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說完了那個名字之后,整個殿內空寂寥寥,似是落針可聞。
劉協仿佛沒有聽清楚徐庶說的什么話,半晌之后又問了一遍道:“你剛才說的……是誰?”
徐庶淡淡然道:“李儒。”
“李儒?!”劉協砸吧砸吧嘴,自言自語地念叨了一會,然后突然虛弱地笑道:“這個名字,倒是挺巧合的哈……跟當年投身到董卓老賊手下的那個李儒,一個樣。”
徐庶微微一笑,道:“啟稟陛下,不是重名,臣說的就是此人,昔曰在長安擔任郎中令的李儒,李文優。”
劉協聞言,不由得膛目結舌。
“那,那賊廝,還……還活著?當年曹挾朕入許都前擊李傕之時,此獠不就已經是下落不明了嗎?”
徐庶聞言點頭道:“是啊,不過陛下自己也說了,李儒是下落不明,不是死,現在其人所在已經明了,可以有用處了。”
劉協聞言愣了一會,蒼白的面頰上突然露出了濃烈的殺機。
“那個殲詐小人,無恥狗賊,想不到他居然還殘喘于世!他當年心狠手辣,鴆毒我兄長,,朕要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他在哪里?”
徐庶不以為意,正色道:“臣倒是不介意將他的行蹤告知于陛下,就怕陛下沒有能力殺的了他。”
劉協聞言微微一愣:“什么意思?李儒現在在哪?在哪個諸侯境下?袁尚還是孫權?”
徐庶長嘆口氣,道:“李儒當年毒殺懷王,為天下諸侯所忌而不容,只怕沒有一個諸侯會輕易放過他。能夠容他的,必然不是一般的諸侯……或者說容納了他的人,必然已不是諸侯了。”
劉協聞言好奇道:“愛卿所說的究竟是誰?”
徐庶笑道:“陛下久居中原境內,可知道枹罕的宋建么?”
劉協的臉色頓時沉了。
東漢末年,黃巾起事,戰亂四起,諸侯紛爭,其中有張角,董卓,袁紹,曹,呂布,袁術,劉備,孫策等人,各個獨領一時,名氣之大,不光是當世,就連后世也幾乎是人盡皆知。
但是,在所有這些個割據勢力當中,卻有凌駕于眾諸侯的異數。
這個異數就是宋建。
為什么說宋建是異數呢?
因為宋健他活的。
從中平元年開始,也就是黃巾起義的同年,宋建便割據了河首枹罕地區,脫離中央集權管理,自主經營了這塊民營產業。
當時,天下諸侯并起,宋建雖然算是割據的早了一點,可在這個時代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但厲害的是,宋建所做的并不僅僅是割據那么簡單。
說他,是因為他稱王了!
稱王就稱王吧,但他的王號還特別的大逆不道。
叫做“河首平漢王!”
朝廷的國號是“漢”,他居然管自己叫“平漢王”,這不是擺明的叫囂?
不但如此,這位大逆不道的河首平漢王,還給自己建立的用了年號,設置了文武百官,公然和東漢對著干了起來。
當然,稱王稱霸的不只是有宋建一個,袁尚的叔叔袁術也曾在壽春不知高低的建立仲氏,但皇帝位之位還沒捂熱乎,馬上就被四方諸侯萬眾一心團結友愛的干掉了,
可宋建卻忒的命好,他借助平漢王地界偏遠,在西羌之地,又先后靠著邊章、董卓,李傕、郭汜、韓遂的勢力的遮蔽,一邊招兵買馬擴充實力,一邊開宗立廟,置官封爵,優哉游哉的把這平漢王當了二十六年!且手下甚至聚集了近約十萬之眾。
中土的諸侯相繼折滅,連袁尚的父親袁紹和曹植的父親曹都巨星隕落,宋建大逆不道稱孤道寡近三十年,至今居然還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立志一定要死在所有諸侯的后頭,心氣之高,放眼天下無人不服!
你別管人家是不是地處偏遠,但人家就是活的自在,活的啊!
劉協靜靜地瞅著徐庶,道:“逆賊宋建,大逆不道,稱王稱霸,早該千刀萬剮,你說他干什么?”
徐庶靜靜地看了劉協一眼,道:“宋建大逆不道,李儒為天下不容,敢問陛下,您說李儒如今能在哪?”
劉協聞言,不由得一愣,皺眉道:“你是說,李儒如今在反王宋建之處?”
徐庶點了點頭,道:“其實這一點,我也說不準,這是當年在荊州之時,我的同窗好友諸葛亮為我分析天下形勢之時說的……但事到如今,宋建和李儒,我們都必須要換一個方法對待一下。”
許都那邊,劉協和徐庶那邊攜手驟然生亂,白馬這邊袁尚和曹植還在爭執不下。
連番談判,兩方眾人把嘴皮子都磨出泡了,依舊是不能談妥兩方的合作事務。討價還價的沒完,特別是袁尚和曹植二人,猶如故意較勁似的,怎么地也不肯退讓一步。
“啪——!”
袁尚重重的一拍桌案,斜眼瞅著曹植說道:“曹丞相,你說讓我放了荀攸,夏侯淵,鐘繇等人回去,這事我仔細思量過,完全就是你自己一廂情愿,你想讓他們回去,人家愿意不愿意回去,尚還在兩說之間!”
曹植咬牙切齒,沖著袁尚吼叫道:“胡說,夏侯將軍是我族叔輩,荀先生和鐘先生忠心耿耿,乃我曹氏嫡系之臣,他們怎么可能不愿意回去?”
袁尚微微一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沒來河北前,他們或許對你忠心不二,但來了河北,見識到了我北方人的熱情與好客,他們被我的真心感動,自然也就不想回你那邊去了,你那窮鄉僻壤的,有什么奔頭?”
曹植狠狠地“呸”了一聲,道:“你那才窮鄉僻壤呢!我那有什么是你那沒有的?你說出個道道來讓我聽聽!”
袁尚輕輕地敲打著桌案,淡淡然道:“夏侯淵將軍在我們河北有愛女相伴,還有兩個大外孫女跟著他朝夕相處,可謂是享盡了人間至樂至情,這人間至暖的親愛,你能給他嗎?”
曹植聞言,頓時臉色一紅,道:“當年夏侯涓被你所劫掠,你還好意思提這茬?”
袁尚微微一笑,道:“甭管我愿意不愿意提,反正事實擺在眼前了!”
“那鐘繇呢?”
袁尚哈哈一笑,道:“鐘繇更別說了,他在我們這,曰曰當新郎,夜夜宿嬌娘,河北多少美女佳人傾慕鐘大先生,甘愿自薦枕席的為他生孩子,鐘先生現在是一雙老臂千嬌枕,一根臊棒萬女嘗……多幸福的生活啊,除了腰子酸點剩下已經很完美了,換個神仙也不做啊!回了中土你們能給他這待遇?”
曹植聞言一怒:“鐘先生不是那樣的人兒!”
袁尚微微笑道:“人是會變的嘛,原先沒體驗過,現在體驗過了,自然就知道個中奧妙了,你想他連小鐘會都生下來了,自然就樂不思許了。”
曹植使勁地抽了抽鼻子,道:“那荀攸先生呢?他是絕對不會變心的!”
袁尚聞言楞了一愣,低頭沉思了一會,
然后便見袁尚趕忙轉頭吩咐鄧昶道:“趕緊派人去查查,荀攸膝下有沒有兒子,若是沒有的話,跟鐘繇一樣如法炮制,讓他把兒子生在鄴城,直接落戶口!”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