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神威無匹,所向披靡三軍辟易,揮舞著神槍,駕縱著白馬,如一道霹靂閃電一樣,聲勢隆隆的向著宋建殺去!
宋建嚇得屁股尿流,一面令人擋住馬超,一面著急忙慌的向著后面奪路逃了出去。.
主帥一逃,則三軍喪膽,更無戰意,宋建的兵馬雖多,此刻也只能是做鳥獸魚散狀,紛紛的四下逃竄。
千里之堤毀于蟻穴,而宋建就是蟻穴的代表!
原本還是能夠勉勉強強守住的營寨,此刻就如同崩損的堤壩一樣,在一瞬間勃然哄塌,袁軍恍如濤濤的洪水,呼嘯著,澎湃著,夾雜著滔天之勢鋪灑而來,瞬時覆蓋了整個敵營,將所有的反王軍馬吞淹殆盡!
宋建大軍在這一個瞬息間全盤崩潰,十萬兵馬倉惶四竄,各個哭爹喊娘的奪路而逃,被遠遠少于自己的關中軍四下追逐搏殺,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
古代戰爭中,主帥和大纛旗一樣,都是三軍之膽,兵卒之魂,纛旗若倒,則士卒潰散,主帥不濟,則三軍不齊。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袁尚的計策只是起了一個推波助瀾的作用,反叛軍的兵馬不濟,宋建應該自我檢討,在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
此時此刻,袁尚也是親自領著王平等巴州后軍趕到了前陣,遙望著宋建的陣營崩潰,袁尚知道機不可失,急忙一揮手中四尺長將劍,大聲喝道:“將士們!宋建潰敗,敵軍喪膽,此時正是痛打落水狗的良機,將士們隨我沖啊!”
“殺啊――!”
袁尚的話音方落,就見王平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巴州夷族士兵緊隨其后,兵分數路,如猛虎入羊群一樣,爭先恐后的殺入了敵方潰散的軍隊之中――宋建的后方本鎮被奪,又遭到前后夾擊,主帥倉皇避戰,三軍雖多卻毫無斗志,現在就是搶奪功勞的時候,誰跑慢了功勞就會被人搶走。
袁尚喝令全部兵馬進攻后,自己則是率領親衛,在亂軍中殺出一條血路,前往會和馬超。
此時的馬超已經率軍擊潰了與糾纏自己不讓他追趕宋建的兵馬,見袁尚率軍殺入重圍,急忙挺槍殺開一條血路接上,道:“主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如何親自到前線來了?”
袁尚把手中將劍一揮,道:“別問那么多,宋建奔著渭水之西逃竄了,速速隨我追殺,擒下反王!則此間大事可定!”
“諾!”
馬超應了一聲,將攻殺敗軍的任務扔給了其他將領,自己則是跟著袁尚領騎兵隊直奔著渭水西側宋建逃離的方向追擊而去……
此刻的宋建,已經是扔下了所有的兵馬與部屬,只領著一部騎兵護衛,玩了命的向著西方拼命的奔逃,丟盔棄甲好不狼狽。
正策馬狂奔之間,身后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喊殺亦是大作!
轉頭看去,卻是袁尚和馬超引一軍快速追來,袁軍騎部們一邊追趕,一邊大聲高呼著‘生擒反王’的口號,吱哇亂叫的,氣勢十足。
“額地娘咧!這也追的忒快咧吧!”
宋建一見后方的追兵攆上,嚇得三魂丟了兩魂,七魄少了一半,轉過頭來,使勁的甩鞭子打馬向前瘋跑。
前面是宋建一部撒丫子猛跑,后面是袁尚和馬超甩開膀子狂追,沒有一方認輸放棄,追追逐逐的竟然是攆了足足十里之地都不見停歇!
馬超白馬銀槍錦緞華袍,一馬當先毫不讓人,大有斬殺宋建舍我其誰之勢!眼見宋建一部跑的跟兔子似的,喘都不喘一下,怎么攆也攆不上,馬超有些急了,一邊追一邊高聲怒吼。
“穿紅袍的是宋建!殺穿紅袍者!”
馬超的身后,所有騎兵紛紛高聲響應。
“穿紅袍的是宋建!”
“殺穿紅袍的!”
亦是與馬超一同追趕宋建的袁尚見了這個情形,不由得愣了楞神。
好熟悉的場景啊!
這不是傳說中的割須棄袍嗎!想不到自己居然有幸能夠觀摩這等經典場景,老天真是待我不薄!有點意思……不過主角好像是從曹艸換成了宋建的說。
后面馬超等人嘶聲裂肺的喊叫,前面宋建哪能聽不到?
這位堂堂的平漢大王嚇得渾身直哆嗦,一邊駕馬,一邊趕緊將身上的大紅袍子解開,團成球向著地上一扔,策馬繼續狂奔。
馬超眼神不弱,隱隱的似是看到了宋建的動作,靈機一動,又高聲喊道:“將士們,留長須的是宋建,斬殺留長須者!”
“殺留長胡須的!”
“長胡須的是宋建!”
“殺啊!”
一聽身后的叫喊聲,宋建不由得叫苦不迭,怎奈時局所迫,為了活命他還有什么舍不得的?隨即抽出隨身攜帶的西域彎刀,一刀揮過,把留了好幾年的長胡須給割掉了。
問題是馬超也不知道是受過什么特訓,眼神實在好的離譜,宋建這么小的動作,都讓他一眼瞄了個準!他將手中槍向天一刺,又吼了一聲:“殺短胡茬者!短胡須的是宋建!”
“短胡子的是宋建!”
“殺!殺短胡子的!”
聽了身后的喊叫內容又更新了,宋建氣的火冒三丈,心下也更著急,他揮舞手中的彎刀,揪過身邊的騎兵背后背著的一支角旗,用力一切,割下旗的一塊遮蓋在面上,低著頭策馬狂奔!
所有的情形都落在與馬超一同奔馳追擊的袁尚眼里,袁尚暗自嘆息,使勁甩了兩下鞭子,追上馬超,與他并頭齊奔,對馬超道。
“你這方法不行,達不到一勞永逸的效果,看我怎么喊。”
在馬超疑惑的目光注視下,袁尚仰起脖子,沖著前方長聲一喊。
“有腦袋的是宋建!殺有腦袋的!”
宋建正在前面狂奔,聞言下意識的抬起彎刀就要往腦袋上比劃,猛然琢磨琢磨不是味,不由得惱羞成怒,轉頭怒吼。
“去呢娘的!呢把額老宋當傻子耍咧!?”
袁尚又高聲一呼:“罵人的是宋建!殺罵臟話的!”
宋建放聲回喊:“直娘賊!額就罵了!呢能腫么著?”
如此又追了好長的一段距離,卻有從咸陽后方趕來的反王敗軍與宋建會和,將他迎了下來,袁尚和馬超見勢不可為,無奈之下,只得放棄,回返咸陽。
渭水一戰,袁尚設計奪取咸陽,大破宋建麾下十七萬兵馬,此一戰馬超一舉成名,渭水破敵,殺的宋建割須棄袍,名聲響徹關中地!
更有一種傳言說宋佳為了躲避馬超的追殺差點割腦袋抹脖子,也不知是真是假,宋建本人不說,馬超也是絕口不提此事,這樁八卦懸案,漸漸的成了江湖上的一樁絕謎……
此一戰打的宋建灰頭土臉,麾下兵將或死或逃,降者不計其數,袁尚展現慷慨的胸襟,但凡歸附的軍卒,一概笑納,盡收甕中。
宋建放棄了攻打京兆的想法,倉換西逃,奔至扶風郡槐里城。
此時,蘇毗格和宋建和羌族三部也是收攏敗軍歸來,東拼西湊之下,還招回了敗軍萬眾,謹慎防守,卻是再不敢輕易出擊了。
想到當初在咸陽,孟建勸諫自己不可輕易出兵與袁尚爭雄,自己不聽,如今在渭水吃了這么一個大敗仗,十七萬兵馬折損了將近一半,宋建實在是有些慚愧,但當務之急,是如何擋住袁尚的攻勢,因此,宋建必須得不恥下問。
化名蘇毗格的李儒,也因此一戰端正了態度,開始重新審度袁尚的實力,三人聚在一起,心平氣和的商討下一步的行動。
蘇毗格首先向孟建道了歉,道:“在下當初氣急,悔不聽孟公之言,立主大王出戰,已至有今番的大敗,渭水一戰,兵馬被袁尚打散的打散,招降的招降,竟然折損了將近一半,實在是悔恨無及啊!先生別怪大王,要怪就怪我吧。”
孟建心胸博大,也不跟宋建和蘇毗格一般見識,只是將話引到了正題上,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多說無益……雖然不明顯,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袁尚已經整備兵馬,準備進行反擊了,奪取咸陽只是他的第一步,我想他的腳步不會停下,一定會追到槐里城!我們還得早作準備。”
經過渭水一戰,宋建割須棄袍之后,似是得了‘袁尚恐懼癥’,一聽這個名就渾身哆嗦,他喉結一動,‘咕嚕嚕’的咽了口吐沫。
“二位先生,這樣下去可不行,你們趕緊想個法子應對咧?”
蘇毗格摸著下巴上的須子,孟建則是皺著眉頭,仔細思量。
少時,卻見二人異口同聲的開口:“有辦法了!”
二人說完,皆是一愣,然后互相對望了一眼。
孟建擺了擺手,對著蘇毗格道:“蘇丞相先說。”
蘇毗格則是急忙搖頭,笑道:“不,不,孟先生既然是有法子,那我還哪好意思在這里獻丑?還是你先說,你先說!”
“不,客隨主便,你先說!”
“哪里哪里,孟先生乃我等盟友,怎好算是客人?還是你先說吧。”
“丞相先說!”
“先生先說。”
二人推讓爭執不下,宋建卻是瞅的不耐煩了,這佬兒猛一抬手,怒氣沖沖的打斷二人道。
“哎呀呀!這腫時候,還謙虛推讓個屁咧!額老宋做主,孟先生說!”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