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就在張魯兩人剛剛要沖出大營的時候,冷厲的喊殺之上陡然從四面傳了過來,讓張魯兩人面色驟變。
隨著喊殺之上的響起,四周影影綽綽的出現一道道火光,伴隨著沉重凌亂的腳步聲,火光越來越近。
光是看四周密集的火光,張魯就知道此次自己恐怕是在劫難逃了,四周火光沖天少說也有幾萬人。
隨著周圍的士卒接近,盔甲相互碰撞的聲音愈發的大了起來,原本已經意識到情況詭異的漢中士卒一個個面色慘白,此時就算是再不靈光,也意識到自己等人已經陷入了荊州的包圍之中。
“主公,不如趁這個時候沖出去吧,說不定還能夠沖出一條道路來。”張英此時已經是面如土色,但是想到一旁的張魯,張英有強提精神道。
“合兵一處隨我殺出去。”張魯深吸了口氣緊握長刀高聲喝道。
“殺!”這個時候已經是深陷重圍,除了沖殺除去別無他法,因此眾人此時雖然一個個面色慘白,但是卻都緊咬著牙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回南鄭,殺。”看到四周士卒明顯是絕境之中激發出來的斗志,張魯趁機高喝道。
“殺!”原本已經萌發死志的眾人,聽到張魯的高喝之聲,一個個猶如溺水之時抓帶了一個繩索,一個個眼中滿是渴求,回到南鄭就等于活下來。
隨著這聲高喝,漢中士卒的士氣迸發到了極致,在張魯的帶領之下猶如一道洪流向著來回沖殺而回。那股士氣,就像前面是高山湖泊都阻擋不住他們。
“來得好。”魏延一馬當先,見到漢中士卒一個個竟然主動地沖了上來,眼中興奮異常,進入漢中之后,雖然頗為的順利,但是他卻還沒有酣暢淋漓的大戰過一場,這時候見到漢中士卒一個個不要命的沖了上來,當即揮舞著長刀迎了上去,身后一萬荊州士卒緊緊跟隨。
荊州大營是當道扎營,除了前后兩條道路之外附近沒有其他的道路,張英帶領人馬繞道荊州大營也花費了不少時間才找到一條不近的路,此時那條路距離此時還有不少的距離。因此一萬漢中兵馬等于是被荊州兵馬兵分兩路,前后夾擊。
漢中士卒心懷死志,回到南鄭是他們唯一的渴望,可以說任何擋在他們面前的東西的都將被他們粉碎,而荊州兵馬同樣是士氣正盛,兵鋒正利,雙方毫無征兆的碰撞在了一起,一上來就是慘烈之極的大戰。
魏延手執長刀胯下馬匹一與對面的洪流撞上,就跌倒在地馬身之上一瞬間就遍布傷痕,哀嚎不已。而魏延也似乎是早就預料到這樣的情況,在馬匹倒地的瞬間就躍向一旁還沒有落地就將一名漢中士卒的首級砍下。
等到在大軍之中稍稍站定,來不及多做反應手中的長刀就再次揮舞了起來,原本寬廣的官道,此時卻是變得異常的擁擠,魏延手中長刀每一次揮舞都會將面前以為漢中士卒的首級取下,然后來不及擦拭濺到臉上的血液就再次向著另一名士卒砍去。
跟在魏延身后的是三千有魏延親手訓練出來的先鋒營,這些先鋒營士卒原本就是跟隨張繡征戰的精銳,又經過魏延的親自訓練,此時早已經是今非昔比。
當與漢中士卒相撞的瞬間,這三千名士卒手中的長槍就已經齊刷刷的刺出,帶著沖鋒的勁道,噗噗……長槍刺穿鎧甲的聲音煞那間變響徹全場。不等這些人將長槍取回,這些士卒就紛紛拋卻手中的長槍順手將敵人手中的長多奪了過來,之后頭也不回的再次與漢中士卒撞在了一起。
甫一交戰雙方就陷入了膠著狀態,每一刻都有士卒被砍下首級,每一刻都有士卒深受重傷來不及退下去就被前后的士卒碾壓在地。
“殺!”張魯此時已經是殺紅了眼,手臂不知疲倦的揮舞著長刀,將擋在面前的荊州士卒斬殺。
在張魯身旁,張英正帶領著數百名士卒護衛在張魯四周,每當張魯由于太過擁擠而隨時都會受傷的時候,這些人就會沖上去將張魯四周的荊州兵馬斬殺一空,有的甚至是以命換命也不管身上的傷勢如何就沖上前去與荊州士卒同歸于盡。
數百名士卒的血腥激發著更多的漢中士卒上前護衛張魯,一名名士卒大喊大叫著沖上前去,還來不及斬殺一人,就被荊州士卒隨手拋起的長矛刺穿身體,但是在他身后還有更多的漢中士卒沖上來。
一時間戰場的局勢愈發的難以揣度了,雙方互不相讓雖然損失慘重,但是卻都是拼命的向前沖殺。
“不好。”另一側的劉琦,此時面色極差。
原本以他的打算是放過張魯,然后銜尾追擊,明知道張魯回不了南鄭,一路追殺不僅能夠使得張魯這一萬人損失慘重,更重要的是等到張魯帶領他們返回南鄭的時候,面對緊閉的城門,一個個會是如何的心如死灰,到時候荊州大軍趁勢壓上,這一萬兵馬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加快速度。”沉聲對這身旁的楊齡幾人喝道,劉琦一馬當先向著漢中士卒沖去。
劉琦身側,楊齡等人卻是一個個面色無奈,同時步伐加快已經隱隱的超過了劉琦,將劉琦護衛在身后。
“斬張魯首級者,吾當奏請天子封侯敗將。”將楊齡幾人的動作收在眼中,劉琦心中無奈,他知道若是自己沖在最前方,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放開手腳的沖殺,那就只能夠用功勛鼓勵這些人奮勇向前了。
“斬張魯首級者,封侯拜將。”隨著劉琦的高喝之聲,劉琦四周的數百名錦衣衛緊接著高喝了起來,一時間傳出了好遠,甚至正在交戰的張魯與魏延等人都能夠聽到。
“殺!”魏延一聲高喝,絲毫不顧手臂之上的傷勢,向著張魯沖去,封侯拜將一直都是他的追求,如今張魯就在眼前,豈能夠錯過這次機會。
“想取老子首級就算是那劉表親來都不行,更何況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了。”眼看身后的荊州兵馬已經近在咫尺,張魯明知道自己此次怕是不可能逃走,在人群之中勉強戰力身形,張魯高聲喝罵道。
罵完之后張魯也不理會身旁幾人的護衛,直接沖向了魏延,能夠平定漢中據守漢中十余年豈會是簡單的人物。
“隨我殺。”
一邊沖殺,一邊高聲喝道,似乎是被張魯突然見爆發出來的豪情激起了斗志,一名名漢中士卒嗷嚎大叫了起來,隨著震天的喊殺之聲一名名漢中士卒眼中滿是殺意,此時的眾人已經忘記了最初要回南鄭的初衷,一個個人在殺紅了眼的時候,受到張魯豪氣的激發猶如喚醒了沉睡在心底深處的殺意一般,不管不顧的向著荊州士卒沖殺而來。
這些人大都是跟隨張魯平定漢中的老兵,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戰事,但是戰場之上沖鋒陷陣的斗志與殺意卻不曾忘卻。緊隨著張魯的步伐,這些人陡然沖向了荊州士卒,原本勢均力敵的局面,一下子向著漢中方向傾斜。
似乎是被漢中突然爆發出來的沖擊給震撼了,荊州士卒的攻擊力道一下子減弱了不少,在漢中士卒的沖擊之下竟然后退了起來。
“張魯拿命來。”魏延爆喝一聲,聲震四方,手中長刀揮斬擋在魏延面前的漢中士卒盡皆被斬殺當場,不一會擁擠的官道之上就被魏延硬生生的沖出了一道血路。在魏延的帶領之下,一萬荊州士卒士氣再漲,越戰越勇漸漸地穩住了局面。
此時的魏延距離張魯不過幾步之遙,兩人中間僅僅隔著幾名漢中士卒。長刀砍下將一名漢中士卒踢倒,魏延直沖張魯。
“殺了他。”
魏延的舉動早就引起了張魯身旁的親兵的注意,因此不用張魯吩咐,這些人就當先沖向魏延。魏延的勇武有目共睹,誰也不敢保證張魯能夠抵擋得住魏延的進攻。
噗嗤,長刀穿透一名士卒的身體,這名士卒竟然緊緊地抱住魏延的手臂,長著滿是鮮血的嘴巴向著魏延咬來,被面前這名士卒的玩命打法弄得一怔,隨即魏延就惱怒異常,手臂猛然使勁,噌的一聲從這名士卒身體之中將長刀抽了出來,汩汩鮮血順著被長刀洞穿的盔甲流了出來。
“鐺,鐺,鐺。”
長刀接連揮舞將已經接近周身的長刀格擋開來,魏延怒吼一聲不退反進,手中長刀直挺挺的將一名漢中士卒的頭顱削下,鮮血噴灑。
一個沖刺就沖擊到了張魯身前,對于魏延的到來,張魯早有準備,還不等魏延站定,就揮舞著長刀向著魏延砍去,直取首級,意在在魏延立足未穩之際將魏延斬殺。
“死!”魏延怒目而視,不理會張魯的長刀,手中長刀微挑直取張魯脖頸之處,一副與張魯同歸于盡的樣子。
“哼。”張魯怒哼一聲,眼中寒芒一閃,同樣不管不顧受傷的動作反倒是加快了幾分。
“噗嗤!”
“噗嗤!”
兩道兵器刺穿盔甲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兩道悶哼之聲傳出,魏延身體微震看著擋在眼前的身影目眥欲裂。在他的長刀即將將張魯斬殺之際,此人竟然擋在了張魯身前,用自己的身體為張魯擋住了這一刀,而張魯的長刀卻毫無阻礙的刺入了他的身體,不過還好因為此人的突然出現也出現了一些偏差,才沒有使魏延命喪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