
王瑩卻惱了,鄙視的看了秦濤和康立君二人一眼。
她雙眸看著葉晨,“葉晨師弟!你召我們四人前來,應該不是無緣無故的吧?要是真的斗不過的話,你早走了。說,你叫我們四人前來,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