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袁家我做主  第四百零六章 陰陽易位

類別: 歷史 | 秦漢三國 |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 | 臊眉耷目   作者:臊眉耷目  書名:三國之袁家我做主  更新時間:2024-06-07
 
劉協此刻恨不能重重地抽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所謂的官場話,就是身居高位者在一定的隆重場合里,對上司,對下屬,對同僚說的一種不失體面的客套語言,這種話的真實性一般都相對較低,十分當中大概會有八分是假的,因為位高權重者最注重的東西就是體面,他們的每一言每一行都是為天下萬民或是國家士子的表率。維持體面是位高權重者最基本的素質,說了真話就是后患無窮,會落人話柄。

所以,身為目前全漢朝最高統治者的皇帝劉協就很會說官場話,而且說的比一般人都要好,都要中聽。

但凡事都要有些個度,好話說多了惹人膩歪,官場話說大了也會落人口實。

就比如現在這個當口,大漢第一賢臣的這個帽子就有點扣大了。

問題是話已出口,木已成舟,整個大殿之內二百多號人都在這聽著,劉協想要耍賴已經是不可能了。

“陛下,陛下!”

那道惹人厭煩的聲音又再度響起,將劉協從神游中拉回了朝議。

“啊?何……何事啟奏?”

賈詡面色不變,口氣依然是不緊不慢:“陛下,老臣問陛下話呢,如今陛下要冊封提賞,這大漢第一賢臣曹司空又該如何提攜?”

劉協恨不能撲上去咬死這個老賊。

“賈大夫之言有理,曹愛卿父子兩代皆為國操勞,功勛卓著,國家社稷皆憑曹氏扶持,海內皆知,朕豈能薄待,怎奈曹司空已然位列三公之尊,位極人臣。朕此刻已是升無可升啊?”

賈詡微微一笑,并不言語,反而是向著旁邊使了一個眼色。

賈詡使眼色的方向,站起一人,乃是侍中華歆。

“陛下不必擔心,臣倒是有一個建議。”

劉協一見到華歆起身,心中一陣頓時忐忑!

只因華歆乃是昔年曹操帳下出了名的朝堂走狗,曹操指哪華歆打哪,扔個骨頭華歆就屁顛屁顛的去撿,哪怕這骨頭扔進了油鍋。華歆都敢往里蹦,大有為了主人上刀山下火海,舍得一身剮的英雄氣概。

“愛卿有何建議,試言之?”

華歆言道:“伏睹本朝,自司空曹公以來,父子匡扶朝政,德布四方,忠義社稷,仁及百姓。雖周之呂望,漢之張良,亦難望項背。如今四方擾攘,群雄并起。神器有危,群臣會議,望陛下效孝景皇帝之道,以山川社稷為重改法變制。廢三公恢復丞相制,并封曹公為丞相,輔佐陛下匡扶寰宇。扶持社稷,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天下幸甚!祖宗幸甚!生靈幸甚!”

曹植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并沒有出聲,任憑他人去說。

劉協則是氣的臉色慘白,顫巍巍的指著華歆言道:“你說什么?恢復丞相舊制?簡直荒謬……”

劉協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見朝堂之下,諫議大夫王朗當先而出道:“臣附議。”

左中郎李伏亦言:“臣附議”

太史丞許芝:“臣附議。”

稀稀拉拉,大殿之下直接站出來一百多號人附議。

劉協的胸脯高低起伏,氣的干瞪眼,怎奈面對如此強大的逼迫陣勢,卻也無言可對。

散朝之后,曹植沒有理會一眾群臣的恭賀,而是直接出了皇宮,去追走的比較靠前的賈詡。

“賈大夫!”

賈詡慢悠悠地轉過身來,笑看著曹植,道:“主公大人……不,應是丞相有何指教?”

“別亂叫!”曹植急忙四下瞅了一圈,低聲道:“陛下還沒答應呢!”

賈詡微微一笑,道:“早晚的事而已。”

曹植低聲一嘆,道:“賈大夫,咱們不是說好,廢三公置相一事,先擱置不提么,怎么今日你卻……”

賈詡聞言樂了:“主公,您問錯人了吧,廢三公重置丞相一事,乃是華歆提出來的,與老朽何干?”

曹植氣道:“你別推諉!若非你的授意,華歆焉敢出此大言?”

賈詡輕笑道:“主公,難道你看不出來,天子如今不安分了,想要奪權,老朽若是不點撥點撥,只怕他以后貪婪無厭,會鬧得更兇了。”

曹植搖頭道:“陛下本來就是天下共主,如此行事并無過錯。”

賈詡正色言道:“主公你要當忠臣,老朽無所謂,但得分時候!現在是什么時候?動亂之際!袁尚、劉備皆乃大敵,咱們防備他們尚且得拼盡全力,天子此時出來爭權,只會使得許都內部動亂,江山垂危,如此休說是咱們,便是一心忠誠于漢室的荀彧也不會允許……此時此刻,咱們沒有多余的精力放在天子身上,必須要明確規定許都內軍政大權的歸屬。”

賈詡頓了一下,道:“而確定權力歸屬的最佳方式,無非立相!丞相乃百官之首,總攬軍政,此時此刻你非居此位不可。”

曹植:“…………”

袁尚回了鄴城之后,先是收納了袁買和鄧艾兩個小子的酒肆,然后又將兩個小子招攬入軍,其后又將顏淵和文屠招攬入正軍中做了護軍都尉,暫時先負責兩個小子的安全任務。

當中出了一個有趣的插曲,就是給文屠改名。

文丑丑……說實話這名要是換成別人起的,文屠非得拔劍給那人閹了!

可這名偏偏是袁尚起的,文屠亦是無可奈何,只得謝恩。

袁尚也知道這名有點……那啥,所以也不逼迫文屠非得改,對外依舊是用原名,至于文丑丑這個名字嗎,就算個別名,藝名。或是外號?反正是有了這么個稱號,想抹是抹不掉了。

就好比西游記中孫悟空雖然是齊天大圣,但誰都知道他有另外一個職稱叫弼馬溫,一樣的道理。

新的人事安排定后,袁尚便著手開始了下一項大計。

建立水軍!

但建立水軍不是一件小事,需要召集所有重臣商議。

于是,在回到河北第一次的廷議之后,袁尚將甘寧介紹給了在場中人,并向眾人訴說了自己要興建水軍的意圖。

帳下文武,在聽到袁尚的建議后不由得都沉默了。

眾文武中。文臣以沮授為首,武將以張郃為尊,張郃如今在青州掌兵,所有人的目光便旦夕落在了沮授的身上。

沮授沉寂了半晌,方才拱手言道:“啟稟主公,屬下……不同意興建水師。”

袁尚聞言一愣,他沒想到反對自己建議的竟然是沮授。

“為什么?”

沮授想了想,道:“首先,以河北目前的人丁情況。不適合組建新軍。”

袁尚道:“怎么不適合?”

沮授斟酌了一下言辭,道:“當年老主公在世時,三丁抽一,征召河北大部年輕男丁入伍。使得我河北在編兵馬日重,擁兵百萬,勢力龐大,但相對的也頹廢了四州的農耕勞務。務農人口減少,稅賦日重,且軍餉開銷甚大……老主公去后。主公即位,下令精簡行伍,裁撤兵卒人數,退軍還耕,大幅度的削弱了軍務的開銷,也使得賦稅相對平穩,如今冀,青,并,幽,四州再加上遼東,戶有七十四萬兩千五百一十一,口有四百二十九萬七千六百四十二,而我四州各處駐防的守關兵吏,再加上主公全權統領的正規軍,在編兵卒為三十九萬余,差不多是十一民養一人,這樣的人戶與兵馬量,既不耽誤河北民生發展,又不會因為入伍人數太多而使軍餉開銷過大……但是此刻,若是招募水軍,則又將變動四州兵民人戶的平衡,導致民生農務在一段時間內又將處于不穩。”

袁尚聞言低頭深思。

他知道沮授說的有理,不過他知道,目前河北四州的狀況跟他知道的那個漢末比起來,實在是好的太多了。

因為袁尚的亂入,官渡之戰袁紹雖然仍舊退走,但敗的并不慘烈,并無被曹操殺的血流成河的慘烈跡象!

而相對的,亦是因為袁尚的亂入,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赤壁之戰至今也沒有發生。

這兩場足矣動搖中土人口脊柱的慘烈災戰有了改變,使得中土的人口數量依然保持在一個相對樂觀的情況上。再加上袁尚改變了袁紹在世時無節制招募兵馬的制度,退兵還耕,幾年下來,使得北地情貌大變一新,民生富足,百姓安居。

這是一個極好的兆頭,正因為兆頭好,所以沮授不想破壞它,他不想無端的組建水軍而壞了河北的發展勢頭,以河北目前的力量,養水軍是能養,但還是會耽誤民生!且對于現在的袁軍來說,水軍等同于吃干飯的,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

花錢養閑人,誰樂意?

袁尚想了一想,嘆口氣道:“除了不愿動搖人戶的平衡,還有什么理由?”

沮授伸出手指,道:“第二,費財,組建水軍,用人是一樣,用船亦是一樣,打造數千戰船,得出多少人工,耗費多少財力,主公心里自然清楚。”

甘寧在一旁急了,忙道:“老子來時,主公曾許了老子三百萬錢,這錢老子都拿出來……”

沮授搖頭笑道:“三百萬錢,能頂何用?”

袁尚想了想,道:“除了人錢,還有呢?”

沮授道:“人錢之外,建立水軍還得有水!南船北馬,東吳有長江天塹,可用以練兵,我們這邊雖然也有黃河,但黃河水湍,與長江大不相同,根本無法操練,練兵之地,又當如何選擇?”

沮授身邊,亦是從荊州劉備處誆來一百萬錢的逄紀起身道:“這點請主公放心,某有一法可用,便是在鄴城城南數里處挖一深坑,引漳水而入,成人工湖泊,大練水兵!”

沮授聞言搖頭道:“若真如元圖所言,那這水軍,就廢了!”

逄紀勃然大怒:“沮公與,你什么意思?故意跟逄某過不去是不是,來來來,咱倆今日便辯駁辯駁……”

沮授冷笑一聲:“我還怕你這小人不成?”

“你說誰小人?”

“說的就是你!”

“咣、咣、咣!”袁尚重重地拍著桌案,冷聲言道:“怎么地?老毛病又都要犯了?”

逄紀和沮授低頭不吱聲了。

“再敢打架窩里斗,罰錢!扣月俸!”袁尚惡狠狠地道。

那邊廂,郭圖猶豫了一下,拱手道:“那敢問主公,這個月扣光了怎么辦?”

“接著扣下個月的!老子的扣完扣兒子!”

眾人盡皆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開始盤算自己每個月能開多少。

袁尚緩了緩神,繼續就著水軍的話題道:“元圖,公與先生說得沒錯,挖人工湖練水軍,練出來的兵并不理想,長江上有風信,有漩渦,有暗礁,與湖泊完全不同。”

袁尚同意沮授的意見,也是他在后世時曾知道,逄紀的計策,歷史上曹操也曾經用過。

赤壁之戰前,曹操占據中原,為向南擴展勢力,在鄴城銅雀臺南八公里處挖掘了一個人工湖泊,大練水兵,并把這個地方稱為玄武池。

本來挺威武一個事,結果辦的太是插劈,從玄武池出來的北軍毫無用處,碰上江東周瑜的部隊就被打的七零八落,最終還被赤壁一場大火燒了個囫圇全滅,動搖了中土根基,誠可謂是可歌可泣。

“人,錢,練兵之所。”袁尚想了想,道:“沮先生提出的這幾點,很對,袁某非常贊同,不過亦是有解決之道。”

沮授聞言道:“主公有何辦法?”

袁尚道:“錢的問題,我不是已經托付鄧昶書信給你,桌你去辦了嗎?拓跋力微和蹋頓,讓他們往西面列國去尋覓,找金沙,已充國庫,這些你做了沒有?”

沮授聞言嘆道:“主公深謀遠慮,授能看出來,主公請拓跋力微和蹋頓往東發展,一則為取那所謂的戈壁金砂充盈庫府,二則是考慮境外發展之事,如此雄心壯志,實令老夫欽佩,這件事老夫已然是請田豫與拓跋力微等人溝通,倒也算不難。不過,拓跋力微等雖然與我等交好,但畢竟是外族,若是重用,得罪烏孫、龜茲、疏勒、鄯善、車師后等小國不說,還容易使得拓跋和蹋頓的實力增長,不宜控制啊。”

袁尚笑道:“你現在控制的了他們,將來也控制不住,若想長治久安,需得想一勞永逸的發子,沮先生放心,境外之事累及我中土千秋基業,我斷然會小心的,此事盡在我掌握之中,你只管讓田豫他們支持便可。”

說罷,袁尚道:“拓跋等人往西發展,如此一來,我料定他明年上供之物便不再是牛羊,而是西面諸國的珍寶以及準葛爾盆地旁的戈壁金砂,如此庫府便又多了一筆開支,組建水軍也可有保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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