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抱著新買來的吉他彈奏一曲還不行,在金泰妍的要求下,林蔚然還扯開嗓子現場演唱,憑著那僵硬的喉嚨和顫抖的氣息,他這一曲,被說是五音不全都算夸獎,因為有自知之明,所以林蔚然便聽出隨之而來的掌聲中那濃郁的諷刺味道,看向始作俑者,他沒好氣道:“之前只答應你學吉他來著,可沒說學唱,你這是等著看我出丑?”
“怎么會?在這一曲里我聽出你很有天賦,不如會長什么的你別做了,過來跟我吃偶像這碗飯吧?”金泰妍突然心血來潮。
“跟你?你要做我前輩外加上半個老師?”林蔚然抱著吉他道。
“恩,我絕對會成為你最好龗的前輩和老師。”金泰妍把眼睛瞪得程亮,“再怎么說我也是出道三年的大前輩了,等再過兩年估計就有后背女團在舞臺上模仿我們了,你訓練個兩年再出道正好,有大前輩照顧你,你新人時期會很好過的。怎么樣,有興趣嗎?”
“有。”林蔚然敷衍道。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金泰妍不滿道。
“恩,恩,金泰妍前輩。不過我想正經事是吃飯,時間差不多了,等會我們還要去看華克秀。”林蔚然起身前笑著摸了下她的精致臉蛋。
金泰妍把臉一板,跟在林蔚然身后便開始不停的碎碎念,見他突然停下,還以為是他煩了,直到抬頭看見他無奈的表情方才安心,然后居然仿佛得勝一般咧開嘴笑。待林蔚然重新回過身,她又開始繼續嘮叨。
“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做偶像最重要的堅定目標,要有一種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固執。也要有完全付出私生活的覺悟。而且精神教育比練習更重要,其他人我不知龗道,反正我接觸到能站在舞臺上的人,精神強大都必不可少。”
“CUT,CUT,金導演。”林蔚然無奈叫道。
“入戲太深,叫CUT已經不管用了。”金泰妍的精神顯然已經沉浸在她譜寫的劇本中。
“導演也會入戲太深?”林蔚然回過身。
“恩。”金泰妍迎上他的目光,斗志昂揚。
“好吧,既然導演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只能照做。說說吧,我還要做什么好。”林蔚然嘆息一聲,任由金泰妍胡鬧,他先是被轉過身,然后便讓人攬住了腰,那雙從背后伸到身前的雙手緊緊扣著,像是沒誰能讓他離開這個懷抱,林蔚然摸著那雙因為用力而不再柔然的手,語氣中帶著得意道。“是金導演太喜歡我這個演員呢,還是這就是下一個鏡頭?”
“隨便你怎么想。”金泰妍輕聲說道,語氣也不再是玩笑,她把身體緊緊貼在林蔚然的背上。這一刻,突然不再想胡鬧,她怕這樣的時間就好像消耗品一樣。用一些就會少一些,不知什么時候。便真的再不能跟他一起胡鬧。
她是敏感、脆弱的,不是誰的姐姐。也不是誰的隊長,除了向著那個目標前進時,原本的金泰妍就是這樣,不足以讓人驚嘆和崇拜,也不用誰投以心疼甚至可憐的目光,她和任何一個普通女孩一樣,甚至比她們還要內向。
“吃飯,看秀,回來之后教我唱歌。”林蔚然拍拍金泰妍的手,說道。
金泰妍善解人意的松開雙手,即便她還是不想離開這只有他們兩個的地方,見林蔚然回頭,她抱以微笑,只是被他牽著手出門時,還回頭望了一眼那面掛滿了唱片的墻。
到達B1層大劇院,這里就是表演即將舉行的秀場,被身著西服的工作人員引著到了觀看包廂,在那人的道龗歉聲中金泰妍方才知龗道這里是需要提前一個月預約的地方,不久,一位管理模樣的中年大叔到場問候,臨出門前還滿口歉意的說如果有下次,一定為他們安排更好龗的包廂。
“你一個月前就預約這里了?”放著滿桌飲食,金泰妍問道。
“沒有,不過能在這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林蔚然神秘笑道。
金泰妍愣愣的看著林蔚然,結果還是一臉茫然。
“吃飯,看表演,多余的事,別想。”林蔚然摸了摸金泰妍的臉頰,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微笑。
能跟新羅酒店數年來一直競爭韓國第一的名頭,華克山莊自有一套待客之道,偷拍事件雖未插手,但在塵埃落定之后卻知龗道補救,先是為林蔚然免費續租了整整一年的那套風景房,然后便是這很難弄到的華克秀包廂票,林蔚然有求必應,當真是被當成上帝一樣。
半個小時的用餐時間結束,演出在一陣音樂聲中拉開帷幕,號稱‘東洋最大規模秀’的華克秀并非名不副實,其規模和精彩程度連三大電視臺的年末舞臺都無法比擬,音響氣勢磅礴,四處彌漫著花香,這以花為主題的第一篇章,的確是能讓人目不轉睛的開場。
當漫天花雨灑下,林蔚然注意到金泰妍目不轉睛的模樣,這演出六百余場,動員觀眾突破二十萬的‘花的傳說’,此時才讓他露出真心誠意的微笑。
同一時間,一輛紅色保時捷在不少年輕人的目光中進入駛向戶外停車場的車道,只是通體火紅的它并未吸引旁人的視線太久,大概只有不到十秒,已經守候了差不多五六個小時的青少年們便重新看向住院處四樓的一間窗,誠心祈禱。
紅色保時捷終于找到車位,一位還沒來得及換下職場套裝的女人下了車,即便通過電話也省下這二十分鐘的車程,但女人卻依舊鬼使神差的親自到此,像是要親眼驗證什么一樣。
停車場附近,一個等待許久的男子看到女人的身影,立刻迎了過去。
“社長。”
“恩,方助理。”
韓唯依一邊點頭一邊摘掉墨鏡,先是往門口粉絲聚集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面無表情問:“說說吧,情況怎么樣?”
“對不起,因為醫生和護士都好像被再三叮囑過,所以最近應該很難打聽出確切消息,單純從媒體和粉絲反應來看,金泰妍是不是真的在病房還不能確定。但是少女時代剛剛更換了主管經紀人,這個叫做李安東的家伙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守在這里,而且如果金泰妍真的在醫院,醫生和護士也不用這么守口如瓶,看這種過猶不及的反應,我推測金泰妍有很大可能不在病房。”世龗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就算是被包裹的再好龗的秘密,也會有些風聲傳出來讓他人知龗道。
韓唯依沉吟半晌,最終還是搖頭道:“猜測始終是猜測,我需要更確切的消息。”
方助理猶豫道:“非常規手段?”
韓唯依默認。
方助理臉上的神情再不如一早那般篤定,“社長,這種調查如果被對方知龗道……”
“不用擔心。”韓唯依擺擺手,“出了任何問題都有我,而且我相信以方助理的能力,不會那么容易就讓別人知龗道。”
男人一臉為難,猶豫再三還是抵不過韓唯依的固執做派,他微微鞠躬后便轉身走向住院處,而韓唯依則是回到車上。
關閉車門,狹小靜謐的空間更方便思考,即便已經能猜到讓林蔚然突然消失的女人是誰,但韓唯依卻還是需要證據一般的資料。肆意挑戰男人底線,用以來證明什么的女人都是蠢女人,而仗著師出有名就觸摸男人逆鱗的女人和上述也差不多少。
情人還是玩物?
金泰妍的定位對韓唯依來說并不重要。
只是有些事,她需要讓那個女人知龗道。
時間過了一個鐘頭,靜坐在車內的韓唯依依舊沒有煩躁,又等了不到五分鐘才見到方助理向這邊走來,從車窗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資料,韓唯依已經不用他的匯報。
“方助理,今天的事你做的很好,但我希望這件事只限于你我之間知龗道。”
留下一句話就啟動轎跑,當車子行駛了十分鐘之后,韓唯依才關注起那份資料。
里面,是護士的巡查報告。
金泰妍所住的單人病房已經被特別標注出來,里面沒有金泰妍的用藥報告。
韓唯依抿緊了唇角,隨手把那份報告丟到了副駕駛上,她緊接著拿出手機接通了林蔚然的留言信箱,提示音過后,卻又不知龗道說什么才好,沉默了能有三分鐘便掛斷手機,依舊擔心著明天林蔚然必須要出席的重要演講。
李在賢和李富真的推薦只此一次,這是在所有江南、明洞投資商面前的重要亮相,前段時間通過新韓危機的來的戰利品中,屬這一項最為重要。
考慮良久,韓唯依還是撥通了一個她在今天得來的手機號,她撥打給那個素未謀面卻已經讓她煩心了好些天的陌生女人,理所當然的被轉進留言信箱。這一刻她的心情有多復雜沒人知龗道,但如果有任何其他方法的話,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撥通這個手機號。
在生冷的電子提示音過后,韓唯依輕聲問道:“你愛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