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小兒求饒,吾有心原諒于他,可這小賊的居心實在可惡,眼看官渡勝負將定,害怕吾滅曹后攻打于他,這才趕緊開口求饒,油滑奉承,吾實不喜。”
“不過嘛,陶應小兒畢竟是吾的女婿,他的長子又是吾的親外孫,吾若是堅決拒絕他的求饒,又恐世人非議,吾左右為難,實難裁奪,諸公皆是高才,不知有何高見?”
大袁三公倒也還算給陶副主任機會,并沒有一味的聽從郭圖讒言直接斷了陶副主任的念想,乘著衛士還在準備酒宴的功夫,大袁三公先是大概的介紹了改進版襄陽炮的來歷后,又當眾說了陶副主任寄書求饒這件事,向一干心腹謀士征求意見。不過還是和往常一樣,內部極不和諧的袁紹軍高層之間再次出現了意見截然相反的情況,還為此爭辯得天翻地覆,不可開交。
“主公,應該給陶應一個機會。”荀諶、許攸和文丑等文武對陶副主任比較親善,便都建議道:“這時候接受陶應的求和,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徐州軍隊調到正面戰場配合我軍作戰,更快也更迅的攻破曹賊,也可以在攻破曹賊殘余城池隊伍時為我軍分擔許多壓力。”
“主公,萬萬不可接納陶賊求和啊。”以郭圖、辛評為的袁譚公子黨羽當然是堅決反對大袁三公寬恕陶副主任,認為自軍眼下勝局已定,攻破曹賊已經只是時間問題,沒必要再把徐州軍隊拉來幫倒忙,同時只要消滅了曹軍主力,曹軍的殘余隊伍與城池基本上也就可以傳檄而定,完全沒有再讓徐州軍隊插手的必要,同時也方便將來好名正言順的攻打徐州五郡。掠取徐州錢糧豐足之地。
審配回了鄴城,袁尚和逢紀從一開始就被大袁三公留在了冀州守衛后方,袁尚公子黨目前在官渡軍中的成員大都是人微言輕,這會爭論中自然無法與精銳盡出的袁譚公子黨抗衡。見袁譚公子黨勢大,素來精乖的荀諶也不敢過于堅持,很快就倒戈站在了袁譚公子一邊,受過陶副主任活命之恩的文丑將軍雖然還算夠義氣,一個勁的力勸大袁三公再給女婿一個機會,可惜文丑將軍只是武將。不擅口舌,也很快就被郭圖和辛評等人駁得啞口無言,面紅耳赤。
讓眾人比較意外的是,圓滑素來遠在荀諶之上的許攸先生這次一反常態,站出來與袁譚黨爭執道:“諸公若是認為兗、豫、司隸與關中等地可以傳檄而定。那諸公可就大錯特錯了,守豫州的曹仁與滿寵,守司隸和南陽的曹洪和魏種,守關中的鐘繇和裴茂,守許昌的荀彧和任峻,還有守兗州東部的劉延和曹純,這些人不是曹賊的親信死黨。就是曹賊的同宗親眷,我軍就算把曹賊滅在了官渡,他們又怎么可能輕易向我軍投降?”
“況且,我軍就算在官渡必勝。卻也未必有把握能在官渡生擒或者殺死曹賊本人,曹賊無論是逃到什么地方,這些人都仍然會聽從曹賊的號令,在曹賊的率領下卷土重來。給我軍制造大量麻煩,拖住主公的天下之路。在這種情況下。主公若是拒絕了陶應的求饒請盟,不僅會痛失一支兵馬頗多、錢糧豐足的善后強援,還有可能把陶應逼到曹賊或曹賊余黨身邊去,聯合起來給主公制造更多的麻煩。”
說到這,許攸還向大袁三公抱拳深深一鞠,很是忠心的說道:“主公,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陶應悔改之心甚誠,又是主公你的女婿,主公不妨就給他一個機會,看他這次的表現,如果陶應還敢忤逆主公虎威,還敢與主公討價還價或者對主公的差遣敷衍了事,那么主公再從重處置于他,也為事不晚。”
許攸這番很有見地的話還是打動了大袁三公,考慮到曹老大的地盤雖爛卻大,鎮守地方的鐵桿死黨太多,平定曹軍殘余的戰事絕對不是一年半載可以打完,大袁三公還是點了點頭,道:“子遠所言,正合吾……。”
“主公,主公請且慢。”郭圖先生趕緊跳了起來,向大袁三公拱手笑道:“敢問主公,可曾現有一件事非常奇怪?”
“何事奇怪?”大袁三公疑惑問道。
“當然是子遠先生對陶賊的態度了。”郭圖微笑說道:“自打建安二年子遠先生出使徐州歸來后,對陶賊的態度就突然變得十分友善,屢屢在關鍵時刻出言偏袒陶應,這到底是什么原因,難道主公不想深究嗎?”
“你胡說八道!”許攸先生一聽大怒,怒道:“吾只是就事論事,如何偏袒陶應之有?”
“子遠先生休要惱羞成怒,圖也是就事論事,只是奇怪先生態度為何傾向陶賊而已。”郭圖繼續微笑拱手,又忽然收住笑容,飛快問道:“請問子遠先生,貴府后花園最大那座假山下的密窖之中,都藏了一些什么?”
“藏了……。”許攸本想順口回答,及時收口后又忍不住驚叫問道:“汝如何得知吾的密窖所在?”
“子遠先生不必問,圖也不會說。”郭圖笑嘻嘻的說道:“再請問子遠先生一句,陶使君送給子遠先生的貴重禮物,可都是收藏在那密窖之中?”
許攸不敢說話了,額頭上還開始流下冷汗,不敢確定郭圖究竟知道了自己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邊大袁三公則又把臉比驢還長了,哼道:“子遠先生,公則先生在問你話,你那座密窖中,到底有沒有藏著陶賊給你的禮物?”
“沒……,沒有。”許攸硬著頭皮否認,又底氣嚴重不足的說道:“稟主公,攸在家中是有一座密窖,可是窖中所藏的,都只是攸歷年來的俸祿積蓄,還有主公平時給臣下的賞賜,別無他物。”
“是嗎?”大袁三公冷笑說道:“那么吾馬上就派人返回鄴城,盡起先生窖藏檢查,如果確實只是先生的積蓄與吾的賞賜。那么倒沒什么,可如果不只這些東西的話,先生又有什么話說?”
出了名貪財的許攸更加不敢說話了,汗水還流得更快更多,荀諶和文丑等中立派也都不敢吭聲說話,袁譚公子和郭圖、辛評等人則得意洋洋,暗罵許攸自己找死,明明自己的屁股就明顯不干凈,還敢站出來幫袁尚的外援陶副主任說話。
“主公。總幕官審配先生有書信到。”
許攸先生的霉運顯然還沒有走完,偏在這時,帳外飛奔進來一名袁紹衛士,將一道剛收到了書信雙手呈到大袁三公面前,大袁三公拆開仔細一看后。頓時更是勃然大怒,沖著許攸先生吼道:“汝這濫行匹夫,審配已然查明,我軍糧草霉爛之事,皆是因汝子許謝、汝侄許棟貪財好利,乘押糧之機,將上好糧食換成了霉爛糧食。從中賺取巨額錢財中飽私囊,汝還有何話說?”
“什么?還有此事?”許攸傻了眼睛,說什么都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和侄子敢干出這樣的漂亮事。
“汝自己看!”大袁三公把書信扔向許攸,咆哮道:“汝子汝侄皆已下獄畫供。汝難道還想狡辯?”
聽到子侄已經招供,許攸先生的腿開始抖了,顫抖著半天都邁不出步去撿起書信觀看,大袁三公則更是怒不可遏。大喝道:“左右,將這無恥之徒亂棍打出帳去!從今往后。再有不許他來見我!”
接下來的情況相信就不用詳細介紹了,總之當著滿帳文武的面,可憐的許攸先生被袁軍衛士一通亂棍打出了大帳后,袁譚公子一黨倒是乘機落井下石和力勸大袁三公不要接受陶副主任求和了,受盡了羞辱許攸先生卻是氣憤難當,又害怕被子侄牽連,更怕大袁三公清算舊帳,自然而然也就生出了應該出現的一個念頭,“袁紹不納忠言,日后必被曹操所破,今吾子侄已被審配所害,若不盡早棄暗投明,日后必被袁紹所害!”
許攸先生的運氣相當不錯,牽馬出營時營門守兵還沒有收到許攸先生已經失寵加失權的消息,還很是恭敬把許攸先生送出了大營,而許攸策馬向東僅行了十余里便遇上了曹軍巡邏隊伍,當許攸說明自己乃是曹老大故人并有緊急大事拜見曹老大后,曹軍巡邏隊也立即把許攸送到官渡營前,曹軍營門官也立即把消息送到了中軍知會與曹老大知曉。而此刻的時間,已經是建安四年的七月初二下午申時二刻!
申時三刻將至,許攸來投的消息送到曹老大面前,正坐在馬桶上做五谷輪回之事的曹老大先是目瞪口呆,然后連廁籌(古代衛生紙,竹木削制)都來不及用,提起褲子就直接沖出了寢帳,雙手提褲飛奔到營門迎接許攸,度之快,以至于連手拿衣帶的曹老大近侍都追之不上,上演了一出與歷史上大致相同的孟德提褲迎許攸大劇。
申時三刻正,曹老大在營門處與許攸見面,這是一次陰錯陽差的會面,也是一次必然中偶然造成的會面,更是一次徹底改變歷史走向的會面。曹老大不顧衣帶未系,任由衣褲落下露出褻褲黑腿,仍然向許攸雙手抱拳深深一鞠,誠懇說道:“子遠既來,吾事濟矣!”
酉時正,當大袁三公率領文武重臣在自軍大帳中暢飲歡笑時,許攸也被曹老大畢恭畢敬的請進了自軍大帳,并請許攸坐到上位,然后不及更衣便迫不及待的向許攸問起來歷與原因,而因為這一次手中并沒有握著曹老大求糧書信的緣故,許攸倒也沒有大賣關子先問曹軍還有多少糧食,而是將自己因力勸袁紹接納徐州軍隊求和一事如實相告,解釋說自己是以為力挺陶應而開罪袁紹被逐出袁軍,并告訴曹操袁軍已經握有改進版霹靂炮一事。
“好你個奸猾陶賊!居然腳踩兩條船,吾就算敗給了袁紹,你也有路可退,墻頭草做到你這步,簡直就是爐火純青了。”出了一聲冷汗后,曹老大不及氣憤陶副主任的卑劣用心,趕緊就向許攸請教起破袁之策,“子遠久在袁紹軍中,深知袁紹虛實,可有破袁之策教我?”
“烏巢!”
酉時初刻正。許攸口中終于吐出了這兩個字,而同一時間的袁紹軍大帳中,大袁三公等人卻還在開懷暢飲,個別酒力不勝之人,說話已然開始了顛三倒四,語無倫次。
“烏巢?!”曹老大跳了起來,驚呼道:“難道說,袁紹的糧草軍需,盡是屯于烏巢營中?”
“丞相既已早知此事。為何此前不曾設計突襲烏巢?”許攸很是奇怪的反問,然后又恍然撫額,笑道:“明白了,定是因為袁紹四座別寨攔道,丞相之兵無法偷過。所以至今束手無策!”
“正是如此!”曹老大趕緊離席,向許攸雙膝跪倒,連連磕頭道:“子遠若有計助我軍偷過袁紹營防,吾必厚報之!”
“丞相請起。”許攸趕緊攙起曹老大,微笑說道:“此事極易,天滅袁紹,今日袁紹提前了小半個時辰交代了今日夜行口令。又恰好被許攸聽到,丞相只需持此口令,再虛打袁紹旗幟,謊稱袁紹軍護糧官越騎校尉韓猛。奉袁紹之命前往烏巢護糧,便可輕易通過袁軍別寨!”
曹老大狂喜萬分,先是向許攸深深一鞠,然后了解掉轉身來。大喝道:“傳令,升帳。命眾文武來見吾!快,越快越好!”
酉時二刻正,大袁三公臉上已顯醉意,卻還在頻頻舉杯與眾將共飲,曹軍文武官員則已飛奔至曹軍中軍大帳,曹老大粗略交代了許攸來投之事后,立即開始調兵遣將,令荀攸、郭嘉、夏侯惇與李典等人同守大營,又令李通與于禁二將各率一軍伏于大營左右,防備袁紹軍乘機來攻。然后曹老大又決定親率典韋、夏侯淵、張遼與樂進等得力猛將,盡起軍中僅有的五千余騎,連夜輕騎奔襲袁紹軍烏巢屯糧地!
當然了,面對著曹老大如此孤注一擲的戰術冒險,曹軍文武當然都異常擔憂,紛紛質疑許攸的降意真假,擔心其中有詐,比較多疑的荀攸甚至還擔心這是陶副主任為了討好老丈人,與袁紹軍聯手上演的一出誘敵好戲,想騙曹老大去早已布置下天羅地網的烏巢送死!
“絕不是敵人之計!”素來以多疑聞名的曹老大這次倒是十分果斷,斬釘截鐵的說道:“且不說以許攸的為人絕不會犧牲自己成全旁人,以陶賊的為人更不會急于要吾的命,他那怕是事實上已經倒向了袁紹匹夫,也一定希望袁紹匹夫與吾打得兩敗俱傷,越激烈越好,時間越長越好!絕不會希望吾立即倒下,白白便宜袁紹匹夫!所以,吾也可以斷定,烏巢絕不是陶賊給吾布下的陷阱!”聽了曹老大這番分析,荀攸倒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叮囑了兩句曹老大千萬小心后,便躬身退下去輔助夏侯惇布置大營防務。
酉時三刻,五千曹軍精騎集結完畢,開始吃飯喂馬,更換袁軍旗幟軍衣,準備夜戰干糧火把,檢查武器裝備,僅造出兩百余支的飛火槍也全部送到了軍中,交給最為精銳的士兵裝備,曹老大害怕引火之物不足,又命將士每人負草一捆,盡攜軍中硝石硫磺等助燃藥物出征。而同一時間的袁紹中軍大帳中,酒至半酣的大袁三公興之所至,又命人招來軍中歌姬舞女,在帳中歌舞助興,袁軍文武重臣盡皆歡喜,與大袁三公繼續暢飲歡笑。
戌時正,初更梆響,夏季的太陽終于落下了西山之巔,曹老大親自披掛上馬,五千曹軍精銳人銜枚、馬勒口,背負柴草禾薪,默不作聲的策馬出營,操小路繞過袁紹軍主力大營,借著夜色奔往烏巢奇襲!夏侯惇、荀攸、郭嘉、程昱與李典等曹軍文武盡皆在營前跪送曹老大出兵,淚眼朦朧,祈禱蒼天保佑,曹老大此行能夠旗開得勝,奇襲得手!
“再拿二十壇好酒來!”同一時間的袁紹軍營中,早已喝得面紅耳赤的大袁三公大手一揮,喝道:“今夜,吾要與眾將不醉不散!也讓將士們再休息幾天,養足力氣,待到三百架新霹靂車造好,再一舉攻破曹營,生擒曹賊!”
一個時辰后,亥時正,袁紹軍旗幟的五千曹軍輕騎終于繞過了袁軍大營,開始向著第一座保護烏巢的袁紹軍別寨,其時天色早已全黑。袁軍別寨雖察覺曹軍逼近,但因為看到火把照耀中的袁紹軍旗幟,便只派出小隊哨探上前喝問夜間通行口令,曹軍回答口令無誤,又自稱為袁軍護糧官越騎校尉韓猛隊伍,奉命前去烏巢護糧,袁軍別寨信以為真,遂任由曹軍從寨旁道路上揚長通過。
同一時間的袁紹軍大營中軍帳中,酩酊大醉的大袁三公終于躺在了席上呼呼大睡。袁軍眾文武卻大都不比大袁三公好到那里,昏睡當場、嘔吐狼藉者比比皆是,不計其數,余下的也都是東倒西歪,前言不搭后語。甚至還有幾個久曠之人酒助色膽,開始用言語勾搭帳中歌舞女子,醉生夢死中漸露之聲。
盡管如此,袁紹軍的指揮系統仍然沒有完全癱瘓,因為袁紹軍監軍都督沮授還在盡職盡責的率軍巡視著袁軍營防,還當場拿住了一名值夜期間偷懶睡覺的袁軍小校,將其痛責四十軍棍。所以那怕是在大袁三公及眾多袁軍文武醉倒的情況下,袁軍主力大營仍然能保持戒備森嚴,周密有序。
也有讓悶悶不樂的沮授滿意的地方,當沮授巡視到袁軍后營時。現近來頗得大袁三公喜愛的袁軍步兵別部司馬趙云趙子龍就十分忠于職守,也在帶著親兵巡查夜防崗哨,與沮授撞見后,與沮授十分熟識的趙云還先為了沮授的口令。然后才向沮授行禮告罪。沮授點頭之余,難免向趙云問道:“子龍。主公沒召你去飲酒?”
“酉時過半時,主公派人來召過云。”趙云如實答道:“云到大帳后,見主公已然大醉,眾將也大都酒醉,便斗膽欺騙主公說云偶染小疾不能飲酒,只飲了一杯主公賜酒,便回到了后營主持軍務,以防不側。”
“子龍真乃渾身是德也。”沮授贊了趙云一句,又嘆道:“若烏巢的淳于瓊也能象你一樣就好了,聽說那淳于瓊在烏巢營中,每日都是醉生夢死,全然不理軍務,吾雖多次勸說主公撤換此人,皆因他是主公親信愛將,未能成功,我也每每為烏巢防務空虛而擔心不已。”
人品厚道的趙云閉著嘴不敢附和,生怕給人留下自己喜歡詆毀同僚的印象。不過聽沮授嘆到烏巢之事,趙云卻猛然想起了一件大事,忙向沮授試探著問道:“廣平先生,有一事云本不當越權過問,但云既然偶遇先生,那云也就僭越問上一句,冒犯之處,還望先生恕罪。”
“子龍有話盡管說,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你。”對趙云印象極好的沮授答道。
“那云僭越了。”趙云拱手說道:“敢問先生,我軍忽然出動大批騎兵往東北而去,是為何事?”
“我軍出動大批騎兵往東北而去?”沮授有些驚訝,反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不久之前。”趙云答道:“大約半個多時辰前,云的部下將士出營巡哨,遠遠看到一支我軍騎兵大約四五千人,打著火把急匆匆往東北方向而去,因他們打著我軍旗號還都是騎兵,云的巡哨士卒又是步卒,便沒有追趕,只是回來告訴了云。”
“大約四五千的我軍騎兵往烏巢而去?”沮授更是驚訝,疑惑道:“主公一直都在大帳中飲酒,似乎并沒有下令出動這么多的騎兵啊?”
“云也是覺得奇怪。”趙云答道:“云酉時過半時進帳面見主公,見主公似乎已然接近大醉,不太可能在酩酊之中調動如此之多的騎兵,故而心中一直疑慮,便斗膽僭越向先生問了我軍軍情。”
沮授不說話了,只是喃喃道:“四五千的騎兵,往東北而去?東北有武原、陽武、烏巢……,烏巢?!”
“烏巢?!”沮授的小臉一下子變成了蒼白色,趕緊一把揪過自己的親隨,吼道:“你,騎快馬,帶上我的綬符,馬上去東北面的王摩將軍別寨,打聽那支騎兵的來歷去向!然后立即回來報我!”親隨唱諾,接過代表沮授監軍身份的綬符,從后營直接出營趕往別寨探問究竟。
“子龍,你隨我來!”沮授又一把拉起趙云,快馬加鞭的趕往大帳去見大袁三公,可是當沮授氣喘吁吁的拉著趙云沖進大帳時,大袁三公卻早已被衛士抬回了寢帳休息,沮授無奈,只得又領著趙云去大袁三公的寢帳詢問情況,同時在心里暗暗禱告道:“主公,那支騎兵,可千萬要是你派去的啊!”
“不然的話,我可沒有權力替你調兵遣將,派軍隊去烏巢那邊預防萬一啊!”
袁紹軍的蒼天今天顯然沒有上班,當沮授趕到大袁三公的寢帳時,大袁三公早已吐得滿寢帳都是臭不可聞的狼藉之物,沮授屢喚不醒,見沮授急得滿頭大汗,趙云也知道情況緊急,趕緊向沮授拱手說道:“廣平先生,軍情如火,為預防萬一,云愿自領本部五千步兵星夜趕往烏巢查看情況,請先生準允。主公醒來若有責問,云也愿領全責!”
心急如焚的沮授感動得幾乎落淚了,向趙云抱拳深深一鞠,哽咽說道:“子龍將軍,那就拜托你了,主公醒來若有責問,吾替子龍擔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