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水泥森林ACE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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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原之東,曹仁營寨之前。
張飛駐馬而立,一邊令手下兵卒高聲辱罵叫陣,一邊遙遙的看著遠處的營寨,心中不知為何,總是隱隱的有些不安。
一員副將打馬上前,對著張飛低聲道:“張將軍,牛金進去好久,卻是一直不曾露面,咱們要不要攻進去?”
張飛擺了擺手,長嘆道:“不可,我麾下只有三千之眾,宛城此次的出兵,少說也有三萬,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叫一下陣比兵斗將,倒是可行,若是攻堅,實屬難事。”
那副將聞言皺眉道:“可是將軍,那牛金受傷之后,一去便不再出來,曹仁也一直沒有露面,這么耗下去,幾時是個頭啊?”
張飛聞言搖頭道:“若是牛金怕了咱們,真就是這么僵持不出,倒是是件好事,畢竟大哥讓我今日叫陣會戰的目地,就是為了拖延曹仁,他好與二哥等人共同出兵搶攻夏侯淵,牛金越是空耗時間,便越是稱了咱們的心意,實乃上策.......可是本將總覺得有什么地方好像是不對勁,但具體是什么地方,又有些說不上來。”
想到這里,張飛的虬須大臉不由的抖了一抖,腦中泛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堵塞意味。
真他娘的憋屈啊.......
沉思了好久之后,突見張飛靈臺猛然一醒,自言自語的道:“我在此邀戰,是想拖延曹仁,可是若曹仁早就提前率兵趕往大哥之處,又將如何?........嗨,一時大意,悔之晚矣!失策,真是失策!”
副將在旁聞言亦是臉色大變,忙道:“張將軍,既然如此,主公那邊必然勢危......將軍還需速速下令撤退,我等當前往助陣啊!”
“不可!”
張飛猛一抬手,嘶啞著嗓音言道:“我適才仔細觀這大寨的布防,曹仁在此處的留下的守備之軍少說也有一萬,我等若是撤往兄長處,反倒是讓這一萬之眾隨后尾隨跟至,甚不可取,大哥那邊有二哥、張頜、高覽等名將,縱然不勝,亦是不至于大敗,我等還需在此繼續拖延!不可去給大哥造次添亂!”
“諾......”
話說到這里,張飛不由的暗自唏噓,失去了今日這次擊潰夏侯淵的機會,日后想要打敗他跟曹仁,只怕就是更難了.......
可若真是就這么與夏侯淵,曹仁等曹將拖延下去,憑借汝南一郡之地,又如何能與之長久?
我軍的出路,卻是在何方啊?張飛心下不由得有些哀愁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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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不說劉備攻打汝南,戰況峰巒迭起,單說九里山的一面,昌豨在與袁尚商議下約定之后,隨即率拜辭離山,率眾歸家而去。
站在山頭上,呂玲綺和袁尚并肩而立,遙遙的望著漸行漸遠的昌豨,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絲憂慮。
“你真的信他?”
沉默了良久之后,呂玲綺緩緩張口,道出了心中的疑問:“昌豨此人反復無常,卑鄙無恥,毫無信義可言,他今日答應會與你聯手,可時間一久,說不定哪天就會在背后捅你一刀,到時候你連自己是怎么死的,可能都不會知道.......就好比當年我父被曹操殺害之后,他便立刻轉投曹操,時隔兩年,如今又想背叛,對于此人,你必須時時刻刻堤防,即使這樣,你也想招服與他?”
袁尚聞言笑笑:“拿我跟你爹相提并論,你這個比喻令我很是歡喜。”
“姓袁的,你敢占本姑娘便宜?!”呂玲綺雙目一咪,貌似很是危險。
袁尚趕忙轉移話題道:“昌豨是什么樣的人,對我沒有任何不利。不過是空口許諾而已,我根本就不會吃什么虧,大不了一拍兩散就是了,那可是他的損失。”
呂玲綺聞言奇道:“為何?”
袁尚哼笑一聲,道:“因為他這個人太狡猾,太奸詐,也太危險,像他這樣的人,即使不反,曹操早晚也必然滅了他!”
呂玲綺聞言恍然。
“不過他這個人雖然有些卑鄙無恥,但腦子卻很靈活,面子也很大,整個天下的強賊都跟他有點交情,若是利用的好了,日后對我們袁家可謂是大有臂助.....至于他這個人反復無常,卑鄙無恥,毫無信義的特點,在我的面前,還真就是如同浮云一樣!”
呂玲綺聞言不由好奇,道:“這么陰險的人,連曹操都不欲久留,你為何卻是不懼?”
袁尚一拍胸脯,自傲的言道:“因為我比他更加反復,更加卑鄙,更加無恥,更加的沒有信譽!”
呂玲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深深的詫異,尋思良久之后,方才慢悠悠的開口。
“唉......聽到你這么坦白自述,說真的,我現在真的是有些后悔了.......也不知道跟你這毫無廉恥之輩聯手抗曹究竟是福是禍,我看咱們還是散伙吧。”
袁尚眉毛一挑:“散伙?憑什么!說好的事你說撂挑子就撂挑子?有沒有點責任心了?想反悔,我讓我老爹上書天子,下圣旨讓廷尉府辦你!”
呂玲綺盯著袁尚,良久,陰森森的說道:“本姑娘現在突然有一種很強的沖動,真想一腳把你從這山頂上狠狠的踹下去......”
山崖之下,秋風朔朔,飛鳥持襲,看之似是一望無際......
袁尚咽了一口吐沫,退后兩步道:“別亂來啊,我就是隨便那么一個玩笑,你當你是誰啊?天子會有閑心搭理你?招笑!”
呂玲綺陰狠的瞪視著袁尚,半晌,突然“撲哧”一笑,俏麗的面容上升起了一絲暖暖的笑意,仿佛能溶解冰雪,驅散烏云。
不遠處的侍立的幾名賊匪首領不由有些目瞪口呆。
兩年了,自打大頭領統領九里山的寨務以來,所有的賊寇沒有一個人見她像今天一樣的笑過,每日每時每刻,大頭領的面孔都是冰冰涼涼,好似一塊不會融化的玄冰,寒的刺骨,冷的駭人。
今天的太陽是從哪出來了?大頭領不但是笑了出來,而且還笑的那么燦爛。
吃臟東西了吧?
在感嘆呂玲綺笑容美麗的同時,眾賊匪從內心中不由的都對袁尚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敬意,能將這位恍如萬年冰山一般的大頭領融化了一角,讓她微笑,雖然只是僅僅的一瞬間,但這也得需要很大的本事啊!
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要么就是才思敏捷,很是優異,要么就是賤到極致,骨子里都透著一股子混帳味道。
這位袁三公子,他應該是不屬于第二種吧?
此刻的呂玲綺似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將面容一板,又恢復到了平日里冰山美人的那副樣子,冷冰冰的,很是滲人。
“你還沒說,為什么會突然到我九里山寨?你不是率兵去汝南見大耳賊了嗎?莫不是那廝不肯收留于你?”
袁尚呵呵一笑,道:“呂姑娘也太小瞧在下的人品了,我方一至汝南,便被劉備一眾熱情招待,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宴宴都是不醉不歸,不歸不睡,這才幾天的功夫,我整個人都胖了三圈。”
呂玲綺冷笑了一聲,道:“姓袁的你這話未免也吹的太大了一些吧,以劉備那虛偽的秉性,焉能與你這種浪蕩之子把酒言歡?”
袁尚長長的嘆了口氣,感慨而言道:“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投緣吧,此番汝南之行,我跟劉備一眾真是相處的萬分融洽,糜竺、龔都、孫乾、簡雍,特別是張飛,跟我簡直就是相見恨晚,恨不得一個頭都磕在地上結為異姓兄弟,著實是令人感動.......對了,劉備還給了我幾百匹戰馬,一個子不要,全白送,弄得人家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呂玲綺聞言頓時吃驚的睜大了眼睛,道:“劉備偏安一郡之地,這般吃緊的情形,居然還送了你幾百匹戰馬?他該不是瘋了吧!”
“女人家家的沒見識了不是?要不說人家怎么能混上皇叔,而你卻只能當賊寇頭子呢?甚勉之吧!”
呂玲綺:“...........”
過了好一會,呂玲綺猛然想起一件事,咬牙切齒的緩緩開口。
“姓袁的......”
袁尚輕輕的轉過頭去,笑道:“呂姑娘有何見教?”
“你在這絮叨了半天,還是沒有告訴我你到九里山寨的目地......”
袁尚的笑容頓時一僵。
“滿嘴廢話的混賬!趕緊給我說正事,再窮白話,姑奶奶點你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