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誓不為人
吳國忠的話讓全場死寂起來!
雖然在他帶著人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南長壽他們想到吳國忠要搗亂,卻沒有想到他直接搬出那段嚴打歷史來對峙江破浪現在行為,吳家兩條人命擺在那里,所以南長壽他們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杜天雄再度瞄了趙恒一眼,眼里流露出一抹說不出的贊許,面對周氏的強大壓力和各位大佬的息事寧人,趙恒沒有挺起胸膛死扛對方的強勢,也沒有揪著江破浪沒有多少意義的罪行大做文章。
而是直接利用吳國忠來對付江破浪,還是用吳家兩條人命來壓制南長壽他們,吳報國他們所犯在今天看來是小錯的罪行都被槍斃,江破浪這樣放走似乎不太妥當,會讓人感覺到吳家人命低賤。
當然,南長壽他們也可以說是歷史原因。
問題是當年提倡嚴打且要了吳家人命的恰恰是江中華,盡管事情已經過去二十五年,但如果一碗水不端平,豈不顯得江中華太混賬?殺吳家子侄的時候要求與民同罪,現在輪到江破浪就釋放?
杜天雄能夠感覺到此事的棘手,南長壽他們同樣找不到處理事情的缺口,沉默片刻后,華總理嘆息一聲打著圓場:“國忠啊,社會改革難免會有副作用,特定時期發生特定事件可以理解的。”
“二十五年前的殺頭罪名落在今天不算什么。”
華總理呼出一口長氣,細心勸導著吳國忠道:“除了說明當時領導人制定策略不太完善,難于面面俱到之外,最重要的是社會進步開明了,你難道沒發現,當年的流氓罪已經剔除出法律嗎?”
他讓自己聲音盡量平緩:“這就是社會進步啊,今天來看,吳家確實冤死了兩條人命,但在當時卻是殺頭大罪,你怪不得誰,何況當年死的并不止吳家兩個人,連朱元帥的后裔都被斃掉了。”
“華老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歷史的錯?”
吳國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戲謔,隨后不置可否的回道:“那錯誤的歷史是誰他媽搞出來的?還不是人為使然!退一萬步來說,換成江破浪是其余大佬的子嗣,我吳國忠都會自認倒霉兩條命。”
他挺起胸膛手指一點江破浪道:“但他是江老的孫子,江老當初斃掉吳家子侄后,還教導我說王子犯法與民同罪,現在江老的孫子觸犯了華國的法律,不知道江老是否還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華總理微微沉思,這話實在難接啊。
“夠了!”
在其余人下意識沉默的時候,江破浪卻騰升出一股子怒氣,他扭頭望著吳國忠喝道:“吳司令,我什么時候得罪過你?你要對我扣殺頭的罪名?還如此不依不饒扯著歷史問題來要我的性命?”
他也手指一點吳國忠喝道:“雖然咱們交往不多,但寥寥數面也是對你不薄,我和江老不僅親自去云南拜訪你抬高吳家地位,我還全力湊合吳夏國跟南清婉聯姻,雖然最后不成卻也算誠意。”
江破浪大義凜然的喝斥:“吳夏國襲擊我之后面吳家臨生死考驗,當時只要江老稍微落井下石,吳家現在怕是一家子都呆在監獄,哪里有你吳家今日的榮華富貴?更不會讓你執掌十萬大軍!”
“這些恩情你難道忘了嗎?”
“江少,你要講官話我跟你講官話。”
吳國忠踏前一步看著江破浪,語氣帶著一抹譏嘲道:“你要論實情我跟你論實情,你所謂吳夏國跟南小姐的聯姻,不過是你一個借力打力的手段,目的就是挑起吳家跟趙氏的沖突坐收漁利。”
他冷哼一聲:“我當時沒有看透且相信江老才上了你的當,你不需要否認,你心里應該有答案,這件事我不跟你算好了,十里農莊對吳夏國進行襲殺,還動用失心丸這東西,這筆帳怎么算?”
“這是他先在橫琴大橋襲擊我!”
江破浪嘴角牽動不已,但不甘示弱喝道:“吳夏國伙同越小小對我襲殺,我如不找他討回一點彩頭,我和江老的面子哪里放?而且我和江老夠恩怨分明,只是報復吳夏國,對吳家動都沒動!”
他手指一推金框眼鏡保持強勢:“要知道當時完全可以順勢撂倒吳家,再說,我帶人去十里農莊對付吳夏國,只是想給他一點教訓,但他卻直接動用炸藥來對付我,我差點就命喪十里農莊!”
“我沒有向吳家發難已不錯,你倒是怪我動手了?”
在江破浪對吳夏國不斷斥責的時候,趙恒先是掃過依然沉默的南長壽等人,這些老狐貍顯然要等矛盾爆發出來再收拾,否則讓吳夏國吞死貓會適得其反,趙恒隨后又望向精神不太好的周七娘。
不知道為什么,周七娘相比昔日沉默了很多或者說是心事重重,面對吳國忠這樣殺出來的變數,不僅沒有積極去解決還任由發展,甚至趙恒還能捕捉到她臉上的不耐煩,這女人情緒相當不好。
這是趙恒對周七娘的判斷!
吳國忠臉上沒有多少情緒起伏,他望著顛倒黑白的吳夏國冷笑:“好,這筆賬依然可以對掉,那么昨天中午你派人去華西醫院對付他,又怎么給我一個滿意解釋?你是不是覺得我胡說八道?”
“我告訴你,人證物證我都有!”
江破浪身軀止不住一震,周七娘也徹底回過神來,隨后聽到吳國忠冷然補充:“襲殺吳夏國的人是江老身邊親信大猩猩,以及十余名在江系沉淀多年的精銳,江少,你們可不要說不知道啊。”
在江破浪準備找借口的時候,周七娘忽然站出來,望著吳國忠冷冷開口:“吳司令,江少在監獄里面,哪里可能調動人手去殺吳公子?就算你抓住的什么大猩猩他們招供江系成員也沒意義。”
周七娘恢復了昔日的清晰思維,只是語氣顯得不太友好:“除了他們可能為了保命亂咬人之外,也難保他們是屈打成招所為,就算他們真是實打實的江系成員,你又怎能證明是江少派遣呢?”
吳國忠淡淡開口:“抵死不認了?”
周七娘雙手一攤,不置可否的回道:“不是抵死不認,是江少不能被誣陷,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江少唆使的又怎樣?從目前情況來看吳夏國應該沒有什么事,竟然沒事你覺得能釘死江少?”
“連趙恒都無計可施,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周七娘眼里閃爍著傲然:“拿幾個活口胡編亂造?還是捏著往日歷史胡攪蠻纏?沒有意義的!別浪費大家時間了,華老他們已經簽發了釋放令,誰也擋不住江少離去,你不能,趙恒也不能。”
她聲音越發變得陰冷:“我們給華老他們面子,不代表我們會懼怕小小吳家,做人如果不能識趣一點,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我相信吳家的路會很難走甚至會萬劫不復,希望吳司令能明白!”
“威脅我?”
在趙恒不置可否的搖頭中,吳國忠發出一聲長笑:“吳家偏安一隅確實微不足道,論財勢論人脈更比不上周氏家族,但吳家子弟還算團結還有八千賣命子弟,這不是你區區周氏代表能教訓。”
“而且你要清楚,這里是華國,不是美國!”
吳國忠冷冷一笑:“究竟誰該識趣一點?”
吳國忠先是看了周七娘一眼,隨后把目光轉移到華總理他們身上:“華老,南老,西老,事到如今,你們該做出一個公正裁決了,是一碗水端平扣下江破浪,還是任由他離去枉死吳家兩命?”
“國忠啊,你不要這樣固執!”
南長壽呼出一口長氣,上前一步拍拍吳國忠肩膀:“吳家兩命和江破浪是兩回事,你萬不能因為跟江老有聯系就死咬不放,正如老華剛才所說,歷史局限性束縛領導人眼光,難免不完善、、”
華總理也嘆息一聲:“遵循常委集體意見吧。”接著他補充上一句話:“國忠啊,你也算是華國一員重臣,應該知道大局為重,不該讓自己的個人情緒影響華國利益,不然你怎對得起組織?”
“那就是放他走了?好、、我遵循常委決定!”
吳國忠原本謙卑的神情微微一變,眼里升騰著滔天怒火如果這怒火能夠轉化為實質,一切都將會化為灰燼,聲音在這一刻冰寒、冷酷沒有絲毫情感好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理所當然的事情:
“吳國忠斷指明誓!”
沒有絲毫的猶豫,吳國忠一揮軍刀。
一根手指翻飛,跌落,血濺長空!
“不殺江……賊,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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