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超實在是可惡。”
上庸城,自從接到馬超要攻打上庸的消息,曹純就連夜趕到上庸,將這個消息告訴曹仁。
“涼州馬超?”
曹仁眉頭緊皺,馬超攻打上庸之事,他怎么想都覺得有些詭異。涼州距離上庸中間隔著一個漢中,而且涼州馬騰正與涼州韓遂真夠不休,哪里還有余力攻打上庸,而且這馬超長頭征討上庸,難道就不害怕自己的糧草供應不急,涼州等地可是出了名的偏遠之地,這馬騰素來缺少糧草,也是曹操對付涼州的一個辦法。
“大哥,這馬超聽說在涼州名聲甚廣,這一次一定要教訓他一下,讓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一旁的曹純似乎沒有注意到曹仁的憂心,恨恨的道。
曹仁搖搖頭有些無奈的道,雖然知道這并不是曹純本來的面目,但是也有些哀嘆。連曹氏一族都需要偽裝自己才能夠取得曹操的信任,更何況是他人。
曹氏一族雖然得到了曹操的重用,甚至很多人像他一樣位高權重,坐鎮一方,但是正因為這樣才會讓曹操心生忌憚,在曹操心中曹氏必須要依附與自己,但是曹氏畢竟是一個宗族,族規森嚴傳承十余代,其實曹操一人能夠壓得住的。因此曹操與曹氏一族的關系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和諧。
“看來荊州劉琦已經知道了什么,否則斷然不會讓涼州兵馬進入漢中。”曹仁搖搖頭嘆了口氣道。
“荊州劉琦?”曹純也皺了皺眉頭道,這件事他還真沒有往劉琦身上想,不過經過曹仁一提,他立即意識到了其中的關鍵,這涼州兵馬攻打上庸,定然要經過漢中。而如今的漢中已經落入荊州之手,就連張魯也投降了荊州。
被張魯請來的涼州兵馬,定然是再次與劉琦協商之后才決定攻打上庸,那這件事的背后也定然是荊州搞的鬼。
“大哥,這荊州雖然已經攻占了漢中,但是荊州與漢中只見仍然隔著上庸,糧草輜重也要通過上庸才能夠運送到漢中,不若趁荊州還沒有反應過來將荊州的糧路一舉切斷。”曹純看著曹仁一臉沉凝的道。
“這…”曹仁陷入了沉默,此時雖然沒有與荊州撕破臉皮,但是荊州請涼州兵馬攻打上庸已經是給了上庸狠狠的一巴掌,截斷荊州的糧路自然能夠將荊州與漢中的聯系切斷,但是漢中本身就富足天下,短時間內供應荊州大軍的糧草輜重不成問題,反倒是上庸有可能因此陷入涼州與荊州兵馬的夾擊之中。
“不可!“曹仁還沒有說話,就有一道厲喝之聲從外邊傳了進來。
“嗯?”曹仁與曹純兩人盡皆變色,這里可是整個上庸城戒備最森嚴的地方,誰能夠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這里,不過等到看清楚來人的臉色之后,兩人的面色都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喜色。
“長文。”曹仁與曹純兩人都站起了身。
“兩位將軍別來無恙。”陳群踏步而入看著兩人笑道。
“長文回來就好,上庸之危可解了。”曹仁上前幾步來到陳群面前道。
“將軍謬贊了,即便是沒有我,那馬超也攻不下上庸。“陳群搖搖頭道,對于馬超他也有所了解,少年成名一帆風順,這樣的人在曹仁這樣的大將面前到處都是破綻,曹仁能夠輕而易舉的找出馬超的弱點,將涼州大軍擊潰。
整個涼州大軍能夠讓他兩眼想看的,也就只有龐德一人,馬超在涼州順風順水此次征戰都能夠旗開得勝,龐德就占一大半的功勞
“長文這話說的不錯,那馬超不過是而是出頭的毛頭小子而已,如何是大哥的對手?”曹純也是大笑著上前,拍了拍陳群的肩膀:“長文這些天去了哪里,為何多日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呵呵,慚愧,這些天一直都留在益州,原本還想勸說益州劉璋與荊州為難,沒想到那劉璋猶豫不決,白白給了荊州平定漢中的機會。”陳群搖搖頭,一臉可惜的道。
“長文說笑了,能夠讓益州劉璋與荊州翻臉已經是大功一件了,何須再說其他。益州的情況我也知道一些,是那張任大意兵敗,才導致荊州兵馬占據梓潼郡,在益州有了立足之地。不過這劉琦倒是野心勃勃,還沒有來得及將漢中消化,就想要攻取益州,他難道就不怕撐死不成。”
看著有些狼狽的陳群,曹仁將陳群扶到座位之上,安慰道。
“是呀,聽說那張任私底下還是益州第一大將,連被自己團團包圍的荊州兵馬都對付不了,實在是徒有虛名。”曹純一臉不屑的道。
“呵呵,將軍此言卻是有些冤枉那張任了,此戰之前在我看來這諸葛亮大軍也是會損兵折將,甚至會被這張任圍殲,但是此戰的結果卻是大出所有人的預料,這是那諸葛亮早就留有后手,并非是那張任的錯。”
陳群笑了笑道,在益州他可是隨時關注張任大軍的情況,對于張任的策略,他跳不出任何的毛病,張任兵敗的消息傳來之后,他好久都怔怔不語。
“哼,要不是飛龍衛突然殺到,這場大戰的結果如何還不。知道呢?”曹純哼了一聲道。
“此言雖然不差,但是我想就算是飛龍衛沒有趕回,那諸葛亮也會有另外的手段,只是不知道這諸葛亮哪來的如此大的信心?竟然放任自己被益州兵馬合圍?”陳群皺著眉頭道。
“益州之事就交給劉璋頭疼吧,如今馬超隨時都會進攻上庸,長文可有什么定策?”曹仁開口道。
“呵呵,將軍放心。馬超此人雖然極為的驍勇善戰,但是性格卻是驕傲自大,他帶領涼州兵馬一路奔波,將軍可以逸待勞主公出擊,以那馬超驕狂的性格定然會主動與將軍交戰,到時候將軍可一舉將其擊潰,一解上庸之危。”陳群搖搖頭接著道:“只是這馬超麾下有一大將龐德,此人不僅武藝出眾,智謀也是不凡,慣常善于領兵,炸馬超能有今天的威名,龐德功不可沒。介時,還請將軍將此人引開才是。”
“龐德?長文放心,這龐德就交給我了。”曹純當先開口道。
“好,那這龐德就交給純弟了,長文一路奔波還是及早歇息,涼州兵馬這兩天就會趕到,還需要長文坐鎮上庸。”曹仁點點頭道。
“如此,在下就告辭了。”陳群拱手道。
荊州,自從劉琦出征之后,荊州的一切事務皆交由賈詡、伊籍等人處理,而居中調度的卻是辛憲英。
雖然辛憲英是女子之身,但是賈詡與伊籍等人對她不敢有絲毫的輕視之心,甚至賈詡私下之中將辛憲英比作漢初之時的呂后,認為這辛憲英的成就甚至有可能超過呂后。
賈詡等人坐鎮襄陽,而辛憲英退居幕后既能夠對整個荊州的動靜了如指掌,又避免了別人以此借口對辛憲英有什么言語沖撞。
辛憲英雖然暗中代替劉琦坐鎮荊州,但是卻并沒有插手荊州事務的打算,最多的時候總是只看不說,只有在賈詡等人向她征求意見的時候,才會說出自己的看法,每每出言都是言簡意賅,恰到精準。讓賈詡等人暗暗稱贊。
雖然劉琦沒有說,但是辛憲英卻是知道,劉琦并不希望他能夠成為另一個呂后,反倒是希望她成為另一個陰麗華。
呂后專橫跋扈插手政務,而陰麗華卻是溫柔大方不動聲色的相助劉秀成就霸業。兩廂一比就能夠感受出了劉琦心中所想。好在她心中也并沒有要成為呂后的打算,她的一舉一動都關乎整個辛氏一族的命運,她不得不謹慎。
“夫人,周倉已經到了襄陽,如今正在外邊候著。”
書房之中,一名錦衣衛士卒躬身小聲的道。
“周倉?他不是應該在冀州保護徐軍師嗎?為何在這個時候返回?”片刻后,一道輕柔而不是剛強的聲音響起,聲音之中帶著訝然。
“屬下不知。”錦衣衛士卒依然面色恭謹。
“讓他到偏殿等候。”辛憲英想了想道,自從劉琦親征之后,她就習慣代替劉琦坐鎮書房,處理政務。周倉的返回,讓她多少帶了一些驚訝,周倉負責保護徐庶,沒有重要的事情是絕對不會離開冀州的。
放下手中的竹簡,辛憲英起身向著偏殿走去,不多時就來到一處大殿之中。只見周倉人高馬大般的立在大殿之上,身后還有一口碩大的箱子。
“見過夫人。”見到辛憲英前來,周倉忙躬身行禮道。
“周將軍不必多禮,此次返回襄陽可是徐軍師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辛憲英直接問道,她最擔心的就是徐庶出了什么事情。她清楚劉琦對于徐庶的重視,絕對不愿意徐庶有任何的損傷。
“嗯……”
周倉還沒有說話,身后的大箱之中就響起了一道輕吟之聲。
辛憲英皺了皺眉頭,從聲音之中能夠聽出來這箱子之中裝的是一名女子,難道是徐庶命人綁來的?辛憲英轉過頭看向周倉。
見到辛憲英面色不善,周倉苦笑一聲道:“夫人,這女子發現了軍師的計劃,原本是想要將她就地斬殺,不過軍師卻是讓末將將她送回襄陽,說以后此女有大用。”
“此言當真?”辛憲英眉頭皺的更甚,徐庶的交代應該不會差,但是何須從冀州綁來一女子?
“末將豈敢欺瞞夫人。”周倉忙躬身道。
辛憲英點點頭,再次看向木箱,此時木箱之中除了輕吟之聲,還有微微的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