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谷內,漢中和巴州的聯軍受到了袁軍的埋伏,頓時驚慌失措。
當時是,馬超引領著數千鐵騎從正面奔襲而來,山道兩旁則是有龐德致下火球,亂其軍心,子谷中后,又有馬休,馬鐵等將奉袁尚之命,以粗壯的滾木勒斷其歸路!
張魯與七姓夷王樸胡,少數民族首領袁約,杜濩正具守于中軍,聞此sāo亂,不由得各個大驚失色。
卻有少數民族首領杜濩嚇得面色慘白,牙齒咯吱咯吱的打顫,忙回頭問張魯道:“系師?你不是說袁軍目前正與閻行在關中對持,無暇南顧,這小子午谷內,如何會有伏兵?”
張魯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感慨而嘆:“無量天尊……這事,本天師亦是不曾想到啊!袁軍果然是人才輩出,各個詭計多端,連本天師這么完美無缺的計謀都被他們看破了,這仗看來沒法打……撤,快撤!”
而就在這個侍候,前軍的王平已是和馬超交上了手!
袁尚此番意在收攏漢中軍和巴州軍,不yù多造殺孽,但是要達到這個目的,首先最重要的就是震懾敵群,所以他給馬超下達的第一條軍令很簡單,就是方一交手,就是一定要生擒對方的先鋒大將。
這生擒和斬殺的效果還不一樣,斬殺雖然也可以達到令敵軍士氣崩亂的目的,但卻容易引起三軍的哀痛之心,也容易讓他們產生過分的無助心里,有些剛烈之卒或許會拼死一搏,形成反效果。
但生擒敵軍大將卻不一樣,先不說擒比殺要難很多,而且這樣做可以最大程度的令敵軍喪膽,掌握敵將更可以令敵方己方摸不清下一步的動作,卻又在潛移默化中給他們一種生的希望,將領似死卻非死,令他們yù據還還,想打打不了,想跑又無奈。
所以,擒拿敵軍先鋒,巴州夷將王平至關重要。
馬超一入敵陣,不管其他,挺槍縱馬,直奔王平而去。
王平正指揮著士卒反抗,驟然看見一員錦袍白甲的將領沖著自己殺來,其人未至,澎湃的氣勢卻隨著狂風襲來,迎面吹打在臉上,頓時便讓王平感到一窒。
還未交手,王平便能夠判斷,這員渾身一碼白的將領,絕非等閑之輩。
兩馬相交,王平怡然不懼,放縱手中戰刀,傾盡全力,一擊而上。
“嗆——!”
刀槍相擊,瞬息間在空中迸發出的清脆的激鳴,震耳yù聾,周邊的士卒耳膜頓時嗡嗡作響。
王平身子一歪,差點栽倒下去。
還沒緩過神來,馬超的長槍已是換了個角度,橫掃而出,一招橫掃千軍緊隨跟至。
王平大驚失色,來不及還手,只好后腰一掀,平仰著躲開槍掃,快一勒馬,就要往后撤。
沒有辦法,兩招交手,高下立判,對方太彪悍,根本贏不了。
怎奈馬超卻不給他機會,長槍化掃為劈,又向下砸去,愣是不給王平逃跑的機會。
王平無奈將刀柄上舉,“咚”的一聲,震得他雙臂直發麻。
王平痛的直咧嘴:“這白袍將的臂力,竟然是如此之強!”
驚詫之間,馬超的長槍已是如同狂風暴雨的席卷而至,只打的王平手忙腳亂,應接不暇,若非馬超意在生擒,只怕三五個回合,王平便已經是被刺于馬下,一命嗚呼了。
饒是如此,十個回合開外,便聽馬超一聲斷喝,長槍用力一掃,猛然蕩開了王平手中戰刀,然后伸出左手,一抓王平,直接揪到了自己的手臂下,用力一夾,提溜王平就奔回而走。
可憐巴州七姓夷王麾下大將,卻跟個小雞崽子似的,讓馬超夾在腋下,灰溜溜的給牽巴走了!
王平一被生擒,漢巴之軍的潰敗局面更甚!
兩旁的山棧上,龐德不斷名人至下火球,雖然火勢不足以大到燒死人,但那股煙熏火撩的氣味和耀眼的火光卻重重的打擊著漢巴之軍的士氣,再加上山湛道上士卒的高聲呵斥與迎面馬超的鐵騎的往來奔馳,漢巴之軍士卒的心底臨界線,仿佛已然是崩潰了。
先鋒大將被拎小雞崽子似的被擒,再加上后路都被馬休,馬鐵等人用滾木堵死,試問漢巴軍還有什么戰意能夠與袁軍相抗衡?
躲在中軍的張魯和樸胡,袁約,杜濩在得知先鋒大將王平被生擒之后,再也忍耐不住了,這幾位東川的高位之人只能親自趕往前軍,指揮士卒,想要挽回一絲士氣,看看能不能借著最后一口氣,仿效一下‘背水之戰’,看看能不能殺出一條出路。
問題是背水之戰的首用者是韓信,中計的是陳余,兩人不在一個等級上!打贏自然沒有問題。
而如今,張魯,袁約,杜濩等人在使詐用兵方便最多不過是剛剛申請新號的菜鳥,而袁尚這個當初與曹cāo常年對壘的人明顯是個等級99的boss,高下一目了然。
張魯等人剛到前軍,還未曾指揮,便聽一聲猛烈的鼓聲響起,袁軍大部分兵馬已然從子口處奔涌而至,配合山盞上龐德的埋伏軍,一起肆意的沖著漢巴聯軍放聲高呼。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先鋒大將被擒,震天的鼓聲,肆意的吶喊,來回奔跑的鐵騎蹄聲,還有場中火球的煙熏霧繞,一連串的打擊算是徹底瓦解了漢巴聯軍的斗志。
袁軍的中陣之內,兵馬閃開一條道路,袁尚騎著馬匹率領麾下將士們驟然而出。。
袁尚手中攥著馬鞭,一雙長目來回掃視著場內的士卒,然后一轉頭,對身邊的鐘繇使了個眼色。
鐘繇心領神會,打馬兩步上前,對著張魯軍高聲喝斥。
“茲查,漢鎮民中郎將張魯,割據漢寧,響應閻叛,私兵入關,其罪至甚,本當罪無可赦,然念其坐守漢中多年,收納流民,宣通善教,利于百姓,庫府充盈,累有功勛,顧念其舊勛,特不念罪!今大司馬大將軍袁,代君征伐,四方討逆,掌天下軍權,今以天子之名,接管漢中以及巴州軍備,以供天子馭策,服從者,皆視為王軍,概不論罪!但有違抗不尊者,一律視為閻行附逆,就地斬殺,并株連九族!絕不姑息!”
伴隨著場中那些足矣瓦解漢巴聯軍斗志的布置,鐘繇的這一番話令所有的人都動搖了。
人心向活,若不是逼迫到了最后一步,誰也不愿意走上引咎身亡的道路。
而且鐘繇剛剛的喊話中特別提到了袁尚大司馬大將軍的名位,此為掌天下兵權,執朝廷武官牛耳,別管袁尚跟劉協鬧到什么地步,但目前的他卻是執天子所賜官位,在外所令猶如天子劍,所駕如同天子輦,號令天下王師。
天子,朝廷,這些沉甸甸的名義壓在身在末路的漢巴聯軍心頭,更是令他們尊崇汗顏,無以面對。
就這么靜靜的沉寂了良久之后。
“啪!”
一個巴州少數民族的士卒扔下了手中的兵器,然后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向著對面跑去,然后面對著袁軍的森森長戈和林列的弓箭又在半道抱頭蹲下,等候發落。
一人行之,則眾人模仿,少時,便見巴州的少數民族士卒紛紛效仿前人,向著對面跑去。
七姓夷王樸胡大驚失色,他一邊勒令士卒們停下,一邊揮舞手中戰刀砍殺了兩個士卒,可在這種情況下越是這樣,士卒們的奔跑率越高,大家不是傻子,沒有人會在這種情況下留下陪你殉葬。
巴州少數民族的人走得多,但漢中的張魯麾下動彈的卻少,只因這些士卒每一個都是崇信五斗米道教的信徒,他們跟隨著系師張魯,信奉老子無為多年,雖然他們也怕死,但他們也怕在投降了袁軍之后,自己的信仰會受到抑制,會受到扼殺。
信仰的力量有時候是很強大的。
別人對這一點或許是沒有認識,但袁尚卻非常了解,教義的束縛力量在人心中是強大的,有的時候甚至超過了生死。
但很顯然,崇尚老子無為的五斗米教的教義在蠱惑人心的方面還并不完善,從這些鬼族一個個猶豫著不為張魯賣命就能看出端倪,如此,就有隙可尋。
想到這里,卻見袁尚緩緩的打馬而出,沖著對面高聲喝斥。
“袁某在此保證,但凡投降士卒,亦或是我治下之民,遵從古之漢律皆無封道,強棄信仰之理!不但如此,在袁某治下,還會大興道教各家,只要不涉及邪行迷崇,皆予以開治,各州各縣設道家私塾,廣布教義,各支各系皆允許成派,朝廷但以法度論之,不額外阻立!”
說罷,便見袁尚將手一揮,道:“請道祖!”
說罷,便見八名士卒抬著一個偌大的神像,大步流星的向著場中走來,那泥塑的神像不是別人,正是袁尚連rì命能工巧匠雕刻的道祖老子之身,一臉莊嚴,身形貌似。
神像一搬出來,但見張魯的鬼卒中,已是有一部分人三三兩兩的跪倒下去了。
“道祖!”
“是道祖!”
“快!拜見道祖!快!”
“跪下,給道祖磕頭!”
張魯一見,頓時大驚失色,臉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嘩嘩而落。
“無量天尊!袁尚……無恥之賊啊!為了瓦解本天師的軍心,連道祖的神像都搬出來了,手段簡直就是下作至極……唉……本天師又動肝火了……無量你大爺的,動肝火就動肝火了!袁賊,本天師代表道祖問候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