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十年  四八三 奇襲2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正德五十年 | 竹下梨   作者:竹下梨  書名:正德五十年  更新時間:2012-12-09
 
正文四八三奇襲2

正文四八三奇襲2

(傳了一遍又一遍,就是說有非法關鍵詞,真心是沒話說了。這一遍再不行就要哭了……)

而朵顏三衛本來是大明的下屬,境內的漢民都被遷回大明去了,自然是沒有板升城的存在的,不過后來,朵顏三衛和大明反目成仇,開始不時的襲擾,于是,板升城便也出現了。

福余衛就一座板升城,便是汗廷旁邊的,不過這座板升城,卻是又有些不同。

這座板升城規模極大,里面住了足足有五六萬漢民,在整個蒙古大草原上的板升城里面,也是數得著的規模了。

這些漢民有歷次南侵的時候劫掠而來的,有和女真以及其他的蒙古部落交換而來的,有從東北掠來的邊民,甚至有為數不少的是當年征討朵顏三衛兵敗后未曾逃回關內士卒后人,但是他們卻不是奴隸,而是平民。

因為這座板升城的城主是梁硯秋,在福余衛地位極高,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軍師梁硯秋。

也是他庇護了這些漢民。

板升城周圍起了一圈兒一丈五尺來高的夯土城墻,能在草原上建起這一圈兒城墻來,已經算是雄城了。板升城東邊兒緊挨著帳篷區,西邊兒卻是一大片耕地,那里有腦溫江的好幾條支流流過,水量不大,很平緩,很方便引水,所以這里的莊稼長勢很好。

板升城中,已經是一片漆黑,勞作了一天漢人百姓吃飽了飯之后很快便睡下了,因為明天還要下地干活兒,而且,他們也沒有那些蒙古人那般有錢,燈油,在這個年代是很貴的東西。

只是,卻有一處亮著燈光,那是一個不大的小院兒。只有兩進,前面是房子,后面卻是一個小小的花園,一些本地的并不名貴的花草栽種在里面。小院兒雖然簡陋。防備卻是頗為的森嚴,四周有不少的蒙古騎兵來回的巡邏著,顯然里面住的是一個地位頗高的人物。

書房中亮著燈光,梁硯秋端坐在書桌后面,正看著手中的一份書信,他的眉頭微微蹙著,眉宇間顯然是帶著一絲不滿。

書信是前線的哈不出著人快馬送來的。里面詳細的寫了自己的想法,還有下一步會做的舉動。

上官向下屬寫這么一封帶有求教意味的信,看上去似乎是很不可思議,但是福余衛上下卻沒一個人會有什么意見,這是梁硯秋以數年來從未犯過任何錯誤而且給福余衛贏得了大量好處換來的尊重。甚至部落中有人叫他為諸葛再世,以此可見對其之崇敬。

哈不出也有個好處,知道自個兒有的地兒不行,從來就不會藏著掖著。而是直接下問,當然,這也是和梁硯秋一個漢人。不可能對他有威脅有關系。若是福余衛本族中有這么一個智者,那可就很難說了。

“這一次從鎮遠府下頭空手而歸,非但沒撈到半分好處,連玉米也沒得燒了,反而損了些軍兵族人,耗了不少糧食,俺心中著實不忿,便決定去遼北將軍那兒打打秋風,那廝可不如連子寧能打,打他便也忍了。”

當看到這一段的時候。梁硯秋嘴角便拉了下來,顯然很是不悅,他把信放在桌子上,輕輕嘆了一聲:“大汗啊,海西女真被掃蕩一空的消息我都知道了,你理當更是知道了吧。怎么還不著急回來?那連子寧掃蕩了海西女真,下一個是誰?咱們壓了武毅軍這么好幾年,難道你就真以為人家不堪一家,隨便揉搓?”

他搖搖頭,便去拿放在一邊的茶盞,但是當眼睛無意中掃到那一盞茶的時候,卻是瞬間瞳孔收縮,臉色大變。

那茶水,竟是在微微的搖晃!

他豁然站起身來,仔細的傾聽了片刻,耳中卻是只聞蟲聲唧唧,再無其他。

他的臉色頓時又是難看了許多,心中升起一抹恐懼來,暗道;老天爺,千萬別像什么來什么,那武毅軍,不會真的來了吧?

茶水微微搖晃,說明大地在震動,那就只有一個解釋,說明有許多戰馬在向這邊接近,而偏偏又聽不到什么,說明來者離這里還很遠,離得這么遠還能造成震動,就更是說明——來的人很多。

梁硯秋把信封往懷里一揣,大步推門走了出去,院子里面站著幾個蒙古兵守衛,見他出來,趕緊哈腰:“大人,您?”

“快點兒,備馬!”梁硯秋滿臉掩不住的焦急,那幾個蒙古兵都是對他極為服氣的,連為什么都不問,趕緊去牽了馬。

梁硯秋翻身上馬,便是瘋狂的落鞭,策馬朝著帳篷區的方向狂奔而去。那些個蒙古騎兵也是面面相覷,也是趕緊跟了上去。

爆裂的馬蹄聲在街道上響起,街道兩邊的百姓卻是緊緊地關了門窗,不敢制造出任何響動,他們被蒙古人欺負慣了,早就沒了什么抵抗的心思。

等梁硯秋帶人到了帳篷區的時候,這里早就已經是亂成一團,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蒙古牧民,他們經驗豐富,已經是感覺到了遠處傳來的震動。因為分不清楚來的人是敵是友,有不少的蒙古牧民都是翹著腳向著遠處觀看,甚至有不少權貴都是混雜在其中。

見到梁硯秋打馬過來,還有的權貴跳著腳高聲大喊:“嘿,軍師來了,一塊兒瞧瞧,這是不是大汗回來了?”

梁硯秋看到這一幅場景,頓時是氣的七竅生煙,沖到近前朝著那些福余衛的權貴喝罵道:“你們這群蠢貨,還在這兒愣著做什么?大汗剛給我來的信函,這會兒還遠著呢?怎么可能回來?來的定然是敵人?”

“啊?”這些福余衛的權貴們見慣了梁硯秋的厲害的,一聽這話頓時是臉色大變,竟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福余衛數得著的那些強悍大將都被哈不出帶去出征了,留下的這些卻是些庸才,一時之下便亂了手腳。

所幸還有梁硯秋,他大聲布置道:“巴特爾,你去召集所部,退到柵欄后面去,距離營帳五十步。一旦敵人殺進來,便立刻迎敵!白音,你所部最為精銳,立刻召集一千人。前去迎戰,我不管你怎么樣,至少把他們他們給攔上一攔!吉日格勒,你帶領所部繞到東部,一旦敵人殺進來,立刻從側翼殺過來,將敵人切割包圍!旺處閣。你帶領所部,組織人手,把所有的老弱婦孺轉移到板升城里面去。都聽到沒有?”

眾將轟然應諾,各自去做事了,只有白音臉色有些不太自然,行動也很是遲疑。畢竟他接到的任務,可是有可能九死一生的。

梁硯秋也顧不得臉面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道:“白音,你若是不去也可以,大汗回來我便跟他說因為你導致咱們損失慘重!這個責任。你可擔得起?”

白音不由得一滯,他狠狠的應了一聲,掉頭便走。

臨走之前回頭看了梁硯秋一眼,眼中透出來的怨毒讓人心中不寒而栗。

梁硯秋嘆了口氣,知道已經把白銀給得罪狠了,不過這也沒法子,白音在這四個萬戶里面作戰最勇猛,手下的士兵也是最強橫的,這個任務他是最佳人選。

當梁硯秋安排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心中涌起一陣無力。也只能是看著聲音出來的方向,只是盼著那幫敵人能夠來的遲一些。

但是他的期盼顯然是無用的,爆裂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到了最后簡直就像是排山倒海一般,馬蹄聲幾乎已經淹沒了所有的聽覺,讓人耳朵里嗡嗡的。什么都聽不見。

連子寧已經能看到了遠處那一片片的燈火,他高高舉起手中的河朔大槍,心中的熱血似乎也在熊熊的燃燒!

他的心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瘋狂的吶喊著,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啊!已經有多久沒有出現過了?自從身居高位之后,又有幾次這般沖鋒陷陣,親手殺敵?

心里面的聲音終于是化作了一聲狂暴的嘶吼,連子寧手中河朔大槍刷的前指,狂吼道:“武毅軍,沖鋒!”

“武毅軍,沖鋒!”

隨在他的身后,萬余騎兵齊聲狂吼,聲震十里!

而這時候,其它的萬戶還沒有準備好,而白音所部的一千福余衛騎兵剛剛集結完畢。

武毅軍士兵的怒吼聲讓整個福余衛汗廷陷入了一陣恐慌之中,號角聲響起,牧民們飛快的上馬集結,只是這會兒,怎么就能來得及。

“大人,快走吧!”看到遠處已經展露出來了行跡的那些敵人,梁硯秋的侍衛滿臉的焦急的把他拖走了,梁硯秋只是狠狠的看著敵人殺來的方向,心中暗道:“一定是武毅軍,一定是連子寧,也只有他,才這般狡詐如狐,捕捉戰機的時機如此之敏銳!”

他忽然掙脫了侍衛的胳膊,大聲道:“走,咱們回板升城!那里有城墻,敵人定不會去攻打那里!”

白音所部的戰士們匆匆上馬,他們剛剛在一朵朵蒙古包組成的龐大營盤外擺開陣形,遠遠的,就看到隨著那一聲聲恐巨大的聲浪,在淡淡的月色下,無數黑影密密麻麻地從前方撲過來,猶如翻騰的浪——潮,波濤洶涌,震天動地。

白音站在最前面,見此駭人聲勢,不由得駭然色變,扭頭回望匆匆集結起來的一千精騎,心中也不禁一陣絕望。迎面而來地不是一群草原上任人宰殺的黃羊,而是悍勇不下于他們的猛士,那是一群群的惡狼啊!更可怕的是對方的人,這樣打眼一看,粗略估計,至少有一萬人。

只是他也明白,職責所在,自己是絕對不能后退的,既然那個該死的梁硯秋把自己推到這個位置,那自己,就一定得挺住!哪怕是這會兒自己的將士戰死的再多,只要是能擋住一陣兒,也是立下了莫大的功勞,只要是大汗回來,總能夠出今日這一口惡氣。

只要是自己活著!

他扭頭大吼道:“蒙古的勇士們,面對敵人,我們絕不后退,沖啊!”

福余衛,包括一切蒙古人,他們都是習慣于進攻,沒有防守的習慣。而且現在也沒有防守的條件,福余衛的營地數千座營帳,但是只有在一邊的板升城,還有最中心處巨大的大汗帥賬周圍。才有一道壕溝和后面的巨大原木釘成的柵欄。

在白音的帶領下,他身后的一千精銳也擺出一道箭頭陳形,迎面沖了上去。

但凡是蒙古一脈,戰斗的時候基本上用的都是鑿穿戰術,‘鑿穿戰術’是成吉思汗根據蒙古鐵騎的攻擊特點總結出來的有效攻擊陣形,最是適合騎兵沖鋒不過。

而恰巧,連子寧所部的騎兵。也是使用的這種最容易,但是威力卻是絕大的鑿穿戰術。

黑夜之中,動不得弓箭,因為視線的原因,說不定射出去反而是根本射不到敵人。所以雙方的騎兵都是拔出武器,龍槍騎兵們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馬刀,野女真騎兵們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發出了哈哈狂笑,而對面的蒙古騎兵們也是平端著手中的長矛發出了一聲聲野獸一般的怪叫聲。

這一千騎兵。是福余衛的精銳,這等騎兵,在整個福余衛。也不過是只有區區一萬之數而已。

不過這個精銳,只是和福余衛的其他騎兵相比而產生的,實際上,這些所謂的精銳,裝備的是皮甲,戰馬也披著皮甲,而士卒們手中的武器,則是格外加重了的長矛等重型武器。這種裝備,跟女真的拐子馬相比根本就是寒酸倒了極點,而對面的武毅軍也是比他們豪華的多。且不說所有的龍槍騎兵都是披著三層泡釘棉甲,就算是那些野女真騎兵,也是皮甲外加狼牙棒這種重型武器裝備,更別說東北馬的沖擊力要遠遠的勝過蒙古矮種馬。

但是和福余衛其它那些只有一套破破爛爛的袍子手里一把彎刀的騎兵來說,這確實就是不折不扣的重騎兵了。

雙方在告訴的接近著!

武毅軍在暗,而對面的蒙古人在明處。連子寧能看的真切,他高聲命令道:“傳令,分陣,三叉戟!”

嗚嗚的號角聲響起,這號角聲卻是短促而有力,連響了三下。這就是三叉戟,所謂三叉戟,其實就是一種騎兵戰術而已,代表著分裂陣型。

武毅軍大量的艱苦訓練在這會兒顯現出了其作用,騎兵們極其嫻熟的跟在自己的上官后面完成了動作,整個陣型沒有絲毫的慌亂。隨著這號角再次響起,整個武毅軍原本整齊排列的隊伍瞬間分裂成了三隊,中間一隊卻是惡狠狠的迎上了對面的福余衛騎兵。

而對面的白音已經是目眥欲裂,他沒想到,這些來襲的敵人竟然是如此的騎術精湛,對方分兵,這就意味著自己的阻攔已經是毫無作用。他心中涌起了的一股巨大的怒火,再也不做他想,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殺、殺!殺光對面的敵人!

然后下一刻,雙方便是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為首的一人,便是連子寧!

在他對面,就是白音,連子寧已經盯了這個黑臉膛絡腮胡子的大漢很久了,早就已經把他視為了自己的獵物,雙方蒲一接陣,他手中的河北大槍便是已經如同毒龍一般的狠狠刺了出去,白音猝不及防之下,趕緊揮舞著長矛抵擋,只是連子寧手中這桿河朔大槍乃是最上好的白蠟桿子制成的,連子寧手一抖,那大槍的槍頭下方便是重重的撞在了白音的長槍中段,頓時便把長槍蕩開!

接著,便是狠狠的往前一刺!

白音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便是被一槍正正的刺中了胸膛,鋒銳的槍尖刺了出去足足有一尺多深,從背后露出了那一抹雪亮。

這個以勇武著稱的福余衛大將,竟不是連子寧的一槍之敵!

連子寧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哈哈狂笑一聲,雙手奮力一震,竟是把白音整個的便扔了出去,巨量的鮮血頓時從前后兩個傷口涌了出來,在空中灑下了一陣血雨。

蒲一照面主帥就被殺,福余衛騎兵們頓時是氣勢為之大瀉,而這時候,武毅軍已經是整個的碾壓了過來,不過,就是碾壓,碾壓一般的氣勢!

絕對的數量優勢、毫不遜色的武力素質,使勝負在頃刻間便展露無遺。

中間這一隊。卻是被連子寧安排為努爾哈赤麾下的第六衛騎兵,這些騎兵們裝備絲毫不遜,個人戰斗力猶有過之,戰馬沖擊力更強。而更重要的是,數量是對面的五倍!

無數把揮舞著的馬刀、長矛,發出鏗鏘碰撞的聲音,發出切割入體的聲音,叫罵、廝吼不絕于耳,戰士死亡時候的慘叫聲讓人心中泛起一陣陣的悸動,卻是刺激的這些人更加的瘋狂!

雙當都是對沖。都是向前,但是當對沖過后,武毅軍沖過去了,而留下來的,是一片福余衛騎兵的尸體!

而這時候,分出去的兩支大軍就像是蝎子的鉗子一般,又像是兩柄鋒利的彎刀,已經是沖進了絲毫沒有抵抗力量的福余衛大營撲去。兩路大軍齊頭并進,像是尖刀刺入牛油一般,狠狠的刺了進去。

馬踏聯營。而士卒們一邊沖鋒,一邊是瘋狂的向著兩邊投擲火把,頓時,那些營帳上面火頭四起!

火光四起,而武毅軍是見人就殺,不知道多少福余衛的士卒百姓,死在了武毅軍的刀下,狼牙棒之下。

獰笑聲、哭喊聲、慘叫聲、烈火燎原的蓽撥蓽撥的聲音,混雜成一片巨大的聲浪!

福余衛,已經是一片火海!

遠處板升城土墻上的梁硯秋看著這一切。痛苦的捂住了眼睛。

不過是用了幾分鐘的時間,白音前去阻擋武毅軍的一千精銳便是全線潰敗,被殺的片甲不留,而面對這種情況,顯然是對面的蒙古人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盡管梁硯秋已經下了命令。但是出于對白音的信心,這些牧民們大部分還在收拾自家的細軟——生活在汗廷的人,大部分都是在哈不出手下當兵賣命,哈不出也不是吝嗇的人,多少次征伐劫掠,這些人家里自然是分外的富足一些,收拾的便也是格外的慢。

因此便一頭撞在了武毅軍的屠刀上。

馬刀斜斜的掠過,在脖子上劃過了一條細細的紅線,然后下一刻,在強大的壓強作用下,大量的鮮血便是從傷口涌了出來,那腦袋竟是向著后面倒垂過去。原來剛才那一刀,已經是削斷了半個脖頸。

狼牙棒狠狠的砸在了頭顱上,紅的血,白的腦漿,死白色的碎骨屑,四處飛濺,尸體軟軟的倒下,壓在了地上。他攜帶的包裹掉落在地,里面灑出來十幾個小金錁子,每一個都有小兒拳頭那般大小,重量至少也在五兩上下!那馬上的野女真騎兵眼中閃過一抹貪婪,卻是稍縱即逝,又是打馬向前。

一路殺進去,血雨腥風,兩邊的帳篷盡數被大火席卷。

沖進去大約百米之后,武毅軍撞上了巴特爾組織起來的五千騎兵。

只是這些騎兵,跟裝備精良的武毅軍比起來,只好算作是牧民,或許他們憑借精良的刀術和騎術能夠把邊軍殺的大敗虧輸,但是面對武毅軍,卻是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兒。

分成了三股的武毅軍真就像是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一般,狠狠的插進了巴特爾騎兵的陣列之中。

這一次,表現最為出色的,卻是努爾哈赤。他手中兩柄大刀,任何一柄都足以給別人當成陌刀使用,一個壯漢也未必揮舞的動,但是在他手中,卻是如同單刀一般輕松。兩柄大刀揮舞,揮舞成了一團雪亮的刀光,宛如光團一般,任何被席卷進這團刀光的蒙古人都是化成了一團血泥。

努爾哈赤的招數很簡單,就一招,砍,砍,砍,但是卻是出奇的有效,死在他刀下的蒙古人,已經有三四十。

在他的帶領下,以中路為首,又是一撥摧枯拉朽一般的突擊。

當武毅軍鑿進了蒙古騎兵們的陣型中時,這些蒙古騎兵沖勢已經衰竭,他們發現四周游走的都是武毅軍的騎兵,對方絲毫不遜色于自己,而騙騙人數又是自己的好幾倍,周圍的戰士三五成群,猶如一群群野狼,毫不猶豫地殺了過來。

又是一番混戰,最終勝利的,仍然是武毅軍!巴特爾的騎兵已經是被沖的七零八落,死傷慘重,自然也沒辦法阻止。

武毅軍并不戀戰,只是在連子寧的命令下,繼續向前。

在又一次將蒙古萬戶吉日格勒草草組織起來的幾千人給打的稀里嘩啦之后,面前終于是再也沒有任何的阻攔!

連子寧大聲道:“以百戶為單位散開!殺人,起火!”

隨著悠長的號角聲的又一次響起,武毅軍的陣列繼續分裂,以百戶為單位分散開來,若是從空中看去的話,就發現好像是一朵綻放的花蕾一般,沒多一會兒,武毅軍分裂開來的橫截面便是幾乎擴大到了整個大營寬度這一恐的程度。

分散開的武毅軍還是只干兩件事——殺人、放火。

分散了開來,覆蓋的面積更大,殺人放火的效率自然也就更好。

連子寧一路也是大呼酣戰,他似乎也回到了武毅軍還只是一個千把人的小隊伍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不也是這般沖殺么?鮮血點燃了熱血,連子寧的心頭卻是始終保持著冷靜和清明。眼前忽然豁然開朗,原來已經是殺到了大營的中心位置,在這里有一片面積極大的空地,足有百丈方圓,空地中央,豎立著一座巨大的帳篷,裝飾華美,在帳篷前面,一桿狼頭大旗高高矗立。而在這巨大帳篷的四周,則是建起了一道不高的土墻,外面還有一圈兒壕溝。

顯然,這里便是哈不出的汗帳了。

此時在汗帳的周圍已經是有著許多的士卒在守衛,戒備的看著殺過來的武毅軍,他們已經做好了接戰的準備。但是連子寧卻是手一揮,率領眾軍從汗帳旁邊饒了過去,繼續沖殺,殺人放火。

那些守衛汗帳的衛士們看的目眥欲裂,卻是苦與職責,不敢有任何出擊的舉動。

這便是連子寧的用意所在。此次襲擊福余衛營地,一個是為了報仇雪恨,一雪當日被哈不出扣留商隊,殺害士卒的仇怨,另外一個用意,也是為了削弱、打擊福余衛。而就算是打下汗帳來,燒了汗帳,也不能更大的達到自己的目的,反而說不定會在和這些汗帳侍衛交鋒的時候死傷慘重。而且有這汗帳在,至少可以牽制千余人的汗帳侍衛,要知道,這些侍衛可不是白音手底下那群貨色,而是披著黑色全身重鎧,武器是長槍大斧巨錘的絕對精銳。

面對他們,便是武毅軍也會很吃力。

所以干脆的便繞了過去。

等到一盞茶時間之后,武毅軍已經把整個福余衛大營鑿穿,重新在大營后面集結起來。

此時,在他們身后,福余衛大營已經是火光沖天,這些帳篷都是極好的易燃物,一點就著。火勢是如此的喧囂煊赫,以至于隔著數百米遠,似乎都能感覺到那驚人的熱量在炙烤著臉龐,不少士卒都是被撩卷了頭發,臉上也給熏得一片黑灰,跟黑煤礦的小工也似。

相信這火光,周圍數十里都能瞧見。

連子寧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在火中呻吟的福余衛大營,擺擺手,全軍便是向著東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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