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炫奕在蕭居士跟前走得很有氣勢,然他走出門后,在水邊停留許久,理智是一回事,但他還是想見毛絨團子。他遇刺的消息早就傳回京城,據說秦王震怒,嚴令他立刻歸京,秦王妃聽說了消息之后,差一點昏厥過去,不是秦王妃走不開的話,沒準秦王妃都已經在來吳郡的道路上了。
即便如此,秦王妃兩天一封書信,催促李炫奕快點回京。李炫奕雖是胡鬧妄為,但對一直疼愛自己如命的秦王妃很是孝順,經常不聽秦王妃的勸說,但對秦王妃尊重從未改變過。
不想讓父母擔心,如果不是記掛著蕭琳,李炫奕回京會早上幾日,但昨日秦王妃來信又是求又是威脅的,李炫奕不得不回京。
蕭琳不會很快回京,秦王戍邊時候,李炫奕也會被困到京城之中,他們再見面不知需要多久。李炫奕如果不看一眼蕭琳,會覺得不放心,在吳郡這地方,又有司徒尚在旁邊,李炫奕在門口轉悠躊躇。
“秦王世子殿下,主人讓奴婢領您過去。”
從屋子里走出來一名清麗高雅的少女,楊柳為骨,冰雪為肌膚,身姿迤邐,她微微蹲身向李炫奕淺笑,秋水的眸子含笑帶著少女的靦腆,即便是見慣美人的李炫奕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李炫奕抬了抬手臂,換做尋常時,他沒準就同美人調笑幾句,“是去見蕭琳?“
“女郎在后面的獨院中,世子殿下.請。”
婢女的儀態優美,伸展手臂相邀的時候隱約氣質卓然,展現出的風情證明并非只有美貌的空架子。李炫奕跟在她身后,觀她走路的儀態也只蕭居士.不對,李炫奕舒緩欣賞美色的目光正式起來,左手摸了摸右手手臂上的繃帶。略帶渾濁的目光重新清明起來,毛絨團子的母親可是丹陽真人.世間男子都謹記休夫的蕭氏阿菀。
蕭居士放下竹簾,離開了窗前,“五年中秦王世子不知還能否堅定,能否在繁花似錦的京城獨善其身?秦王府.哎.希望不是孽緣。”
蕭琳自從搬來東苑之后,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甚至比在京城還要奢華。蕭琳算是徹底的領教一把何為士族的奢華,養病的日子過得很舒心,只要蕭琳清醒,身邊就有人陪著。蕭居士會給她念書聽。會摸她的額頭,照看著她不許抓癢癢,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蕭琳的病情好得很快,珍貴的藥膏隨便用,蕭琳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疤痕,臉上的肌膚更是輕微一掐都能掐出水來,水蔥雪膚似的。
唯一讓蕭琳頭疼的一件事。每天姑祖母都會給她用針灸驅散體內的寒氣,針灸的刺痛她能忍住,唯一忍受不了得是藥醞沒完沒了的苦藥,蕭琳曾經撅著小嘴說過,她身體很好。
蕭居士只是說,好不好得聽大夫的話。而蕭居士三絕中最為有名的便是醫術。蕭琳知曉姑祖母是為她好,她又不想被姑母攆回去,只能忍受著。希望這種日子不會太長。
婢女跳開簾櫳,淡淡的清香直撲李炫奕,當看到蕭琳的時候,李炫奕大笑,“毛絨團子.哈哈.你怎么成了刺猬?”
蕭琳額頭。脖頸,手臂上都扎著針灸。蕭琳嘴角彎彎的,“你也好不到哪去,落湯雞一只,身上的衣服是皺皺著,以為很好看?”
“不許碰。”
蕭琳在李炫奕過來碰觸她手臂上的針灸前,向旁邊移開了身子,依偎進旁邊的軟墊中。屋子里溫暖如春,蕭琳穿得相對比較單薄,還沒完全彌補回來的肉肉使得她略顯得嬌弱。
李炫奕一次襲擊不中,轉而抓住蕭琳翹起的發梢,蕭琳嗔道:“放開。”
輕柔的,毛茸茸的發絲在手中劃過,李炫奕黑亮的眸子不明不甘的神色少了許多,蕭琳臉頰簇起兩道紅暈,李炫奕尚未變聲的聲音學著秦王那般低沉,就因為蕭琳羨慕過父王對自己的疼愛,也許蕭琳會在意像父王那樣的人。
“你是蕭菀的女兒,所以本世子認了。”
李炫奕看出蕭琳的疑惑,本來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變得難以啟齒,蕭琳懵懂的目光,讓李炫奕升起一陣陣的惱怒,埋怨蕭琳不解風情,又埋怨自己怎能就認命了?
他可是秦王世子.本應是人在花叢中片葉不留身的,如今偏偏為個不懂事的小丫頭牽腸掛肚。
“身子沒復原過來,亂跑個什么勁兒?”
蕭琳顯然誤會了李炫奕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原因,軟綿綿的話語讓李炫奕看著她怔怔的出神,蕭琳眼看著李炫奕俊俏的五官展露出笑容,嘟著小嘴道:“奇怪。”
李炫奕慢慢的湊近蕭琳,蕭琳自覺地身體向后傾,他的臉龐放大,蕭琳心跳加快,“你要做什么?”
李炫奕很嚴肅認真的看向蕭琳,“有你方才那句話,本世子心滿意足。毛絨團子.”
他伸展手臂按住蕭琳的肩頭,兩人四目相對,在彼此的眸子中只印著他們的影子,小小的,固執的獨占整個瞳孔。
“做什么?”
“不是因為你救了本世子,本世子才會.”李炫奕臉頰一樣的微紅,印在蕭琳眼底的小人是尷尬的,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說才對,“反正你記住,本世子是看你勉強不錯,才愿意同你.同你.一起。”
李炫奕最后的聲音幾乎無聲,蕭琳并沒聽清楚,追問:“什么?你在說什么?”
“毛絨團子,你是笨蛋?”
蕭琳一把甩開李炫奕,轉過身去,后背對著李炫奕,“謝謝你來看我,我累了。”
變相的逐客令,李炫奕不是聽不出,更能聽出蕭琳生氣了。李炫奕一下子從蘆葦席上站起。大步向門口走去,蕭琳有脾氣,號稱煞神的李炫奕如何會沒脾氣?
他走動門口,想了想又停下來,分隔著遠了,李炫奕不放心,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盒子,一向被人捧著的秦王世子,很少向旁人低頭的時候,是走還是再去和毛絨說話對李炫奕來說是個艱難的問題。
蕭琳的聲音從后面傳來。“離開吳郡有給秦王妃帶禮物?吳郡的土儀京城也不多見,你遇刺的時候,秦王妃一定很擔心。置辦點禮物回去.”
李炫奕心一下子堅定起來,轉身幾步走到蕭琳跟前,他雙手是背著的,蕭琳狐疑的抬了抬眼瞼,李炫奕突然將手從后背拿出。在他的手上套著京城特產的手偶,一個小辮子的紅衣忻娘,一個高冠的勛貴少年,李炫奕笨拙的動了動手偶,蕭琳眼里滿是驚喜,這類的手偶她曾經有很多個。但隨著她離開祁陽侯府,曾經擁有的玩應很多都沒帶出來。
每年蕭琳過生日的時候,祁陽侯都會送她一堆的手偶。蕭琳既然割舍下祁陽侯,也不會留著這些東西。
“你怎么會知道我喜歡?”
李炫奕右手的高冠少年自傲般的停了停腰,滿不在乎的說道:“什么隱瞞得過本世子?”
蕭琳抿嘴一笑“笨蛋。”
“誰是笨蛋?”
李炫奕先是用右手上的少年手偶作勢打蕭琳,隨后兩只手上的手偶互相掐了起來,從他生澀的動作看出。李炫奕很少玩這種東西,蕭琳咯咯的笑了起來。李炫奕看著蕭琳燦爛的笑顏,一個沒有操控好,手中的人偶掉落在地上,而且就高冠少年就落在蕭琳面前.
李炫奕見蕭琳低垂著眼瞼,慢慢的蹲在她面前,將一對手偶放到蕭琳跪坐得膝蓋上,“送你了,毛絨團子不許忘記我。”
蕭琳咬著嘴唇,欲言又止之時,李炫奕已經離開了,蕭琳想要追出去,但膝蓋的一對人偶最終阻止了她,“笨蛋。”
直到蕭居士來給她拔去針灸,蕭琳還在看手偶。
“琳兒。”
蕭居士坐在蕭琳身邊,瞄了一眼蕭琳下意識藏起來的東西,秦王世子送你的?”
“嗯。”蕭琳垂著腦袋,手臂不知放到哪更合適,“姑祖母.世子殿下是感謝上次我幫過他。”
蕭居士從蕭琳手中拿過手偶,里里外外的翻看了一遍,當看到某一處之時,蕭居士眉頭一瞬的皺緊,蕭琳咬著下嘴唇,緊張的問道:“我不應該收下?是他.是他硬塞給我的.”
蕭居士攬住蕭琳的肩頭,蕭琳自然而然的靠在她懷里,蕭居士輕嘆:“他到不愧是李家六郎的兒子,同他老子一個樣子。”
蕭琳不明白一對尋常的手偶有什么玄能讓蕭居士有此感嘆,問道:“秦王殿下也送過秦王妃?”
“沒有,秦王.也是個癡人,癡于武,癡于情。”
“不是秦王妃?在京城的時候,我聽說秦王殿下甚是喜愛王妃,三子皆為王妃所出,王府雖是有姬妾,大多用以支撐場面,即便當今陛下賜給秦王殿下的良援,秦王殿下也都婉拒了。在戍邊的時候,秦王殿下身邊無一女子侍奉。”
蕭居士將蕭琳脖子上的針灸轉動幾下,將針灸拔出,“我教導你第一課,三人成虎這句話琳兒可曾聽過?”
“聽過,可是.”
“秦王此人內斂沉默,不是容易看透的。看準一人,不僅要觀其言,亦要觀其行,更要觀前事。且記凡是有因就有果,勿要讓旁人言論影響判斷。云從盲從永難成為出類拔萃之人。”
蕭居士首次點撥蕭琳看人,這句話伴隨了蕭琳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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