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需要提防曹老大主力追殺外,麹義隊伍東進昌邑去與陶副主任會合的道路倒是比較暢通,途中僅有定陶一支劉岱隊伍攔道,而劉岱將軍這支隊伍的成色朋友們也都知道,全都是曹軍隊伍的二線輔兵,不管是麹義隊伍還是徐州隊伍,隨便拉一支精兵出來就可以把可憐的劉岱將軍輕松搞定,所以對麹義隊伍能夠形成的威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就算如此,在收到楊長史的報喜書信后,為了表示一下自己對麹義將軍的重視和尊敬,陶副主任還是親自領著兩萬大軍西進,迎接麹義將軍的投誠隊伍,威懾定陶城中的劉岱隊伍,提防曹老大可能發起的追擊,也順便掩飾一下自己的丑行——被一支曹軍輔兵隊伍阻擋了自己的五萬主力半年時間。同時致書麹義,再三叮囑麹義隊伍千萬小心曹老大的偷襲。
陶副主任對曹軍主力的擔心也不是毫無道理,以曹老大的性格,自然不甘心麹義這支冀州精銳落入潛在死敵陶副主任手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狼狽離開了濟陽北上與主力會合后,惱羞成怒的曹老大確實決意全力追殺麹義隊伍,甚至還考慮過乘勢發起與徐州軍隊主力決戰的計劃,并且就此咨詢了麾下謀士的意見,要求麾下謀士分析自軍現在與徐州主力決戰的勝負前景。
鑒于曹軍目前的形勢,曹老大的決戰計劃遭到了麾下謀士的一致反對,因為曹軍目前的士氣雖然旺盛,但軍隊實在太疲憊了,后續的糧草也嚴重不足,同時曹軍的主力戰兵也是傷者眾多,整體戰斗力受到極大影響;徐州主力則是養精蓄銳了多時,以逸待勞并且糧草充足,且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也是屬于那種詭計多端又極少犯錯的奸賊,這時候發起曹陶決戰不僅勝算渺茫,還有可能慘敗在徐州軍隊手中。
曹老大是一個聽得進勸的梟雄,覺得郭嘉和程昱等人言之有理,便也立即改了主意,決定只追擊麹義而不去招惹陶副主任,可就在曹老大準備出兵的時候,新的麻煩來了——鎮守司隸、南陽的曹軍大將曹洪飛馬來報,說是劉皇叔乘曹軍北上許昌空虛的機會,勾結荊州幕賓諸葛玄力勸劉表出兵偷襲許昌,劉表為報曹老大幾次相攻之仇,也同意了劉備和諸葛玄的建議,派劉備和張繡兵分兩路北上襲取許昌,目前曹洪在南陽的主力已經被張繡牽制在了宛城,劉皇叔則一路高歌猛進,目前已然抵達堵陽,距離許昌已經不到三百里。
“狗養的大耳賊!”曹老大罵了句臟話,怒道:“這個不要臉的大耳賊,肯定是還沒收到我軍已然在官渡大勝的消息,不然的話,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進兵北上!”
“丞相,還是趕緊回師許昌吧,許昌一日空虛,劉備就一日不會退兵。”荀攸無奈的說道:“追殺麹義不過是擴大戰果,還必然會激怒陶應奸賊,有可能與徐州主力全面沖突,劉備對許昌才是實實在在的威脅,不除掉這個自命皇親的偽君子,我軍后方永遠不得安寧。”
咬牙切齒的權衡了許久的利弊,曹老大終于還是無奈的擺了擺手,讓已經在行進中隊伍停下腳步,然后板著臉發令調兵遣將,令夏侯淵率軍一萬尾隨麹義隊伍至定陶駐守,總領兗州南線隊伍,但不得隨意與徐州軍隊開戰;又令毛玠為使,趕赴昌邑與陶副主任交涉,要求徐州軍隊兌現官渡戰前諾言,立即退出兗州并要求陶副主任重開邊市;最后下令大軍掉頭,回師許昌去收拾趁火打劫惡心自己的劉皇叔!
被劉皇叔連累的曹老大不敢繼續搗亂,麹義的隊伍自然也就得以順利在定陶一帶與陶副主任會師,見面時,陶副主任厚顏無恥的當眾向麹義、沮授和趙云等冀州文武拱手作揖,給足了麹義等人的面子,還假惺惺的說什么眾位將軍遠來投我,真如微子去殷,韓信歸漢。而心高氣傲的麹義見陶副主任的禮敬滿意之余,也率領麾下眾將跪伏于陶副主任面前,陶副主任親手將眾人一一攙起,賞了麹義一套黃金鎖子甲,又借口感謝趙云對楊長史的營救之恩,解下自己穿的亮銀甲披在了趙云身上,其余降將也各有賞賜,收買人心的話劇足足演了一個多時辰。
輪到沮授時,沮授不僅堅決謝絕了陶副主任的賞賜,還開門見山的告訴陶副主任,“使君恕罪,授隨麹義將軍他們來投奔使君,并非是想為使君效力,而是想借徐州道路返回冀州,還請使君遵守諾言,任由在下離開。”
早有心理準備的陶副主任笑了,向沮授還禮,微笑說道:“公與先生請放心,應雖然很希望先生能留在徐州,但君子不強人所難,公與先生倘若想走,隨時都可以離開。”
說到這,陶副主任又笑著補充了一句,道:“不過今天絕對不行,一是應還沒有設宴為先生接風洗塵,二是我還有一道書信想請先生順便帶到冀州去交與岳丈大人,所以先生今天絕對不能走。”
沮授大笑,周圍的徐冀兩州的文武也是附和著大笑,陶副主任則是微笑,還在心里說道:“公與先生,如果你知道,我是要你帶對冀州宣戰書回去,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笑出來。”
當然了,鑒于大袁三公已經兩次斬殺徐州使者,沮授也很擔心陶副主任會在這個要命時刻落井下石對冀州開戰,所以在返回昌邑的路上,沮授沒少在陶副主任面前替這件事解釋,說大袁三公是聽了袁譚、郭圖的讒言才干出了蠢事,事后大袁三公也十分后悔——這句話當然純粹鬼扯,要求陶副主任看在翁婿之情的份上再派使者北上,與大袁三公重修舊好,聯手共討曹賊。
早就憋足了壞要趁火打劫的陶副主任當然不會聽沮授的鬼話,更不會錯過這么一個從吝嗇老丈人身上切肉的大好機會,所以陶副主任一個勁的只是王顧左右而言他,沮授逼得再急,陶副主任都只是一句日后再說,沮授雖然為此擔憂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回到昌邑的兩天后,北方終于傳來了準確消息,證實了大袁三公并未戰死在亂軍之中,而是率領部分輕騎逃回了黎陽與冀州軍的蔣義渠隊伍會合,同時也有大量的冀州將士逃過了黃河,回到了大袁三公身邊,冀州軍的軍勢稍微復,僥幸度過了官渡慘敗后的敗亡危機。,
確認了這一消息,沮授大喜之余趕緊向陶副主任提出告辭,同時三萬袁紹軍降兵中也有近萬人因思念故鄉親人,要求與沮授同回冀州——還好,托麹義治軍嚴謹凝聚力強的福,八百先登營只有三十余人表示離開,三千多冀州鐵騎也只有五百多人要求離開,余下的則大都是年紀比較大的二線輔兵,因為妻兒老小都在冀州必須回去,同時離開了對陶副主任的損失也不大。
陶副主任也沒有食言,把密封的書信交給了沮授后,立即安排劉曄率軍兩千護送這些冀州將士取道泰山郡返回冀州,還特意下文命令沿途的徐州官府動用庫糧為沮授隊伍補給行糧。對此,徐州文武也頗有意見,因為近萬人的路途開銷實在不是一個小數目,陶副主任則不以為然,還笑著說道:“放心吧,一萬人回冀州路上就算要用去三萬斛糧食,將來到了戰場上,我能收回三十萬斛糧食來!”
笑著說完了這句話,陶副主任也立即給泰山臧霸和瑯琊孫觀去了一道命令,要求臧霸和孫觀在確認了沮授隊伍離開了徐州控制地后,立即兵分兩路攻打青州的齊國與北海二郡,出兵借口則是,報復大袁三公的兩次斬使之仇!
打發走了沮授隊伍,陶副主任也終于抽空接見了曹老大派來的密使毛玠,然后告訴毛玠道:“昌邑城我當然會還給你們,不過還得等一段時間,此外,我還必須向你們借任城和魯國直抵泰山郡這條路,等我的隊伍走完了這條路,我軍馬上退回徐州。至于我軍要借道何用,以孝先先生的聰明,相信就不用我解釋了吧?”
確實不用解釋了,光是聽陶副主任提到的幾個地名,毛玠就知道陶副主任是準備落井下石向青州下手了,所以毛玠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馬上就拍著胸口保證立即返回定陶與總督兗州南線的夏侯淵聯系,勸夏侯淵下令放行。然后毛玠又乘機向陶副主任提出重開邊市和開展糧食貿易時,目前還拿不準曹軍狀況的陶副主任既不拒絕也不答應,只是表示日后再談此事,毛玠雖然明白陶副主任還是在騎墻觀風,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是暫時忍讓同意將來再談這個問題,留下了一點重開邊市的希望。
二十多天后的八月初十這天,在確認了日行百里的沮授隊伍已經離開了泰山郡進入青州境內后,早就已經被陶副主任秘密冊封為青州都督的徐州大將臧霸,在泰山郡的郡治奉高城外祭旗起兵,借口大袁三公兩次斬殺徐州使者不義在先,出兵兩萬北上,攻打青州齊國郡!
兩天后,徐州瑯琊太守孫觀也從莒縣出兵,率軍一萬五千北上,攻打青州北海郡!
精于算計的陶副主任也沒有浪費時間,早在八月初五這天,陶副主任就已經派出了大將陳到、侯成與陶基,率領兩萬步騎與君子軍,借到魯國與任城,趕往泰山臧霸隊伍會合,配合臧霸與孫觀攻打青州。同時陶副主任要求陳到、侯成及陶基的隊伍接受臧霸的指揮,把青州戰事全部委托給在青州頗具威望的大將臧霸,又以之前護送沮授隊伍北上的劉曄為青州參軍,輔佐臧霸攻取青州。
二十三這天,確認了陳到與陶基的隊伍以日行五十里的速度順利通過任城和魯國后,已經在兗州駐扎了半年多時間的陶副主任終于退兵南下,啟程返回徐州。而在陶副主任抵達小沛的同一天,陶副主任又收到了臧霸的快馬遞書,說是大袁三公派遣陳震為使,給徐州軍隊送來了戰馬千匹,試圖與徐州軍隊重修舊好,目前臧霸已將陳震連人帶馬扣在了軍中,請示陶副主任如何處理。
“現在想起我這個女婿來了,晚了!”陶副主任冷笑了一聲,向旁邊的陳應吩咐道:“元方,回文臧宣高,讓臧宣高把陳震連人帶馬都趕回去,袁紹下次遣使聯系也是這樣,禮物和書信都不收,原封退回!袁紹第三次遣使聯絡,再讓袁紹的使者到徐州見我。”
“諾。”陳應答應,又提醒道:“主公,距離彭城已經只有八十里了,如何向夫人解釋交代,主公可要做好準備了。”
想起自己那名賢惠妻子,一向皮厚心黑的陶副主任也難得有些愧疚之意,嘆道:“怎么準備都沒用,我知道芳兒不會和我鬧,可她越是不和我鬧,我心里就越愧疚啊。”
和陶副主任猜測的一樣,當徐州大軍回到了彭城,陶副主任與袁芳夫妻見面后,典型賢妻良母的袁芳在早已知道丈夫與父親已經反目成仇的情況下,果然沒有對陶副主任發半句的牢騷,更沒有為自己的娘家指責陶副主任那怕一個字,抱著陶副主任的長子陶略只是默默的落淚,無聲的哭泣。可袁芳越是這樣,早就在背后捅老丈人刀子的陶副主任卻越是愧疚,慚愧之下,陶副主任也只能是摟著賢妻說道:“芳兒,你放心,只要岳丈大人認個錯,給徐州兩名無辜使者一個交代,我會和岳丈停戰的。”
袁芳開口,哽咽著問道:“可是父親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認錯?”
“又不是要他磕頭作揖,說幾句軟話就行了。”陶副主任繼續勸解,又柔聲說道:“芳兒,你不要怪我,我也很難做,兩國相爭還不斬來使,岳丈大人卻連殺我的兩名使者,我如果不給部下一個交代,以后還怎么服眾?”
袁芳又流淚了,陶副主任正要再勸時,已經哭得是梨花帶雨的袁芳卻主動停止了哭泣,哽咽著向陶副主任說道:“夫君,妾身有一個請求,請你一定要答應。”
“夫人請說,我一定答應。”陶副主任忙答道。
“請夫君容許妾身去探望那兩名使者的家眷。”袁芳哽咽道:“妾身有些私房,想把這些私房都送給那兩名使者的家眷,替妾身的父親稍微贖一些罪,請夫君千萬要答應。”
“夫人。”陶副主任感動萬分,將愛妻緊緊摟住,溫柔說道:“好夫人,怎么能再用你的私房呢?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的那些嫁妝,大部分都被你用來貼補家里的花消和賞給我下屬的妻子了,剩下的你就留著吧,我拿一筆錢糧出來,替你撫恤那兩名使者的家眷。”
“不,不,不能要夫君的錢糧,這是我為父親贖罪,只能拿我的私房。”一向溫柔如水的袁芳難得固執了一次,堅決搖頭后,袁芳沖著門外喊道:“阿嬛,進來替我照顧一下略兒。”
“諾。”清甜的答應聲中,門外走進來了一名瘦小丫鬟,陶副主任隨意瞟了一眼,一雙三角眼卻忽然瞪得比牛眼還圓,原來進來這名丫鬟年齡雖然不大,一張鵝蛋臉卻出落得標致異常,尤其是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秀靈的美目中似乎涵著汪汪的清水,勾魂攝魄,小巧的瓊鼻找不到一絲的瑕坯,配著櫻桃般的小嘴還有一口整齊的貝牙,讓素來以人品高尚而著稱的陶副主任都忍不住想抱住親上一口。
陶副主任色瞇瞇打量那小丫鬟時,袁芳已然將幾乎沒怎么見過父親的陶略遞給那小丫鬟抱著,自己回臥房去翻找私房錢,陶副主任乘機向那小丫鬟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公,奴婢叫郭嬛,夫人叫奴婢郭嬛。”小丫鬟有些害羞的微垂著頭,小聲答道:“奴婢是四個月前才進府當差的,所以主公沒有見過奴婢。”
“聽你的口音,不象是徐州人啊?你從那里來的?”陶副主任繼續追問——不過這倒也不完全是因為陶副主任好色,關鍵是陶副主任的一些對頭人品更差,又有些死對頭知道陶副主任的一些小癖好,所以陶副主任當然得防著對頭把細作安插進自己的臥室里。
“她是妾身的同鄉,冀州安平人。”袁芳在內房里替郭嬛答道:“她還有一個姐姐叫郭昱,是三哥在冀州時送給仲明先生的侍妾,小姑娘隨著她姐姐來了我們徐州,前段時間仲明先生的夫人生日,我去送禮,阿嬛的姐姐就求我把她領到府里做事,我答應了,就把她帶回來了。”
“這么說來,你還是仲明先生的小姨子了?不在仲明先生家里享福,怎么要跑到我這里來當丫鬟?”陶副主任更是好奇,還悄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楊宏那條老色狼,竟然會放過這么漂亮的小姨子?奇跡啊!”
“仲明先生的夫人太厲害。”袁芳拿著私房從里屋出來,繼續替郭嬛解釋道:“因為仲明先生寵愛小姑娘的姐姐,仲明先生隨夫君你出征后,小姑娘的姐姐就在家里吃夠了苦頭,跪鐵鏈跪得連膝蓋都烏了,阿嬛的模樣你也看到了,仲明先生的夫人擔心她再大點也去仲明先生面前爭寵,就連著阿嬛也一起折磨,她跟我來家里的時候,脊背上被打得血痕,她姐姐擔心這么下去阿嬛遲早要被折磨死,就求我把阿嬛帶到我們家里賞她一口飯吃,我看小姑娘可憐,又是我的同鄉,就把她帶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
陶副主任徹底放下心來——就袁尚公子那點頭腦,還布置不出這么周密的計劃給自己身邊安插細作,放心之下,陶副主任色心又起,故意假惺惺的恭維道:“還是夫人心善,善良又賢惠,我的那些侍妾們能遇上夫人你這樣的好姐姐,真是她們積了八輩子的德——連我也跟著沾光,可以放心大膽的往家里納妾。”
“少來這套!”袁芳到底是陶副主任的大老婆,馬上就明白了陶副主任的險惡用心,輕輕的在陶副主任腰上擰了一把,嗔道:“誰都可以,惟獨阿嬛不許,她可是官宦人家出來的千金,因為戰亂和父母雙亡才不幸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她姐姐又那么慘,你不能再害她了。等她再長點,我要親自給她挑一個好人家嫁了,讓她去做正房。”
“夫人放心,為夫的人品你還不知道?好色無厭這個詞,什么時候和為夫沾上過邊?”陶副主任毫不臉紅的自吹自擂,又在心里遺憾道:“為什么偏偏這個小美人不可以?如果她能給我做妾,我寧愿不要皖城那個小喬啊。咦,這小美人兒再長大點,好象是要比小喬更漂亮啊。”
“哼?不好色?家里的房間都快不夠安排了還不好色?”袁芳難得吃醋哼了一句,然后又道:“對了,仲明先生家里的事,你有機會得管一管,都是爹娘生父母養的,仲明先生的夫人簡直就是往死里糟踐人,又是跪鐵鏈又是頂銅盆,心腸也太狠了。”
“是,是,有機會我一定說說楊宏。”陶副主任口不對心的點頭,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卻始終在郭嬛的臉蛋和小身段上打轉,恰好郭嬛也悄悄抬起小臉來偷看陶副主任,四目相交,郭嬛頓時小臉通紅的低下臉蛋,陶副主任卻心中開始了猶豫,“是不是惹芳兒生氣一次,找機會把這個小美人也給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