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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二九七章魚水之歡
一定是酒氣上涌,俞清瑤才豁開一切,說出“你現是我身下婉轉承歡”這種話。說完之后,她半是羞赧、半是惱怒,干脆壓著景暄不準他起來。
景暄斜著倒在酸枝木的架子床上,床褥墊了厚厚幾層,即使用詭異角度壓著,也不會覺得難受。他仰著頭,嘴唇一翕一合,似乎想要說什么,可惜俞清瑤得不行,連忙用手心按住,逼迫道“不準反抗!”
誰……反抗了?
景暄那雙幽深深邃的眼眸雖無亮人的光芒,可微微彎起的形狀,充分說明他此刻心中的笑意。他聽話的放軟了身體,以表明自己絕無“反抗之意”。
接下來,該怎么辦?俞清瑤苦惱的皺著眉。
她對林昶深惡痛絕——原本還有幾分當成陌生人、遠遠避開的意思,可林昶說了那些話后,竟把她深藏著的壓抑、自卑都逼了出來!前世她命運多舛,飽受生活的磨難,極艱難的時候也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天生歹命,抑或性情不好,才不似其他娘子順風順水,幸福美滿。
明明她是最安份不過的人,兩世為人的最大愿望不過是相夫教子、合家平安!奈何,前世的種種失敗就不提了,今生,父母失和、各自嫁娶,弟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連嫁個丈夫也是床事不諧的。細細想來,有幾分是造化弄人,有幾分是她自己的錯?
錯…···她當然有錯。如果沒前世糟糕的境遇,她不會感動景暄的情感卻無法全部付出。她守著自己的心,好像守好了,守緊了,死死封閉那扇大門,就再也不會被傷害。
其實呢她讓深愛她的景暄失望,一日日的期待落空。
因為怕受傷,所以不能接納,說明她的本質是多么自私!根本不管別人的感受。
不能了,再也不能這樣下去!
俞清瑤銀牙一咬,決定主動出擊——不就是疼了那么一點點么?難道比滾釘床還疼?不過流那么點血,怎么比得上滾釘床扎進胸口,鮮血流了一地?
那時幾乎限于絕境她不咬牙過來了!怕甚!
打算豁出去的俞清瑤面上閃過一絲決絕猛得扯破景暄身上的衣衫,跨坐在他小腹上。好歹也是親眼見過“實踐操作”的,盡管一直努力避免回想到當日的情形,可那么沖擊的畫面,哪里忘得掉?
俞清瑤閉上眼,下手毫無遲疑的……用手心包裹住臀后一個慢慢有抬頭趨勢的物事。景暄連忙抓住她的手,難耐的呻吟一聲,“瑤兒……”
“我不是瑤兒,我是姚青!”
俞清瑤是安分守己的大家閨秀賢惠大方,干不出欺辱夫君的事情;而姚青就不同了,出身微末、膽大包天,做出什么令人驚駭的事情再正常不過。
景暄吸了口氣,“青……輕點。”
也許男人與女人的區別就在這里了,俞清瑤覺得,如果自己一輩子是女人,就永遠恭順溫柔,怕是永遠聽不到維持夫君尊嚴的景暄對她說出討饒的話。這么想著,她憋悶的心理仿佛闖進來一線陽光,久閉的心田都開朗起來。
跨坐景暄身上,她垂著頭,居高臨下看著躺在床上的景暄,仰起的下巴弧度,嘴唇的形狀,微微瞇著的眼眸,還有那散亂的衣裳,一種顛倒錯位的荒謬,和駕馭眼前男人的得意自豪感,讓她的心微微顫抖起來。
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她興奮了。
這種興奮不是來源于身體,而是精神上的愉悅。伸出手指·劃過景暄的胸口,慢慢解開最后的桎梏,一件件礙事的衣袍被脫落。
春光乍泄。
俞清瑤眼中一亮,再也遏制不住的神思飛舞,甚至想到,難怪男人都忙著偷香竊玉、對美麗女人追求不殆,原來美人寬衣是如此賞心悅目的事情!好比看著剝開雞蛋殼,煮的光潔如玉的雞蛋白——美人的肌膚,可不就比新剝雞蛋么?
這會子,她不慌亂了,心噗通噗通的跳,快從胸口跳出來,可再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清醒。清醒到她七八年后回想今日,還能清楚的回憶起此刻決心和堅定。
“姚青……”
“不準說話!”
俞清瑤心跳擂鼓,順便冷靜的用剛剛脫下的腰帶,把景暄的雙手綁在床架子上。
“你……”
“說了不準說話,不準害我分心!”
景暄的嘴,被堵上了手帕一塊。如果他能看見,會發現俞清瑤幾乎用“大義凜然”“慷慨赴義”的堅決解了自己衣裳,先是摸了一會兒那已經高高豎起的東西,隨即,眼眸中閃過一絲堅定,直起腰,對著緩緩坐下去。
速度很慢,但沒有什么停頓。
不就是疼嗎?她能忍!比起倉惶無依、孤苦無親,她現在的生活比起前世幸福太多了!人,要惜福,而不是由著性子,把自己的福氣都消耗光了。
“嗚嗚嗚…
景暄睜大眼,在他漆黑一片的世界中,能夠感知的只有聲音、觸覺、嗅覺、味覺。可此刻,手被綁著,沒了最鮮明的觸感;嘴被堵上了,也感知不到味覺。俞清瑤自覺是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一聲不吭,連聲音也聽不見!僅有的,只有黑暗中傳遞過來的淡淡的,體香。
似有若無。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等待的時間不長,他就進入一個濕潤而溫暖的地方,稍嫌緊致,而這種緊致更讓人瘋狂,出自男人的本能,他很想“翻身作主”,奈何嬌妻今日無比的“霸道”,根本不給他起來的機會。他稍一動彈,她便按著他腰抽身撤退了;他乖順的躺著·才會繼續。
是了,他作繭自縛。當初好端端的,為什么提出讓她主動啊?
現在她主動了,而且不準自己反抗,怎么辦?
俞清瑤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試水”·一次又一次,讓景暄何等煎熬!原本想一鼓作氣······奈何也要那鼓一次敲得響。很顯然,景暄的尺寸不是一口氣吃得下的,她只是憑本能試著深淺,緩緩扶著自己的腰,一寸寸的攻陷。額頭滿是汗滴了,也不過深入了五六分,而她竟不能了。
再下去·她怕自己的肚子都要被貫穿了。
做到這個程度·就可以了吧?
來不及松一口氣的俞清瑤·還沒想到除了剛開始有些排斥的異樣感,根本沒想象的疼痛,就見景暄雙手握緊,已是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的汗滴比她還要多,胸口的肌膚也蒙上一層紅暈,嘴唇抿得緊緊的,眼眸偶爾流轉的光華也變得暗沉,好似控制不住了。
那腰帶本就捆得不甚專業,景暄大禮扭扯下·活扣開了。他甚至忘記嘴里還咬著一塊手帕,雙手按著俞清瑤的腰肢,用力的一頂。稍微解了饑渴,才忙著上下易位。
“景暄……”
景暄回答的,是塞給妲一塊手帕。
“不準分心!”
這一夜,十分漫長。
漫長到俞清瑤在顛簸中疑惑不解,自己怎么會排斥跟景暄行周公之禮呢?明明是這么快樂的事情。身體的極致愉悅根本無法掩飾,就像她貪戀著他胸膛的強健和····…力度,他也在她極致的溫柔中化成了水。魚水交歡、巫山云雨。
事后·他精疲力盡的靠在她的身邊,而她也輕輕吻著他的額頭。誰也不想動彈,只想靜靜的擁抱彼此。一種難以言傳的親密交融,在兩人心中同時蕩漾著。
俞清瑤覺得自己蛻化了,原來她從前再怎么冷靜堅強,骨子里是透著不安迷茫的。她害怕落入前世孤獨的境地,所以不敢行錯踏錯。可即便她安分守己,不與人為難,還是免不了造化弄人,種種不堪羞辱的事情一一落在她身上。強撐著假裝不計較,其實很清楚,她再惱、再悲憤,也不給與人多了笑談。
她一個人,撐得太久了。
擁抱景暄的時候,她第一次感覺到歸屬…···以及擁有的感覺。
她再也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奈何一夜偷歡,次日可不好收場。俞清瑤醒來發現自己面若桃花,眼中含情,這······這可怎么假扮男人啊?就算偽裝成功,沒被人發現異樣,可腰酸腿軟,怎走得動路、騎得了馬?
沒辦法,只有裝成昨夜受了風寒,病倒了!好在面色透紅,也可以被認為是發熱的原因。
王鑾很是憂心,“怎么就風寒了呢?莫不是我強拉著你去望星臺,喝酒喝的?”
“咳、咳”,俞清瑤低頭,實在不好意思,“王兄請不必在意。小風寒而已,兩三日便好了。”
“唉,昨兒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說病就病了!這風寒來勢洶洶,不可不慎重!”
王鑾改變了在白鷺別院呆兩天就回去的計劃,決定留下來陪伴“姚青”。對此姚青的反應不是感激感動,而是惶恐。
“王兄身居高位,偷得浮生半日閑,便是難得。長久出來,不怕朝堂上議論?聽說皇帝陛下也時常宣召你。”
“沒關系,我讓曉天、林昶他們回去,帶了我兩封親自寫的信。”王鑾笑著,伸手摸了摸俞清瑤額頭的溫度,
“你快點好起來。好了,我有一份大禮!”
“什么大禮?”
“哈哈,本來還想賣個關子。不過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告訴你罷!令堂已經接來了!先頭派過來的小廝傳話過來,說是至多三日,令堂便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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