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主大人,遠來是客,你就這么歡迎我們的嗎?”眼見著虛幻的意境之中,天殘與丁鵬二人已經對上了,地缺不由得為之嬌眉一蹴,轉眼間,兩道目光,緊緊的盯住段岳,流露出兩縷兇光。“呵呵...........”感應到來自地缺身上的濃濃殺意,段岳不由得為之淡然一笑,“我知道你現在想跟本座動手,不過,今天不是一般的日子,本座卻是萬萬不會出的,你既然是用劍的,本座特意給你準備了一個好對手。”“好對手?”地缺聞言微微一怔,還未回過神來,便只覺得,冥冥之中,似是有一股劍意已經鎖定了自己。“不好!”雪菲不由得為之眉頭一皺,她的身影一晃,已經跨入了場中,一襲白衣隨風拂揚,說不盡的適飄逸,俯眺清流,從容自若,左手一握,已經是抓住了一口琉璃神劍,平添了她叁分英凜之氣,亦似在提醒別人她具有天下無雙的劍術。“域主大人,人家是來拜會你的,你若是不出手,豈不是讓人失望。”她淡然開口,幾乎所有人注意力都焦聚在了她的身上,份外強調了她有若鍾天地靈氣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但她的“艷”卻與絕不相同,是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么自然的、無與倫比的真淳素的天生麗質。段岳呵呵一笑道:“這么看來,想必天殘地缺兩位應該與天涯海閣關系不差了,難道說,雪菲小姐剛剛突破絕世高手的境界,未經鞏固就要與本座動手嗎?”雪菲那雙秀眸則射出銳利得似能洞穿別人肺腑的采芒,口中忍不住的為之一聲輕嘆。道:“本來今天是萬萬不該在此與域主大人動手的,不過,我實在是很好奇,域主大人如今的功力,究竟達到了什么境界?卻是不得不與地缺前輩聯合一起出手了。”她口中的話還沒有說完,背脊上就忽的感覺到一股森寒的劍氣。不僅是她,此時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這一瞬間感到了那一股森寒的劍氣。她霍然回頭,并沒有看到劍。只看到一個人。森寒的劍氣,就是從這個人身上發出來的,這個人的本身,就似已比劍更鋒銳。有霧,霧漸濃。這個人就站在迷迷蒙蒙。冰冰冷冷的濃霧里,仿佛自遠古以來就在那里站著,又仿佛是剛剛從濃霧中凝結出來的。比劍更鋒銳,卻又像霧一般空蒙虛幻飄渺的人。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臉,唯一能看見的就是他那一身的白衣如雪。絕世無雙的劍客,縱然掌中無劍,縱然劍未出鞘。只要他的人在,就會有劍氣逼人眉睫。剎那之間,段岳的身邊,葉孤城瞳孔猛的收縮。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西門吹雪!”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劍,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西門吹雪!縱然已經多年沒有相見。但是,葉孤城卻永遠不會忘記這個人。這個天下間唯一一個在劍術上勝過他的絕世劍客!西門吹雪冷冷的看了葉孤城一眼,眼中,頓時迸射出了兩道駭人的神光,如利劍一般,透著說不出的凌厲鋒芒:“葉孤城?”“是我。”葉孤城口中淡然出聲,語氣雖然淡漠,但卻透著一股難言的激動之意。西門吹雪微皺了下眉頭,卻又瞬間恢復成他那古井不波的冷漠表情,對著雪菲道:“今天,你要動手,我就要你死。”雪菲眉頭皺在了一起,“不知道前輩是何方高人,雪菲應該從來沒有得罪過前輩吧!”西門吹雪的聲音好象永遠都是那么的冰冷,“域主大人有命,今天,你若是動手,我就要你死。”說完看了看雪菲手中的琉璃神劍,他微微一怔,眼中微微閃爍而過兩道精光,旋即皺眉出聲,“你用劍?”雪菲聞言,不由得為之微微一怔,但是,稍稍一陣猶豫之后,卻還是點了點頭。西門吹雪道:“你知不知道劍的精義何在”雪菲仔細想了下,看著眼前的西門吹雪,低聲道:“請前輩指點。”西門吹雪道:“在于誠。“誠”雪菲聞言不由得為之一怔,在場之中,絕大部分的人,也都是忍不住的為之一怔,一時之間,有些莫名疑惑。“唯有誠心正義,才能到達劍術的顛峰,不誠的人,根本不足論劍。”西門吹雪緊緊盯著她,口中漠然道:“你不誠。”剎那之間,幾乎所有的人,耳邊都好似傳來了一陣黃鐘大呂,令人忍不住的為之精神一震,馀音縈耳,久久不去。天魔忽地踏步而出,看著西門吹雪,身上的戰意,突兀的拔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他口中平靜無比的道:“無上天魔,愿意見識一下前輩的劍法!”話說完,人已經突兀的站到了雪菲的身邊。同為中域六大超級勢力的種子級高手,雖然說,天魔與雪菲之間的關系算不上太好,但是,這一次同來,他身為最強的一人,不得不照應著同行的諸人,死亡秘境之中,被段岳一劍斬殺了薛冷,這是個極大的失誤,萬萬不能再有第二次。西門吹雪沉默,他沉默,只因為他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他沉默很久之后,才淡淡的說:“我的劍不是用來看的,我的劍是用來殺人的。”他沉默很久之后才說這句話,只因為他已很久沒有說了,少年時他常說,少年時,仗劍殺人,縱橫江湖,這句話說出來,如金鐵交征,多么有豪氣,現在說來,卻還是有豪氣的,而且有魅力。忽然,西門吹雪動了,或者不如說他是消失了。在那一瞬間,西門吹雪所站立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而等眾人再次看見他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段岳的身前,依然的白衣勝雪,突兀的,西門吹雪剛才所站立的地方多了一個人。是個女人,一襲白衣的女人,手中持一柄長劍,劍鋒閃爍,透著讓人凜冽的心寒,是地缺,有這樣的氣魄,敢主動跟西門吹雪交手的人本不多,敢主動跟西門吹雪交手的女人就更不多了,不過,地缺恰恰就是其中一個。少時練劍,漸漸踏足劍道的頂峰境界,曾經參與過屠天之戰,是震懾了神武大陸一時的頂尖劍客,地缺自然有著她與眾不同的一面。西門吹雪看著這個剛才偷襲自己的女人,口中的話語,依然是那么淡漠,不帶一絲一毫的怨恨,甚至,還有著那么一絲的夸贊:“你很了不起,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能把劍練到你這樣地步的已經不多了。”那是當然的,地缺對于自己的劍法一向驕傲,雖然稱不上是天下無雙,但她相信,縱觀整個神武大陸,不管是中域還是外域,用劍用的比她好的人實在是不多了。正因為這樣,在看到西門吹雪這樣的絕世劍客時,才會忍不住出手。地缺本身就是一個絕色的美女,看起來,讓人不僅心動,更有一種消魂的感覺。但在西門吹雪的眼中卻激不起一絲的波瀾,冷漠的眼神在看她時就象看一塊石頭。鋒銳的劍氣在西門吹雪和地缺之間激蕩,不同的是,地缺的劍已在手上,而西門吹雪的劍依然在鞘中。西門吹雪掌中沒有劍,劍仍在鞘,劍氣并不是從這柄劍上發出來的,他的人比劍更鋒銳,更凌厲,他們兩個人的目光相遇時,就像劍鋒相擊一樣,他們都沒有動,這種靜的壓力,卻比動的更強,更可怕。忽然,西門吹雪漠然出聲道:“你錯了。”聞言,地缺不由得為之微微怔了下,她有些奇怪,口中已經是忍不住的出聲道:“我錯什么了?”西門吹雪道:“劍不是用來在背后殺人的,若在背后傷人,就不配用劍”地缺心中沒有絲毫的動搖,因為她的劍和西門吹雪的劍不同,也因為她的劍還不是西門吹雪的劍,“你的劍呢?”西門吹雪道:“劍在。”“在那里?”地缺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到處都在!”西門吹雪的話語漠然,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如千年不化的玄冰,翻不起半點的漣漪。這本是很難聽懂的話,地缺卻懂了,她畢竟也是一個了不得的劍客,她明白,西門吹雪的人已與劍溶為一體,西門吹雪的人就是劍,只要西門吹雪人在,天地萬物,都是他的劍,這本就是劍法中至高至深的境界。葉孤城道:“我終于明白,我當初為什么會敗給你了。”西門吹雪沉默著,過了很久,才緩緩道:“還有一點你也不明白。”葉孤城道:“哦”西門吹雪發亮的眼睛,忽然又變得霧一般空蒙憂郁,道:“我用那柄劍擊敗了你,從此之后,普天之下,還有誰配讓我再用那柄劍。”地缺道:“我.........”西門吹雪根本不讓她開口,冷冷道:“你更不配,若要靠偷襲才能破敵制勝,這種劍只配去剪花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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