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從那笑聲之中聽到“鎮魂石”、“圣光庇護戰陣”、“貪食權能”這樣的詞匯,烏魯略微思索,便明白過來這里可能就是藏匿鎮魂石的地方,他招了招手,讓咕嚕在土壁之中鉆出一個小小的孔洞,頓時熾熱的白光從孔洞之中照耀進來。
烏魯揉了揉眼睛,將眼前的花白抹去,隨后湊上前去仔細觀察。
視線所及之處,除了相隔的地道之外,還能看到一座殿堂的小半邊,在這半邊之內,可以看到一群十來個周身繚繞著魔氣的魔徒正站在殿堂門口指手劃腳,奚落嘲弄。
由于只看得到他們的背影,烏魯無法判斷他們確切的在做什么,不過顯然他們并未參與戰斗,那么那些刀劍碰撞的聲音又是從何而來?
烏魯想了想,又讓咕嚕往里挖了一些,差不多抵達殿堂一側的墻壁才減緩了挖掘的速度,不一會兒便看到了一面腐朽得相當嚴重的墻壁。
僅僅是用指尖觸碰了一下,那墻壁的表面就抖落出一層厚厚的粉屑,磚石內層如同奶酪一般盡是空洞。
鎮魂石封印魔域之時是在萬年之前,而這座殿堂自然也經歷了悠久的歲月,即便是質量再好的磚石,在歲月的侵蝕下也無法避免腐朽的命運。
之后很輕易地鉆出一個透往殿堂之內的孔洞,烏魯也終于看清了殿堂之內的大概。
這座殿堂并不太大,除了魔徒開鑿的地道之外,還有一條顯然通往地面的螺旋階梯,而在殿堂內側,則有一座由白色玉石堆砌的祭壇,祭壇上雕琢著復雜難測的紋路,以烏魯的學識,尚無法分辨其中的意思,不過這對他來說并沒有多少吸引力。
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祭壇之上的事物牢牢吸引,
那是一顆直徑接近兩米的褐色球狀物體,在其表面之上,有巴掌大的鱗甲細密排列,每一塊鱗甲之上又雕琢著漩渦狀的紋路,貼滿咒符的粗大繩索從祭壇四角上的玉柱之上牽引而出,將它一圈一圈牢牢捆縛住!
“鎮魂石!”
幾乎是出自本能地,烏魯腦中浮現出這個詞匯,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出那股吸引他而來的氣息正是從鎮魂石之中發出,令他的血液又掀起微微波瀾。
這鎮魂石與其說是“石頭”,不如說更像一種產自東海群島的果實,似乎是叫做“菠蘿”的樣子?
在鎮魂石的正面偏上,有一條很明顯的細長裂縫,裂縫周圍有毛茸茸的根須正在輕微地蠕動,讓人看的不寒而栗。
“這就是鎮魂石么?封印了魔域與人界通道的鎮魂石?”
勉強讓自己的視線從鎮魂石身上移開,烏魯看向守護在祭壇前方的人,這些人身上都穿戴著嚴嚴實實的金紋鎧甲,爆發的靈力散發出璀璨的金色光芒,即便他們沒有坐上坐騎,也無法掩蓋他們身為神殿圣騎士的事實。
這一隊圣騎士大約有五十人上下,在祭壇前方整齊排列成三排隊列,并且不斷地交替呼喚著各自的位置,而在他們之中,有一位靈力如太陽般耀眼的圣騎士至始至終未曾挪動過腳步,能看到一圈純白色的光環從他腳下擴散而出,籠罩了整個圣騎士小隊。
“這就是弗朗西神殿的騎士團了么?看他們的氣息,每一個都不弱于蕾妮,怕都是星級以上的騎士,可是這樣的陣容用來守護鎮魂石,卻似乎還有所不夠的樣子?”
烏魯臉上浮現憂色,只見這些圣騎士一個個臉色蒼白,形容枯槁,舉手投足只見疲軟無力,若不是那個顯然已經是天佑級別的神圣騎士一直在施展某種光環加持,他們怕是早已不支倒地,而與他們交戰的對手,竟然只是一個個石像傀儡!
那些石像傀儡三四米高,手中拿著粗糙的石塑刀劍,它們明顯相當笨拙,每一次攻擊都需要醞釀很久,但每一擊都勢大力沉,幾乎將接下它們攻擊的圣騎士震得虎口崩裂。
“難怪那些魔徒只是站在旁邊嘲笑譏諷,眼下的局勢怕是根本不需要他們動手吧?這些石像傀儡雖然行動笨拙,但因為圣騎士們不得不擋在祭壇之前,就必須與它們硬碰硬地對撞,圣騎士的落敗只是時間的問題,而且……”
烏魯瞅了瞅站在最前面的魔徒,那名魔徒的身后有魂相顯現,顯然是一名魔使,這令烏魯心中憂慮更甚,沒想到這里還有第四位魔使!
勝敗完全沒有絲毫懸念,魔徒顯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才來破壞這鎮魂石的!
“不過,那魂相到底怎么回事?”
烏魯心中念叨著,觀察魂相的眼神變幻不定,魔使的魂相理應是屬于某種惡魔的魂魄之相才對,但烏魯并沒有在記憶中找到與之類似的惡魔,反而卻在神明之中找到了與之相似的形象。
美食之神米勒爾,以食欲和廚藝著稱的下位神明,其身寬體胖,大腹便便,常在身后背著一口大鐵鍋,是擅長廚藝的半身人經常信仰的神明。
“這到底怎么回事?”
正當烏魯疑惑不解之時,殿堂之中突然發生了異變,卻是那神圣騎士眼看再僵持下去的話只有落敗之途,終于忍不住向圣騎士們發布了改換戰陣的命令。
“圣光庇護戰陣,收攏轉換,弗朗西圣錘戰陣!”
隨著戰陣的轉換,神色萎靡的圣騎士們的臉上忽然綻放出白色光輝,他們的金色靈力在某種奇異的力量作用下糾結成一柄與弗朗西神殿紋章一模一樣的圣錘,圣錘浮于眾騎士頭頂之上,似乎賦予了他們無窮的力量。
然后在當頭的神圣騎士的帶領下,圣騎士們驟然發起短距離沖鋒,穿過那些巨石傀儡直接向魔徒們兇猛沖去!
面對著圣騎士們的攻勢,那魔使卻是未退一步,反而譏諷道:“現在才想到攻擊嗎?在本魔使的貪食權能侵蝕之下,就算是比蒙巨獸也會在十分鐘內餓成皮包骨,而像你們這樣的猴子,又能剩下幾成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