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會青木堂香主
蹄聲越來越近,地面都隱隱震動起來,與許樂以前聽到的聲響不同,這一次,外面的騎兵聲響震天動地,幾乎讓人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
“這是有備而來的大隊韃子,肯定是收到了我要來的信息,準備把我們一網打盡。”陳近南臉色嚴肅,沉聲說道。
許樂臉皮抽動一下,心道這恐怕不僅僅是因為陳近南的原因,還包括自己殺死康熙之后的后續反應了,這一次,實在不太好辦了。
兩人走出屋外,余德水,李力世關安基等人都在等著他們兩人出來。陳近南道:“余香主,談聽清楚了嗎?外面是什么人來了?”
余德水點頭,神色鄭重:“探聽清楚了,大隊的韃子來了,下面的兄弟們都準備好了,各個方向一起突破,誰也不會戀戰。”
“如此很好,別的也不多說了,大家一起奮力突圍,趁韃子們落腳未穩,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陳近南抽出腰間配的長劍來,大聲喝道,余德水等人轟然響應。
許樂回頭去看,劉老三對他打了個手勢,示意韋小寶已經確保安全,心下也放心不少。
許樂還待要跟劉老三三人再說兩句話,院子中的天地會眾人已經分作各個方向,發了一聲喊各持刀劍奔了出去,武功高些的翻墻走壁,武功差些的便帶著刀劍之類直接從門口沖出去。
一片混亂之后,原地里居然已經不剩下一個人,連曲建國周云梅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劉老三也不知道帶著韋小寶跑到哪里去了。許樂不由有些好笑:自己這回算是反應慢了。
開啟靈體狀態,連忙跟上眾人腳步,一出大門,許樂就連忙退了回來。
只見大門正門口正有好幾列弓箭手密密麻麻地排成幾排,正等著別人出去。那些天地會中的人倒也一個個膽大無比,當真就沖了出去,霎那間,只聽見一陣“噗哧噗哧”的悶響,沖出去的那些人不少都一聲不響就栽倒在地上,還有被弓箭射中了胳膊大腿,便忍不住痛嚎起來。
隨即,后面的人壓了上去,弓箭手們來不及后退,抽出腰間的刀來迎敵,混戰開始了。
許樂這才又走出了大門,朝著外面走去。外面空地上密密麻麻都是箭支,更有一個個死相各異的尸體,許樂繞過他們看向了天地會眾人和這些士兵戰斗,這些不能飛檐走壁的普通的天地會成員雖然戰斗力比普通士兵高,但是依舊傷亡慘重,雖然殺死了很多士兵,但是依舊有穿著號衣手持長矛大刀的士兵不斷地涌上前來。
看了一圈,沒發現什么熟悉的人,也不知道周云梅和曲建國兩人是從后門跑了還是剛才就被弓箭射死了。
“你是什么人!”一聲大喊猛然間傳來,正要悄悄撤退的許樂不由一震,回頭看去,正是一個留著茂密胡須的武將騎在馬上正在用手中的鋼刀直直地指著自己。
許樂暗道不妙,軍中怎么會有一個比自己實力還強、能看破自己靈體狀態的高手?要輕易逃走似乎不太可能了。
不管這武將的叫嚷,許樂快步轉身擠開幾名士兵,轉眼之間奔到了一名騎士面前,一把拉下來那個騎士,許樂也顯出了身形,翻身上馬就要朝著外面跑去。
“想跑?你跑得了嗎?”那武將大笑一聲,“都給我讓開,本將親自擒下······咦,那是欽犯許樂!給我抓住他!”他猛然間才發現眼前這人的打扮極為古怪,正是那欽犯許樂的打扮,便大聲喊了起來。
許樂大喝一聲:“韃子都要滅亡了,你們也要隨他們一起死嗎?”一道白色雷霆在眾人眼前炸開,眾人都是一驚,被這種“神跡”駭了一跳。許樂連忙拍馬向前,想要迅速逃離這地方。
“老子偏不信!給老子死來!”許樂聞言轉頭望去,頓時吃了一驚,那胡子武將赫然在一把大弓上整整按了三支箭,已經弓開滿月,見到許樂回頭,那武將更是得意一笑:“逆賊,怕了吧!”
一松手,三支箭如同流星一般向著許樂射了過來,許樂大駭,連忙轉身低頭,免得被他射中了頭部。
咚!咚!咚!接連三下,全部射在了許樂的后背之上,許樂只感覺身體一就像是被人整整敲了三大錘一樣。每被射中一箭,身體都忍不住晃上一晃,胸口發悶,中箭的地方更是疼痛難忍,到了第三箭的時候,已經忍不住眼前發閃,一口血直接吐在了自己胸前,整個人伏在馬上。
好厲害的箭!就是陳近南親自射箭,恐怕也就是這樣了!這胡子武將怎么這樣恐怖!
許樂強忍著不讓自己昏過去,拼命地打馬向著外面奔去,不多時居然真讓他沖破了外面的兵卒,飛快地縱馬而去。
那胡子武將亦是暗暗吃驚不已:“連續三箭都射不穿,那人竟是刀槍不入不成?怪不得能夠刺殺皇上成功。”一時竟忘了派人去追。
跑過幾個街道許樂轉彎向著城外跑去,一路上也顧不上別的,只知道俯身緊緊抱住馬匹,勉強讓自己不昏過去而已。
越是這時候,他的思維反而越是清晰起來,那胡子武將明顯不是鹿鼎記原著中有的,解釋只有一個,這是鏡像世界,不,或許是任務空間為自己設置的障礙······
許樂這時候才突然想起來更加重要的問題,鏡像世界和任務空間并不能完全等同,兩者究竟會是什么關系······才要往下想,馬背的顛簸和身上的難受感覺又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思路,一時之間他也不能思考了。
縱馬沖出城外,又勉強跑了一兩里路,許樂輕輕驅趕著馬匹入了樹林,自己忍著難受的感覺翻身下馬,勉強給自己疼痛的后背抹上傷藥,清涼的感覺雖然傳來,但是胸口的煩悶感和隱隱作痛卻是半點也沒有好轉。
這就是所謂的受了內傷?許樂有些束手無策,勉強打著精神在樹林里又走了一段距離,搭好一個營帳,自己封好了門,昏昏沉沉地倒在了里面。
“幸好劉老三還算有些本事,韋小寶也沒死。如果韋小寶死了,自己就要被抹殺了······聽天由命吧······”
許樂來不及多想,也不知是累的還是受傷的緣故,直接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營帳正在不住地亂動,不知道是什么野獸在外面撞來撞去,許樂從儲物戒指里面拿出長刀來,一刀劈開營帳走了出去,外面的幾只黃灰色的野兔頓時四散奔逃。
許樂笑了一聲收起長刀來,摸了摸自己胸口,又有些不安起來,胸口依舊隱隱地發疼,看起來這內傷沒有半點好轉的趨勢。不過好在自己還沒有死,要是睡著覺的時候韋小寶死了,自己被不知不覺地抹殺了那才叫不妙。
勉強吃了點東西,收拾了其他事物,開啟靈體狀態向著外面走去。好在后背的外傷已經好了,只剩下內傷若有若無,也不太影響許樂行走,只是稍作劇烈運動便會隱隱作痛。
馬匹已經跑掉了,許樂也不以為意,想了想周圍也并沒有去處,便沿著昨天自己出城的路又朝著昨天的城走了回去。走了不多時候,許樂便又入了城,城內的景色依舊,半點也沒有昨日兵馬亂戰的模樣,
四處轉了小半天,連個熟悉的人也沒有遇到,許樂不免有些悵然:這下子自己算是和劇情基本脫節了,不過,到現在為止,劇情這東西也算是完全沒有了。只是看不見一個劇情人物,自己未免有些不太好著力,下一步做什么也沒有明確的目的。
“許香主,你為何在此?”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許樂猛然回頭,引得自己胸口隱隱發痛,隨即驚喜地叫道,“師太?原來是你!”
九難師太點了點頭:“許香主,兩日不見,你的臉色怎么差了許多?”
“還不是因為我受了內傷。”許樂苦笑著說道。
九難微微吃驚:“內傷?還有人傷得了你?嚴重嗎?”
許樂說道:“我雖然會些不入流的法術,但是武功卻是極差的,一時不慎被人打中了,現在胸口還在隱隱發痛。”
“原來如此。”九難恍然大悟,隨即道,“如果許香主不嫌棄貧尼本事低微,不如跟我去我住的客棧,或許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許樂聞言大喜:“師太肯出手相助,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如此最好。”九難微微一笑,前面帶路。兩人拐過兩道街,進了一個僻靜的胡同,這里倒有一個小小的客棧,想來是九難師太喜歡安靜,因此選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