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笑呵呵地道:“這么小就知道想媳婦兒咯……等到家了,你給她寫信就是了。”
這個年代,普通人家的遠距離聯系方式,主要還是寫信。
王恒瀟點點頭,不說話。
他看到了前面鬼鬼祟祟的六子。
實際上,六子沒有鬼鬼祟祟,就坐在一個買包子的鋪子里吃早飯。可是王恒瀟看到這家伙,就覺得這小子鬼鬼祟祟的。
當下拉著父親去了另一個鋪子里去吃早飯。
成都好玩的地方,王恒瀟還真的不知道,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重生,都沒有在成都停留過。或許前世小時候在成都也有過這么一段日子,可是已經記不清楚了。
天府之國!
成都絕對是一個好地方,周圍成都平原都是富饒的地方,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三國時期,更是劉皇叔的發家致富之地。
成都也是世界歷史上第二個人口過百萬的城市,當年是叫做益州,盛唐時期。第一個人口過百萬的都市自然就是當時的唐都長安了。
走在古樸的街道上,王恒瀟能夠感受到這里的歷史厚重感,現在的城市還沒有大肆的開放,肆意的破壞前人遺留的智慧結晶。
嗖……
一聲細聲的破空之聲響起,王恒瀟耳朵敏銳之極,頓時看過去,只見在坡上的一個小廟前的空地上,有一個小孩子在練習飛鏢射靶。
那小孩子大概十歲左右,身材一般,長的眉清目秀,眼中透露出一股靈慧之氣。
相距二十多米遠的地方,一米高空中,用繩子掛著一個巴掌大小的木靶子。
此時,把木靶子微微搖晃,正中心插著一個小拇指大小的飛刀。那少年滿意地點點頭,走上前去將木靶子上的飛刀拔下來,站在二十米開外的地方,再次甩動手臂扔了出去。嗖的一聲……然后就是啪的一聲脆響。
那飛刀再次插在木靶子的中間。
王恒瀟和父親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那木靶子上有數不清的痕跡,都是用小刀扎出來的。周圍邊緣比較少,中間那一塊很是密集。
可見,這位少年人練習了很久了。
“飛娃子,回來吃飯咯……”
廟里,響起一聲呼喝。
那少年吆喝一聲:“來咯……”
腳下提步,三兩步來到木靶子前,將小刀拔下來,再次轉身進入了廟門。
身形很是靈動。
王恒瀟和父親兩人比較感興趣。
父親言道:“這個娃兒還會耍飛刀,他們屋里可能是耍雜技的。”
王恒瀟無語。
這個可不是雜技那么簡單。
那個少年人無論是扔飛刀的手法,還是最后暴露出來的身法,都非常的不簡單。
這間廟叫做上仙土地廟。
周圍有不少人來這里上香,王恒瀟也拉著父親隨著其他人走了進去。
卻是沒有再見到那個少年人,王恒瀟和父親轉到后面的院子里,看到了一尊很大的土地神像。
神像之前豎立著幾個香爐,還有插滿香的爐子。
神仙不食人間煙火,卻要食人間香火。
王恒瀟看向后面的幾個人,那少年就在其中,跟隨著一個道士朝里面走去,似乎感受到了王恒瀟的目光,那少年人有些好奇地看向王恒瀟。
而那道士也看向王恒瀟,目光帶著好奇,還有仿佛發現財寶的光芒。
“兩位是來上香的嗎?”
道士可能是接待了許多的外地人,所以說的是一口普通話,還算比較標準,雖然還是帶著川音。
父親答道:“我和我娃兒是來轉哈子的,就是看看。”
道士點點頭,看向王恒瀟,笑道:“這是你的娃兒?”
這回說的是地道的川話。
父親點頭:“嗯,是我兒子。”
道士目光上下打量了王恒瀟一眼,道:“好有靈氣的娃兒,身上的血氣也很充盈,真的是個好苗子。”
父親目光疑惑,王恒瀟則是比較警惕,這個道士看不出還是個行家。
“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父親搖頭:“我們是新疆那邊的,下午的火車就回去了。”
道士失望的搖搖頭:“可惜了。”
“我的道號叫做唐德,這是我徒弟,唐飛。”
道士身后的少年,唐飛,對王恒瀟點點頭,目光帶著好奇,他還沒見過自己的師傅這么失態過。
“哦!這是我兒子,他叫王恒瀟。”
父親摟著王恒瀟的腦袋,笑道。
當下,道士邀請王恒瀟父子兩到廟宇里面去做客吃午飯。
父親也笑著答應了,從十七八歲開始就在外闖,父親出門是什么都不怕的。
道士詢問了王恒瀟的一些情況,聽說老家是川南那邊的,生病一年多,有些奇怪:“生病一年多,如今卻是氣血充盈,體內好像還有秘密。這個孩子可能是遇到高人了。”
王恒瀟觀察那唐飛,右手的手掌上有許多的繭子,顯然手上功夫很是熟稔,特別擅長暗器飛鏢的使用。
“唐德道長,我又來討口酒喝了……哈哈…………”
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大笑,然后一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
在天府之地,很少能夠看到身材壯碩的彪形大漢。因為這里的水土和地形,還有遺傳,人們的身材都是比較中等的。
“咦,你有客人呀?呵呵,打擾了,不過正好吃飯,多我一雙筷子沒撒子滴……”
這大漢顯然是和唐德道長很熟悉,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坐了下來。
唐飛急忙道:“劉叔,我去給你拿筷子。”
唐德笑道:“你這家伙,又來我這里混吃混喝。”
言罷,對父親道:“這是我朋友,住在附近,劉老牛。”
人高馬大,劉老牛的稱號絕對很合適。
父親笑著點頭致意。
其實,唐德道士,劉老牛,還有王恒瀟父親,三人年歲可能是差不多的,四十上下。
而這劉老牛,一雙拳頭仿佛一對鐵錘一般,王恒瀟一眼就看出不是普通人。暗道平時這類人是找都找不到一個的,今天就扎堆的碰到了。
“唐德,我一個兄弟遇到麻煩了,剛從南邊回來,晚上去我哪里一趟。”
劉老牛喝了一口酒,嘆口氣,道:“現在這世道,越來越不好過了。”
王恒瀟父子兩明顯的是和這些人不屬于同一個世界的,都沒說話。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王恒瀟頓時苦笑一聲,心道遇到幾次,自己都躲了過去,沒想到還是沒躲過去。
來人,就是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