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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司徒月的時候,王鵬宇差點認不得她了。
盡管原來司徒月皮膚算不上牛奶那樣的潔白無暇,但露出外面的皮膚也是健康的小麥色,還是偏白的小麥膚色,如今卻是黑得發亮的,除了牙齒還是潔白如故,簡直就是一個棕色人種的美女。
而且,她衣服遮蓋不到的手背手腕、頸部等都有許多細小的傷疤,甚至臉頰都留下了一條兩三厘米的淡淡疤痕,少了女人的嫵媚,多了更多的肅殺氣息,真正成為一個身經百戰的精銳女軍人。
王鵬宇是在一間野雞小旅店見到司徒月的。這些旅店由郊外農房改造而成,低矮臟亂,只要十塊錢就能住上一天,也是煤礦工人的買春地點,那些兼職或者專職的廉價妓女,二三十塊錢就能陪你玩上一整晚,空氣中到處充斥著腥腐和男女體液散發出來的古怪氣息,是市區璀璨霓虹燈無法掩蓋的陰暗角落。
王鵬宇想不到司徒月會躲在這樣的地方,第一眼看到司徒月,見她皮膚黝黑,第二眼的時候卻是嚇了一跳,在她黝黑皮膚之下,竟然隱藏著濃烈到極點的兇煞之氣,黑沉沉的,在王鵬宇這些懂曉望氣的玄門術士眼中,使得她棕黑色的皮膚更是漆黑透亮。
幸好這兇煞之氣不在司徒月的印堂之地,應該是殺人太多引來的煞氣,如今血氣旺盛還沒有什么。一旦日后身體虛弱,血氣不足,很可能就會爆發出來。就算一直沒有問題,時間長了,總會影響到她的氣數,沒有特別機緣,或者鎮壓氣運的器物在身,司徒月以后下場不會好到哪里去。
王鵬宇苦笑一聲:“兩年不見,你跑去非洲做什么,怎么煞氣如常濃烈。該殺了多少人?”
司徒月臉色陰沉,警惕的朝房間外面看了一下,隨后關上門,插上木質房門的門閂,看著王鵬宇,遲疑了一下才說:“到非洲執行一個秘密任務,離開之前炸毀了一個礦藏,大概四五百人被埋在數百米深的地下。估計是救不回來的。”
王鵬宇張大嘴巴倒吸一口冷氣,他自己殺了十來個人的,甚至還包括黑虎滅殺的幾個車匪,已經覺得手上染了不少的血腥,但和司徒月這個沉默寡言的女子相比,自己簡直善良得乖寶寶似的。一次活埋了數百人,真是大手筆,怪不得煞氣濃烈得整一件兇煞法器似的。
“什么秘密任務那么厲害,竟然要數百人陪葬?”王鵬宇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呵呵,你不用說了。既然是秘密任務,自然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
讓王鵬宇出乎意料的是,司徒月淡淡說道:“其實也沒有什么。我現在已經不是軍人了,一些不是需要嚴密保守的事情告訴你知道也無妨。”
她對王鵬宇十分信任,盡管這事情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還是說道:“我這次到非洲。要和美國的人爭奪一個超級礦藏,具體是什么礦我也不知道,上面只是說了,就算無法占領這個礦,也要設法炸毀,不能讓美國人輕易開采。”
王鵬宇皺眉說道:“你現在不是軍人?怎么回事?”
司徒月忽然嘆了口氣:“沒有什么,這次行動不能暴光,包括那些美國特種兵也是一樣。我們出國之前。銷毀了所有的身份檔案,現在我就是一個黑人,沒有身份證,什么都沒有,國家也不會承認我們的身份。因為這次殺了不少人,我們在非洲那邊的雇傭兵都基本被滅了,不得以才潛回國內。”
“以后再跟你說吧,你先看一下我同伴,看能不能救回來。他被非洲土著的毒表所傷,體內感染了許多寄生蟲,現在昏迷不醒,因為救我才變成如今這樣的,能救的話希望你盡力而為。”
王鵬宇順著司徒月的目光往那張簡陋的木板床看去,一塊油黑骯臟的被子蓋著一個魁梧的身體,里面的人接近一米九的高度,被子無法蓋著他全身,露出外面的一雙大腳浮腫充水,呈現出瘆人的蒼白之色,就好像一具尸體在水中泡了兩天似的。
一股腐爛樹葉的氣味傳入了王鵬宇的鼻孔里面,又有點像墨汁的腥臭。
王鵬宇皺眉的走近木床,掀起薄薄的被子一看,只見此人頭發糟亂,臉上縱x橫錯落的布滿十幾道傷疤,臉頰浮腫,幾條粗大的傷疤就如淡白色的蜈蚣趴在他臉上似的,極為猙獰可怕。
在頸部的地方,慘白色的皮膚底下有一條條蔓藤似的黑色筋絡,甚至能看到里面黑氣流轉涌動,怪異非常。
此人穿著一件淡灰色的帆布沖鋒衣,肚子部位是高高鼓起,仿佛十月懷胎一般,胸部一動不動,看不到任何呼吸的起伏。
如此一個人,怕送去任何一間醫院,都會被下了死亡通知書,估計沒有什么醫院敢動手醫治他,即使在王鵬宇眼中,他的生機也去了八成,生氣幾乎淡得看不到了,和死人沒有多少區別。
估計司徒月叫王鵬宇過來,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
王鵬宇苦笑說道:“這人已經死了大半,你到這里多久了,怎么不一早送他去醫院?”
司徒月搖頭說道:“我們的身份不能暴露,不能到醫院去。這次冒險回來國內已經引來不少麻煩,甚至有美國的殺手和非洲那些土著兇人跟到這里來,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他們的。”
王鵬宇想不明白,司徒月為什么肯做出這樣的犧牲,就算死在非洲,也是無人知曉,不過并沒有多說,只是淡淡的點頭說道:“我盡盡人事吧,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如果早點找到我還好,現在太晚了。”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他中的神經毒素已經侵入了身體的各處,體內染上了許多中寄生蟲和細菌,開始感染蟲卵基本都孵化出來,更產下了數以百萬計的蟲卵。幸好他武功底子不錯,昏迷之前也運使內勁護住了心脈和腦顱這兩處重要地方,不然早已經死掉了。”
“要是再晚上一天,此人體內五臟六腑就會徹底的腐爛,只能將其焚燒化灰,不然一旦尸身破裂,里面的細菌寄生蟲等散逸出來,甚至可能引起可怕的疫情,我們的人種和非洲的人種有些不同,對這些非洲本土的寄生蟲和細菌,抵抗力是遠遠不如他們的。”
對王鵬宇來說,能否治好這家伙,對他的醫術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他從背包里面拿出裝有金針的香檀木盒子,還有好些裝有各種藥丸的玉石小瓶子,另外有裝著蠱蟲的竹筒等。
做好準備之后,王鵬宇手指輕輕一劃,就將那男子的沖鋒衣給劃了開來,露出里面黑氣流轉,肚皮胸腔里面不斷有東西涌動著的蒼白身軀。
王鵬宇眼睛寒芒一閃,竟然燈泡一樣發出豪光,死死的盯著男子的胸腔,右手在香檀木盒子一拂而過,十根金針就夾在他指間。
每一根金針都微微顫動著,不過王鵬宇并沒有馬上出手,最后金針發出嗚嗚的低沉聲響,因為激烈的顫動而發熱發紅,變成了燒紅的鐵絲一般,王鵬宇這才手腕一揚,赫然使出了剛剛才領悟不久的續命針法,十根金針滋的一聲,幾乎同一時間刺入了此人的胸腔之上,眾星拱月的將心臟要害給圍了起來。
隨后王鵬宇如法所施,十根金針插入了男子的咽喉、腦門,看得邊上的司徒月心驚不已,那通紅發熱的金針,刺入腦中,難道不會燒壞人的腦袋?
王鵬宇運使續命針封住男子的要害,發現沒有出現什么異常,略微松了口氣,先是將一顆五毒保心丹放入他的口中,用內勁化開,逼如他的咽喉胃部,拿起裝著血虱蠱蟲的竹筒,淡淡說道:“此人中的神經毒素應該是非洲獨有的黑寡婦樹的汁液,不過問題不大,真正麻煩的是他體內就要徹底孵化爆發的數百萬寄生蟲卵。”
“任何群落生物、包括這些細菌寄生蟲,都有領地意識,我使用以毒攻毒之法,將這蠱蟲之毒引入他的身體里面,這些非洲的寄生蟲應該會抱團的將蠱毒滅殺,免得外來的蠱毒影響后代的孵化。”
“我會用藥物等增強蠱蟲毒性,迫使這些寄生蟲聚集成團,要是這人的身體能承受得住它們的較量,支持到寄生蟲和寄生蟲的釋放出來的毒素聚集一起,我就能運功將寄生蟲取出來,到時再用藥物給他清除細菌病毒等。”
這血虱還是章靜蕾發現之后,實在無法忍受猙獰恐怖的巨大血虱日夜呆在她身上,才讓王鵬宇取走的,王鵬宇不得不留了兩個開光掛飾和翡翠戒指給章靜蕾,將這血虱蠱蟲收了回來。
他并沒有急著動手,看了一下章靜蕾,沉聲說道:“你去找個鐵盆和煤炭回來,生好火,等下要用到。”
章靜蕾點點頭,出去不多久,就帶了一個洗臉的鐵盆和十多斤煤炭回來。這里到處都是煤礦,只要有錢,便是十噸百噸都能買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