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桑只覺丹田出一涼,隨即一股陰冷無比的氣息迅速附著在自己的金丹之上,只是一轉眼間,全身的法力一下子變得黏稠無比,一絲詭異的力量在經脈中糾纏不休,仿若有千百把小刀在經脈中攢刺,讓他痙痛不已,幾乎昏厥。//百度78//
“冰煞化虛!賈健,你竟然修煉了冰煞化虛!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老桑”滿臉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看腹部一柄黑色的刀柄,半天才抬頭看了看身上氣質大變的賈健,眼前的賈健,雖然同樣的高大威猛,臉上的笑容也和平時一般無二,不過在老桑眼里,卻不再是他熟悉的賈健式微笑了。
“桑孜道友好眼光!在下寒虛門任誠,見過桑道友。老桑,不好意思,今天多有得罪了。你既然聽說過冰煞化虛的名頭,我也無需再多說,你也不用再費心機,徒增痛苦,我們好好的談談。”
老賈,現在是任誠了,屈指一彈,又是兩道黑光一閃而逝,迅即沒入“桑道友”的體內。
“任誠?你姓任,你是寒虛老祖的后人!老賈,嘿嘿,現在應該喊你老任了,任道友,失敬失敬!”
桑孜疼痛難忍,全身冒出騰騰白氣,不過一眨眼間,白氣就在他身上結了一層淡淡的藍冰,不過這白氣不是什么法術神通,就是桑孜的汗水所化。
“不錯!老桑,我只想瞻仰一下先祖的遺存,卻無意傷你性命,得罪之處,還請桑兄大度包涵一二。”
冰煞化虛乃是寒虛門當年大名鼎鼎的秘術,以寒化虛,陰詭難纏,任誠雖然剛剛入門不久,但桑孜既然身中寒虛刀,冰煞入體,卻也無需擔心他短時間內能有什么化解手段,不過任誠對桑孜心有所求,雖然制住了他,言語之中,卻甚為客氣。
“任兄身為寒虛老祖的后人,卻潛入曉日宗百年,這份膽量心性,在下自愧不如,聽聞寒虛刀中的冰煞,祭煉不易,任兄何必非要浪費在我這等小角色身上。”
事發突然,桑孜自然是猝不及防,但他也是心思靈活之輩,經過最初的驚惶無措,很快明白過來任誠對自己傷而不殺,必然有個說法,慢慢沉下心來,以冀求生之機。
“哈哈,任兄果然是聰明人,這藍冰禁制,是我寒虛門秘傳,我要破開,原亦不難,不過……。”
原來任誠奉命潛入曉日宗內,另有秘密任務,卻非專為藍冰島上的傳承而來,事先他也不知藍冰島之事。機緣巧合之下接得駐守藍冰島的任務之后,他略加思索,自然不難明白其中的緣故。
這化水為冰,本是寒虛門常見的手段,藍冰禁制雖然另有玄妙之處,寒冰老祖的秘傳之中,也有專門的破解之道,但任誠是得知此事之后方始開始修習,剛剛入門不久,想在短時間內破開,卻也力有未逮。
他制住桑孜,就是想要桑孜安安靜靜的在藍冰島上“休息”,按約定的時間向夜星城中的同伙發出“一切平安”的信號,以免夜星城中的曉日宗修士起了疑心。
“呵呵,有兩年的時間,足夠任道友破開令祖的遺府了,不知事成之后,任道友有何打算?”
桑孜暗暗松了一口氣。
當年曉日宗在藍冰島上設伏,自然不可能時時有大批人手駐守島上,紅色的玉符,就是島上修士和夜星城的“主力”通訊之物,為了防止意外,每個人的平安玉符中都包含有一絲修士個人獨特的氣息,他人假冒不得。冰煞化虛奇詭無比,任誠偷襲得手,想要殺了自己不難,想要瞞過夜星城的同伙,卻是萬萬不能。
“如果在先祖的洞府中小弟能有所獲,肯定是覓地潛修,結嬰之前,再不會拋頭露面。無論怎樣,兩年之后,小弟自然會解除桑兄冰煞化虛之累,不過想來桑兄也不愿回曉日宗內接受失職的懲處。桑兄,曉日宗子弟雖然風光,但風光只是少數人的,想華夏大陸之大,桑兄人中之杰,除了岐崖境,何處不能混出一番天地,就算是去別的境逍遙自在,也勝過在曉日宗天天受他人的鳥氣。桑兄意下如何?”
任誠的意思很明顯,兩年之后,他放桑孜一條性命,桑孜卻必須脫離曉日宗,離開岐崖境,不得透露消息,以免壞了他的“潛修”大計。
“嘿嘿,岐崖境烏煙瘴氣,曉日宗等級森嚴,鉆營之徒大行其道,正直之士上進無門,這種日子,我也過得厭了,去其他境見識一番,我求之不得。任兄名門之后,心智過人,日后如何行事,一切當然早有打算了?”
話雖如此說,桑孜在曉日宗中雖然并不得意,但畢竟是曉日宗弟子,比之于岐崖境大部分修士,已是人上之人,要他貿然舍去一切,去其他境從頭再來,不免心中悵然。不過此刻命懸人手,也由不得他不答應。
“這個自然,我們先去當年的洞府之中,兄弟有個計較,還請桑兄指教,……”
桑孜縱然答應,但雙方彼此如何取信,又如何瞞過星夜城同伙,不至牽連各自的無關之人,自然有一大堆細節需要“商議”,所幸破開藍冰禁制,非一朝一夕之功,今日已經度過其中最大的難關,任誠斗智斗力,頗感疲累,又熟知桑孜心性,也不急在一時。
“師姐,這個任誠好生厲害!嗯,鳳如山,他為什么不通知寒虛門同門,卻要一個人甘冒此險?”
任誠和桑孜離去,此事太過離奇,鳳如山三人也無心再對付玄冰炎玉,說不得,先到葡萄架下喝杯酒壓壓驚。
“師叔,我也不清楚啊。寒虛門內部,也不見得是鐵板一塊,說不準大部分寒虛門高層,都已經是親近曉日宗的修士,任誠潛入曉日宗,未必是奉命而為,只是他個人的謀劃!也許是任家后代在寒虛門受人排擠,日子過得并不如意,任誠找不到信得過的合適人選,不敢通知同門,也許寒虛老祖留下的是讓后輩修為大增的奇珍異寶,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分寶物,任誠不愿與人分享;誰知道呢。”
任誠兩人所言,包含的信息太少,而且不盡不實,未可全信,鳳如山對任誠、桑孜的為人心性一無所知,自然也無法說出個一二三四。
“鳳如山,我們現在怎么辦?”
對寒虛門和曉日宗的勾心斗角,慕容雪菲只是好奇,隨口問問,她真正關心的,還是自己三人的行止。
“師姐,你估計任誠是個什么情況?”
眼前的局面,三人誰也想不到,誰也沒經驗,鳳如山也拿不定主意。
“姓桑的陣法造詣普普通通,如果任誠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陣法修為,他的陣法水平應該比桑孜還差一。慕容,藍冰禁制并不算特別精巧,可以說比較粗燥,威力主要是它后面的陣法著實不俗,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破解藍冰禁制本身,反倒沒什么特別有效的手段。它最棘手的地方一是范圍大,二是它的恢復速度實在太快,如果我所料不錯,……。”
禁制說到底還是陣法,破解禁制,和破解陣法,具體的手段各有奇妙之處,但基本的道理,卻是相差不大。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找到陣眼,一擊而破,其次是找到陣法的節,逐一擊破,不過無論是陣眼還是陣法節,顯然都不會很好找,最常見的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隨便攻擊,或者超過陣法的承受極限,或者耗盡陣法的靈力,再摧而毀之。
“……,聽任誠的口氣,寒虛老祖的秘傳之中,應該是以陣破陣之道,也就是以獨特的小陣法發現藍冰禁制的節,再想辦法破壞節,等藍冰禁制的節數量減少到一定的程度,恢復速度不足以形成威脅,藍冰雖然堅硬,對金丹真人卻構不成太大的麻煩了。”
即使有仙府在手,被封于堅冰之中,也是一件風險莫測的事情,林飛鳳這一段時間,幾乎全部的心神都放在藍冰禁制之上,鳳如山出苦力,她則在慕容雪菲的配合下對藍冰禁制進行了各種各樣的測試,說起對藍冰禁制的理解,實在已經是相當的熟悉。
“嗯,師姐,那我們是直接對付這塊玄冰炎玉,還是從旁邊繞過去,會不會驚動他們?”
鳳如山放下心來。
“既然寒虛老祖用這塊玄冰炎玉當作通道的門戶,繞過去應該很難,鳳如山,你還是先試試煉化這塊玄冰炎玉吧,如此大塊的玄冰炎玉,說不準已經孕育出了一絲玄冰炎髓,也只有化神老祖才有這么大的手筆。”
林飛鳳輕輕的搖搖頭。
“師姐,我一個小金丹,煉化化神老祖留下的法力,嘿嘿,玄冰炎髓,我寧愿里面沒有玄冰炎髓!”
鳳如山苦笑一聲。
“化神老祖怎么了!鳳如山,春風化雨訣,重在一個化字,又不是讓你正面和化神老祖對敵,不過是一個死人留下的一絲法力而已,你能行!”
慕容雪菲長眉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