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當真是意外的收獲啊!”整整一個時辰之后,大赤府的濃霧方才消散殆盡,王觀瀾一臉滿足的從屋內走出來,春風滿面。
“叔父大人,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無妨,無妨,不知外面情況如何了?!”他一直被王觀瀾困在陣中,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差不多快要結束了,那人已經打破了森羅萬象鎖龍大陣,逃離了京城!”
“什么?這怎么可能?!”王必駿大吃一驚,再沒有什么人比他這種久居京城的貴族更知道京城鎖龍大陣的可怕了,在他們的認知和歷史之中,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在鎖龍大陣之下全身而退,可現在王觀瀾告訴他的事實,卻是打破了他心中的認知。
“那家伙恐怕也受到了重創!”王觀瀾笑道,雖然沒有親眼看到皇宮中的情形,但是憑借著陣法的波動和幾臺計算機同時開動所擁有的計算能力,他卻是很輕易的能夠判斷出情況的大致走向,“那個家伙手中有一件道器,打了鎖龍大陣一個措手不及,否則的話,恐怕不會這么輕易的脫離呢!”
“道器?這怎么可能?!”王觀瀾的話再一次讓王必駿感到震驚,隨后,遲疑的問道,“那現在的情況怎么樣了?!”
“應該沒有大事了,不過叔父還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再生意外!”王觀瀾笑道,引著王必駿離開了大赤府,直將人送到了街口,方才返回。
“當真是意外啊,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奢遮人物,竟然在京城之中搞出如此的事情,有趣,有趣!!”
經過剛才的異變,京城已經是大大的變了樣,仿佛剛才經歷了一場六七級的地震一般,有很大一部分的建筑倒塌了,隱約的能夠聽到京城各種都充斥著嚶嚶的哭聲,就在朱雀大街的街口,便到了兩棟房子,也虧得這一帶是高官厚爵的府邸較多,普高的占地面積較大,質量也好,所以,雖然有房子倒塌,卻是并沒有太多的傷亡,只是亂成一團而已。
就在他準備轉身回府的時候,突然之間,感到身后的衣服被人一把拽住了,王觀瀾頓時大吃一驚,即使現在是在京城的鎖龍大陣的籠罩之下,可是他的靈覺也不可能遲鈍到被人拽住了衣服也沒有發覺。
“小子,不要亂動,快帶我找個地方躲起來,他們很快就能追到這里的!”嘶啞的聲音之中透著一股子難言的焦慮。
“阿舅?!!”王觀瀾心中大驚,猛的一回頭,不也多言,一把抄起巫玉螳的身體,身形如靈猿一般的在街巷這中閃了幾閃,回到了自家的大赤府中,一拂袖子,只見籠罩在大赤府中的薄霧微微一蕩,旋即消散殆盡,這才放心的將巫玉螳帶回自家的密室之中,放了下來。
“不錯,不錯,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摸到了鎖龍陣法的奧妙,早知如此,我也不會這么急著亂闖了!!”巫玉螳的臉色很難看,事實上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因為他的半邊臉已經被削掉了,只余下模糊的一團爛肉,從他的右肩到左腰,有一道深深的刀痕,這一刀,幾乎將他的身體一劈兩半,而他的雙腿也齊根而斷,這樣的傷勢之下他竟然還能活下來,實在是讓王觀瀾大大的佩服他的生命力,不過,面對著殘缺不全的巫玉螳,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何處下手了!
“你能夠確定這里絕對安全嗎?!”
“我想,除了皇宮之外,京城之中,就數我這里最安全了!”
“那就好,你出去吧,我的傷不需要你擔心,我想很快就會有人到這里來搜了!”巫玉螳輕輕的道。
“沒問題,不過養傷歸養傷,不要出這密室,你好像把鎖龍陣給弄出了問題,出了這個密室,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王觀瀾道,將巫玉螳安置了下來,他也漸漸的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了,這可不同于上一次的天變,上一次天變,那劫雷可沒有劈開鎖龍陣,但是這一次,巫玉螳在陣內,生生的將鎖龍陣撕裂了一個大口子,雖然沒有成功的逃出京城,但是對京城造成的影響卻是遠遠的超過了天變那一次,單看這京城之內仿佛地震了一場的情形,便知道事情的嚴重姓了,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是發生在皇城之中,他可不認為姜郢是一個如此大度的人,會輕易的放過這件事情。
事實也證明了,姜郢并不是一個大度的人,甚至,還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家伙,再次回到大赤府的客廳,他便從劉存的口中得知,京城封城了,許進不許出。
與此同時,京城四衛齊出,挨家挨戶的開始搜索,至于京城的知府衙門,則在帶著一大群的衙役,兵丁協查的同時,也負責起了救災了工作,畢竟,這里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區,突然之間發生了這樣的災難,官府不可能不管的。
“這城封的倒是及時,不過能夠要搜到我的大赤府,恐怕還有點時間,而且有了禁衛營的前車之鑒,不管是誰來,恐怕也都是打著應付了事的主意,就算他們真的要來一個徹底的搜查,在我的府內,他們想要把人搜出來也是癡心妄想!”想到這里,他便將心放了下來,交待了劉存兩句,便自回書房去了。
事情也果如他所推測的一般,整整一天,都沒有人上門來打擾,他的心也略略的放了下來,不過,當他想要回到秘室之中看看他的那位阿舅現在的情況時,每每行至密室門口,卻又退了回來,無他,因為密到的門口,兩只碩大的,五彩斑瀾的蜘蛛讓他望而卻步。
“算了算了,不管怎么說,也是我的阿舅,我就不去窺探你的秘密了!”王觀瀾心中暗道,退回書房,繼續他的研究大業。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安穩曰子不過是剛剛過了一天,便風云突變。
第二曰早朝,淮陽侯、安平侯、承運侯三名在朝中頗有影響力的親貴系大將聯名上奏,曰寧王十四公子,益城縣男目無法紀,于京城之中張揚放肆,無故毆打禁衛營將士,倚仗自身在陣法上的天賦,暗中影響鎖龍大陣,致使鎖龍大陣出現致命破綻,不僅僅引起了天變,還讓刺客借機生事,造成京城的重大損失,必須嚴懲!
一時之間,親貴系從者如云,不僅如此,甚至連和親貴系不大對付的平民派系也參合了進來,據說此議一出,朝中有三分之一的官員出列附議,那聲勢,端是壯大。
皇宮里出事了,闖宮的刺客逃走了,天機閣被滅門衛,京城被牽連造成了重大的傷害,所有的一切都在短短的數曰之內發生,姜郢此時的肚子里正憋著一肚子火呢,雖然明知道這是親貴系在借機生事,那溫侯要借機打壓王觀瀾,不過憋著的那口氣還是要出的,最重要的是,經此一事,皇室的威嚴受到了影響,他不想看著京城之中太過安靜,需要一個借口來挑動京城各方勢力的爭斗,而王觀瀾和他的大赤府就成為了最好的契機,所以,他僅僅是略微一沉吟,便點了點頭,“這件事情,需要證據,不過王觀瀾的嫌疑確實很大,著有司前去查辦查辦,魏德生,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刑部司處理了!!”
“臣遵旨!!”刑部司主管魏德生是文臣一派的干凈,聽到皇帝將事情交給他處理,心中不禁一苦,但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皇帝的霉頭,無奈的點了點頭。
“陛下,王觀瀾乃是陣法天才,他的大赤府必須得妥加安置,青云侯乃是他的族叔,一直以來忠心耿耿,不若便讓其接管大赤府,以安人心!”溫侯從群臣之中閃出,躬身道。
“陛下不可!”溫侯的話剛剛落下,只見又一名大臣閃身而出,“那大赤府的關系十分的重大,絕不能草率的交由一人處理,不若便由內閣、兵部及青云侯三方共同處理,方才是良策!”
溫侯目光一閃,“榮大人此言差矣,大赤府原本就是陛下賞賜給王觀瀾的,現在王觀瀾并沒有被定罪,只是有嫌疑罷了,所以將這府邸交給青云侯才是正理,怎么,難道你們內閣不經調查,便已經要將王觀瀾定罪不成?!”
“你先是指派人彈劾王觀瀾,現在又跳出來為王觀瀾辯護,難道真的把我們當成傻子不成?!”群臣之中,一個高大的人影閃出,站在了首輔榮玉堂的身旁,“大赤府不同于其他的府邸,這一點大家都十分的清楚,老頭子我就在這里給你說一句明白話,那府邸,交給你我不放心!”
“那依老將軍之見是……!”溫侯瞇著眼睛,正待說話,卻聽殿上傳來姜郢不滿的聲音。
“夠了,都別爭了,溫侯剛才說的有理,現在王觀瀾只是有嫌疑,并沒有被定罪,就算是朕,也不能把送出去的房子要回去,便交給青云侯代管吧!”姜郢輕輕的拍了拍龍椅的椅把,將調子定了下來,“魏德生,益城縣男雖然有嫌疑,但是還沒有證據證明這些事情與他有關,你要客氣一點,不要太沖動,更不要和他發生沖突,明白嗎?!”
“微臣明白!”魏德生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