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亞明話音還沒有落地,一陣與剛才聲音不同的年輕怒吼聲傳來:“你口口聲聲罵別人是瘋,我看你才是瘋,銀河聯邦的走狗。”
“你看就是這樣偏激的性格,”弓亞明笑笑說:“每個正常人都知道,聯邦探險家名稱上雖然前綴著‘聯邦’兩個字,但實質上卻并不是銀河聯邦合眾國的政府雇員,而是承接各種星際探險任務,為整個人類種族的繁衍努力戰斗的一群人。
職業探險家在原始星球為了全人類的生存,獵殺都靈人和蠻荒生物;
而你們為了所謂的振興原生明,用恐怖襲擊的手段殺死、俘虜身上沒有任何裝備,正在挑選任務的職業探險家。
這樣的行為,如果不是喪失理智、寡廉鮮恥的瘋狂舉動,那我實在無法理解瘋的定義。”
“‘在原始星球為了全人類的生存,獵殺都靈人和蠻荒生物’,”沙啞聲譏笑著說道:“多么冠冕堂皇的說法,好像你們聯邦探險家進行任務時,不會收取任何酬勞似地。”
弓亞明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就算我們收取酬勞,但也不能算是什么銀河聯邦的走狗。”
“年輕人,想要‘革命’便需要付出代價,”沉默了一會,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一些無辜者,甚至善良、英勇人的生命,和地球明的偉大復興比較起來,其實是微不足道的。
當然,即便是這樣,我也還是認為能夠減少一些犧牲,總是應該減少一些的。
比如這次對海京市探險家俱樂部的襲擊,我便并不認同。”
“爺爺,您怎么這樣說,聯邦探險家怎么能被稱作善良、英勇的人…”沙啞聲音講完之后,年輕聲音又再響起,只是話講了一半,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10幾秒鐘后,沙啞聲音說道:“抱歉年輕人,我的長性格暴烈,以至于孫也是一樣的火爆脾氣,我把他趕走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用這樣和藹、耐心的態度對待一名俘虜,”受到看守者這樣友善的對待,弓亞明心暗自焦慮,唯恐牽連到魯達達身上,便輕輕皺眉,試探著說道:“我對于你們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嗎?”
沙啞聲音沒有馬上回答弓亞明的提問,而是反問道:“你老實回答我,你在探險家俱樂部逃走時施展出的匠者技是怎么回事?
這回答很重要,你不要自誤。”
“什么叫匠者技,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知道關鍵時刻已至,弓亞明一反剛才的倔強,認真的回答道:“我在探險家俱樂部逃走時使用的是我的特殊替身天賦。
這種天賦讓我可以躲避都靈人和蠻荒生物。甚至人類的絕大部分偵查手段,我還嘗試過用它擺脫都靈祭祀的神術陷阱,每每都能成功。
這個天賦和替身由1個分裂成3個的天賦,就是我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幸運的將職業探險家等級提升到c級的最重要原因。”
“替身的特殊天賦,”沙啞聲音沉默了片刻,突然語氣冰冷的說道:“所以你在背后紋了一條鯉魚,掩蓋你那特殊的替身天賦?”
弓亞明一愣之后,詫異的說道:“我當初紋身是為了遮掩身上,突然出現的一些丑陋皺紋和細細魚鱗一樣的疤痕,和替身天賦有什么關系?”
“你身上曾經突然出現過皺紋、疤痕,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沙啞聲音緊接著問道。
“你這樣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了,我身上的皺紋、疤痕,的確是獲得那兩項特殊替身能力后出現的,難道,難道它們之間有什么關系?”弓亞明緊皺著眉頭,疑惑的說道。
“它們之間當然有關系,而且關系密切,”沙啞聲音說道:“年輕人我問你,你為什么竟會講地球原生明的語言,在成為聯邦探險家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這兩個問題,其實是一個,”弓亞明恢復平靜的回答說:“我會地球原生明語言,是因為我現在還是一名在盛德學府求學,對地球原生明華化圈哲學體系非常感興趣的學生。”
“你還是學府生,現在幾歲?”沙啞聲音略顯吃驚的問道,顯然雖然弓亞明外表顯得很年輕,但他c級探險家的身份,和沉靜的思想以及談吐,還是讓人不由自主的高估其年齡很多。
“24歲,盛德學府2年級預科生。”弓亞明回答道。
“你才24歲怎么能夠成為聯邦探險家。”沙啞聲音緊接著問道。
“因為我的伯父曾經是一名高階探險家,他葬身星海之后遺留的權利,讓我獲得了直接參加探險家實踐考核的機會。”弓亞明微露一絲緬懷的表情說道。
“那么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年輕人,這個問題將決定你的生死,”沙啞聲音低沉的說道:“你曾經接觸過什么神奇之物嗎,仔細想想,仔細回答?”
聽到沙啞聲音最后的問題,弓亞明腦海猛然閃現出自己在西京市和魯達達見面時,魯達達曾講過的一句話:
‘我找個親近的孩,用掉一張‘先賢符箓’竟然就自然而然的創造一個‘原生墨徒’,造化弄人竟至于斯,這真是造化弄人竟至于斯!’
聽過這句話后,弓亞明曾經特意查過‘符箓’到底是何物,于是他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在盛德研究地球原生明著作時,在圖書館研究過一些紙質古籍。
曾有一本《墨》間夾雜著一張畫著古怪字符的殘缺書頁,在我翻到時,粘到我的手指就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后來不久,我就有了那兩項特殊的替身天賦。”
“你叫什么名字?”聽到弓亞明的回答,沙啞聲音又沉默了幾秒鐘問道。
“剛才不是最后一個問題嗎?”知道自己已經僥幸過關,弓亞明故作不滿的說道。
“如果你的回答我不滿意,那么剛才那個問題,就會是最后一個。”沙啞聲音幽幽說道。
“我的名字是弓亞明,如果你可以把我的電儀給我,我會授權身份給你看。”弓亞明說道。
“現在使用電儀,可不是合適的時機,幸運而狡猾的小。”沙啞聲音笑笑說道,之后木屋便回復了寧靜,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呆在一片靜寂的弓亞明,漸漸感到饑渴難耐,在絕對安靜的環境和長時間不進飲食的雙重折磨下,普通人早已精神崩潰。
但他卻以強大的意志力壓抑著心的焦躁,雖然已經手腳發軟,冷汗流盡,但還是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可惜就算再強大的意志力,終究還是不可能抵抗人身體的生理反應,最終長時間的缺水還是令弓亞明眼前開始出現模糊幻象。
隱約間,他感到幾個身材或高大、威武,或身量適,或矮小、精悍的人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只是幻覺而已,弓亞明這樣提醒自己,力圖讓精神不要崩潰,這時一股清冷的水流,從他的頭頂澆灌下來,經過臟亂的頭發、眼、鼻流進了干裂、滿是血絲的嘴巴,讓他精神為之一震。
如果是平常饑渴的精神快要崩潰之人,感受到清水的滋潤,早已瘋狂的去吸吮、搶奪,但弓亞明卻閉上眼睛,沉靜心思,小口的吞咽著清水,笑笑說道:“我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原來竟是真的清水,謝謝。”
當他再睜開眼睛時,雖然看到魯達達和自己已經認定就是墨門鉅,曾經在西京市有過一面之緣的東盛公司老板‘西老’就在眼前,也只是瞳孔猛然收縮一下,神色卻絲毫不變。
“賢達,真是好人才啊,沒想到你隱居山滕,卻有了這樣杰出的傳人,”看著弓亞明從容的面龐,西老贊嘆的說道:“上次竟被他蒙混過關,這次一番來歷也編造的天衣無縫。
如果不是我從不相信巧合這種事情,恐怕直到現在也猜不出,他和你的關系。”
魯達達苦笑著說道:“西老勿怪,我給他墨門傳承時,只是留下了個引,根本沒有將實情相告。
后來在西京巧遇,發現他思想成熟后,和我們墨門的理念相差頗大,所以才沒有引入門…”
“圣賢,年輕人性情倔強是難免的,你這是關心則亂,”西老笑著打斷魯達達的話說:“而
且他自幼受的是銀河聯邦的愚民教育,對我們墨門誤認為殘暴、可怕也是情有可原,以后慢慢教導也就是了。
你也不想想,如果任由他流浪在外,一旦讓銀河聯邦政府發現了他掌握著墨門傳承,又沒有同門幫助,他豈不是必死無疑。
難道你還指望聯邦安全情報局的探員,會因為他不知傳承來歷,又是c級職業探險家,就繞過他不成。”
“那自然不會,得到墨門傳承在聯邦安全情報局看來,本身就是必死之罪,”魯達達面色越發苦澀的說道:“一旦泄露出他擁有匠者技,又是聯邦探險家,聯邦安全情報局反而會更加緊迫的通緝、追殺他。”
“既然你明白,那就還是將他勸入門為好,”西老慈祥的拍拍弓亞明肩膀,面向魯達達意味深長的說道:“思想一時難以轉變,我們便不馬上派遣他做為難的任務。
諸百家聯手作下這件大事之后,總要平平穩穩的過上幾年,左右是來日方長。”
眾人目光聚焦之下,魯達達拱手說道:“賢達遵命。”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西老大笑著說:“既然如此,你們師徒留下慢慢敘舊。
西戎你速速去準備一桌上好的酒菜,送來這里。”說完之后,竟帶著其他人離開了木屋,只留下弓亞明和魯達達兩人獨處…
眼看別人都離開了,魯達達急忙從懷著取出一個小銀壺,遞給弓亞明關切的問道:“亞明,你沒事吧?
我這里有特制的營養液,一口就可以補充普通人整天需要的養分,你快喝下去。”
弓亞明接過銀壺,喝了幾口,精神振奮卻神色古怪的笑著說道:“達達叔,聽現在的你講營養液感覺很古怪,你應該說‘壺有瓊漿玉液,飲之可旬日不饑不渴’才對。”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看起來沒什么大事,”聽到弓亞明調侃自己,魯達達松了口氣說道:“但你有沒有想過,今天之后,你的生活就完全改變了…”
如果弓亞明真的只是聯邦探險家的身份,那么如果他不愿意加入墨門,成為極端自由主義恐怖分,即便墨門因為魯達達的關系,表面放過他,可一旦暗將其曾經接受墨門傳承的事情宣揚出去,他還是必然會死在聯邦安全情報局的手上。
畢竟從暗探對付將替身演化為巨鳥飛翔時的弓亞明,那種不問任何身份、緣由直接攻擊的手段,便可以判斷出,聯邦安全情報局對付諸如墨門之類的極端自由主義恐怖組織,采取的是對么嚴苛的鏟除政策。
但弓亞明除了職業探險家身份之外,另一個身份是銀河聯邦桂冠者,尤其他還是以后可能統治數十行政星,潛力無限的桂冠者。
此時已經深知權利奧妙的弓亞明清楚明白,也許一個亞博次大陸還不會讓銀河聯邦央政府妥協,但當他的領地真的能囊括哪怕一顆行政星,墨門傳承就將不會是問題。
尤其當弓亞明的身份在銀河聯邦權利體系上升到一定程度時,他便天然會站在,墨門這種破壞聯邦秩序的極端自由主義恐怖分的絕對對立面。
到時就算墨門向整個人類社會宣揚弓亞明接受了墨門傳承,因為階級屬性的關系,也沒人會認為他有哪怕絲毫的可能性,成為極端自由主義恐怖分…
“達達叔,你所說的改變,就是我必須加入墨門而已,”弓亞明故意嘆息了一聲,笑笑說“我知道這次如果不加入墨門,你會因為上次欺騙西老的關系受到牽連。
而我,即便墨門放過我,也一定會挑動聯邦安全情報局殺死我,所以我已經沒有了選擇的余地。”
“亞明,我受到牽連倒沒有關系,畢竟我也算是墨門執堂長老,就算受到排擠也有幾分分量,”魯達達緊皺著眉頭說道:“重要的是,如果你不加入墨門,我恐怕他們,他們可能真的會把你接受墨門傳承的事情,暗通報給聯邦安全情報局知道。
到時候你的處境會非常危險。”
弓亞明揉揉額頭說:“達達叔,那我加入墨門就是了,相信我這樣一個年輕的c級聯邦探險家,對于墨門來說也是寶貴的資源。
尤其入門后,你又能堂而皇之的關照我,應該不會被人白白犧牲掉。”
聽到弓亞明的話,魯達達惆悵的說:“亞明,墨門因為行動極為隱秘、謹慎的關系,在社會上擁有崇高地位者寥寥無幾,你c級探險家的身份在墨門已經非常罕見,普通行動絕不會輕易指派你。
但正因為這樣,一旦有你參加的行動,必然是計劃周全、影響巨大的嚴酷行動,這樣行動的危險性,是你想象不出的。”
“達達叔,作為一名以在原始星球獵殺都靈人、蠻荒生物為職業的聯邦探險家,”弓亞明笑了笑,語氣沉靜的說道:“我相信,沒有什么危險是我想象不出的。”
看到弓亞明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崢嶸氣質,魯達達低聲說道:“危險還在其次。
亞明,如果你真是那種從思想上反對銀河聯邦對低等明星區、特別星區的、剝削,滿懷激情為了恢復地球原生明的輝煌,寧愿犧牲的熱血青年的話,我上次就將你納入墨門了。
但你的思想卻和墨門理念相左,如果勉強讓你加入,那種思想上的折磨,我怕你以后會承受不住,如果我那時不將符貼在你背上…”
其實對弓亞明來說,在大勢完全處于弱勢的情況下,讓他屈服于現實,并不困難,內心也不會產生很大掙扎。
但弓亞明雖然無法真正了解,像是魯達達這種看似性格優柔寡斷,實則棱角分明,為了心信念可以犧牲自己生命之人內心的想法,卻并不妨礙他感受到魯達達對自己的深切關懷。
可惜在這樣的處境,尤其魯達達又是那樣微妙的身份,弓亞明實在不可能將自己心的真實打算告訴魯達達知道,他只能打斷魯達達悔恨的話,說道:“達達叔,當初如果不是你給了我墨門傳承,我早就已經死在探險家實踐考核了。
還有這次什么諸百家對海京市探險家俱樂部的襲擊,如果不是有墨門傳承,我也已經死掉了,現在能活著,已經算是非常幸運。”
聽到弓亞明寬慰的話,魯達達臉色緩和了一些,有些出神的開口說道:“這次諸百家聯手攻擊海京市探險家俱樂部,的確是我們先哲學派一次百年罕見的大手筆。
經此一役希望能令地球特別星區的同胞們能夠警醒,再繼續依附于銀河聯邦是大錯特錯…”
今天豬豬心情愉快,女兒終于不打吊針了,耳炎很開怕,諸位喜歡游泳或家人喜歡游泳的大大一定注意嘎嘎
21日算是下半個月了,豬豬在這里瘋狂求各種票票哦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