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方年方三十余歲,正是年輕力壯之時,只是一副好身板全毀到了女人的身上,繼承祖上的家業,在酒泉也算是呼喝一方的人物,在西涼軍金城之后,受到城內其他兩家的邀請,抬高城內的米糧價格,慫恿百姓叛亂,膽子越來越大,經過這么一段時間,他發現西涼軍也不過如此,米糧的價格飛升都讓他們有些窮于應付,獲利之余盧方有些暗暗高興,能讓名揚天下的西涼軍手足無措,那種由上而下的滿足感無法言喻。
“城中來的軍隊到底是西涼軍的哪一支,一定要查清楚,盧方肯定會坐不住,我們就看看太守大人玩的是哪樣。”余陸含笑道。
年近五十,余陸將一個在酒泉弱小的余家一步步發展到現在,勾心斗角充斥著全部的生活,如今余家充當酒泉的領頭羊,見過了一個又一個家族的衰落,余陸愈發謹慎,就像抬高米糧的價格,余家的人均不插手,即使太守查出來,余陸有信心擺脫的一干二凈,只是他的兒子余遇有些不成器,不顧父輩的艱辛,整日和城內的公子溜雞斗狗,不務正業。
不僅是酒泉,在商人的傳播下,附近的酒泉皆有耳聞,一些百姓俠客等不畏艱辛勞苦從各地趕往酒泉,倒也小小的促進了一把酒泉的消費,讓之前有些荒涼的酒泉有些熙熙攘攘盛世的感覺。
作為主辦方,賈榮付出的也不再少
,城正中央一個大大的擂臺拔地而起,大擂臺的周圍分布著八個小擂臺。
百姓貧苦,房地產自然就變的便宜無比,有太守府的協調,很輕易的在城中建立起了一個類似后世足球場大的圓形廣場,既然這里的百姓崇尚武力好斗成風,就由官方提供一條正確的渠道,引領百姓走向正途,一味的的打壓換來的是百姓不斷的反抗,世家為何能夠挑唆百姓成功,大部分原因還是對于制度的不滿,像金城的百姓,無論世家怎么挑釁,愿意出面反對西涼軍統治的寥寥無幾,除了一些窮兇惡極之徒。
擂臺由簡易的木料和石頭搭建,用料簡單,本身具有的意義卻是非凡,如果說鯉魚跳龍門,這個簡陋的擂臺就是百姓眼中的龍門。
酒泉郡的人口大約在五萬左右,算得上地廣人稀,附近三郡敦煌張掖情況也大抵如此。
擂臺下看熱鬧的人大約有兩萬人,匯聚了酒泉四成的人
,學校向地方源源不斷的輸送人才,世家在人才方面的壓制被降到了最低。
張繡和趙云分別站在賈榮左右,同門師兄弟而今同在一人麾下為臣。
徐庶做了簡單的開場白之后,一聲令下,比武大會展開序幕。
敢于報名參加比武的大都是自身有一定本事的,打的好生熱鬧。
賈榮在酒樓上感慨不已,有些人擁有好運氣,連勝幾場,最終還是落敗,這不是抽獎,憑借著好運氣能夠賺到錢,沒有實力的人最終的結果就是被淘汰,即使是第十名的十金,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賈榮的目光落到其中一人身上,連勝四場,干凈利落的手法讓他不禁在心中喝彩,身邊的趙云張繡也是眼前一亮,此人的招式憑借的完全是自身的力量,不同于賈榮所教拳法那種取巧。
比武大會大概會持續四日左右,這樣枯燥的你來我去,賈榮也產生了視覺疲勞。
“主公,這是城內三大家的所有消息。”
賈榮接過張繡手中的情報,粗略瀏覽了一遍,嘴角漸漸露出笑容,根據情報上的消息,盧家和連家肯定是參與米糧之事,而且百姓叛亂的背后也多有他們的身影。
現在的賈榮不是昔日的毛頭小伙子,手握兵權,掌管殺伐大權,豈會將小小的三家放在眼中,一個命令就能讓三家在旦夕之間化為飛灰,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浮云。
“稍后帶我去余家!”賈榮微閉雙眼道。
張繡俯身應諾,城中有西涼大軍還有八十名孤狼士兵相隨,賈榮的安全是毋庸置疑的。
比武大會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孤狼士兵就如同一張撒開的大網,在酒泉郡展開。
亂中取利,酒泉猛增如此多的百姓,盧家連家再次提高糧價米價,讓城中遠道而來之人苦不堪言,夜宿街頭的人比比皆是。
“大將軍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大將軍來到酒泉,草民應當前往拜訪,奈何一直身體不適,失禮之處還請將軍見諒。”余陸俯伏在地上低聲下氣的說道,即使余家在酒泉的勢力再大,不過是一地頭蛇,而賈榮則是猛龍過江,即使上百地頭蛇也斗不過的那種。
“哦,如此說來,西涼軍中尚有良醫,不若派來為余家主查看一下。”賈榮毫不客氣的說道。
余陸身體微滯,拜道:“草民賤命一條,死有何惜,不敢勞煩將軍。”言畢,額頭沁出絲絲汗水。
賈榮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為難,“余家主還請帶路,莫非就這樣讓我們待在門外。”
余陸拜謝之后翻身爬起,神色復雜的帶領賈榮走進余家。
賈榮的造訪完全在余陸的意料之外,一個當朝大將軍會來到百姓家中,傳出去是多么的不可思議,不過余陸卻沒有心思想由此而給余家帶來的繁榮,而是這件事背后的災難,城中米糧價格,余家暗中操作,當得知來到酒泉的是聞名天下的賈榮,余陸就有些退卻,在這樣的人面前,自己的那些小手段會有作用嗎。
“將軍,屋舍簡陋,委屈將軍了。”余陸熱切的說道。
賈榮不客氣的坐在上首,冷哼道:“這樣的府邸如果說簡陋,恐怕這天下沒有地方稱的上的豪宅了。”
余家家底豐厚,余陸也是一個懂得享受之人,府中亭臺樓閣芳草茵茵,在環境惡劣的酒泉郡來說能夠稱的上是人間仙境。
平時精明的余陸此時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笨拙,訥訥的點頭稱是,不敢有任何的頂撞,賈榮身上的那股殺伐之氣徹底的將他鎮住,手上有多少條性命才會有這么大的殺氣,余陸在酒泉再出名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家主,如何敢在睥睨天下的西涼軍統帥面前放肆。
“公子,家主正在府中接待重要客人”
“滾一邊去,沒看到本公子正在興頭上嗎?”一臉枯黃的公子,懷中攬著一名嚶嚶哭泣的女子,滿口酒氣的說道。
余陸面如死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在酒泉百姓看來尊貴無比的頭顱緊緊的貼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
“城中米糧的價格,我希望在明日日落之前恢復到長安米糧的價格,明白嗎?”賈榮盯著余陸道。
余陸臉色不斷變換,有心狡辯城中的米糧和他沒有關系,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理智告訴他和眼前之人玩弄手段和心計只會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再加上兒子的行徑,讓他徹底將小心思收了起來,調戲民女,這一個理由足夠西涼軍將余家滿門逮捕。
“將軍,草民一定盡余家最大的家力穩定米糧價格。”余陸也非尋常人物,賈榮這樣說肯定是手中有余家的什么把柄,與其如此,還不如在那層窗戶紙捅破之前投靠,還能落得好處,說不定余家會因為這次抉擇而一躍成為一線的家族。
“讓我進去”門外再次傳來公子的聲音。
“草民家教不嚴,才有如此逆子,小人這就前去教訓他。”余陸聽到門外的聲音,臉色早就變的慘白。
“將那名無辜的女子安置好。”賈榮露出淡淡的微笑,輕輕點頭,“待城中的事情穩定下來之后,余家有功,我喜歡聰明的人,但厭惡聰明的人玩弄心計。”
言畢,賈榮起身離開,他已不是當初那個看到不平事會拍案而起之輩,一件簡單的事能夠獲取更多的利益,何樂而不為。
張繡再次打量了一眼余家,疾步跟上賈榮,牢記周邊的環境是每一名孤狼士兵要學習的東西,環境就是孤狼士兵性命的保護傘。
明面上是三人進入了余家,孤狼士兵早已將余家包圍,但有風吹草動,片刻就能出現在賈榮面前。
“你這個逆子!”賈榮走后,余陸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一巴掌打在了寶貝兒子的臉龐上,五個清晰的手指印顯露出來。
“哇”公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不過盞茶功夫,余氏一臉痛惜的從偏房走出來,憐愛的將公子攙扶起來,上下左右打量了良久,看著滿臉怒容的余陸,連拉帶拽的將公子拉進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