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尼婭畢竟不是神眷者,也不具備猶太的望氣之瞳,她對惡魔之書的評估自然無法太過精確。
威尼聽了妹妹的話后有些惋惜,他對五位諸神殿的殿主候補認知不深,初始還以為烏魯是其中之一,而如果和殿主候補搭上關系,他們的家族就有了平步青云的可能。
可惜……
搖了搖頭,威尼向三兄弟的方向走去,擁有中位神器的神眷者雖然也很稀少,但卻沒有殿主候補的影響力,除非是將他拉入自己的家族,而只建立普通的交友關系并沒有什么意義。
這處廢墟中頓時只剩下那位黑發及臀的高挑女孩,威尼兄妹的話她自然聽在耳中,但她的想法又顯然有所不同,不知為何,她站在雨中淋了許久,許久,直到那些普通人在猶太的引領下走了回來,她才消失在雨幕中。
驛站不遠處的山地里突兀地響起幾聲驚恐的呼聲,烏魯透過窗戶向聲音的來源望去,待發現是三兄弟處理石雕的方向時,只是無奈地摸了摸鼻子,然后脫去濕漉漉的衣物,隨即走入了客房內置的浴室之中。
泡在溫水之中,烏魯的思緒飄揚開來。
耶魯神學院成立于三千年前,學院總共分為四個年級段,并非以學齡劃分,而是以實力為準。
除了初入學院的學員必須在一年級呆滿一年之外,一年級普遍為術法境以下的學員,而進入術法境,一年級生就能申請晉級考試,通過后便是二年級生。二年級與三年級之間的分水嶺則是術法境第四層,三年級與四年級之間的分水嶺則是術法鏡第七層。
畢業標準則是神使!
也就是說,只要是從耶魯神學院正常畢業的學員都是神使!
這是任何培養機構都無法達到的目標,卻在耶魯神學院中得以實現,也難怪無數學子對耶魯神學院如此向往了。
可惜只有進入了耶魯神學院的學員才知道,被錄取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如果沒有足夠的天賦,又不夠勤奮努力的話,幾乎每個月的月考都有人會被刷下來。正是這項有些殘酷的制度早就了耶魯神學院。
烏魯站在離耶魯神學院不遠的坡道上向下俯瞰,耶魯神學院就建立在這處巨大的盆地之內,就算這是烏魯第一次真正見到神學院,也清楚這并不是一所學院應該有的規模。
在耶魯神學院的中央,有著一座直插云霄的塔形建筑,這座塔的底盤幾乎有三分之一個盆地大小,但它并非落座與盆地之內,而是懸浮于半空,與烏魯所在的坡道口齊平。
“這是……通天塔?”
烏魯有些不確定地呢喃道,他在古籍中有見過對通天塔的描述,通天塔雖然名為“通天”,卻是上不接天、下不接地。像這樣的塔,在人界共有五座!
“你不知道?這通天塔可是萬年前便存在著,它的年代比之耶魯神學院還要久遠。我們現在神殿中使用的神像,原本就是從通天塔中出土,直到一千年前左右,才有第一座人工神像產生,但能夠制造的也就是七級以下的神像,一旦到了七級,就只能期待有人能從塔中尋找到了。”猶太頓了頓,又說道,“通天塔每三年開啟一次,只有神使以下的神侍能夠進入。塔內有九層,每一層都出土相應等級的神像。在耶魯神學院中的這座通天塔又被稱為試煉之塔,也只有諸神殿有這個實力將通天塔用作試煉之用了。只是可惜,三個月后就是這一期的開啟之日了。”
“三個月?那不是正好嗎?為什么要說可惜?”烏魯隨口問道。
猶太翻了翻白眼,道:“能被選上進入通天塔的都是各個年級的精英,而一年級還有個特殊的標準,必須是術法境以上的學員才有資格。你看我像是能夠在三個月內晉升術法境的天才嗎?”
“不像。”烏魯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頓時氣得猶太咬牙切齒。
其實烏魯自己心中也充滿了遺憾,三個月,對他來說同樣太短了,如果可能的話,他也想從這通天塔內獲取一座稍微高級一些的神像帶回庫倫神殿。
“算了,一個月后的月考能夠蒙混過去都是問題,我的惡魔之書畢竟不是真正的神器,完全經不住檢驗。只希望在這一個月內,我能找到凈化魔力的法門,到時候即使被開除出去,也不算白來一趟了!”心中如此想道,烏魯邁開腳步就像耶魯神學院走去。
“等等我!”猶太一邊叫著一邊跟上,從森古巨猿的事被解決后,他就已經打定主意要跟著烏魯混了。
耶魯神學院的院門,更像是一座城池的城門,幾個導師模樣的人坐在幾張桌子前,將院門牢牢堵住,只有順利通過一系列檢查的人才會被放行。
烏魯走到院門口,就看到了威尼等人,他們先行一步離開了驛站,現在卻還在院門口排隊。
暴雨初歇,地面上滿是泥濘,那些排隊的學員明顯站得很不舒服,但每一個人依舊老老實實地排隊,說話聲音也盡量小聲,不敢被導師們抓到把柄。
烏魯正要上去排在隊伍后面時,忽然院門口有吵鬧聲響起,卻是一個導師和學員發生了爭執,那位導師板著臉,看起來極為嚴肅,他手中拿著一張小紙片,不斷地用手指戳著那個學員的額頭。
那學員先是低著頭不敢吱聲,但隨著導師不斷地說教,卻是突然抬起頭,一口咬住導師的手指。
那導師疼呼一聲,緊接著就竭斯底里地叫了起來,然后有人迅速從院門內沖出,三下兩下就把那個學員制服,然后順勢將他扔了出去!
從地上爬起,那學員也不吭聲,就低著頭走出了盆地。
烏魯看著那學員的背影,隱約聽到那導師依舊在咒罵,似乎是說:“這種資質也想混進耶魯神學院?真當這里是收容所?”
“是個資質不行,但靠努力達到招生標準的人。”猶太臉上肥肉抖動,有些無奈地解釋道,“耶魯神學院招生時的標準主要是看一定年齡前能夠達到的境界。而天賦本來不在考核范圍內,或者說努力也是一種天賦。可惜最近幾年越來越注重資質,有的導師就看不起沒有天賦的學員。”
“只能說他運氣不好了?是這樣嗎?”烏魯輕聲道,悄悄地將那位導師的臉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