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城中一個將領直奔自己而來,黃忠不慌不忙,手臂一動,長刀橫在身前,雙目猶如利劍,緊緊盯著快馬奔來的陳姓武將。
“死。”陳姓武將同樣使一把春秋長刀,策馬奔至黃忠瞬間,接著馬力,手中長刀狠狠劈向黃忠。
“哼。”黃忠一聲冷哼,怡然不懼,手中大刀一緊,由上至下,迎向對方武器。
一陣劇烈的金鐵交鳴之聲,陳姓武將只覺一股大力從刀把上傳來,大駭,急忙緊了緊有些發顫的雙掌,接著彈力,大刀反轉,再次劈向黃忠。
黃忠眼神平淡,再次輕松擋開對方攻擊,緊接著,兩人再次迅速過上一兩招后,雙方馬匹已經錯開,黃忠心中冷笑,已經知道對方底細,外強中干,不過爾爾。
城樓上,趙慈發現險象環生的陳姓武將,微驚,他也是習武之人,雖看不出黃忠到底有多厲害,但也知道陳姓武將并不是黃忠的對手,從雙方短暫交手便可看出,陳姓武將接著馬力一刀劈下,卻被黃忠輕易接下,由此可見,黃忠的力道絕對比陳姓武將大得多,念此,當即向一旁士卒道:“快,擂鼓,為陳將軍助威。”
“諾。”士卒應諾,往大鼓奔去,可剛等士卒抓起擊鼓木棍,樓下便傳來一聲慘叫,轉頭看去,便見陳姓武將被黃忠斬落馬下,身首異處,鮮血濺出,染紅一團地面。
“好好好”陣前斬將,城下官軍士氣大振,個個以武器拍打鐵甲或盾牌,發出一陣震天吶喊,震得城樓上眾叛軍耳膜發顫。
反觀城樓上,眾士卒卻是鴉雀無聲,士氣萎靡。
趙慈也是臉色潮紅,心中大罵陳姓武將不爭氣,他剛讓人擂鼓助威,不想人家鼓聲還未響起,你這邊就先掉鏈子,還是當著如此多部下的面,這不是扇自己臉嗎?當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要是不把這個面子找回來,以后還怎么混?念此,趙慈當即向身旁手下眾將望去,喝道:“誰愿去斬殺此將?”
聞言,眾將卻是唯唯諾諾,皆不說話,剛才陳姓武將死得快,眾人也還未看出黃忠深淺,萬一遇到高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就劃不來了。
趙慈心中惱怒,這群家伙平時嘴上說的挺好聽的,一到關鍵時刻,竟然給我裝啞巴,當真氣人,趙慈不由再次加高音量,喝道:“誰能斬殺次將,賞百金,官升一級。”
“某愿為將軍斬殺次將,振我軍威。”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句話果然不假,趙慈話音一落,當即有人出戰。
“準。”見狀,趙慈也松了口氣,不怕戰敗,就怕連一個出戰的將領都沒有,那樣對士氣可就打擊太大了。
黃忠斬殺陳姓武將后,繼續罵陣,不一會,城門便再次打開,接著又見一個使槍武將策馬奔來,黃忠迅速迎上,雙方交戰三個回合,那人便被黃忠再次斬落馬下。
官軍發出震天叫好之聲,叛軍卻是紛紛膽寒。
接著,在趙慈允諾以賞千金,官升三級之下,又有武將出戰,這次叛軍學聰明了,知道黃忠勇猛,直接出來三個武將,一同策馬殺向黃忠。
好黃忠,以一敵三,卻是毫無懼色,二話不說,拍馬迎上,四人交戰十來個回合,黃忠有些不耐煩,突然發威,手起刀落,一刀一個,直接將身旁二將斬落馬下,剩下一將見事不對,策馬奔逃,黃忠不緊不慢,反手取下背后鐵胎大弓,弓身在手中打了個圈,箭矢上弦,也不瞄準,揚手便射,那將一聲慘叫,應聲落馬,橫死當場。
“好好好”官軍吶喊之聲,聲震四野,就連遠在云夢、應城的守城士卒也能隱約聽見……
城樓上眾人,見黃忠發威,俱是臉色蒼白,一陣無力,這下,眾人算是知曉,這次是遇到高手了,被黃忠斬掉的將領,在眾將之中也算佼佼者了,不料在黃忠手中,竟是猶如砍瓜切菜,毫無壓力,由此可見,黃忠之勇猛。
黃忠在城下等了一會,也未見還有人出城迎戰,當即搜腸刮肚,喝罵道:“何人還敢再戰?爾等賊將就是這種角色嗎?當真是手無縛雞之力啊,如此貨色也敢學人家造反,還自稱將軍?可笑,當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寫的…”
“呀,呀,呀呀,氣煞吾也,黃忠小兒休得張狂,你有本事,你就率兵攻上來,某趙慈在此等候。”趙慈聞言,頓時暴跳如雷,來到女墻洞口邊,指著城樓下的黃忠便是一陣大罵。
“哼。”黃忠一聲冷哼,雙目寒芒一閃,左手一探,鐵胎弓瞬息間出現在手中,緊接著右手閃電般從箭壺取下一支箭矢,開弓上弦,只聞‘噗’的一聲輕響,箭矢瞬間化作閃電,直奔趙慈掠去。
“將軍小心。”趙慈心腹大驚,沖過去一把推開趙慈。
一身悶響,趙慈只覺臉色一熱,摸了摸,竟是滾燙的鮮血,抬頭一看,便見心腹頸脖竟被箭矢插了個透心涼,鋒利的箭矢上鮮血、碎肉顯得觸目驚心,鮮血四濺間,士卒無力的跌倒在地,一陣抽搐后,沒了動靜。
見狀,眾人無不大驚失色,面色蒼白,如此遠的距離,這黃忠竟還能一箭射中,而且其力道竟還能將人的頸脖貫穿,這需要多大的力道?念此,眾人皆是不自覺中向后退了一步。
看著倒在地上的心腹,趙慈一陣發寒,剛才要不是此人推開自己,為他擋下這一箭,恐怕現在倒在地上的便是自己了吧,念此,趙慈一個激靈,急忙隔得女墻遠一點,高傲的頭顱也本能的低了下去一些,深怕再從下面飛來一支冷箭。
“趙慈,無膽鼠輩,可敢出來一戰?”黃忠善射之人,眼力自然不差,見到射向趙慈的一箭被人擋住,略微失望后,便再次怒罵出聲。
面對黃忠的怒罵,趙慈這次可再也不敢露頭了,躲在女墻后面,不再言語,任由黃忠在城下罵街,就是不露頭,見此,城中叛軍士氣再次受到嚴重打擊。
城下,黃忠繼續罵了一會,見始終無人應戰,也知道趙慈是被自己給打怕了,無奈的嘆息一聲,便策馬退去。
“將軍,黃某不辱使命。”黃忠退回中軍,對向云匯報道。
黃忠的表現,向云自然看見,心中不由更加喜愛,這黃忠年齡雖大了一些,但絕對是難得的猛將,而且,通過歷史記載,向云更是知曉,黃忠在古稀之年尚能斬將,何況現在正值壯年,其武力更是深不可測,向云心中打定主意,不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將黃忠留下。
“哈哈,黃將軍刀法精湛,且箭術驚人,百步穿楊也是輕而易舉,真乃我將之楷模,今日又為我軍立下大功,待趙慈平定后,云必向朝廷匯報黃將軍之功績,以求重賞。”
聞言,黃忠嘿嘿一笑,心中感激,對于朝廷賞賜,黃忠倒并不是太看重,黃忠之父給他取名忠,字漢升,便有著報效國家、忠于朝廷、振興漢室之意,在這種思想灌輸之下,黃忠自幼習武,只為將來能上陣殺敵,光宗耀祖,然而,如今天子昏庸,朝廷內斗不止,軍中亦是黑暗,克扣軍功之事在軍中簡直猶如家常便飯。
記得,在此之前,黃忠便服過兵役,曾于邊疆征戰蠻夷,屢立戰功,且在邊疆征戰時,更是練就了一身騎射本領,按理說,以他的軍功,早便已升為將軍,可卻一直被人壓著,將他的功勞給了那些有權有勢之人,無奈,黃忠亦是看清軍中黑暗,心灰意冷,在年齡稍大后,便毅然離開軍隊,回到家鄉。
回到家鄉呆了一段時間后,遠離戰爭,過起了平凡人的生活,直到黃巾之亂開始,見到漢室受到威脅,黃忠想起已逝的父親曾經教導,毅然再次選擇從軍,還好,這次他遇到了秦頡這個伯樂,被其提拔為都尉,黃忠心中頗為興奮,原已涼卻的心,再次火熱起來。
然而天意難測,讓黃忠措手不及的是,不久前,秦頡竟然被叛軍所殺,黃忠即悲憤又無奈,打定主意要為秦頡報仇。
本以為秦頡死亡后,以如今朝廷的昏暗,自己今后再難有出頭之日,不料又遇上向云,向云雖年少,卻聲名遠播,而且確實有真本事,黃忠心中亦是敬服,而且向云也對黃忠甚是欣賞,言語舉止皆是給予黃忠很大的尊敬,黃忠心中感動,暗嘆老天待我不薄,剛離秦頡,又遇向云。
黃忠心中各種念頭閃電流轉,心中打定主意,以后若有機會,定會報答向云知遇之恩,念此,黃忠拱手道:“將軍謬贊,為國效力,此乃忠之本分矣。”
“哈哈,好了,黃將軍就不用過謙了。”向云擺手,示意黃忠無須自謙,然后才對眾人道:“我看,這下趙慈算是被黃將軍打怕了,我軍今日叫戰恐怕再很難成功,諸將覺得接下來應當如何行動?”
“這?”聞言,眾人一愣,未料到向云這個主帥會問眾人主意,有些措手不及。
向云見眾人竟是如此之態,心中暗道:看來,要給這些未來的名將們好好上一課了;當即臉色一變,張口便是一通教訓。
“呵,爾等還真是事事都欲依賴我啊?哼,君不聞,《孫子兵法》有言:為將者,當以做到智、信、仁、勇、嚴;智,指智謀、謀略,將而無謀,兵之大忌也;信,指信義,只有信義才能令人信服,方能使軍隊內部團結一致也;仁,指仁義,仁義的軍隊才能受到百姓的擁護,擁有好的聲譽,方能民心所向也;勇,指勇武,狹路相逢勇者勝,將勇則兵強,勇能生勢,所謂兵之勢也;嚴,指紀律嚴明,只有嚴格要求方能使得軍紀嚴整,是能否將一支軍隊帶成鐵軍的必要條件也;智信仁勇嚴,嗯,這乃對將者的最高要求,慚愧,我目前亦未達到,不過,我雖未達到,今日也欲提醒諸位,凡事要思考,并做出相應判斷,爾等該不會是欲事事都要靠我決定吧?想把我累死呢?難道爾等就未想過,以后自己也會單獨領軍?還是說?爾等就想做一輩子的兵?”
聽著向云的喝聲,眾人皆是面有慚色,不敢抬頭。
見狀,向云卻是還未放過眾人,忽然一聲大喝道:“告訴我,是也不是?爾等是不是皆打算當一輩子兵?當一輩子的小兵?”聲震四野,向云發怒,誰人能擋。
四周,眾士卒也是聽到向云怒喝,紛紛安靜下來,有些莫名的望著中軍,‘是不是打算當一輩子的小兵???’這句話,不知怎地,深深印入各個士卒心間,眾士卒當即紛紛豎起耳朵,仔細聽聞向云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