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87、瑣事
187、瑣事
王鵬宇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聽姑父的話,暗中提起法力朝那青年望去,見他雖然有些局促拘謹,但目光清澈,鼻梁停止,身上還有些許祥和吉氣,應該是平時為善積聚起來的,便微微的對沈正德和王盼弟點點頭。
崔晨暉的父母顯得有些老邁,手腳粗大皮膚黝黑,一看就知道常年在地里刨食的辛苦人家,兩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嶄新的,估計是要到沈家來才特意買的,顯然家境并不是很好。
王鵬宇現在已經數億身家,只不過祖輩也是窮苦之人,自然不會看不起他們。
崔晨暉的父親叫崔大郎,和金瓶梅的武大郎只差了一個字,不過身材高大,背有些微駝,看得出是一個開朗健談的老人,這時有些遲疑的說道:“沈先生,我是個粗人,話比較直,請不要見怪。他們兩個談得好,沈冰這孩子我們夫妻都十分滿意,所以我們今天才特地登門,希望沈冰能當我們家的兒媳婦。雖然我們窮,但只要沈先生你們同意,禮金什么的都好說,我們以后會將她當成親女兒看待,絕對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沈正德本來就對崔晨暉比較滿意,這次讓他叫父母過來商談,其實已經同意了這門婚事,只不過王鵬宇突然過來,才讓他幫幫眼。
見到王鵬宇對他微微點頭,沈正德心中暗喜,點頭笑道:“崔大哥這是什么話。雖然我們沈家也不是富貴人家,但嫁女又不是賣女,禮金什么的隨便意思點就是了,晨暉以后好好對我女兒就好。”
沈冰頓時臉頰飛霞,低著頭不敢說話。
崔晨暉終于不再那么拘謹,眼睛一亮的驚喜說道:“沈叔同意我和冰兒的婚事了?”
王盼弟呵呵笑道:“你還叫沈叔?”
崔晨暉不是書呆子,馬上醒悟過來。連忙叫了沈正德兩人爸媽。
接下來,兩家的老人商量舉辦婚禮的具體事情,沒有沈銅和王鵬宇什么事。沈銅干脆拉著王鵬宇出去鬼混了。
沈銅現在買了一輛大眾轎車,雖然不是什么高檔車,也要二十多萬。只不過普通轎車藏不下黑虎這龐然大物,王鵬宇還是開了路虎出去。
兩人在一家金碧輝煌的量版式KTV前面停了下來,沈銅笑著說道:“現在的夜生活也沒有什么好玩的,無非就是唱唱歌喝喝酒,或者找個地方宵夜吹牛,年輕一些的去飚車什么的,不過這KTV是我開的,才請你過來看一下有沒有要改進的地方,GD那邊的歌舞廳規格管理什么的都比這里要好許多。”
王鵬宇笑道:“你問錯人了,我除了偶然和朋友到這些地方坐一下外。平時都是在家里的多,可無法給你什么改進的建議。”
他打量了這叫滾石的KTV,又道:“這KTV的規模不小啊,要投資好幾百萬吧?”
沈銅搖搖頭:“沒有那么多。就算把我賣了也拿不出幾百萬來,這本來是其它幫派的產業。后來被警察端了,低價將這屋子抵出來,籌錢跑路,師父買了下來,借給我做生意,投資就是裝修那些錢。裝修隊的是熟人,給了個友情價,全部加起來就兩百萬出頭。這車子也是別說人用來撐一下門面,才咬牙買下來的。”
沈銅這三年和許晴晴一起,性子沉穩了許多,花錢也不那么大手大腳的,替許晴還了二十多萬的債務給黃蛇,后來存了一百多萬,前不久又問家里要了五十萬,才將這KTV撐了起來。
本來許晴晴的債務利滾利的去到了四十多萬的,只不過沈銅幫她背了債務,黃蛇倒也不敢太過分,尤其沈銅的靠山陳三山和陳四海,不知從哪里找來的強援,連鈞縣的父母官都要給他們幾分面子,加上沈銅是如今鶴巖的市長,以前的副市長朱彥銘外甥,黃蛇只是說了幾句狠話,卻沒有上門要過帳,這錢還是沈銅主動還給他的。
陳三山和陳四海因為王鵬宇的緣故,和京城張家算是略微搭上了點關系,逢年過節的經常找借口和張家的人親近,多少獲得一些政治上的扶持,逐漸漂白自己,鐵掌幫的業務基本上移交到三徒弟馬如武身上。
沈銅這個關門弟子,被陳三山特別照顧,慢慢從黑道上拉了出來,做KTV生意的,盡管難免要和道上的人打交道,但怎么說都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財務清白,和黑道是沒有任何瓜葛的。
沈銅以前立志混黑道,但這幾年,見到太多的慘劇,不少黑道頭頭甚至滿門被仇家所殺,沈銅也怕以后自己和許晴晴會落得同樣的下場,終于萌生腿意,才聽陳三山的話,開了這家KTV。
許晴晴已經沒有在車行工作,連姐妹小歡一起過來,幫沈銅管理KTV的事務,沈銅將王鵬宇帶到這里,其實也是想快點將沈冰要結婚的好消息告訴許晴晴知道。
沈冰結婚,意味這沈銅和許晴晴的婚期也快近了,陶秋曼可是暗中催了許晴晴多次,讓她快點跟沈銅登記的,就算先不擺酒也可以,只是許晴晴不想沈銅難做,才沒有說出來而已。
一年多沒有見到許晴晴,她豐腴了不少,更顯得風姿迷人。盡管沒有登記,但早和沈銅過起了夫妻生活,除了那個紅本子之外,是真真實實的少婦。
她見到王鵬宇這個救了她母親一命的恩人,自然極為高興,馬上帶著王鵬宇到了裝修最好的天字號房間,還笑著問王鵬宇要不要叫兩個美女過來陪他喝酒。
量版式KTV和夜總會不同,相對“干凈”一些。經營的對象大多是年輕人,包括在校學生,甚至不少中學生和高中生會選擇在這里開畢業酒會或者生日聚會等,不過還是難免會打些擦邊球,沈銅動用了以前的一些道上關系,挖來了不少陪酒公主,只要舍得給錢。大多能帶到外面的酒店開房的。
只是陳三山的鐵掌幫禁止觸毒,沈銅嚴令KTV不準提供碟子、錫紙、吸管等給客人K×粉,一旦發現客人在包廂吸毒。都會客氣的請人出去,以沈黑子的名氣,和鐵掌幫的實力。沒有多少人敢在這里鬧事。
雖然這樣做會少了很多客源,但也讓更多的正經人到這里玩,生意反而火爆許多。
王鵬宇自然不會讓人過來陪酒,喝了兩杯,就笑吟吟的對許晴晴說道:“有了多久了?”
許晴晴愣了一下:“什么有了多久?”
沈銅很快就醒悟過來,不禁老臉一紅:“才兩個月。”
許晴晴這才反應過來,她知道王鵬宇醫術無比驚人,母親的腎衰竭都能徹底治愈,到醫院檢查讓醫院的人大呼奇跡,看出自己已經懷孕也不意外。
王鵬宇點點頭:“以后要注意一下身體。KTV這些地方,空氣混濁,尤其是大廳舞池,多人吸煙,嘈雜非常。對胎兒不好。”
許晴晴嗯了一聲:“KTV剛剛開始,人手不夠,有點忙,現在好多了。我正在把手頭上的事情交給小歡處理,準備再過兩個星期,就不過來這邊了。”
小歡就是王鵬宇第一次見到許晴晴。另外那個黃頭發女子,不過王鵬宇后來只見過她一次而已。
三個人一條狗的在包廂喝酒唱歌也悶,王鵬宇干脆讓沈銅不要理他,自己到大廳舞池哪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看著震動舞池里面密密麻麻瘋狂扭動身體的少年男女,王鵬宇忽然覺得自己已經老了,盡管他才二十歲。
黑虎是不敢帶著出來,免得驚嚇到大廳的客人,只得老老實實的留在包廂睡覺。
相比起羊城和平山這些一二線大城市,鈞縣無論是生產力水平和消費水平都差很多,尤其這兩年說要環保減少污染之內的,因為煤礦發展起來的鶴巖,關閉了不少小煤礦,多少讓鶴巖的經濟受到影響。
不過這些在夜店狂歡的新潮男女,打扮和瘋狂的舞姿并不比大城市的男女遜色,性感的超短裙,熱火的包臀皮褲,露出大半個的吊帶衫,布條一般的抹胸等,狂熱的少女在璀璨的霓虹燈下最大限度的暴露出誘人侗體,瘋狂扭動著身體釋放自己的青春活力,引得無數男子荷爾蒙激素急速上升的同時,荷包也迅速癟了下來。
只要出得起價錢,這里大部分的女孩,不但能在舞池釋放出青春活力,甚至可以在床上釋放出自己的貞操。
王鵬宇一個人占了張桌子,呆在角落喝啤酒,不多久就有一個打扮高貴,大概三十歲左右,看起來是正經女人的女子過來笑著說道:“請問這位置有沒有人?”
王鵬宇還以為遇到那些出來獵艷的女人,男人可以獵艷,女人同樣也行,只不過數量不如男的多而已。
他扭頭看了一下,今天是星期六,大廳舞池這里極為火爆,尤其是新開的舞廳,最容易吸引獵奇的男女,大廳百多張桌子基本上都圍滿了人,便點點頭:“就我一個,隨便坐吧。”
那女人很有禮貌的點頭微微一笑,坐了下來,將一個鑲著水鉆的白色挎包放到酒桌上面,從里面拿了包女子吸的綠茶香煙,抽了一根出來:“要不?”
王鵬宇看了看涂著淡紫色指甲油的兩根夾著香煙的修長手指,顯得有些迷人,不過微微搖頭說道:“我不抽煙的,謝謝。”
那女人笑道:“像你這樣年紀的小孩,又到這些地方玩,不抽煙可不多見。怎么就你一個人在喝悶酒,不找個小女朋友陪你?”
王鵬宇剛剛才感嘆自己有些老了,想不到轉頭就被人說是小孩子,不禁笑了笑道:“沒有,這KTV是朋友開的,隨便過來坐一下。你呢,怎么也是一個人?”
女人拿出一個全鋼的打火機,看樣子應該是價格不菲的高級貨。熟練的打開蓋帽,啪的一聲,便見火苗跳動起來。
她優雅的將香煙送到火苗上面,點了一陣才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吐出煙霧,說道:“我說我來這里是要報復老公,你信嗎?”
王鵬宇呵呵一笑:“不信。”
他開始還以為這女子真的來獵艷的。不過聽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點閃爍,顯然隱瞞了什么。不會真的來這里尋求艷遇。
“為什么不信?看不出你這小孩子倒是狡猾,是不是激將法的引我出去?”女子笑著說道。
王鵬宇隨口說道:“像你這樣漂亮,氣質高雅的女子。想要什么樣的男子做不到,就算想獵艷也不會到這里來吧。”
那女子嘻嘻一笑,居然像年輕少女一樣露出俏皮之色:“年紀小小的,居然就這樣口甜舌滑,肯定騙了不少女孩子的。”
“其實我過來這里是有目的的,是看中你身上的一樣東西。”她接著說道。
王鵬宇皺皺眉:“看上我身上的東西?大姐不會開玩笑吧?是什么東西。”
那女子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一些稀奇古怪之物,或者古董玉佩什么的,不知小朋友你身上有這樣的東西不?只要拿出來一看我就知道的。不過姐姐不占你的便宜,真有我要的東西。多少錢隨便你說,三五百萬姐姐都能拿出來的。”
王鵬宇心中微微一愣,不禁法力一提的朝這女子看去,意外發現此人竟然有些許內勁,應該是明勁武者。不過不像是玄門中人。
他身上的法器,都加了術法的,而且還是極為高明的掩藏氣息的術法,只要不主動釋放出法力,別人無法查探出他身上的法器氣息,從她的語氣。明顯是知道自己身上帶著法器才過來的,但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擁有法器?
他心中微微一動,在口袋掏了一下,拿出一個雕琢好的翡翠掛飾:“你說這個?”
舞廳的舞曲聲音慢慢的高了起來,播放的迪士高讓舞池的人更加劇烈的舞動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瘋狂的行列。那女子聽不清王鵬宇說什么,不過并沒有在意,目光落在王鵬宇手上那個綠意盎然的老坑玻璃種翡翠上面,眼中露出疑惑之色,遲疑了一下,才從脖子里面拿出一塊粉紅色的玉佩,隨后才搖頭大聲說道:“不是這個。不過這翡翠品質也是不錯,如果你舍得出售的話,我可以用五十萬跟你買下來。”
五十萬買一個小小的翡翠掛件,價格是高了,不過王鵬宇的是開光玉器,女子出價反而低了一些。
見到女子從雪白的雙峰之間那條誘人深溝拉出來的粉紅色玉佩,王鵬宇才恍然大悟,這玉佩有個名堂,叫尋靈玉,是極為罕見的玉石異種,可以用來煉制尋靈玉盤,能探測到靈氣、地氣存在,讓普通人也能如王鵬宇這樣堪輿地氣尋覓寶穴,或者通過望氣之術查探到具有法力的法器等。
尋靈玉和王鵬宇的望氣術法或者九轉羅盤都有些不同,只能感應到相對強大的靈氣、地氣,而且范圍才百余米,多樣法力的物品在附近,也是分辨不出來,跟科學產品金屬探測儀有些類似。
應該是這個女子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法器氣息,也知道這些法器的珍貴,才順著尋靈玉感應出來的位置找到自己。
王鵬宇知道了原因所在,倒是松了口氣,若是這女子用其它術法查探到自己身上的法器,肯定會引來不少麻煩,他背包里面可是放著許多厲害法器,加起來十幾樣的,甚至太陰地經都帶在身上方便研究揣摩。
這本書除了是一本玄門秘典之外,同樣是一件不弱的法器。
看來得花點時間,加快速度祭煉昆侖陰陽鏡才行,將其和天譴一般煉化為本命法器,就算其它法器都丟了,昆侖陰陽鏡這上古法器都是不能丟失的。
他笑了笑道:“我身上可沒有什么別的東西了。就這翡翠掛件有點價值。”
女子微微皺眉,將香煙按熄在玻璃煙灰缸里,遲疑了一下才說:“真的沒有了?能不能再想清楚?我有一個長輩舉行慶典,正想找些特別的東西送給他。只要小兄弟身上有我要的東西,我最多可以拿出五百萬跟你購買。”
王鵬宇剛剛喝了口啤酒,差點噴了出來,當初他就是用這個理由將陳四海的昆侖陰陽鏡騙了過來的,想不到現在輪到別人騙到他頭上。
五百萬對于普通人來說,是一筆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巨款,但用來購買法器。還是差了許多,王鵬宇身上品階最低的避瘴珠,都有十分實用的用途。還能用來布置法陣等,就算真的有人出售,沒有兩千萬怕拿不下來。更不要說王鵬宇其它的中級甚至高級法器了。
他笑了笑道:“真的沒有了,五百萬可是一筆巨款,有的話我肯定要賣給你的。”
女子呼了一口氣,猶豫一下才大聲說道:“我叫黃雅琪,這是我的名片,只要小兄弟改變主意,隨時都能打上面的電話找我。嗯,這翡翠掛件,能不能賣給我?”
“黃雅琪”王鵬宇愣了一下,他好像記得天都老道俗家名字就是姓黃的。聯想到她的話,莫非她是天都的什么人?
“你說的長輩,是不是一個道號叫天都的老道?”王鵬宇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名片一看,一個很精致小巧的燙金名片,上面的名頭是路豐網絡科技公司的總經理。下面還有她的手機號碼和辦公室電話。
黃雅琪有些意外的看著王鵬宇:“你認識我外公?”
王鵬宇哈哈笑道:“原來是天都道友的外孫女,我和他也算有些交情,這魚龍翡翠掛件就送給你吧。”
說著,他將手中的魚龍翡翠掛件放在玻璃桌面,朝黃雅琪推了過去。不知怎么的,他已經把這年紀比他大了將近十年的女子當場晚輩看待。
女子忍不住大聲說道:“你這翡翠起碼值五十萬。真的送我?”
舞廳一首迪士高舞曲剛剛落下,音響低了下來,王鵬宇還能使用法力,將聲音直接傳到黃雅琪耳中,就算小聲一點黃雅琪都能聽得清楚,但黃雅琪就沒有這個本事,也不知道王鵬宇耳力驚人,因此聲音有些大,這樣一吵嚷,頓時引來了旁邊一桌染著五顏六色頭發、頸部、肩膀等地方露出紋身的不良少年注意。
其中一個鼻子穿了個粗大鋼環,看起來整一個牛魔王似的青年往桌上的魚龍翡翠掛件望去,估計喝了不少酒,嘔吐了幾回,兩眼通紅的,一邊伸手一邊大聲叫道:“什么五十萬的翡翠,這也舍得送人?讓我看看,肯定是假的,是想騙這美妞上床吧。”
王鵬宇無奈的搖搖頭,有時候想低調也難,不過這到底是沈銅的夜店,王鵬宇也不想鬧出什么事,坐在哪里一動不動,冷樣看著那牛魔王將手伸到翡翠掛件哪里。
只是牛魔王的手剛剛搭上掛件,忽然覺得手掌一沉,仿佛被百斤重物壓著,痛得他酒意頓時去了九成,想抽回手,但手掌又仿佛被強力膠粘在桌上一般,怎么都抽不回來。
他有大力牛魔王的牛鼻環,卻沒有人家的大力,王鵬宇只是隨便釋放出點法力,就將他手掌死死的壓在了玻璃桌上。
牛魔王臉色大變,簡直看著鬼魅一般,用驚恐無比的眼神看著嘴角微微帶笑的王鵬宇,另外一只手指著王鵬宇,顫抖著說道:“快放開我!你,你……是妖怪?”
黃雅琪見到牛魔王伸手搶奪翡翠掛件,臉色一變,本來就要拿出電話報警的,突然就發現那人手掌按住玻璃桌身體卻往后拉,眼中露出驚恐之色的看著王鵬宇。
她這才知道,恐怕王鵬宇和自己的外公一樣,都是有那些神奇手段的,怪不得他和自己的外公相識,想到自己竟然想用五百萬就從人家手中買走法器,不禁臉龐一紅。
想來人家已經徹底知道自己打什么主意,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王鵬宇輕輕朝著牛魔王吹了口氣,在牛魔王眼中,眼前這個少年竟然忽然變成一具猙獰的骷髏鬼怪,猛然伸出一根嶙峋骨爪朝自己胸口插來,驚懼得猛然搖動手臂,想將手抽回來逃出這鬧鬼的KTV,擺脫這殺人惡鬼,可惜手掌怎么都抽不回來。
一陣臊味傳來,這牛魔王竟然被王鵬宇嚇得小便失禁。褲襠濕的一片,跟著他就覺得手掌恢復了自由,哪里還敢留在這里面對王鵬宇,口中大叫著“鬼啊”,也不理一起喝酒的同伴,發瘋的朝外面逃奔離去。
那五六個青年和小妞,見到自己的老大忽然發了瘋的失禁離去。感覺沒有了面子,見到附近的人嘲笑的指指點點,隨后也離開了KTV了。
鬧鬼一說。最不怕的就是這些八十年代出生的少年男女,反而引來更多不信邪的人,讓KTV的生意旺了好一陣子。
黃雅琪已經知道王鵬宇有著外公一樣的神奇手段。并沒有推托王鵬宇的好意,就算這魚龍翡翠掛件不適合送給外公,但留著防身寧神,也是極為不錯的,當下謝過王鵬宇,接過掛件,隨后就離開了KTV了。
鈞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隨便出來喝喝酒,都能遇到天都的外孫女。實在讓王鵬宇有些好笑。
天都這老道士都已經百歲出頭,外孫女都三十了,自己比他的外孫女小那么多,卻和天都赤火等平輩論交,不認識黃雅琪還好。現在和她見過面,還被人家喊小朋友的,感覺是有些奇怪。
等和沈銅、許晴晴、小歡吃過宵夜,回到沈家,已經凌晨一點多,崔晨暉三人早離去。但沈正德和王盼弟都沒有睡,還在埋頭的研究通勝,用筆紙記下要宴請的親友,擺酒需要準備的食材等等。
沈正德見王鵬宇回來,馬上放下手中的鋼筆,笑道:“阿宇,我們已經商量好了,這個月的二十號擺酒,雖然有點急,不過二十號是個好日子,錯過這天,以后得等兩三個月才行。你就不要回去了。”
王盼弟也笑著說道:“本來十三號更好的,不過現在都五號了,實在來不及,只能定在二十號。明天我就打點給給你爺爺和你爸媽打電話,如果有時間,提早幾天過來,在這邊玩一下也好。”
王鵬宇想不到他們效率這么高,連婚期都定了,不過也替沈冰高興,打趣說道:“二十號也好。沈銅和許晴晴也有時間準備婚事,不然以后肚子大了,穿婚紗可不好看。”
王盼弟一愣,隨后就狂喜起來,急聲說道:“怎么,晴晴有了嗎?”
王鵬宇轉頭看了看沈銅,呵呵笑道:“難道沈銅沒有告訴姑父和姑媽?已經兩個月了。”
沈正德臉上笑出一朵花來,嘴里卻是哼了一聲:“這家伙,你不說也不知道要瞞到我們什么時候!”
沈銅委屈的說道:“剛剛才檢查到的。正準備找時間給你們說呢。”
王盼弟忽然說道:“孩子爸,過了二十號就沒有什么好日子了,不如抓緊時間,也替沈銅和晴晴把婚事辦了吧?”
沈正德沉吟一下:“這樣也好,不要讓爸跑來跑去的,從平山到這里幾千里的可不近,爸都八十多歲的,萬一弄壞了身體就麻煩。”
他不知道王承元已經是化境宗師,別說坐車或者坐飛機來回幾千里沒有問題,就算步行過來,也是妥妥的。
沈正德聲音拉長一些,又道:“不過不知道晴晴媽的意思怎樣,婚事可不是我們說了就算的。”
王盼弟瞪了他一眼:“怎么拉,晴晴連咱家的孫子都有了,不嫁給我們的兒子嫁給誰!再說,晴晴媽也有這個意思的,明天我們就去晴晴家提親!”
沈正德點點頭:“就這樣說定了。”
他轉頭對著沈銅,哼聲說道:“還不快點睡覺,養足精神,明天收拾整齊,跟我到晴晴家去,要不把媳婦給我娶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銅幽怨的看了王鵬宇一眼,乖乖的睡覺去了。他已經不是十七八歲時候那樣叛逆,知道父母的辛苦,極少和父母頂撞的。
第二天,王鵬宇五點半就準時起來了,不過沈正德一家人都比他起得早,沈冰在研究請那個公司的同事,自己的朋友等,還要跟公司請假,沈正德和王盼弟都穿上了新衣服,逼著沈銅去剪掉陳浩南式的長發。
香港的古惑仔電影八十年代的青少年影響極大,尤其主角陳浩南,更是那些不良少年和混混競相模仿的對象。連沈銅這個鐵掌幫的大頭目,也留了他一樣的發型。
王鵬宇在沈家吃了早飯,看到沈銅一大早的就被迫出去剪發,也不知道這么早那間發廊會開門營業,不過想來以沈銅的路子,還有沈黑子的兇名,肯定能找到人跟他剪發的。
他并沒有留在沈家多久。別過姑父姑媽,和沈銅一起出去,跟著開車回去鈞縣下面鄉鎮的王家村。
非勒克爾這個超級富豪前年在王家村大派紅包。讓不少村民發了小財,有些村民存了起來,有些用來給孩子讀書念大學。甚至有人用意外得到的幾千塊錢做起了小生意,乘著改革開放,以經濟建設為核心的國策春風,率先勤勞致富,短短兩年就有十萬元戶出現。
鄉下的村民大多十分淳樸,誰對他們好都是記得的,盡管王鵬宇這兩年沒有怎么到王家村來,但村民還是自覺給王家祖宅清理附近的雜草雜物,甚至打掃干凈外面的庭院,王鵬宇回到祖宅。發現附近變得更加干凈,連祖屋后面的山地都平整了,留下一大塊平地。
朱彥銘當了實權副市長開始,就開始關閉小規模大污染的煤礦,大力推動百姓自主創業致富。盡管得罪了許多人,甚至還被人郵寄子彈威脅,不過得到絕大部分百姓的擁護。
就連王家村民,也靠山致富,這兩年承包荒山種植果樹,挖掘山塘養魚、在山上放養雞鴨等等。盡管還沒有多大回報,但看到果樹茁壯成長,山塘大魚游、鴨子飄的,可以預料到絕對比以前守著兩畝薄田收入要豐盈許多。
他們見到王鵬宇回來,都笑著和王鵬宇打招呼,不少人還邀請王鵬宇到他們的瓜果園摘水果青菜回去,晚上承包了數十畝山塘,養了千多只鴨子的王紅軍還給王鵬宇送來了幾條大鯇魚和兩只大白鴨。
他的起步資金,正是非勒克爾給他家里五個孩子的壓歲錢。
以前王紅軍家里十分貧窮,是村里有名的貧困戶,尤其五個孩子,給他無比沉重的負擔,三十出頭的人,被生活的擔子壓彎了腰,為孩子五張嘴愁白了頭。
后來從非勒克爾手中得到了五千塊的壓歲錢,王紅軍牙齒一咬,留下了五百塊給家里應急,自己揣著四千塊錢到城里買了輛二手小貨車,剩下的幾百塊用來收山村的山貨水果等拉去城里賣,每天五點起來,晚上點才回家,辛苦了一年,得到的極大的回報,成為村里第一個十萬元戶,去年拿出五萬塊錢承包了山塘和附近數十畝山地,種植果樹,放養雞鴨的,只是一年多時間,就回本了過半。
這一切都是非勒克爾給的,也是替非勒克爾致病的王鵬宇帶來的,要不是王鵬宇,非勒克爾也不會到這里來,更不會湊熱鬧的送了幾十萬出去,王紅軍十分清楚這點,王鵬宇祖父附近的山地都是他出錢讓人平整的,剛剛聽到王鵬宇回來的消息,馬上就到山塘打了幾條鯇魚,抓了最肥大的白鴨送到王家祖宅。
王鵬宇也知道王家村民的淳樸,并沒有拒絕王紅軍的好意,收下了他的魚鴨,不過王紅軍走的時候,他暗中的給他打了道春風化雨符,算是回報給他。
王紅軍以前生活不好,有一餐沒一頓的,什么好吃的都留給了五個孩子,自己身體落下了許多毛病,前兩年又起早摸黑,風餐露宿的跑貨擺攤,現在壯年還能頂得住,一旦到了四五十歲,身體衰老虛弱,問題就會接連跑出來。
王鵬宇一道春風化雨符打在他身體里面,對健康的成年人來說只是提振精神作用,對王紅軍來說,卻能清除他體內積聚的寒毒等,能讓他身體機能恢復許多,起碼能延遲五六年的衰老。
以前留下來的油鹽醬醋等,王鵬宇都沒有用,他車上有許多東西,方便在外面山野之地生火烤肉之類的,將煮食的輔材拿了下來,兩只鴨子和幾條魚都給黑虎當了晚餐,自己洗干凈廚具的煮了鍋魚湯。
飽餐一頓之后,他剛剛想打電話給天都和赤火,忽然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王鵬宇這號碼是很少告訴別人知道的,心中奇怪,接了一聽,卻想不到是兩年沒有聯系的司徒月打過來的。
“你在哪里?我現在在鈞縣。”這么長時間不見,司徒月說話的風格一點都沒有變化,都是直接干脆。
王鵬宇苦笑一聲:“我昨天才到的鶴巖,早上從鈞縣到了王家村。你在鈞縣做什么,怎么兩年都沒有消息的?電話也不通。”
司徒月淡淡說道:“我這兩年在非洲,剛剛才回來的。你能不能過來,幫我救個人?”(文昌書院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