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唐寅笑看著潘泰,又看看他手中的劍,問道:“潘長老可是在用劍幫任兄驅趕蚊蠅嗎?”
“哦……這……這……”潘泰下意識地看眼手中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變換不定,支支吾吾的不知該說什么好。
這時候,從窗外以及門外又走進來大批的風軍侍衛以及神池子弟,人們一個個對潘泰怒目而視,拳頭握得緊緊的。
唐寅瞇縫起眼睛,似笑非笑地幽幽說道:“潘泰,你現在還有何話要說?”
潘泰眼珠骨碌碌的轉動個不停,不時地掃視左右,毫無預兆,他突然大叫一聲,散出靈氣,罩起靈鎧,抽身向房門外沖去。
門口處還站有許多的神池子弟,人們見潘泰來勢洶洶奔自己這邊撞來,不約而同的也都罩起靈鎧,揮劍劈砍。
當啷、當啷!房間里連續傳出數聲脆響,神池弟子們攻出的靈劍皆被潘泰擋開,而后他去勢不停,硬是從人群中撞開一條通道,沖到屋外。
在外面,聚集的神池子弟更多,人們紛紛喊喝一聲,一同持劍圍攻上來。潘泰身為長老,靈武著實不差,面對如此眾多神池子弟的圍攻,他絲毫不見慌亂,靈劍揮舞開來,連續施放出數記靈武技能,將周圍眾人全部退,接著,他肥胖的身軀拔地而起,縱身跳上院墻。
“別讓他跑了!”有名神池弟子最先竄上院墻,對著潘泰一口氣連刺數劍。
若是單打獨斗的話,潘泰又哪會把他們放在眼里。他手腕翻轉,靈劍上下翻飛,將對方的劍一一擋開,不等對方再攻,他已抽身跳下院墻,與此同時,回手一劍,掃出一記靈波。
那名神池子弟以為潘泰要跳墻逃走,本能的也跳下院墻去追,可是他人還在空中,潘泰掃出了靈波已回射他近前。
就聽撲哧一聲,這記靈波正中那名神池弟子的腰身,將他在空中的身軀一斬兩截,連帶著,透體而過的靈波將院墻都切出一條深深的大裂痕。
潘泰一記得手,再不耽擱,飛快地向任府外沖去。
一路上,他碰到不少攔截他的神池弟子和風國侍衛,但卻無人能阻擋得住他,眼看著任府的院墻就在前方,潘泰心中一陣狂喜。
只要能逃出任府,到了外面,可以躲藏的地方就太多了,他們也別想再抓住自己!
潘泰使出全力,健步如飛,三步并成兩步,竄到來到院墻前,他正要縱身跳下去,猛然間就聽院墻上有人輕笑出聲:“潘泰,你真當這里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聽聞話音,潘泰大吃一驚,本能的倒退一步,抬頭上看。只見唐寅背著手,笑呵呵地站在院墻之上,虎目正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后者大吃一驚,剛才院墻上還沒人,這才一眨眼的工夫,唐寅就出現在這里了,而且他是怎么越過自己的,潘泰根本沒看清楚。
“今日之事是……是我神池內部的事,與殿下無關,還請殿下不要插手,也請殿下能放老夫一條生路……”潘泰顫聲說道。
唐寅緩緩搖頭,說道:“任兄是我的好友,你欲殺他,又怎能說與我無關呢?今日若是放你走了,明日,只怕會有更多的人欲對任兄圖謀不軌。”
潘泰臉色頓變,看出來唐寅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他咬牙說道:“這次行刺公子,并非老夫的主意,老夫也是……也是受人的指使……”
不等他把話說完,唐寅擺擺手,打斷他下面的話,說道:“潘泰,你已死到臨頭,還想反咬誰一口呢?你不會想說是本王指使你這么干的吧!”
潘泰連連搖頭,急聲道:“當然不是風王殿下,而是……是川王殿下讓老夫……”
“川王是仁義之君,怎么可能會指使你做出此等事來。”唐寅淡然說道,只見他的周身散出一團黑霧,緊接著,人在院墻上消失不見,再現身時,已是站在潘泰的面前。
“你現在除了行刺儲君的罪名外,又多了一條誣陷川王的罪名,實在罪無可恕,該殺!”
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唐寅,潘泰嚇得連連倒退,他顫聲說道:“老夫所言句句屬實,風王殿下明察啊!”
唐寅冷笑著搖了搖頭,抬手將肋下的佩劍緩緩抽出。潘泰見狀,整個心已縮成了一團,他急聲叫道:“確實是川王……”
他話只到一半,唐寅的劍已先攻了過來。太快了。快到潘泰連看都沒看清楚,劍鋒已距他不足半尺。他怪叫一聲,急忙向外閃躲。
沙!靈劍貼著他的胸口掠過,連帶著,劍鋒在他胸前的靈鎧擦出一條長長的劃痕,火星子都濺起一條。
這時候潘泰也終于明白了,唐寅根本不想給自己說話和解釋的機會,似在有意袒護川王。
一個要自己殺任笑,一個卻在保護任笑,而且這兩人之間還互相袒護,潘泰被弄糊涂了,感覺此事就像是風王和川王在聯起手來戲弄自己似的。
其實他有所不知,唐寅心知肚明是肖軒指使的潘泰,但是他可不能讓潘泰把實情說出來,說出了實情,肖軒定然難以脫身,神池也絕不會善罷甘休,最后只能演變成兵戎相見。
到了那時,風國也不可能抽身于事外,也得陷進這場紛爭里,在唐寅看來,現在還不是己方和川國撕破臉的時候,要對川國用兵,風國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籌備。
與其讓事態發展到失控的地步,還不如現在先滅了潘泰的口,一了百了。
此時,潘泰被唐寅的快劍得連連后退,好不容易站穩身形,低頭再看,自己胸前的靈鎧全是劃痕。
他已感覺到唐寅不想留自己的活口,心中又急又怒,猛然大叫一聲,沖想唐寅,與他拼命。
若在以前,唐寅還真未必是潘泰的對手,但是現在,他在唐寅眼中就像孩童一般。以黑暗之火吸食了聶震后,唐寅的靈武突飛猛進,與從前比起來發生了質變。
看著潘泰的靈劍刺向自己,唐寅側身閃躲,潘泰片刻都未停頓,一邊散出靈壓,限制住唐寅的暗影飄移,一邊大喊著施放出靈亂•極。
他散出的靈壓不可謂不強,本以為足可以限制住唐寅的暗影飄移,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隨著身體散出黑霧,唐寅的身影在他面前活生生的消失不見,靈亂•極的靈刃只打中了一團空氣。
見狀,潘泰大驚,眼睛瞪得滾圓,頭皮都在陣陣的發麻。在自己全力的靈壓之下,唐寅還能用出暗影飄移,他的修為得高到什么地步?難道已與廣寒聽不相上下了嗎?
他正琢磨的時候,就聽腦后惡風不善,出于長年修煉靈武的本能反應,潘泰急忙向下低頭,沙,靈劍由他腦后來,在他頭頂掠過,連帶著,將他頭頂的靈鎧也削掉一塊。
感覺到腦袋上涼颼颼的,潘泰怪叫出聲,再不敢戀戰,連頭都沒敢回,一手提劍,一手捂著頭頂,拔腿就跑。
“哼!”在他的身后傳來冷哼之聲,與此同時,潘泰眼前的世界突然變得一片漆黑。
此時已是深夜,天色本就昏暗,只是此時的黑不同于黑夜,這是一點亮光都沒有黑暗,低下頭,他甚至都看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黑茫茫。
更怪異的是,連嘈雜的世界都變得異常寧靜,沒有喊殺聲、沒有腳步聲,連風聲也消失了,耳朵里已聽不到半點的雜音。
潘泰愣了片刻,隨即激靈靈打個冷戰,心中驚叫道:不好,這是暗影幻獄!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潘泰尖叫一聲,發了瘋似的向前飛奔。
“潘泰,你還像往哪里跑?”隨著話音,在他的前方漸漸浮現出唐寅的身影,他的身體周圍似有一層光暈,潘泰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正一步步地迎向自己走來。
潘泰忙收住腳步,并緩緩后退,呆了片刻,他又調轉回頭往后跑。
可是唐寅的身影又在他的背后慢慢浮現。潘泰此時腦袋嗡嗡作響,頭發絲都快豎立起來,他又往左手邊跑,可是那邊依舊有唐寅的身影浮現出來。
不管他往哪個方向跑,總是能看到唐寅的身影,這時候他再環視自己的周圍,目光所及之處,全是唐寅的身影,分不清有多少個唐寅,密密麻麻,無邊無沿。
是幻覺!這些統統都是幻象!潘泰心里明鏡一般,但就是壓制不住心頭的恐懼。他驚慌失措地不時掃視周圍,而后像瘋了似的高舉起靈劍,對準一個唐寅惡狠狠劈砍下去。
刷!那個中劍的唐寅當場被他劈成兩截,但沒有鮮血流出,他也沒有倒下,斷開的身軀懸浮于空中,在潘泰面前又慢慢合攏,完好如初,緊接著,這個唐寅回手一劍,反取潘泰的脖頸。
即便明知道他是幻象,潘泰還是下意識地倒退半步。沙!劍鋒在他脖頸前掠過,潘泰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慢慢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頸處的靈鎧已被劍鋒挑開,連脖頸處的皮膚也被劃開,雖說沒有傷到氣管和靜脈,但仍有鮮血流淌出來。
幻象也能傷人?這一下潘泰可徹底傻眼了,此時他身陷的暗影幻獄已完全超出他所能理解的范疇。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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