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簡單的提問反而更難出口,總有些人和事兒讓原本單純的東西復雜起來,能把這些處理的越好就越是成熟,反之亦然,而那些無所顧忌的人,往往也是沒什么責任感的家伙。
離開新韓不代表放棄新韓,雖然這兩天林蔚然人不在公司,但不代表新韓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二樓浴室中,放著水的林蔚然打開手機,忽略那些未接來電和語音留言的提示短信,直接找到徐京旭一一囑咐。
“虛擬偶像的海外架設交給樸正昌,UFO的合并計龗劃交給具勇甲,新韓制作方面有韓社長盯著所以不用擔心……”不知不覺間,林蔚然手下也有了不容小覷的堅實班底,雖然不說個個拿出龗去都能獨當一面,但也能完成他交付的工作。言簡意賅的說了能有五分鐘,林蔚然語氣一頓,問道,“我讓你查的事有結果了嗎?”
“具部分工作人員說,金泰妍xi當日到達拍攝場地的時候毫無異常,為龗什么突然患病他們也并不清楚。至于S.M方面鄭浩彬組長應該還有渠道,我的臉太熟,出面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還需要一定時間。”
“她那天是參加‘我結’拍攝的客串?”
“對,是這樣。”
“打聽一下當天之后的拍攝中徐賢有沒有異常,還有關注一下金延平,我要知龗道他前幾天都在什么地方。另外音樂劇方面你也關注一下,如果劉導演和‘G8’那邊關于排練問題催促的緊,你看看身為投資方的我們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我知龗道了。”通話本該就此結束。徐京旭卻突然說道:“會長,韓社長讓我提醒您。明天下午兩點是您登臺演講的時間,只要在這個時間之前到達會場……”
“我知龗道。”林蔚然打斷道。“還有別的事兒嗎?”
“沒有。”
放下手機,隨之停下的是水聲,浴室中蒸汽朦朧,把所有事物都渲染上一層看不清的曖昧味道。金泰妍不會被輕描淡寫的打擊擊倒,林蔚然知龗道這個女人的堅強,她神經在很多時候堅韌的和自己一樣,但越是這樣,便越顯得這次不同尋常。
背的擔子太重,誰都有權利選擇丟掉。金泰妍好像放棄組合跟事業來到他身旁,但他卻知龗道有些擔子金泰妍永遠都丟不掉。
這只是暫時的放縱而已,透著股即將燃盡的瘋狂。
林蔚然發呆的時間不長,浴室也不是他用來苦思冥想的地方,簡單洗漱之后便來到Loft的扶手旁,他似乎看到臥室里透出手機屏幕的光。走下樓,沒刻意的輕手輕腳,到吧臺后取了杯子和壓根沒注意名字的紅酒,回身正對上金泰妍有些怯怯的目光。
他揚起手中的酒杯。微笑,“今天可以喝了。”
金泰妍到吧臺的這邊,剛坐上高腳椅,就聽林蔚然說道:“想象過紙醉金迷的日子沒?自由的、舒適的、率性而為又不虛度光陰的。”
金泰妍看著他給自己倒上紅酒。問:“你確定不是說‘自私’的?”
“怎么說?”
“只有不必對別人負責,也不用別人對自己負責的人,才會真正的‘自由’吧。”
“責任感……”林蔚然端起酒杯呢喃。又問:“你呢?想過那種日子嗎?人生都是自己的,紙醉金迷也是一種快樂哲學。”
金泰妍毫不掩飾驚訝。
林蔚然笑道:“和導演們接觸多了。這些東西耳聞目染。”
金泰妍輕笑了下,端起酒杯輕呷了口。似乎是因為林蔚然沒選到好酒,所以輕皺眉頭。
林蔚然回身又隨便挑了瓶,“嘗嘗這個?”
金泰妍笑著問:“這就是你說的紙醉金迷?”
林蔚然搖頭,“差的遠呢,更多的,你想不想體會下?”
金泰妍沉默,把杯中剩余的部分紅酒一飲而盡,遞了酒杯到林蔚然面前說道:“要說快樂的話也不一定是紙醉金迷,還記得小時候家里的長輩們喜歡聽我唱歌,其實我唱的并不好,但每次表演都會讓他們眉開眼笑。那時候因為害羞所以唱的不多,實在受不了零用錢的誘惑才會唱上一首,最龗后我用這些錢買了第一部隨身聽,用它聽第一卷磁帶的時候,我就覺得我被迷住了。”
拿回酒杯,金泰妍憧憬著道:“那時候真的很開心。”
林蔚然問:“現在呢?還有沒有過這么開心的時候?”
金泰妍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笑。
和每個男人一樣,林蔚然也有沖動的時候,即便金泰妍隱約的把他跟磁帶放在一起比較,但第一個迷住這女人的東西畢竟沒什么雄性細胞。林蔚然把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言辭中的沖動被認真的表情抵消,“以后跟我過紙醉金迷的日子怎么樣?”
金泰妍被問的一愣。
林蔚然有些詞不達意的解釋道:“就是金泰妍今后的人生,只負責自己的快樂哲學就好。”
金泰妍眨了眨眼,露出疑惑的目光。
她問:“這是表白嗎?”
林蔚然回答:“喜歡嗎?你喜歡你開心的話,我做幾次都好。”
金泰妍只是微笑。
林蔚然認真說道:“別企圖蒙混過關,好,或者不好,點頭或者搖頭都行,我只給你兩個選項。”
金泰妍沉默下來,卻依舊沒挪開黏在林蔚然臉上的目光。
林蔚然夸張道:“別企圖用你這種楚楚可憐的目光讓我心軟,到新韓問問,每個人都知龗道我是鐵石心腸。”
聞言,金泰妍坐直身體,抱起雙臂之余,小臉上努力擺出一股子拒人千里的冷傲。
林蔚然眼皮都沒抬道:“我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
金泰妍蹙了蹙眉頭,突然想到什么,挺直腰桿做出‘Genie’中經典手勢,搭配嫵媚神情,便有了幾分誘惑味道。只是林蔚然并未意亂情迷,而是突然捧腹大龗笑,讓金泰妍身形頓時一僵,小臉上不知龗道是不是酒勁兒嬌艷欲滴,狠狠瞪了他一眼。
笑聲過后,林蔚然誠懇道:“我不是要對你的生活指手畫腳,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做什么都沒那個必要。我只是想讓叫做金泰妍的這個女人自私一些,多想著自己,別太顧忌對別人的責任也別太顧忌別人對你的期望,需要擔心的,只有你自己就好。”
突然沉重下來的氣氛并沒破壞什么氣氛,問題始終在那,林蔚然不會去做掩耳盜鈴的傻帽。
“多給我些時間好不好?”
金泰妍重新展露的笑容中多了些許懇求的味道。
待林蔚然被金泰妍叫醒,時間已經是第二天午后,并未急著得到答案的兩人差不多喝了一個通宵,宿醉帶來的大段記憶空白讓林蔚然不知龗道自己怎么睡到了通往Loft的臺階上,頭痛欲裂的現實也讓他實在不愿去想。
接過金泰妍遞來的醒酒湯,一碗下去也不能解決他腰酸背痛的現狀,還想著回到床上去緩解現狀,金泰妍卻把他一路推到了洗漱臺邊兒上。
“今天我有計龗劃。”
“什么計龗劃?”林蔚然咬著牙刷含糊不清問。
“去了你就知龗道。”站在林蔚然邊兒,金泰妍看著鏡子中的男人,露出神秘的微笑。
宿醉出行,最忌諱見到陽光。
林蔚然剛剛走出電梯就能想象今天首爾那萬里無云的天際,以及那熾烈明媚的陽光。他看了一眼身旁戴著墨鏡的金泰妍,感覺到那份旺盛的精氣神,無法相信昨天她喝醉的程度跟自己差不多少。
“去哪?”上了車,林蔚然強打精神問道。
“先進市區,然后聽我指揮就好。”金泰妍興奮說道,甚至還伸出手指指向前方。
只是這一路上,比起那股興奮勁兒,她的話少了不少。
“是誰,昨天給你打電話的人。”
進了市區不久,意識到正駛向哪里的林蔚然輕身問道,因為宿醉而皺起的眉頭此時卻舒展開來,語氣中也有了股對泰妍說話時從未有過的冷靜味道。
“你生氣了?”金泰妍問。
“沒有。”
“別說謊,你生氣了我知龗道。”金泰妍看著林蔚然,“你有你的工作,你也有你該去的地方,你演講的時候我雖然不能旁聽,但我可以在車里等你,等你把重要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再回去,想呆多久就多久。”
“昨天我記得我好像跟你說過要自私一點。”
“對你也是嗎?”
林蔚然認真點頭。
“那可不行,如果我對你也自私的話,那我就開心不起來了……為了我開心所以你去演講,說到底不也是自私嗎?”
男人不管年紀多大都是青少年。
某次跟母親談及父親的時候,金泰妍親耳聽母親如此說道。
坐在車里,她專心翻閱會場簡章,不是為了打發時間,而是為了知龗道林蔚然在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G20峰會?
讀到這里,金泰妍抬頭望向車窗外,似乎是在想象這只會出現在新聞的名詞,實體居然是舉辦在這種地方。
‘咚咚’是有人在敲擊車窗,金泰妍轉頭望去,只瞧見一個漂亮女人戴著墨鏡的陌生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