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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為民從走廊上走過看到走廊另一端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有一兩個星期沒有進過童云松的辦公室了。
同樣,市政府那邊魏行俠的辦公室,他也許久沒去了。
原因有很多,兩位領堊導都很忙,這段時間跑昌州比較多,經常不在,而他也在跑烈山,走西塔,下葉河,這似乎是陰差陽錯,他就和兩位領堊導沒怎么見面,或者說見面也就是幾句話說完工作就各走各了,更多的時候則是通過電話在交流。
看似尋常,但是陸為民知道無論是他還是童魏二人堊大概都覺察到了這里邊的疏淡。
陸為民不清楚這究竟是自己造成的,還是童魏二人有心如此,或者這兩者因素皆有。
也罷,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陸為民也只能這樣自我安慰自己。
不過他知道這種貌似瓶頸的局面還是會被打破,因為他是市委副書堊記、常務副市長,華東軟件園這么大一個項目,無論是上書堊記碰頭會、市委常委會或者市政府常務會議,他都是繞不過去的坎兒。
陸為民也考慮過,只要條件不是太過分,他愿意妥協,忍了,無外乎就是土地稅收上的一些優惠吧,經開區那邊已經那樣了,再舍一點又如何?他也不是萬能的神,能解決一切,總歸要有一些失敗和挫折,何況會不會是自己擔心的那樣,也還有很多不確定,畢竟這個世界已經改變了不少。
回到自己辦公室,陸為民看見桌上整理好的文件,調整好心情,翻閱起來。
宋州藝校升格為藝專的工作推進還算順利曹振海在這上邊花的心思并不小丶,這一點上陸為民還是對曹振海頗為看好的,或許曹振海在工作作風上有些偏軟,或許還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總的來說這個人心性不壞,而且也能做一些事情尤其是一些定下來的事情,他一心專務,盯得很緊,也不厭其煩。
像藝校升專科,跑省里跑京里,他都親力親為,而藝校軟硬件設施的建設補充,他也是煞費苦心,連時候還兼著財政局長的黃鑫林都覺得對曹振海有些過意不去,一個市委常委、宣傳部長這么時不時的來他這里盯著要錢撥款讓他不優先考慮都不行。
藝校新大樓從劃地設計到開建,效率奇高,聽說也是曹振海盯著看著,新增老師的選調,也是曹振海催著編辦和人事部門盡快辦,總之,如果說宋州藝校升藝專的奠基是陸為民打下的,但是后續工作卻基本上是曹振海一力促成的。
“陸書堊記,歌舞團朱團長來了,她想見您。”顧子銘悄悄進來。
“朱團長?朱江娥?什么事兒?”陸為民微感訝異他已經不分管文宣這一塊了,就算是常務副市長,他也沒有怎么過問文教這一塊文廣宣那邊的工作要么是曹振海,要么是陳慶福,除了幾項中心工作,他基本不過問。
“她沒說,只說想見您。”顧子銘搖搖頭,“上個星期她也來了一趟,當時你去開會去了我以為她沒什么急事,只是順帶來看您,就沒和您說。”
陸為民想了想雖然想不通朱江娥有什么事情找自己,但是畢竟人家也是宋州歌舞團的團長在自己擔任宣傳部長期間,對自己也非常尊重,工作上也很支持,至于說她個人風評不太好,那都是在自己來宋州之前的事情,陸為民不想去翻老賬,他一直主張向前看。
“那你請她進來吧。”陸為民想了想道。
朱江娥是抱著一種極其復雜的心緒來找陸為民的。
她本來是不愿意來找陸為民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在對方的印象中恐怕并不好,雖然平素見面也很客氣,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事情是紙包不住火,對于陸為民這些人來說,恐怕早就知曉了。
她不知道陸為民是不是完整的知道一些事情情況,更不知道自己在陸為民心目中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而現在陸為民和她自己也并沒有直接上下級關系,對于自己來找他,會有什么樣的態度,她心里都毫無把握。
踏進陸為民辦公室,朱江娥的心情就更忐忑,但是看到陸為民年輕平和的臉膛,朱江娥心又慢慢平靜下來,在這樣的一個和過去宋州沒有太多糾葛的人面前述說過去的事情,也許心里要好受許多。
“陸書堊記!”
“朱團長,好久不見了,來坐。”陸為民微笑著抬手示意,顧子銘已經把茶送了進來,然后悄悄出去,把門虛掩上。
對于各種來客,顧子銘已經能很好的把握分寸了,什么客人直接通知工作人員來泡茶,什么人員需要自己親自泡茶,很有講究。
照理說像朱江娥這樣的客人并不需要自己親自去泡茶,但是顧子銘能感覺到這一次朱江娥來找陸為民應該是有比較重要且私密的事情,所以他選擇了自己親自泡茶。
陸為民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
應該說四十出頭的女人能夠保持像朱江娥這樣,已經很難得了。
淡淡的妝容,烏黑柔順的長發被發網包裹起來,墜在腦后,一件樣式簡單的米色開衫,內里白色尖領襯衣簡潔大方,下半身一條墜性很強的筒褲把豐腴適度的身材勾勒得很好,黑色中跟皮鞋同樣簡適大氣。
這個女人給人一眼看過去的感覺就是很清爽大方,尤其是一個中年女人能有這樣的感覺就更不容易。
不過陸為民也看得出眼前這個女人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至少眼角眉目間憂色頗濃,而面部肌膚雖然經過適度修飾仍然有些疲憊的狀態,看上去這個女人有些怔忡恍惚的模樣。
坐在陸為民對面,捧著茶杯,雙腿緊夾,目光低垂,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這讓陸為民也有些意外,這女人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事兒,這會兒卻一聲不吭,是什么意思?
朱江娥不吭聲,陸為民也不好問,想找個話題吧,似乎又覺得不合適,對方肯定是有什么比較難以啟口的事情才來找自己,但是怎么會找上自己,陸為民也有些納悶兒,不是說她和曹振海關系不錯么?真要有工作上的事情,應該找曹振海或者陳慶福才對,如果是私人事情,那似乎也更不可能找上自己才對。
“朱團長,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一分鐘過去,朱江娥仍然不吭聲,兩分鐘過去,朱江娥似乎還在調整情緒,三分鐘過去,朱江娥還沒有進入狀態,陸為民有些沉不住氣了,這不明不白的坐在這里算啥?他也沒有那么多心思來琢磨這些古怪,只能破題了。
“對不起,陸書堊記,我……”朱江娥像是嚇了一跳,臉上表情很復雜,猶豫、矛盾、難堪,還有一些羞慚,似乎不知道自己該怎么來說這件事情。
“朱團長,你是不是有什么為難的事情?我想你既然來找我,肯定也是覺得我能夠給你提供一些建議或者幫助,如果你真覺得我這個人值得信任,我很高興能擔得起這份信任。”
陸為民很小丶心的斟酌著言辭,這個女人和梅九齡有些不清不楚,從紀委那邊獲知的消息,省紀委曾經幾度找朱江娥核實情況,應該是牽扯到梅九齡那一案,但是最終卻沒有對朱江娥采取什么措施,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明,這個女人應該問題不大。
但現在這個女人找上自己算什么一回事兒?
陸為民的話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朱江娥沉吟了一陣,似乎才下定決心道:“陸書堊記,市里邊領堊導我都不是很熟悉,想來想去,只有您,我稍微熟悉一些,所以我才會冒昧來找您。”
陸為民微微皺眉,曹振海不是說和她比較熟悉么?怎么卻成了只能找上自己了?
不過他沒有多說,只是簡短的應道:“好,朱團長,既然你信得過我,那你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朱江娥終于啟齒說了自己的來意。
其實事情很簡單,朱江娥的前夫要求朱江娥把他們離婚時分給朱江娥的一處市區的老宅院交給他。
朱江娥把當初他們離婚時的離婚協議內容向陸為民作了介紹。
這一處老宅院是朱江娥前夫父母留下的,朱江娥公公早亡,婆婆在去世時就把這處宅院留給了他們,但是婆婆去世后三年,朱江娥和前夫離婚,達成離婚協議,朱江娥獲得這處宅院,而支付給了前夫部分補償,但是現在前夫卻威脅朱江娥必須要把這處宅院交還給他,否則就要采取行動。
這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朱江娥卻來找上自己,陸為民立即就能品出其中不一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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