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寒離開了一個星期,唐重打過她的電話,一直處于關機狀態。
可能,她還需要更長的休息和恢復時間。
迎新晚會的風潮漸過,抵抗花明的呼聲也減弱,再也沒有人往307寢室的門板上吐口水貼小人,也沒有人指著花明喊‘男人都是王八蛋,南大花明第一賤’
時間是最好的金創藥,抹完之后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唐重每天早起跑步、洗澡吃早餐、正常上課、正常上廁所,時不時和焦南心在課堂上辯論,放學之后,他就偷偷溜到校門外面打輛車趕到紫園陪林回音和張赫本練習舞蹈。
演唱會的時間越來越近,他所承受的心理壓力也越來越大。
他不僅僅要唱好歌跳好舞,還要扮演好自己的妹妹
和往常一樣,他正摟著林回音的腰肢跳貼身熱舞的時候,院子里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音。
張赫本跑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看了一眼,立即驚喜的叫道:“阿KEN回來啦阿KEN回來啦。”
說完,就光著腳丫子往樓下跑過去。
唐重和林回音下樓的時候,聽到阿KEN正尖著嗓子罵人:“誰這么缺心眼兒啊?啊?誰這么缺心眼兒啊?眼睛長腦袋頂上去了,不好好看路專門往人門口撞怎么撞不死你丫的?”
看到張赫本跑出來,他捂著胸口說道:“哎喲喂,小本本,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啦?我一回來就看到大門變成這樣了氣我的肝都痛了。怎么了?這可是怎么了?”
張赫本才不管這個娘娘腔在罵什么說什么呢,她直接向他伸出手,說道:“阿KEN,有沒有給我帶禮物?”
“有。有。”阿KEN嫵媚的笑著,轉身從他開來的奧迪CC里面拎出一個提包,說道:“都在里面呢。自己選。有你的,有素素和回音的。哦,還有小心心的。你可別把他那份也拿走了。”
“哼。我才不稀罕拿他的東西呢。”張赫本生氣的說道。
白素迎了出來,看著阿KEN說道:“阿KEN,辛苦了。事情辦成了?”
“成了。”阿KEN開心的笑著。他指著被撞塌陷下去的電子大門,說道:“這個是怎么回事兒?誰撞的?有沒有報警?要是我在家里,我非讓那小子把門給我修好嘍。”
“修。明天就來修。”白素笑著說道。“一個喝醉酒的小混混開車撞到咱們大門上去了,物業公司已經和他談妥了,他會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并且把我們的電子大門進行更換。”
“這才像話。”阿KEN說道。他搖晃著瘦小的臀部走到唐重面前,笑瞇瞇的說道:“小心心,你猜猜我給你帶來什么禮物了?”
唐重真想一拳打過去。
他最討厭別人對他說‘你猜猜’了。而且這還是一個假裝忸怩的男人。
“不知道。”唐重說道。
“驚喜。”阿KEN緊握在一起的拳頭突然間張開,好像那驚喜就握在他兩只手掌里面似的。“大大的驚喜。”
“驚喜在哪兒?”白素接過話茬說道。“東西拿到了?”
“快進屋。快進屋。”阿KEN激動的說道。“先讓我喝口水水。開了大半天車,人家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水水呢。”
等到阿KEN喝完半杯‘水水’后,他獻寶似的從自已的小西裝外套里面掏出一個白色金屬小盒子。
他獻寶似的把小盒子放在眾人面前晃了晃,說道:“這就是我請回來的寶貝。”
“快給唐重試試。”白素說道。
阿KEN點了點頭,在盒蓋上按了幾個數字,只聽‘咔啪’一聲輕響,盒子就自動彈開。
里面是一個薄薄的金屬片。
細小的,黑色的金屬片。
“這是什么?”唐重問道。
“你稍等一會兒。”阿KEN開心的說道。他從隨身攜帶的包包里面取出一個話筒,然后把小金屬片裝進話筒的特制卡槽里。
裝完之后,他把話筒遞給唐重,說道:“小心心,你說句話試試。”
唐重接過話筒,出聲說道:“白素。”
沒有任何反應。
“什么意思?”唐重莫名其妙的看著阿KEN.
“哎喲喂,等等。小心心,你再等等。我忘記開音響了。”阿KEN說道。
他又從包包里取出一個微形音響,打開后面的電源開關,對唐重說道:“你再試試。”
唐重再次對著話筒喊道:“白素。”
“白素。”
話筒里面傳來唐重的聲音。
不,不是唐重的聲音。
因為唐重的聲音比較磁性,明朗,還有一點點兒恨山那一塊的鄉音。
但是,話筒里面傳出來的是清脆、帶有女性色彩的標準華夏語。
唐重一臉驚訝的看著手里的話筒,問道:“這是什么?”
“音頻變動器。”阿KEN得意洋洋的說道。“美國軍用技術,廣泛應用于間諜和殺手市場。我這次去美國,掏了八萬美金從一家高科技音質公司買過來的。要知道,人的發聲就是音頻,也可以說是音波。人能夠發出聲音,就是因為有波在震動而這個變動器就是對你的音波進行改造。”
阿KEN從唐重的手里接過話筒,指著里面那枚黑色的小卡片說道:“只要把它裝進這只話筒里面,你唱出來的歌聲就會進行一定程度的改變這可不是隨便改變。小心心,你知道為什么我去美國那么多天時間啊?就是因為要把你和另外一個小心心的聲音進行比對。他們把你們兩人的聲音進行比對,然后進行融合,再進行比對,修改然后才出來這種比較適合你音域的聲音。”
“那個小心心的音色是很清澈的,也很清脆。但是我不想要這樣的音色,因為我想要你更MAN一些我想要蝴蝶里面加入更多的剛性元素這一點兒,我和小素素打電話溝通過。她也是支持我的。小素素,你真好。愛死你啦。”
白素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是的。我和阿KEN商量過。覺得唐重的風格可以更加大膽開放一些前面幾次的試水都非常成功。觀眾和粉絲對‘唐心’的風格轉變做了比較正面的評價他們更喜歡看到唐心這樣。所以,我和阿KEN決定綜合唐心和唐重的聲音特色,改變唐重發聲的波動,制作出一種全新的聲音我想,這種聲音將會帶來一股潮流。”
唐重指著話筒,哭笑不得的說道:“這不是作弊嗎?”
“哎喲喂,怎么可以說這是作弊呢?”阿KEN著急的說道。“小心心啊,你不在這個圈子里,你是不明白的。假唱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一場晚會沒有假唱,那是很不正常的事情。有很多歌手敢出專輯,敢出單曲,為什么不敢現場清唱?有現場清唱的,聲音也和專輯單曲有很大的差別。為什么?因為他們的聲音都是修過的。他們用更加專業的機器進行修改。所以才敢呈現在粉絲的面前。”
“你的音色也很好,技術也很好。我們只是用高科技做了一些修改而已。再說,哪個明星不需要一枚高音質高保真的話筒?你也只是多了這么一只話筒而已。算得了什么呀?”
白素擔心唐重拒絕,也跟著勸說道:“是啊,唐重,和很多明星的假唱相比,你這是真唱真的不算什么壞事兒。只是把你的音色進行一些調整而已。你剛才也聽到了。剛才發出來的聲音其實也很接近你的聲音,只是加入一些中性聲音的元素只要把話筒偏離嘴邊,你還是你,唐重還是唐重。你說出什么樣的話,就是什么樣的話。你發出什么樣的聲音,就是什么樣的聲音。”
“誰關心這些啊?”唐重生氣的說道。“我關心的是,你們既然早就知道有這種東西,為什么不早些告訴我?讓我一直擔心到現在?”
唐重覺得自己是一個‘替代品’,既然白素阿KEN這些始作誦者都覺得這樣可以,他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他不關心自己能夠走的多遠,他只希望那個女孩子回來的時候,還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
假如她喜歡這一切的話。
張赫本從阿KEN手里搶過話筒,說道:“我用用。我先用用。”
“這些視頻都是我在小區物業那邊偷偷找人買過來的。有他一個星期的出入記錄。表弟,你看到沒有?他每天下午六點鐘的時候都會到紫園一趟。呆幾個鐘頭,到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離開。根據我的線人匯報,他的目的地就是蝴蝶組合的公寓。”羅業勇一臉猥瑣的笑著。“我敢肯定,他一定是蝴蝶組合那幾個女人當中其中一個找的野男人她們的眼光忒差了吧?”
姬威廉沒有理會他這個白癡表哥的推理,眼睛緊緊的盯著電腦屏幕,出聲問道:“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為什么唐心從來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