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的一塌糊涂,我都不敢相信。”但系統里的金錢告訴祝彪,他殺的那個家伙是真的。“前前后后才四個時辰……”
“太匪夷所思了?”
“嗯。國公可是個大人物……”
“但他不是個武功高強的人物。天還沒亮呢,咱兒再歇一會。”姬偃,明國公,今后就是過去式了!
將老婆緊緊地抱在懷里,“今后咱們的日子會更好!”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
分割線,時間退回兩個時辰前。
北平城內!
火把照亮了城南,這塊達官顯貴的聚集之地,本就是禁軍夜間的嚴密防范之所在。而現在明國公遇刺了,負責巡哨南城的禁軍上下,魂兒都嚇飛了。
“追,追——”
祝彪不緊不慢的在前面跑著,身后不時傳來禁軍聲嘶力竭的叫聲。
“南宮府——”黑夜擋不住他的那雙眼睛,嘴角露出深深地諷笑,身子一竄而起,飛鳥一樣滑落入了南宮家的后院中。
深夜里南宮府上當然有值夜的高手,但是這些高手對比祝彪來說太低能了。幾乎是沒攔截的就被祝彪尋到了水潭,身影一沒而入。
披衣而起的南宮靖等人來到后花園,看到的就是一群家將家丁如見鬼了一樣的表情。《青翼蝠王》速度太快了,而那道影子一沒入水潭,直到現在都還無半點露頭跡象……
‘鬼’字,閃現著了這些人的心頭。搞不好還是一水鬼呢!
“何方宵小,敢來我南宮世家裝神弄鬼——”南宮琴音、南宮繞梁兩位長老也趕了來了,南宮靖底氣大壯。
但是,沒絲毫回音,這時候的祝彪已經順著南宮家的管道游入外面水道中去了。
這個年頭,豪門大戶都講究亭榭樓臺,花柳翠池,而想要亭榭樓臺花柳翠池就都少不了水,死水自然不行,活水就只有與城中水道相通。對于祝彪而言,滿城大戶,就連王宮可能都攔不住他。
“老爺,老爺,外面禁軍包圍了府邸,要咱們開門搜查!”
難道自己家的事情發了?
發青的臉色當下變得發白,南宮靖看向了剛剛趕來的越驊。
“老爺,老爺,明國公被人刺殺了,外頭禁軍說看到兇手跑進咱們這院子了……”
“荒唐!老夫還會使人行刺王室不曾?……”
“禁軍說再不開門,他們就要用強了……”
“讓他們來,引到這兒來。栽贓嫁禍,栽贓嫁禍,我南宮家清清白白,何懼之有?”
一口大氣從南宮家所有核心人員口中吐出。明國公死了,那死了就是死了唄,是真事出有因,邸才被禁軍圍的,而不是事發了。一瞬間一些人心臟都跳快了,中山軍已經進入北漢了,北疆的大周軍馬或許也不遠了,已經要看到黎明的曙光了,南宮家可不愿意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毀之一旦。
實力再雄厚的家族面對朝廷的時候也是毫無反手之力,就比如中山夏氏,都要滅絕了的。他們被中山國所拋棄,更被唐王給犧牲了。只保留了各支脈的后裔不絕,卻事實上將之祭了出來給漢王解氣,給組織擋刀了。
自家的兒女,縱然一是唐王的親軍副將,一是唐王的枕邊人,但時候不到的時候自家暴露了,南宮靖相信,唐王絕不會挑明一切的。南宮家族會跟夏氏一樣被犧牲掉,只為掩蓋更深的秘密。
“跳到那家不是跳,跑了那么遠,怎么就在南宮家跳水了?”
水池底里被切斷的管道鐵欄被拿了上來,一個禁軍將領眼睛瞪著南宮家一家人表情,緊盯著看著說。
明國公死了,漢王的親弟弟死了,這已經不是南宮家說一就是一的事情了。在南城巡哨的禁軍將官都會有‘好果子’吃到的,他們已經到‘死’路了,眼下又如何還會去懼怕南宮家的厲害?
得罪了就得罪了,找出兇手,或找出線索,才是第一。其他一切,他們理都不會理。
但話落在越驊耳中,心臟猛地一沉……
北平城亂攪了,國公級人物都被人拗斷了脖子在家,姬偃自身還是執掌廷尉府這樣的要害部門的,他都命都保不住,所有的人都不感覺安全了。滿王都的高官顯貴們,人人自危。正房主臥都不住了!
水門鐵柱的殘缺,明國公府水潭鐵欄的切斷,這些都會被查出來的,但是,不是立馬,也不關遠在二百里外廣平郡的祝彪的嘛事!
“那刺客可真狠,明國公的脖子都給拗斷了……”
清晨祝柳氏一起來,已經得聞了小道消息的姚潔就在她耳邊說起了這檔子事。
“明國公?”一雙平凡的眼睛中閃過一抹思量的神采,兒子說的是他嗎?祝柳氏心中泛起了高興,自己兒子真就是不凡,國公,說宰也就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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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平郡,單氏老宅。
天色亮白,祝彪、單玉屏都起了身。
廚房已經準備好的早飯端上了桌,屋里面這一開吃,外頭除了值班的八個親衛外,余下的二十四人都呼嚕嚕的開動。
軍人吃飯,大口大口的,不講究吃飯不出聲,與留守老宅的奶媽一家人那是涇渭分明,而宋瀅竹慢條斯理的吃飯與奶媽一家相比,歸屬一類卻又高出了不少。
昨夜祝彪敢放心大膽的離開,就是因為有她在一邊守著。
現在姬偃死了,就是不知他手下的那些暗衛會接著怎么辦了。依舊來刺殺自己的親人么?反正警惕依舊要保持,危險還沒完全接解除。
上午送禮,下午各自的人馬都回來了。
四個姑母竟然沒一個準備認親的,二家直接不收禮,一家回了更貴重的禮物后,留了一封斷親書,雖然說的婉轉,但意思不會變。最后一家收下了禮卻原樣退回,純粹六根手指頭撓癢,多此一舉,你直接學上頭兩家不收不得了么!
兩個叔父一認一否,三叔那封信把話說的相當絕。不過他與老二倒不愧是兄弟,二人的回禮竟然都不缺《女戒》、《女訓》、《女論語》三書。
二叔還是認親的,雖然沒有邀請祝彪夫婦前去拜訪,但認親的。該是心理面也感覺一些膈應,要慢慢處。
“哈哈哈,哈哈哈……”拿著六本書,祝彪狂笑不止。
這二位真是太逗了!
單玉屏心里本是有些傷心地,畢竟六本書蘊含的涵義完全戳到了她的傷心地。但看到祝彪如此狂笑的樣兒,氣的讓她可樂。
“笑,我讓你笑……”
回門三天,祝彪車馬離開了廣平。奶媽一家人正急忙收拾著行禮,時間是趕不上與祝彪同路了,但隨后收拾完畢后就會全家遷去北平。
老宅就給二叔了,單玉屏這一支絕后,現在更是嫁人了。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老宅也該還回單氏了。
這所宅第所有的院子,設計建造得都是各成格局,每個院子都幽靜,嚴謹,看著絕沒有跟別的院子接連的感覺。大門緊閉,連接前院的門一關,后院就獨自成一個格局,躲在這里,寄興于所好,或讀書撰述,或陶性怡情,能完全忘記紅塵的擾嚷煩囂。讀書人都喜歡這種格調的!
兩個在廣平郡的莊子和三間店鋪全部交給二叔,另外給單氏公田添加一百畝地,奶媽那一家人之所以趕不上,也是因為要處理這些。
單玉屏奶公是單父的書童,從主人姓氏,單名單言。有一子一女,女兒已經嫁人了,單玉屏那時兒還給添了一副頭飾,兒子單平,略懂文書,今年十八,還沒結親娶親。
祝彪已經吩咐祝明查一查單言了,如果真的忠誠可信,到了北平城會有份產業給他打理的。而如果不可信,看在他老婆絕對忠心的份上,一家人打發了出去就是。
“本來我是想給單氏添上五百畝公田的,可眼下看,為夫的一番好意付之東流水嘍!”單玉屏的氣色明顯比來時要好很多,看祝彪一副浪蕩樣兒調侃單氏,氣呼呼的給了他一拳。
一把攥住打來的拳頭,輕輕一拉,美人跌在了懷里。“你現在氣色比來時好多了,以后啊,有什么煩心事,或感覺難受了,就發泄出來。千萬不能憋著,憋壞了身子,就是神仙也救不來啊!”
“只要你不惹我傷心,我還能有什么煩心事?娘、小妹,跟我可是很好啊。”
馬車里泛起的笑聲,低沉但卻逃不過前方宋瀅竹的耳朵。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你以后哭的日子多著呢!”就祝彪那性格,宋瀅竹敢打包票,日后少不了往家里領女人。她是十分有興致看戲的。
一生一世一雙人!那爛貨還有這才情?不是剽竊的吧。
祝家少夫人可是正兒八經‘一生一世一雙人’環境里熏陶出來的,日后狠勁的鬧吧……
宋瀅竹內心里腹黑的狂笑著,她就想看祝彪倒霉,只要不影響救自己的老爹。祝彪有多倒霉就多倒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